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體制滋生性侵?體壇淫魔拍攝4萬張兒童色情影片,卻逍遙法外幾十年_風聞
后厂村体工队-后厂村体工队官方账号-公众号:sports_1632019-06-19 10:36
賴瑞-納薩爾受審時,三名性侵受害者的父親倫德爾站起來當庭要求與納薩爾進密室獨處3分鐘,法官拒絕了倫德爾的要求,倫德爾眼睛都沒眨一下得看着法官問:“那一分鐘呢?”法官説:“我們的司法體系不會同意的”。接下來倫德爾從證人席衝向被告席,無法壓抑怒火的父親在揮拳打向納薩爾的前一刻被法庭警察阻止。
納薩爾受審
“就給我一分鐘,讓我痛揍這個混蛋吧!就一分鐘!”
“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你們女兒身上呢?”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倫德爾不停得喃喃自語。
奧運精靈
或許很多人並不知道,最近兩屆奧運會所有項目中,全美收視率最高的不是擁有夢之隊的籃球,也不是美國金牌進賬最多的田徑,而是體操。
2012年倫敦奧運會,美國體操女團開始統治世界,那年,全美共有2960萬人收看了體操女子團體的決賽,創造了NBC奧運收視的最高紀錄。儘管美國的奧運項目並不像中國一樣有體制保障,但體操協會想從美國奧運委員會手裏拿到贊助運動項目的資金,就必須保證四年一屆的奧運會上,美國體操能夠創造足夠激勵美國夢的成績。
2012年美國體操女團倫敦奧運奪冠
但就連擅長把體育項目商業化的美國人都承認,女子體操這支金牌之師背後的團隊有很多一言難盡的地方。美國體操運動員瓊安-瑞恩曾在自己的書裏寫到,自己青春期時甚至不被允許吃飽飯,因為教練不希望她們發育,他們希望她永遠是孩童的身體。
體罰和冷暴力都是家常便飯,不只在美國,澳大利亞也曾爆發過體操俱樂部用鞭笞、毆打的方式進行集中訓練的醜聞,那些平均年齡不到15歲的女孩們甚至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因為教練曾恐嚇她們:敢告訴父母的話就趁早滾出集訓中心。似乎無論在哪都逃不開體操隊就像一個集權的小社會,教練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送女兒去練習體操的母親唐恩説:“只要訓練就一定會受傷,但是你不能抱怨,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流眼淚。”尤其是碰上一個嚴苛的教練,孩子們只有拼命表現自己完美和堅韌的一面,才能討得教練歡心,才能讓自己內心有一個信念:教練還沒有放棄我。
另一種猥瑣的目光也始終鎖定着這些還未成年的女童們。**《赫芬頓郵報》曾指出美國人愛看體操,尤其是美國成年男性愛看體操,也有不小比例的生理變態。**他們喜歡看緊身體操服勾勒的少女身姿,喜歡看年輕女孩張開雙腿的樣子。她們嬌小的身體卻有無限的可能,這極大刺激了變態們的猥瑣慾望。
從事這項運動的女孩子到了某一個年齡勢必要知道自己無可避免要經歷這種骯髒的幻想,而這些女孩子最初被“騙”來練習體操,只是羨慕那件鑲滿人造寶石的緊身衣而已。
白色地下室
賴瑞-納薩爾不同。
在大多數報道中納薩爾都被描寫成德高望重的資深隊醫,他到底有多好,能在幾十年間讓數百個女孩被性侵後還不自知?甚至在第一次庭審結束後,納薩爾的辯護律師還收到了數千封聲援郵件,強烈表示納薩爾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治癒你的傷病,同時也治癒你的心靈。幾十年來,納薩爾帶着這樣的人設騙過了幾千名少女和她們的父母,畢竟誰會相信一個在自家地下室為女性提供免費醫療服務的“大善人”會是人間惡魔呢?
