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雕都督之後三國簡介(十八)蘇綽_風聞
落雕都督-众爱卿,下班了!2019-06-18 18:43
基於當前的困境,宇文泰召集手下的文官們參考古今經驗,根據當前關中的困難局面,重新制定了西魏的制度典章,並由元寶炬同志蓋章頒行。在編制新規的時候,主要負責人是周惠達,可以説西魏的典章制度都出自周惠達的草創,他是西魏文官團隊早期的核心人物。但是西魏文官中最優秀的卻不是周惠達,而是一位幫他打小抄的同學。
當時周惠達和宇文泰在議事,議不下去了,以周惠達的才幹也想不出好的對策,於是周惠達跟宇文泰説我去上個廁所……上了廁所回來,周惠達就有辦法了!宇文泰樂了,問誰幫你打小抄的啊?周惠達説:幫我打小抄的就是我要向您推薦的人,他叫蘇綽,王佐之才!宇文泰説:是他啊,我聽説過他!
蘇綽,官宦人家的孩子,官N代。少年時即以好學聞名,“博覽羣書,尤善算術”。博覽羣書,説明蘇綽對知識的獲取並不只限於某派某論;尤善算術,説明蘇綽是個異端,具體來説是個自學成才的會計。~\(≧▽≦)/~
蘇綽其實早就在宇文泰迎接元修入關中後不久就來他手下做官了,行台郎中,相當於宇文泰辦公廳的一個普通文員。一個普通的文員平常接觸領導的機會少,所以宇文泰一開始對蘇綽不太瞭解,但辦公廳各部門的同事們都喜歡找蘇綽諮詢問題,甚至連公文格式都是學着蘇綽的體例來寫的。經過周惠達的大力推薦後,宇文泰便任命蘇綽做自己的辦公秘書,著作佐郎。
一次,宇文泰與公卿們前往昆明池觀看捕魚,走到城西一處前朝遺址,宇文泰回頭問左右的人這是什麼地方。年代久遠了,遺址破爛不堪,誰看得出這是個什麼鬼地方?然後就有人説了,您問問蘇綽唄?他應該能知道,他要不知道,就沒人知道了。於是宇文泰就找蘇綽來問,蘇綽回答道:這是漢代倉庫的遺址。宇文泰和蘇綽一路問答,談天説地,只要宇文泰問得到的,沒有蘇綽答不上的,宇文泰非常高興,連捕魚都不看了,只顧着和蘇綽説話。當天晚上又留蘇綽接着聊,諸子百家、治國之道,又聊了一個通宵,也不覺得睏倦,真好比劉備遇到了諸葛亮一般!第二天宇文泰對周惠達説:感謝你為我推薦了這樣優秀的人才啊!於是宇文泰任命蘇綽為大行台左丞,參典機密,這是當年宇文泰在賀拔嶽麾下曾經擔任過的職務,非至誠心腹不能任此職!
之後西魏的公文格式、記賬、户籍法度都是蘇綽制定。其中有一項制度流傳至今:朱出墨入!
