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女生在印度被強姦_風聞
志胜-2019-06-22 17:00
那個在印度孟買被強暴的女生
一劍斬天涯 發佈於 2019-06-20 16:12:39 投訴閲讀數:27674關注宗教問題,呼籲平等。天涯雖遠,凡是邪祟,一劍斬之。請同好們關注@一劍斬天涯寫在前面:文章是我到印度第一個學期第一個半年的真人真事。文章其實在兩個月前就寫完了,投稿給網易人間和雜家,一説立意不明退稿,二説細節描寫不詳退稿。為這事我和穎子重新取得聯繫,徵求她的意見以後增加了很多細節,比如達拉維、比如在車上的舉動,再投,再退,我才知道網易要的不是這種細節。眼看着文章發不出去,才自建了公眾號發表這篇。雖然標題很辣眼睛,但很適用於初期建設的公眾號,如果大家喜歡,我會繼續寫印度城市系列紀實,現在已經初步定題的有《我的男朋友在金奈》、《薩德街裏的加爾各答》、《我在德里我姓王》、《班加羅爾的女人》等。當然Po主也是學生,碼字不易,而且要在確保事情真實的前提下組織語言其實是挺難的。。希望大家且看且珍惜,如果喜歡記得 轉發+關注
穎子,是我在印度時候的一個微信好友,一個熱愛旅遊喜歡用去各地窮游來“虐待”自己的女生,朋友圈裏永遠都曬着去世界各地旅遊的照片,泰國、馬來、印尼和菲律賓,這些熱帶國家是她的最愛,旅遊不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在我看來是她生活的全部。
我跟她認識在一個印度旅遊的羣裏,那時候的我剛剛到達印度幾個月,對印度既充滿好奇,又充斥着恐懼,學校就像一個大大的監獄,束縛着我們的自由,但又維繫着我們可憐的安全感。
(作者注:印度學校不允許中國留學生隨意外出過夜,如需出去需要給學校申請審批)
幾個月內只去過金奈市區的我就經常只能在學校裏想象着外面世界的美好,加了一個又一個的旅遊羣、華人羣,希望可以透過他們的世界瞥見學校外面的印度。穎子就是這樣和我在其中的一個羣裏遇見。
她正準備沿着西藏、尼泊爾、印度和斯里蘭卡這一條典型的南亞線路獨自旅行,計劃旅行時間前後長達五個月。認識之後,她驚訝於我的留學生身份,我則羨慕她周遊世界,兩個同齡人就此加了好友。
成為彼此朋友之後,我才慢慢了解她的人生經歷。西南某省人,大學在S省讀的,英語專業。還沒讀完大二,就已經搭車去過西藏,坐火車看過祖國的大江南北,用她的話説“國內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產生衝動的地方了”。父母離異早早的她,不怎麼相信愛情,她更在乎旅行途中的豔遇,無論結局如何,在她看來那是最為純正質樸的愛情和激情的碰撞。
兩個年輕人,在旅途的路上,有着相同的目的,有着對自由的嚮往,同樣都是拿着父母給的微薄生活費,又或者利用課餘時間兼職賺錢出來旅遊的窮學生,相愛是一種必然,旅行只是兩人邂逅的媒介,漫長的旅途給了年輕的荷爾蒙一個發泄的機會。
穎子也會在旅行中倒賣一些當地的特產,泰國的乳膠枕,馬來西亞的燕窩和西藏的天珠、犛牛皮靴。價格不低,銷量卻不錯,大家都更願意相信一個滿世界晃悠的女孩子不會賣假貨吧。又或者她每次賣商品時總要提到這是她下一次的旅遊經費,又要去哪哪這這,用着乞求的語氣讓大家購買她的商品。
當年的九月,穎子她啓程了。走318國道從成都搭車去到拉薩,再從西藏走吉隆口岸陸路進尼泊爾,在尼泊爾的博卡拉玩滑翔傘,走了最經典的ABC線路去徒步,最後從蘇瑙裏口岸入境印度。
她在到達印度的第一天就發微信跟我説“印度沒那麼恐怖啊,很安全”,然後發了幾張和印度小孩的合照給我,笑的很燦爛。
隨後的一個多月,她每天都在以幾篇朋友圈的速度更新,我經常看到就點個贊,跟着她的朋友圈,我也像去過了印度很多地方,但她再也沒有單獨聯繫我。