納薩爾家的白色地下室
密歇根的約翰-蓋德體操俱樂部是納薩爾服務的俱樂部之一,他在俱樂部的訓練場邊有一間單獨的診療室。臉上還洋溢着童真笑容的女孩們魚貫而入,相較於總是冷冰冰的嚴厲教練蓋德,女孩們更喜歡慈眉善目的納薩爾。“教練不會輕易表揚我們,想要得到他一句稱讚簡直太難了”。
而這句稱讚就變成了年幼時每個女孩都想得到的那顆棒棒糖,孩子們願了這一句稱讚付出小小年紀所有的一切。她們太需要有個人去釋放善意了,納薩爾恰巧承擔了這個工作。在軍事化的訓練中,納薩爾會偷偷給女孩們塞糖果,也會私下藉手機給她們,前體操運動員貢克扎説每次療程進行中的時候納薩爾都會跟她們聊天,鼓勵她們繼續堅持,而由於納薩爾還有國家隊隊醫的光環加身,小小年紀的女孩子很容易對他產生信任。而一旦這種信任形成,納薩爾的所有行為都會被女孩們合理化,“他是我們的朋友,他不會傷害我們”。
無論哪個國家,專業體操運動員都會面臨極高的風險
甚至女孩們和她們的家長從未懷疑過納薩爾的一個重要原因是,很多次診療都有三方在場:納薩爾、體操女孩和她們的家人,孩子們不會懷疑一個大家口中的善人會在父母的眼睛下作出傷天害理的事。並且,納薩爾會把自己的治療方案向所有人描述的清清楚楚,“他告訴我的父母,他要把手放在我的敏感部位附近進行治療”,更多時候,沒有家長陪同時納薩爾會進行“陰道調整”的治療,沒錯,所謂的陰道調整就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納薩爾不着手套將自己的手指伸進了未成年女孩的陰道和肛門,納薩爾宣稱陰道內部有一個壓力的釋放點,只要施力得當,背部甚至腳踝的疼痛都能被治癒。
幾乎在所有願意接受採訪的女孩中,當被問到納薩爾進行所謂“陰道調整”的頻率如何時,她們不約而同得説到:“每一次”。有時納薩爾還會把女孩們帶回那個他提供免費醫療服務的地下室進行深入治療,貢克扎的媽媽唐恩事後回想:“有哪個醫生會把年輕女孩帶回自己家的地下室呢?”
納薩爾會讓所有人相信他的治療是合乎規範的
“有一次我覺得不對勁,在他對我進行陰道按摩的時候突然坐了起來。他嚇了一跳,立刻向屋子的另一邊跑去,我那時才發現他勃起了”。
更肆無忌憚的侵犯發生在熟悉的人身上,納薩爾好友的女兒6歲那年,納薩爾第一次將她帶回自己的地下室,“他給我看他的生殖器,讓我用腳去摩擦他的生殖器,還發出令人作嘔的呻吟聲”“我當時只是一個6歲的小女孩,當時的我完全不應該有性經驗,但他卻讓我有了。”當庭陳述的納薩爾家庭好友凱爾-史蒂文斯邊哭邊控訴納薩爾的惡行,“12歲時,我告訴我父母他會在我面前自慰、還會用自己的生殖器摩擦我的腳,出於某些原因,他們更願意相信他(納薩爾)。每當我們碰面時,我的父親都會要求我當面給納薩爾道歉,因為我污衊了納薩爾先生的清白。”“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逃避自己的父母,他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從小就滿口謊話的壞孩子,直到納薩爾的行徑被曝光。”
“我父親發現他自己才是那個把我往火坑裏推的人,我們在很長一段時間裏盡力修補着彼此的關係,但2016年他難以原諒自己選擇了自殺”。
保護傘
當真所有人都相信納薩爾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善人麼?