所謂朱出墨入,一是中央下發的文件用紅色標題,地方向中央彙報或是平級部門間的公文往來用黑色標題,這就是紅頭文件的出處;二是記賬的時候,支出用紅筆來寫,收入用黑筆來寫,紅就是朱,朱即是赤,赤字的祖宗就在這裏。
後來蘇綽在西魏做了度支尚書,也就是財政部長。在西魏政權成立十週年的時候,蘇綽根據宇文泰的指示,編制《六詔》頒佈施行。《六詔》師承《管子》,又在《管子》的基礎上進一步發揚光大,其所體現的古代中國人治國理政的智慧,光耀千古!現全文抄錄如下(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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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先治心,曰:
凡今之方伯守令,皆受命天朝,出臨下國,論其尊貴,並古之諸侯也。是以前世帝王,每稱共治天下者,唯良宰守耳。明知百僚卿尹,雖各有所司,然其治民之本,莫若宰守之最重也。凡治民之禮,先當治心。
心者,一身之主,百行之本。心不清淨,則思慮妄生。思慮妄生,則見理不明。見理不明,則是非謬亂。是非謬亂,則一身不能自治,安能治民也*(先把官吏治理好,才能把人民治理好)***!**是以治民之要,在清心而已。夫所謂清心者,非不貪貨財之謂也,乃欲使心氣清和,志意端靜。心和志靜,則邪僻之慮,無因而作。邪僻不作,則凡所思念,無不皆得至公之理。率至公之理以臨其民,則彼下民孰不從化。是以稱治民之本,先在治心。
其次又在治身。凡人君之身者,乃百姓之表,一國之的也。*表不正,不可求直影;的不明,不可責射中(身歪影子自然斜,不能無的放矢)*。今君身不能自治,而望治百姓,是猶曲表而求直影也;君行不能自修,而欲百姓修行者,是猶無的而責射中也。故為人君者,必心如清水,形如白玉。躬行仁義,躬行孝悌,躬行忠信,躬行禮讓,躬行廉平,躬行儉約,然後繼之以無倦,加之以明察。行此八者,以訓其民(八榮八恥)。是以其人畏而愛之,則而象之,不待家教日見而自興行矣。
(到了宋代,包拯總結為:清心為治本,直道是身謀)
其二,敦教化,曰:
天地之性,唯人為貴。明其有中和之心,仁恕之行,異於木石,不同禽獸,故貴之耳。然性無常守,隨化而遷。化於敦樸者,則質直;化於澆偽者,則浮薄。浮薄者,則衰弊之風;質直者,則淳和之俗。衰弊則禍亂交興,淳和則天下自治。治亂興亡,無不皆由所化也。
然世道雕喪,已數百年***(從八王之亂算起,已經打了二百幾十年的仗了,人民一輩輩的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哪還顧得上禮義廉恥)。大亂滋甚,且二十歲。民不見德,唯兵革是聞;上無教化,惟刑罰是用。而中興始爾,大難未平,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凡百草創,率多權宜。致使禮讓弗興,風俗未改。比年稍登稔,徭賦差輕,衣食不切,則教化可修矣。凡諸牧守令長,宜洗心革意,上承朝旨,下宣教化矣。(現在條件不具備,暫時湊合着過,但等到經濟困難時期過去了,思想教育工作必須抓起來,思想道德陣地必須要去佔領!)***
夫化者,貴能扇之以淳風,浸之以太和,被之以道德,示之以樸素。使百姓亹亹,中遷於善,邪偽之心,嗜慾之性,潛以消化,而不知其所以然,此之謂化也。
然後教之以孝悌,使民慈愛;教之以仁順,使民和睦;教之以禮義,使民敬讓。慈愛則不遺其親,和睦則無怨於人,敬讓則不競於物。三者既備,則王道成矣。此之謂教也。先王之所以移風易俗,還淳反素,垂拱而治天下以至太平者,莫不由此。此之謂要道也。
其三,盡地利,曰:
