中菲關係生變？杜特爾特稱日本比兄弟更親密 在南海聯手對華_風聞

中菲關係生變？杜特爾特稱日本比兄弟更親密 在南海聯手對華作者: 易軍評

本文轉載自：易評天下（ID:yptx2035）

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原文報道截圖

今年5月底，菲律賓中期選舉結束，杜特爾特所在陣營在參院獲得顯著優勢，為其剩餘任期內繼續推進內政外交政策掃除了掣肘。未來兩年內，中菲關係有望維持友好合作關係，特別是管控在南海的分歧。作為務實政治人物，杜特爾特選擇了多元外交政策，除了與中國進行政治經濟合作外，還維繫與美國的軍事合作，引入日本、韓國等亞太國家力量，“對沖”中國影響力。

在中菲關係裏，南海問題始終最棘手的存在，許多常見的民事糾紛都能被菲國內炒成外交問題。例如上週發生的禮樂灘漁船碰撞事件，《菲律賓星報》等菲國主流媒體將事件報道成中國漁船撞沉菲漁船導致多名菲漁民落水，中國漁船“見死不救”離開事發海域，落水的漁民隨後被越南船隻救起。菲總統府、菲外交部等官方部門向中國提出交涉，並向越南表示感謝。

然而經過調查，中國駐菲使館還原了事件真相：6月9日24時，廣東省“粵茂濱漁42212”船靜泊於南沙禮樂灘海域（116°40’E，11°35’N)從事燈光圍網作業，遭遇7至8艘菲律賓漁船圍攻。中方船隻撤離時，因避讓不及左舷燈光架的鋼絲纜鈎到一艘菲漁船駕駛樓，菲漁船船體傾斜尾部入水。中方船長試圖施救，但懼怕菲多艘漁船圍攻，故在目睹菲出事船隻漁民獲救後駛離現場，不存在所謂“肇事逃逸”情況。

此次事件與近來在黃巖島發生的捕魚事件一道，屬於海上漁業問題，但在菲國內反對派的鼓動下升級為外交問題。這些事件側面反映了中菲在南海問題上確實存在民間不理智情緒對立的現實，這些情緒也影響了杜特爾特的南海政策選項。

6月14日，曾任菲律賓眾議院政策顧問的理查德·賈瓦德·埃裏安（Richard Javad Heydarian）在美國智庫CSIS撰文，解析了杜特爾特的多元外交政策，特別是被外界普遍低估的菲日“黃金時代”，杜特爾特三年內三訪日本，意在對沖對中國的戰略依賴。通過該文章，可管窺真實的杜特爾特，易評君原文翻譯，以供參考：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Rodrigo Duterte）外交政策中最容易被忽視的一個方面是他在促進菲日雙邊關係進入“黃金時代”的努力。在他最近訪問東京期間，這一戰略關係得到了充分展示，這是三年內杜特爾特第三次訪問日本，彰顯了兩國之間深厚的戰略關係。5月28日，杜特爾特率領超過200人的龐大訪問團抵達東京，隨行人員包括大多數菲內閣成員，此次訪日之行菲律賓獲得了日本60億美元的投資承諾，預計產生2.1萬個就業崗位。杜特爾特還在第25屆亞洲未來國際會議上做了主旨演講。

在他訪問東京期間，日本還承諾提供2950萬美元用於促進杜特爾特家鄉棉蘭老島的和平與發展項目。最重要的是，雙方討論了南海爭端並就海上安全合作達成共識。中國的崛起及其對地區秩序的重要影響，促使兩個美國盟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接近。由於對美國在亞太地區政策前景的不確定性，安倍晉三正積極推動“自由開放”的地區秩序，不僅擴大與菲律賓的貿易和投資關係，還幫助其他中小國家對沖中國的影響力。