當然不是。與賴瑞-納薩爾一同被調查的還包括約翰-蓋德和克雷格,前美國體操國家隊的教練和密歇根體操隊的教練。他們都與納薩爾保持着長期的朋友關係,“很難想象,在長達幾十年的合作中,這些人真的是絲毫沒有察覺嗎?甚至在我們對納薩爾進行了檢舉之後、在訓練室裏公開討論了之後?”
只有一種可能讓他們對納薩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互相之間的利益關係。
納薩爾看起來有一種“老實人”的特徵,他甚至反應有些遲滯,總是呆呆愣愣的。前美國體操隊主教練、也是著名女子體操選手科馬內奇的教練貝拉和卡洛伊都十分欣賞這個老實人,因為在集權的小團體裏,除了選手,他們希望其他人也一併服從他們。這種服從體現在,他們要求A選手立即上台,A選手就要立即上台,納薩爾總是能在最終時間點前讓女孩們火線復出,把她們送回訓練場。
這可能有些殘忍,但教練們當時真的並不關心選手們的死活,他們要的是持續製造金牌的能力,而納薩爾的存在只是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心裏安慰:看,隊醫都説沒問題了。不過問題也就來了,隊醫説沒問題了就真的沒問題了嗎?納薩爾的診療並沒有任何第三方的複診,一切都是他説了算。
在地方俱樂部,這種情況尤甚。在約翰-蓋德俱樂部訓練的伊莎貝爾-哈金斯對此頗有體會,12歲時她在一次訓練後感到腿部疼痛,蓋德帶她去找納薩爾,納薩爾讓伊莎貝爾放心,“他説我的腿並沒有大礙,只要纏上繃帶就能繼續回去訓練”。但伊莎貝爾的疼痛並沒有隨着診療結束而結束,“我覺得越來越疼,每次做空翻時我都覺得我的腿就像被刀刺一樣,所以我不得不每天都去找納薩爾幫我祛除疼痛,有時候在隊裏,有時候也去他家的地下室裏。”毫無疑問,伊莎貝爾接受的仍舊是被納薩爾吹得神乎其神的“陰道調整”治療。
持續的疼痛讓伊莎貝爾不禁懷疑自己對“痛”的定義是否準確,是否別人也在承受這種疼痛,是否只有自己不能吃苦。直到全國大賽前夕,伊莎貝爾對蓋德説自己已經到了疼痛難忍的地步,必須去醫院接受治療,蓋德對此大為光火,他衝伊莎貝爾怒吼:“去更衣室收拾你的家當,然後他媽的滾出我的訓練場。”伊莎貝爾在離開蓋德俱樂部後第一時間去醫院拍了X光片,結果顯示她的左腿脛骨已經骨折,也就是説一個12歲的小女孩拖着一條骨折的腿,不斷重複着空翻、跳躍這些危險的動作整整一個月,還不斷自責自己無法堅持。
2016年,遭遇納薩爾侵犯的瑞秋-丹赫蘭德在目睹“ME TOO”運動造成的影響後,向揭露過美國體操隊包庇兒童性侵的《印第安納星報》坦述了自己曾經的遭遇。幾周之內,不斷有接受過納薩爾治療的女性找過來,美國體操金牌得主麥凱拉在社交平台發佈長文控訴納薩爾在倫敦奧運會期間仍然在對她們進行侵犯。
幾周後,FBI在納薩爾家裏搜出了超過37000張兒童色情影像,而已知的受害人達到了256名,其中一名年幼時就與納薩爾相識並一直信任他與他交好了31年的體操運動員貢克扎被侵犯了846次。在得知一切真相後,貢克扎嚎啕大哭:“曾經有學妹來問我納薩爾這樣做是不是正常的,我告訴她們別擔心我們那時候都是這樣的,這沒什麼”,“她們都是我害的啊!”
2018年1月24日,密歇根州首府蘭辛市女性法官阿奎利娜當庭宣判納薩爾監禁175年,40年不得假釋。
(本文對話來源於HBO紀錄片《金牌的核心:美國體操醜聞》,真相比故事更震撼,現實比悲劇更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