就在我覺得她就會如同往一樣度過印度旅程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當天早上我在起牀以後無聊刷着朋友圈,看到她發了孟買的印度門、象島,我知道穎子到了孟買,一如往常般點贊,然後我繼續上課吃飯。
印度時間晚上八點左右,我在寢室陪着田老闆打遊戲,突然穎子一個電話打來(她在印度辦了電話卡之後就跟我打過電話,留了她的號碼),帶着點哭聲説:“Jason,我晚上被“阿三”(作者注:阿三是對印度人的侮辱性詞彙,起源於香港人對於印度警察的阿sir叫法)欺負了。”我還一下沒反應過來,還很淡點的跟他説被阿三欺負很正常啊,印度人一直很看不起中國人,經常坑外國遊客錢,我出去打三輪摩托都經常被騙錢。
我話還沒説完,她突然很小聲説:“我被強了”。我先是楞了幾秒,然後問回她,“你被阿三強上了?”穎子沒有説話,一直在小聲啜泣。
我到印度這邊以後,有孔子學院的國人老師教育過我們這些留學生,如果在印度受到性侵害,首先想到的是確保自己的生命安全,再是去醫院檢查排除傳染病艾滋病等。我平復了心情回想了老師教育的那些,趕快跟穎子問起她的狀況,她説她被強暴以後被那個男人開車帶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把她丟到路邊了。
我急忙問她有沒有生命危險,身上有沒有手機,我當時也是急糊塗了,穎子要是沒有手機,怎麼跟我打的電話。穎子回答有手機有網絡,我叫他打開微信發送定位給我,我一看在雖然孟買東部新孟買的郊區,但還好仍然在孟買市區內。
我一邊安慰穎子説沒事沒事,一邊叫他趕快攔一輛的士或者三輪摩托,先回市區的賓館。她照做了,一路上為了不讓她太擔心我一直在跟她打電話,想盡辦法安慰她,但穎子好像也沒在聽我説,就一直哭一直哭,偶爾冒出兩句話也是“我怎麼辦”、“我想回去”這樣的話。
安全抵達賓館後,她卻異常的冷靜,淡淡的跟我説了一句:“jason,我沒事,我先回房間休息一會。”安慰了一路的我也詞窮了,簡單的回了一個嗯字,她就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的我沒有多想,我能理解到一個女生受到這種傷害所導致的心情,穎子能在第一時間聯繫我,説明是非常相信我的,現在我也得相信她能冷靜下來。我能做的已經做了,現在也應該承擔為她保守秘密的責任了,在還相對保守的我國,我清楚的知道這樣一個負面消息的傳播很可能會毀了她的一生。
整一晚上,我睡的很不好,腦子裏總是充斥着穎子的哭聲和呼救。我在來印度之前有想過這類事情的發生,卻沒想到這事發生的離我如此之近如此之快,穎子的恐懼蔓延到了我的身上。
第二天早上穎子很早就發送了一條“醒了麼”的微信,我躺在牀上半夢半醒之間看到這條微信,馬上跳坐起來發語音問她怎麼樣,並要求她馬上去醫院體檢,不要錯過治療和檢查的黃金期,及時避免性侵害後的二次傷害。
隔了有一段時間,穎子才回了一條語音給我:“jason,我好累,我好怕,我想回家了,不想玩了”我説那就這樣吧,你不是下一程飛機就是來金奈嗎,你來金奈我給你找個地方養養身體安撫一下心情,然後直接從金奈回國把,南印和斯里蘭卡別去了。穎子沒有説什麼,回覆了一個簡單的好字,卻讓我的心落了地。
我知道經驗豐富、內心堅強的穎子肯定已經冷靜下來了,現在只有我能幫助她了。
趕緊聯繫我在金奈當地的華人朋友斌哥,他是台灣台南人,鐵桿綠營,但他在我面前對政治從來避而不談,我們倆相差30歲有餘,但他仍要求我叫他哥哥,大陸和台灣的思想交流碰撞讓我們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在金奈的住所又在機場附近,我也幾次去過他家裏拜訪他,在我看來這是接待穎子最適合的地方。
我跟斌哥一説這事,他一連五個台灣國語口音的“啊”,震驚之餘對我要求給穎子提供食宿這事表示責無旁貸,説一定會好好招待她。得到斌哥那邊確認以後我趕快和穎子説,穎子也很平淡的回了一個“嗯,謝謝。”