美日印菲南海軍演，上圖前排右一，下圖左下角為菲律賓漢密爾頓級巡邏艦

菲日雙邊合作的迅速擴展既有個人因素，也有結構性原因。一方面，它反映了杜特爾特在其家鄉達沃（菲律賓南部的經濟中心）與日本外交官和商人長達數十年的友好關係，用杜特爾特的話説，“日本是一個比兄弟更親密的朋友。這意味着日本是一個與眾不同的朋友。”在過去的十年裏，安倍一直在努力追求與菲律賓的友好關係，安倍是杜特爾特就任菲國總統後第一位到訪的外國領導人，安倍甚至訪問了杜特爾特在達沃的老家。這場備受矚目的訪問尤其重要，因為掃毒戰爭，當時杜特爾特在國際社會面臨空前的外交孤立。

日本一位高級外交官當時透露，安倍積極尋求彌合奧巴馬政府和菲律賓之間就掃毒等“人權問題”上的分歧。安倍鼓勵他們關注共同問題，特別是中國。隨後，安倍的外交斡旋可能部分緩和了杜特爾特與特朗普政府之間的緊張關係。

除了個人外交因素，菲日深化雙邊合作更多來自於兩國戰略和經濟利益日益趨同。

由於中國大陸勞動力成本上升，日本已經根據“中國+1”戰略（China-Plus-One，易評君注：在中國之外開闢另一個市場來實現業務多元化的策略）將重心轉移到東南亞。菲律賓是世界上最有前景的新興市場之一，近年來已成為日本在東南亞製造業投資的主要目的地。日本已經成為菲律賓海外發展援助的主要來源，也是主要的投資來源和出口目的地。日本也是杜特爾特雄心勃勃的基礎設施建設規劃的主要國際合作夥伴。

中國援助的武器裝備為菲國反恐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僅靠共同的經濟利益並不能鞏固雙邊關係的發展。在許多方面，杜特爾特利用與日本不斷增長的關係，來對沖對唯一軍事盟友——美國和最大貿易伙伴——中國的戰略依賴。日本向菲律賓提供了另一種投資和安全合作選項，它既不會像中國那樣與菲律賓存在領土主權爭端，也不會像美國等西方國家一樣對菲國內事務指指點點。

安倍政府利用與杜特爾特的獨特建設性關係，鼓勵雙方在海上安全領域加強合作，特別是在南海。杜特爾特訪日期間，他與安倍重申共同“致力於維護‘航行自由和飛越自由’，商業自由和其他合法活動，實行自我剋制，和平解決爭端的原則。”安倍始終如一地提醒杜特爾特，別忘了中國在周邊水域的雄心壯志。因此，難怪與中國保持友好關係的杜特爾特在東京的主題演講中感嘆，“一個國家（中國）是否適合宣稱擁有整個海洋（南海）？”

菲律賓是日本變身東南亞地區關鍵安全供應商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近年來，日本向菲律賓提供了TC-90偵察機，向菲海岸警衞隊提供了多用途船隻。這是日本加強東南亞沿海國家海上監視和威懾能力的一部分，日本還加強了對美菲聯合軍演的參與，在2018年的美菲“肩並肩”年度軍演中，日本實現了二戰後首次向海外部署裝甲部隊。日本艦船也經常訪問菲律賓港口，特別是在蘇比克灣，這是美國最大的海外海軍基地的舊址。今年5月，菲律賓，日本，美國和印度開展了第一次“南海四方”海上聯演，聲稱演習重點是保護該地區的航行和飛越自由。

在未來，菲日兩國可能會考慮更全面的防務合作，這將為日本在菲律賓領土上建立軍事存在，定期聯合演習以及先進武器和裝備的援助鋪平道路。這些合作都指向一個目標，即安倍正在推動的修改日本和平憲法。菲律賓國防部長洛倫扎納（Delfin Lorenzana）最近告訴筆者，日本“試圖向菲律賓出售他們最新的雷達系統。菲方正在考慮採購五套系統。”菲律賓駐日本大使甚至走得更遠，將日本描述為“世界上最重要的夥伴國，隨時準備在南海爭端中協助菲律賓的國家”。

如果安倍的計劃成功，未來菲律賓與日本的防務合作可能會進入一個全新的階段，因為它們都對中國崛起感到“擔憂”。（原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