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説996? 在香港的大陸青年:我做了4年的10106做到了二把手_風聞
王一陀-跨文化交流, 微信公众号:yituo五一路王一坨2019-07-09 17:26
一邊喝茶一邊聽故事,今天的故事來自小馳哥,我們也是在大街上搭訕認識的,那時候我和朋友第一次去香港玩,在維多利亞港吹風,聽到有人説長沙話,我立馬回頭問:朋友長沙的?
然後香港的維多利亞港變成了長沙的杜浦江閣。
香港一別就沒見過,中間偶爾會用微信聊聊哲學説説人生,這天再見到,他有些發福,隨着發福的還有他的人生,在香港的奮鬥這麼幾年事業上做到了公司的二把手。
但即便是這樣,每天仍然是泡在工作裏,10點上班10點下班,12個小時的工作時間,我笑説:你這要舉報你老闆到國際特赦組織去。
龍應台説,“在香港這個島上,少有人覺得自己是天生的主人,因為所有的人都是移民,只不過時間不一樣。”
不過當大量移民進入之後,長期居於此地的時間感和習慣讓這些開始的移民心裏上成了經驗多一些“居民”。
而香港迴歸後,去到香港留學的人內地青年越來越多,粗略的統計,自香港迴歸以後,內地移民到香港的人數有100萬,差不多13.6%, 跟小馳哥説的差不多10個裏有一個外地的數據差不多。
香港社會向來自詡民主自由平等,可是看看香港人的真實生活,這樣的口號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比如,加班是常態,而且幾乎是一種共識,幾乎沒有雙休的説法、
好吧,多做該有加班費嗎?哪裏多做了?大家都是做六天。
可也不竟然,加班費也分情況的,外國人公司有,香港本土公司沒有。
但是工作狂小馳哥説,有時候也確實是想把事情辦了了才一直做,特別是在設計公司,總是一改再改的。
他還説**:其實要我是老闆,我也會這樣。**
除了工作,基本沒有社交生活,固定幾個朋友放假了就聚聚。
好在身邊還有一女友,兩人共同奮鬥着,女友吃飯時開玩笑説:我們平常都吃麥當勞的,今天你來才下的館子。
大陸人對香港夢的憧憬起源於上個世紀,TVB劇裏的商業大戰,像大時代,流金歲月等一系列大片在那個貧窮又閉塞的年代,簡直就是中國人最嚮往的生活。
那是個承認努力的年代,
大家都相信:弱者也可以成為強者,
動盪的契機的確催生了很多富豪。
可如今的香港不再具備當年那樣的動力,不能説是走下坡路,只是發展過程中時代的侷限性給這個社會提出的挑戰和要求更高了。
而生在這個時代的人也不需要因為沒有那樣的時機而倍感蹉跎,高階文明的進程就如今天的行業分工越來越細,進程緩慢卻充滿必要。
小馳哥也是一個理想青年,對於行業有些看法,有點建議,想做點事情,幾乎是每一個理想主義的路子。我以為他會選擇真的紮根香港,沒想到他説近幾年回去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我不知道這樣的忙碌最終會帶來什麼,外國青年的確會比較講究生活工作的平衡,中國青年多數是這樣的狼性奮鬥,有可能我們現在社會要求的人才就是這種能不顧一切的。
wolibal時代,“要工作也要生活”離我們有多遠
韓國是曾經是世界上工作時間最長的國家之一,每週達到68小時,新修訂的《勞動基準法》固定擁有300名以上員工的企鵝必須執行“員工每週勞動時間不得超過52小時”,意思是在法定的40小時基礎上,每週加班的總時長不超過12個小時,包括節假日。
引用一名上班族的話,現在是wolibal時代(work-life balance的簡稱),縮短工作時間會提升生活質量,可以去健身館鍛鍊,學習一門新技能,或者陪家人吃個飯。
韓國當年制定這個政策是因為航哥經歷完戰爭,需要快速的崛起,所以需要工人大量的勞作,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生產線上,終於韓國的經濟算得上騰飛了,也能制定更符合現代生活更人性的政策。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個政策,有人擔心加班費減少了對家庭也不一定是個好事。
減少工作時長在國內來説暫時是不太可能的,不僅老闆的發展路線不願意,青年自己也不願意,在我遇到的國內青年當中,小馳哥這樣的搏命的不在少數,的確是沒有生活也沒有什麼享樂,和朋友吃個好館子出去唱歌就算是放鬆了。
要講wolibal,需要的是社會的整體平衡,以及其他方面的配合,比如説社會福利能保證權力和基本生活,也保證付出和收穫正相關比例。
作為文青,生活是很重要的,要不然哪兒來的時間剪視頻,碼子,看書,喝個咖啡胡思亂想,在大環境還沒到來的前提下,喜歡的生活就得自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