穎子是第二天一早的飛機,我因為白天課程安排很緊,沒有時間去機場接她,囑咐斌哥務必去機場接他回來。平時穎子登機前後都會發朋友圈曬曬自拍或者當趟飛機的機票,這次什麼都沒有發。我在這邊一直跟斌哥保持聯繫,直到斌哥跟我説他接到了穎子,我才安心上課去了。
幾天後的週末,終於沒課的我提前買好了去市區的火車票,在斌哥家見到了穎子。我們雖然認識了很久,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不胖不瘦,皮膚被曬得有些黑,是那種標準的“驢友”的樣子。
她被安排在斌哥自己租住小樓的客房裏,斌哥經常接待一些過來旅遊的沙發客,又或者是像我這樣的當地留學生,企業的外派人員,生活用品都很齊全,穎子被安排的很妥當,和斌哥交代了幾句就坐到客廳等着她出來。
穎子見到我之後,先是尷尬的對視了一會,這種事換成任何一個女生都不可能大方直面吧。我先想破解這種局面,提議讓斌哥開車帶我和穎子去醫院,在孟買她沒來得及去醫院體檢,到了金奈正好去我們都比較熟悉的一家大醫院去體檢,穎子顯然有些擔心,扭扭捏捏有些不想去,但還是拗不過我們倆的決定。
驅車半小時到了金奈城裏最大的醫院,繳費開體檢單,各種傳染病都一項不漏的檢查完畢。萬幸,穎子並沒有被傳染到什麼疾病,我和斌哥都為她鬆了一口氣。
可能是見到了認識很久卻從未謀面的我,也許是經過體檢知道自己身體並無大礙,又或許是在斌哥家那種温馨的環境裏生活幾天,從被傷害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斌哥提議既然來了市區何不去中餐廳就餐,心情不錯的穎子欣然同意,於是一行三人去到市裏最豪華的mainland china(中國大陸)中餐廳吃飯,吃到家鄉菜的穎子也打開心扉,向我們敍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她之前還在國內的時候,就通過Facebook認識了住在孟買的一個印度男人Kumar,未婚且帥氣有着MBA文憑。他在與穎子的交流中永遠表現的特別主動,從認識穎子的第一天開始,每天的早安和晚安都未曾漏下,而且時時與穎子分享着他的生活。對於從未來過印度的穎子來説,那些圖片、那些生活都被他講述的那麼真實,觸之可及。
Kumar不止一次的邀請穎子去孟買,去他的家裏做客。穎子説他曾在對話中説自己是婆羅門(印度最高等級的種姓),住在孟買市中心,英國留學回來的什麼什麼的。嚮往印度的穎子,對他説的話從未懷疑,怦然心動的她在行程計劃上加上了孟買這個並不算特別吸引旅行者的大城市,但未曾答覆Kumar關於晚餐的邀請。
旅程過半,穎子到了孟買。Kumar開始表現的特別紳士,開車去火車站接她,帶着她去看了泰姬陵酒店和印度門,然後在去象島的遊船上給她講解了孟買的歷史,英國人的殖民,甚至還有海邊印度海軍艦隊的軍艦。
“我那時候覺得他很博學,很懂歷史”,也是在遊船上Kumar表達了傾慕她的意思,男人看到穎子不為所動,甚至跪下求婚,大聲的當着全船遊客的面喊着“marry me”。穎子在對待感情的問題上並不是那麼認真,但可能是覺得相處時間太短,又或者她根本沒看上這樣一個印度男人,婉拒了他。
他的表白雖然被穎子婉拒,卻仍不改對穎子的殷勤,提包倒水和言語上的各種恭維,處處都展現着那“印度式”的紳士風度,一路上沒有過多的動手動腳,總是點到為止,這點讓穎子感覺他或許是個“老實人”。天色漸晚旅程告一段落,Kumar再次邀請穎子去他的家中做客,表示他的父母會十分歡迎穎子這個中國人去做客,穎子這次沒有拒絕。“我想的只是去吃飯而已,有什麼關係呢”穎子跟我説到。
Kumar開車載着穎子去到自己家中,穎子卻發現他家住在孟買比較落後髒亂差的達拉維區,而且他所謂的父母並不在家,但他藉口有事父母出去了,穎子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跟着Kumar參觀他的家。