**人生天地之間,以衣食為命。食不足則飢,衣不足則寒。飢寒切體,而欲使民興行禮讓者,此猶逆坂走丸,勢不可得也(人民還在餓肚子你卻空談禮義廉恥,就好比往上坡處推碾子,越推越往下出溜啊)。是以古之聖王,知其若此,故先足其衣食,然後教化隨之。
夫衣食所以足者,在於地利盡。地利所以盡者,由於勸課有方。主此教者,在乎牧守令長而已。民者冥也,智不自周,必待勸教,然後盡其力(勸,這裏是組織督促的意思,不是求着農民伯伯去種地,如果等着農民自發的去種地,那人家只種夠自己吃的就完事了,勞動力不能和生產資料充分結合,經濟不發展,國家也收不到税,所以,組織社會生產是官府必須要盡的責任)*。諸州郡縣,每至歲首,必戒敕部民,無問少長,但能操持農器者,皆令就田,墾發以時,勿失其所。及布種既訖,嘉苗須理。麥秋在野,蠶停於室,若此之時,皆宜少長悉力,男女並功,若援溺、救火、寇盜之將至。然後可使農夫不廢其業,蠶婦得就其功。*其有遊手怠惰,早歸晚出,好逸惡勞,不勤事業者,則正長牒名郡縣,守令隨事加罰,罪一勸百(我認為勞教制度不該廢除)。**此則明宰之教也。
夫百畝之田,必春耕之,夏種之,秋收之,然後冬食之。此三時者,農之要也。若失其一時,則谷不可得而食。故先王之戒曰:“一夫不耕,天下必有受其飢者;一婦不織,天下必有受其寒者。“若此三時不務省事,而令民廢農者,是則絕民之命,驅以就死然。*單劣之户,及無牛之家,勸令有無相通,使得兼濟(古人就已經知道生產互助了)*。**三農之隙,及陰雨之暇,又當教民種桑、植果,藝其菜蔬,修其園圃,畜育雞豚,以備生生之資,以供養老之具。
夫為政不欲過碎,碎則民煩;勸課亦不容太簡,簡則民怠。善為政者,必消息時宜而適煩簡之中。故《詩》曰:“不剛不柔,佈政優優,百祿是求。“如不能爾,則必陷於刑辟矣。
其四,擢賢良,曰:
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必立君以治之。人君不能獨治,故必置臣以佐之。上至帝王,下及郡國,置臣得賢則治,失賢則亂,此乃自然之理,百王不能易也。
今刺史守令,悉有僚吏,皆佐治之人也。刺史府官則命於天朝,其州吏以下,並牧守自置。*自昔以來,州郡大吏,但取門資,多不擇賢良;末曹小吏,唯試刀筆,並不問志行(南北朝混到這個階段,門閥制度的弊端已經發揚得十分充分了)。**夫門資者,乃先世之爵祿,無妨子孫之愚瞽;刀筆者,乃身外之末材,不廢性行之澆偽。若門資之中而行賢良,是則策騏驥而取千里也;若門資之中而得愚瞽,是則土牛木馬,形似而用非,不可以涉道也。若刀筆之中而得志行,是則金相玉質,內外俱美,實為人寶也;若刀筆之中而得澆偽,是則飾畫朽木,悦目一時,不可以充榱椽之用也。*今之選舉者,當不限資蔭,唯在得人(要打破看出身選人的陋規,要唯才是舉)。**苟得其人,自可起廝養而為卿相,伊尹、傅説是也,而況州郡之職乎。苟非其人,則丹朱、商均雖帝王之胤,不能守百里之封,而況於公卿之胄乎。由此而言,官人之道可見矣。
凡所求材藝者,為其可以治民。若有材藝而以正直為本者,必以其材而為治也;若有材藝而以奸偽為本者,將由其官而為亂也,何治之可得乎。**是故將求材藝,必先擇志行。**其志行善者,則舉之;其志行不善者,則去之。*而今擇人者多雲:“邦國無賢,莫知所舉”。此乃未之思也,非適理之論(你説世間哪有什麼賢人啊,我沒見過啊)。**所以然者,古人有言:明主聿興,不降佐於昊天;大人基命,不擢才於後土。常引一世之人,治一世之務。故殷、周不待稷、契之臣,魏、晉無假蕭、曹之佐。仲尼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豈有萬家之都,而云無士。*但求之不勤,擇之不審,或用之不得其所,任之不盡其材,故云無耳(因為你沒用心去找,不會選拔人才,所以你才説沒有)。**古人云:“千人之秀曰英,萬人之英曰雋。“今之智效一官,行聞一邦者,豈非近英雋之士也。但能勤而審察,去虛取實,各得州郡之最而用之,則民無多少,皆足治矣。孰雲無賢!
