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下一個敵人會是誰?_風聞
顾子明说-财经博主-公众号【政事堂2019】主笔2019-07-03 10:24
原創: 顧子明 政事堂2019 2019-07-02

今天的文章,算是近期國際外交系列的一個收尾,明天開始,將鏡頭轉回國內。
昨天文章,給出了一個結論:“想要跟美國保持長期的和睦,則需要建立一個共同的對手”,很多讀者紛紛後台留言,覺得我們已經是“二哥”了,哪有什麼共同的對手,除非是外星人…….
説起來,這種思想是非常危險的,雖然中國這些年綜合國力突飛猛進,但不僅距離“大哥”美國還有很遠的距離,甚至跟“二哥”歐盟的差距依然還有不小。
這個時候就腦子一熱試圖去挑戰大哥,就像一百年前“耿直”的德國那樣,往往就會變成別人的炮灰和墊腳石。
如果“豬突”的日本軍部和“兩線開戰”的德國總參謀部就能解決問題,那還要外交部幹什麼呢?
所以呢,政事堂並不喜歡去宣揚“中必勝”,而是喜歡去琢磨“中如何勝”,並從分析如何勝的歷史進程中,幫助更多人尋找到合適的奮鬥方向。
而未來往往都要從歷史中尋找答案。
隨着80年代末的蘇東劇變,美國和中國失去了共同最大的威脅,中美之間那段超甜的蜜月期也就結束了,這對情侶之間就時不時的出現矛盾。
而每次將兩國關係拉回甜蜜期的,都是繼蘇聯之後美國要面對的新的敵人。
譬如90年代初,中美關係進入低谷,但是1993年,歐盟成立在次年確定將歐盟的單一貨幣定名為歐元,成為了美元霸權最大的敵人。
因此,美國為了對抗歐盟和歐元這種潛在的敵人,就必須一邊拉攏更多的朋友,一邊對敵人進行威脅打擊。
於是經濟上,美國在1995年不僅搞了北美自貿區,也給了一份中國加入WTO的“路線圖”,讓中國在這一場歐美之間的博弈中,“一邊倒”的向美國開放。
同樣在外交上,美國通過一場科索沃戰爭,將原本跟美元1:1的歐元,一口氣砸跌了30%,讓冉冉升起的歐元喪失了跟美元全球爭霸的能力。
而這場美蘇爭霸之後接連的美歐爭霸,也讓夾在中間的我們抓住了機會,完成了國內的改革並通過WTO接軌了世界。
而就在中國完成跟美國的世貿談判一年後,宣揚取消中國貿易最惠國待遇的小布什上台,中美關係又迅速惡化。不過在2001年爆發的911事件,讓中美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恐怖組織。
面對這個共同的敵人,美國、歐盟以及中國在聯合反恐上面達成了默契,輿論上的配合讓美國將重心從歐洲轉移至中東,這為歐洲和中國爭取到了非常寶貴的戰略機遇期,中歐經濟在這段時間實現了高速且高質量的發展,甚至各方玩家一起在混亂之後的中東跑馬圈地。
而隨着恐怖組織的逐步被消滅,中美矛盾又從次要矛盾逐步上升之時,2008年全球經濟危急爆發,為了對抗這個資本主義誕生以來的宿敵,中美歐三方又一次聯合了起來,通力合作一起應對危急。
可以説,中國大部分的中產階級都是趁着這一波的機會富裕了起來。
可是隨着美國經濟危急中走出來,經濟問題不再是主要矛盾時,歐美與中美的矛盾再一次爆發,這個時候虛弱的歐盟以及被重返亞太包圍的中國,為了避免成為美國的戰略目標,於是在2016年拉着其他國家一起搞了巴黎協定對抗全球氣候變暖。
雖然我也覺得全球變暖這事兒不太靠譜,但是歐盟和中國都需要給美國找一個可以共同對抗的敵人,於是G20國家們一起給奧巴馬帶了一個高帽子,甚至送了一個諾貝爾和平獎。
畢竟諾貝爾和平獎是歐洲人搞的,沒有“侵犯”歐洲的奧巴馬獲此殊榮其實也是理所應當。
好了,歷史回顧完了,我們會發現,自從與美國對抗了半個世紀的蘇聯解體,形成了“一超多強”的局面後,每隔一段時間,美國就要找一個對手作為主要矛盾,以傾瀉其旺盛的精力。
而這些第二梯隊的國家,總會想辦法聯合起來或者相互拆台,以避免自身成為美國的直接矛盾,甚至利用轉移美國的矛頭來獲益。
所以呢,歐洲各國在製造俄羅斯這個“敵人”上,幾乎就是在搞接力賽,想盡一切辦法給讓美蘇之間出現對立。
譬如英國連續搞了白頭盔的雙面間諜毒殺案,法國帶頭派航母對敍利亞空襲,兩國更是想盡一切辦法阻止特朗普和普京的會面,甚至德國更是堅定購買俄羅斯的能源,來給俄羅斯這個宿敵輸血。
因為他們明白,只要俄羅斯這個美國的對手不垮台,他們就很難成為美國的攻擊和勒索目標。
同理,日本在釣魚島甚至南海搞的那些陰謀詭計,本質上的思路也是如此,希望把我們頂在前面來吸引美國的火力,成為美國的主要對手,自己好在後面悶聲發財。
面對超級大國的美國,其他國家想要一條心是很難得,而這就是外交上合縱與連橫之間的趣味所在。
所以呢,我們和著名著名的攪屎棍英國,往往是既有着合作又有着鬥爭,一方面在華為問題上,英國堅定的支持了我們(也有讓我們頂在前面的算計),另一方面在HK問題上,英國又在很噁心的引禍水東流。
沒辦法,各方在面對美國的威脅之際,大家都是既有鬥爭也有合作,如果不能合作給美國挖個坑搞出個敵人,那麼很可能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好了,講完國際問題的邏輯,再把這個邏輯與現實相對應。
從1993年的歐盟,2001年的恐怖組織,2008年的經濟危機,2016年的全球變暖,從這幾個美國對手的時間節點來看,可以説是每隔七八年,美國就會出現一個巨大威脅的對手,而這個時間,很巧合的就是美國總統的換屆週期。
所以呢,我們會明白,這些對手並不是受美國威脅的國家們造出來的,而是伴隨着美國國內兩黨之間的競爭和實力上的此消彼長而出現的,各個國家不過是利用美國每一任總統政策與利益上的差異順水推舟。
所以呢,美國的下一個敵人什麼時候會出現,最早應該在下一屆美國大選結束之後的2021年年初前後,為了爭奪總統寶座則可能提前(如經濟危機),為了實現利益則可能拖後(如恐怖主義或者環保危機)。
而對於特朗普來説,目前經濟乃至外交政策上的一個重要考量,就是避免在明年的總統大選之前出現摧毀他的經濟危機。
這既是他在貿易、能源、利率、外交等一系列政策上戰略的宗旨,也是全球的政治家、資本家們乃至普通人上升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