就在參觀到一間卧室的時候,Kumar趁着穎子走進來反鎖了房門,把穎子壓到地上進行了施暴。穎子先是腦子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想反抗的時候已經被Kumar重重的壓倒無法動彈。
“那是我人生中最難熬的幾分鐘。”穎子在描述那段經歷的時候咬着牙痛苦的説到。
等一切結束,沒等給穎子思考的時間,Kumar命令穎子馬上出去。“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想着帶着自己的揹包趕緊逃離這個魔窟。”穎子死死抱住自己的旅行揹包,被Kumar半拖半拽的上了他的車。
在車上,穎子想過跳車,但車門被反鎖了,手機在揹包裏被放在後備箱。驚恐又絕望的她有想過反抗,但雙手始終不受自己控制,在這種環境下,她喪失了所有的鬥志和抵抗能力,“我被嚇壞了”穎子很無奈的説到。也許是極端的恐懼和難受,穎子在車上昏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馬路已經變的破爛顛簸不堪,街道樓房開始消失,大片的荒地出現在車窗外。
穎子知道車子到了很偏僻的地方,她稍微冷靜下來仔細的打量着附近。沒開多久車子停到了路邊,Kumar很粗魯的把她拽下車,並把她的揹包丟在身邊,威脅到“如果你敢報警,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嚇壞了的穎子扭曲着五官,露出了十分驚恐的表情,Kumar看到她的樣子,認為恐嚇得逞坐上車揚長而去,留下她一個人在印度荒郊野外。看到車輛漸漸開遠,穎子急忙從包裏掏出手機,想到了之前留過電話的我,便有了文章之前的事。
我和斌哥聽完穎子講述的經歷,痛心之餘也在不斷安慰穎子,跟穎子説生活還是得繼續,這是一場災難,但並不是一道過不去的坎。穎子點點頭,把這些説出來,對於她也是一種解脱。
穎子之後在金奈的斌哥家小住了小半個月之久,為人熱情好客的“台客”斌哥帶着穎子看海看山看寺廟。期間也在斌哥的陪同下到學校找我,以期感受一下印度的大學生活。看到穎子能走出陰霾,我由衷的感到快樂。
再之後她從金奈回國,她抵達國內之後發過幾條微信給我報平安,我們就再無聯繫直到現在,她的朋友圈也一度停留在了孟買出事之前的那篇,印度門、象島和東印度公司就那樣躺在她的相冊裏,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平靜。
就在我都快要將她遺忘的時候,去年年底,她發了一條朋友圈,是她和她丈夫的結婚照,我很詫異但仍然善意的評論到“祝你們幸福”,穎子沒有回覆我,我繼而翻看她的朋友圈,之前去各地旅遊的照片都刪除了,只留下了一些對生活和學習的感悟。
我才知道對於她來説,我的出現會讓她想起那段痛苦的回憶,或許我這個人本身就是她想要遺忘的那一部份,沒有將我的好友刪除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最大極限。
今年再有她的消息,已經是一個懷胎三月的孕婦了。就如同斌哥所説“世界上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穎子,祝你幸福。(完)
寫在最後:文章通篇已經發於當事人穎子審閲,經過本人同意發出,隱去了很多穎子的個人隱私,寶寶們不用擔心。斌哥本人是我在印度的好友,現在也跟着台灣企業撤離印度了,和斌哥只通過電話聯繫,離開印度之後我就這樣和他斷了聯繫。他也是一個非常多故事的人,如果有時間,我也會為斌哥專門寫一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