**夫良玉未剖,與瓦石相類;名驥未馳,與駑馬相雜。**及其剖而瑩之,馳而試之,玉石駑驥,然後始分。彼賢士之未用也,混於凡品,竟何以異。*要任之以事業,責之以成務,方與彼庸流較然不同(任事責成,實踐不僅出真知,也出人才)。**昔呂望之屠釣,百里奚之飯牛,寧生之扣角,管夷吾之三敗,當此之時,悠悠之徒,豈謂其賢。及升王朝,登霸國,積數十年,功成事立,始識其奇士也。於是後世稱之,不容於口。彼瑰偉之材,不世之傑,尚不能以未遇之時,自異於凡品,況降此者哉。若必待太公而後用,是千載無太公;必待夷吾而後任,是百世無夷吾。所以然者,*士必從微而至著,功必積小以至大,豈有未任而已成,不用而先達也(一人一票就是蝦扯蛋)。**若識此理,則賢可求,士可擇。得賢而任之,得士而使之,則天下之治,何向而不可成也。
然善官人者必先省其官。官省,則善人易充,善人易充,則事無不理;官煩,則必雜不善之人,雜不善之人,則政必有得失。故語曰:“官省則事省,事省則民清;官煩則事煩,事煩則民濁。“清濁之由,在於官之煩省。案今吏員,其數不少。昔民殷事廣,尚能克濟,況今户口減耗,依員而置,猶以為少。如聞在下州郡,尚有兼假,擾亂細民。甚為無理。諸如此輩,悉宜罷黜,無得習常***(以前北魏時人多事多,可以多設置些官吏處理事務,但現在西魏人少事少,就應該精兵簡政,減輕人民負擔,看着很眼熟吧)***。非直州郡之官,宜須善人,爰至黨族閭里正長之職,皆當審擇,各得一鄉之選,以相監統。*夫正長者,治民之基(基層政權建設啊)。***基不傾者,上必安。
凡求賢之路,自非一途。然所以得之審者,必由任而試之,考而察之。起於居家,至於鄉黨,訪其所以,觀其所由,則人道明矣,賢與不肖別矣。率此以求,則庶無愆悔矣。
其五,恤獄訟,曰:
人受陰陽之氣以生,有情有性。性則為善,情則為惡。善惡既分,而賞罰隨焉。賞罰得中,則惡止而善勸;賞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法治不是目的,止惡勸善,規範社會行為這才是推行法治*的目的)。民無所措手足,則怨叛之心生。是以先王重之,特加戒慎。夫戒慎者,欲使治獄之官,精心悉意,推究事源。先之以五聽,參之以證驗,妙睹情狀,窮鑑隱伏,使奸無所容,罪人必得。然後隨事加刑,輕重皆當,赦過矜愚,得情勿喜。又能消息情理,斟酌禮律,無不曲盡人心,遠明大教,使獲罪者如歸。此則善之上也。然宰守非一,不可人人皆有通識,推理求情,時或難盡。唯當率至公之心,去阿枉之志,務求曲直,念盡平當。聽察之理,必窮所見,然後栲訊以法,不苛不暴,有疑則從輕,未審不妄罰,隨事斷理,獄無停滯。此亦其次。若乃不以仁恕而肆其殘暴,同民木石,專任捶楚。巧詐者雖事彰而獲免,辭弱者乃無罪而被罰。有如此者,斯則下矣,非共治所寄(如果讓奸詐之徒巧辭令變鑽法律的空子,讓不擅言辭的無辜者無罪被罰,這叫法治社會嗎)*。**今之宰守,當勤於中科,而慕其上善。如在下條,則刑所不赦。
又當深思遠大,念存德教。**先王之制曰:“與殺無辜,寧赦有罪;與其害善,寧其利淫。”**明必不得中,寧濫舍有罪,不謬害善人也。今之從政者則不然。深文巧劾,寧致善人於法,不免有罪於刑。所以然者,非皆好殺人也,但云為吏寧酷,可免後患。此則情存自便,不念至公,奉法如此,皆奸人也。*夫人者,天地之貴物,一死不可復生。然楚毒之下,以痛自誣,不被申理,遂陷刑戮者,將恐往往而有(須要記得人死不能復生。疑罪從無,涉及死刑案件尤其要慎重,不能搞刑訊逼供)*。**是以自古以來,設五聽三宥之法,著明慎庶獄之典,此皆愛民甚也。凡伐木殺草,田獵不順,尚違時令,而虧帝道;況刑罰不中,濫害善人,寧不傷天心、犯和氣也!天心傷,和氣損,而欲陰陽調適,四時順序,萬物阜安,蒼生悦樂者,不可得也。故語曰,一夫吁嗟,王道為之傾覆,正謂此也。凡百宰守,可無慎乎。
*若有深奸巨猾,傷化敗俗,悖亂人倫,不忠不孝,故為背道者,殺一利百,以清王化,重刑可也(慎殺不等於不殺,該殺的還是要殺)*。**識此二途,則刑政盡矣。
其六,均賦役,曰:
聖人之大寶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財。明先王必以財聚人,以仁守位。國而無財,位不可守。是故三五以來,皆有徵税之法***(國家要做事,要養兵,要養人才,要維持日常運轉,要應對突發事件,要搶險救災,要禦敵於國門之外,這都需要錢。錢從哪裏來?收取賦税)。雖輕重不同,而濟用一也。今逆寇未平,軍用資廣,雖未遑減省,以恤民瘼,然令平均,使下無匱。夫平均者,不捨豪強而徵貧弱,不縱奸巧而困愚拙,此之謂均也。故聖人曰:“蓋均無貧。”(收税要注意均衡,尤其不能讓富人把本該由自己繳納的税賦轉移到窮人頭上)***
然財貨之生,其功不易。織紝紡績,起於有漸,非旬日之間,所可造次。必須勸課,使預營理。絹鄉先事織紝,麻土早修紡績。先時而備,至時而輸,故王賦獲供,下民無困。如其不預勸戒,臨時迫切,復恐稽緩,以為己過,捶撲交至,取辦目前。富商大賈,緣茲射利,有者從之貴買,無者與之舉息。輸税之民,於是弊矣。(徵税不是件容易事:要想收税,先建税源。你不發展經濟,只知道伸着手要收税,結果就會導致高利貸盛行,搞得許多人家不得不借錢交税而破產。)
租税之時,雖有大式,至於斟酌貧富,差次先後,皆事起於正長,而系之於守令。若斟酌得所,則政和而民悦;若檢理無方,則吏奸而民怨。又差發徭役,多不存意。致令貧弱者或重徭而遠戍,富強者或輕使而近防。守令用懷如此,不存恤民之心,皆王政之罪人也。(能不能做到均税,不讓富人逃税,不讓窮人替富人交税,關鍵在基層吏員和地方官府,因為收誰家的税,誰家該交多少税,這些基層官吏是最清楚的。)
(一千五百年過去了,再看當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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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泰將《六詔》作為自己的座右銘,同時要求西魏全體公務員們認真學習《六詔》。特別是在選拔官員的時候,不能領會《六詔》精神的,不懂會計知識的,不準擔任領導職務。
蘇綽勤儉樸素,不經營產業,家裏沒有多餘的財產。由於天下尚未平定,常把國家大事當作自己份內的職責。廣泛訪求賢能英傑之士,共同弘揚治國之道。凡是他所推薦提拔的,後來都當了大官。宇文泰也對他推心置腹,委以重任,彼此之間沒有猜忌。有時宇文泰外出視察工作,便把預先簽字蓋章的空白紙張交給負責留守的蘇綽,如果有急需處理的政事,蘇綽可根據情況先行決斷,宇文泰回來時,也只是打開看一下。蘇綽曾説,治國之道,應當像慈父那樣愛惜百姓,像嚴師那樣教育百姓。
蘇綽因積勞成疾,於西魏大統十二年去世,享年四十九歲。宇文泰親自在靈車後以酒澆地,説道:“蘇尚書平生行事,他的妻子、孩子、兄弟們有不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有你懂得我的心,只有你瞭解我的心。我正準備與你共同平定天下,你卻不幸舍我而去,老天不公啊!”説到此處,宇文泰放聲痛哭,酒杯也從手裏掉在了地下。/(ㄒoㄒ)/~~
與北齊的段韶的待遇類似,蘇綽在《周書》的列傳當中也基本上是單列一傳,他的兄弟蘇椿的事蹟在傳記的結尾捎帶記錄了幾行。
一眨眼的工夫,我們已經從西魏大統元年説到十二年蘇綽去世了,還是先把時間撥回來,繼續西魏大統元年的紀事:曹泥被高歡救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