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保工作者到建築師——卒姆託的早期實踐 1968-1985(一)| 超萌語宙_風聞
全球知识雷锋-以雷锋的名义,全世界无知者联合起来!2019-07-10 23:26
作者:於洋
從文保工作者到建築師——卒姆託的早期實踐 1968-1985(一)
於洋
目前出版的所有Zumthor的作品集的前三個作品都是一成不變的:羅馬遺蹟保護(1985-86),第一棟自宅(1985-86),聖苯篤教堂(1985-88)。這三個作品為Zumthor贏得了國際聲譽,也就是説從1985年開始,Zumthor成為了我們熟知的那個著名瑞士建築師。
但事實上,Zumthor從1970年便開始實踐,並且在1985年以前已經做了接近20個項目。這其中至少有6個作品適合發表:1.中世紀塔樓改造(Wohnturm Casti, Lumbrein, 1970),2.Caffe de Mont客棧改造(Ustria Caffe de Mont, Vella, 1970-71),3.迪勞爾住宅(Haus Dierauer, Haldenstein, 1975-76),4.庫爾瓦登學校擴建(Kreisschule, Churwalden, 1979-83),5.拉斯住宅(Haus Räth, Haldenstein, 1981-83),6.馬利克斯體育館(Mehrzweckhalle, Malix, 1981-86)。但是出於各種原因,而第1,2,3個作品從未發表,而第4,5,6三個作品雖然被髮表,但卻未被收入作品集。
【左右滑動查看】圖1:Zumthor作品年表。黑字為實施項目,灰字為未實施項目,黃色為有較詳細公開資料的著名項目。
所以我們不禁要問,Zumthor這前20年到底做了什麼?
1968年前後的職業選擇
Zumthor1985年以前的經歷大家也不應該陌生。他在巴塞爾接受了傢俱細木匠(Möbelschreiner)學徒訓練。然後就像所有沒升入高中的瑞士人一樣,他之後進入巴塞爾藝術學校(Kunstgewerbeschule Basel)學習了一年包豪斯式的基礎課程,另外還有一年傢俱和室內設計。之後Zumthor前往紐約的藝術學院(Pratt Institute)學習工業設計,但事實上他的大部分精力卻花在兩篇建築史論文之上,當時的導師是包豪斯的Nagy第二任妻子。根據Zumthor的回憶,她經常提起老熟人密斯(注1)。1968年,回國後的Zumthor開始在格勞賓登州從事建造諮詢(Bauberater)和建築調查員(Siedlungsinventarisator)的工作。1978年(注2),Zumthor結束了10年的文保工作,正式獨立開業。
注1:詳見
https://www.klatmagazine.com/en/architecture-en/peter-zumthor-interview-back-to-the-future-07/33335
注2:關於Zumthor的開業年份存在一些爭議,現行版本是1979年。但是根據員工Bearth的回憶,以及Ursprung説法,Zumthor的開業年份應當是1978年。
所有這些公開的信息都不置可否,但是卻又隱藏了一些非常關鍵的信息。Zumthor正式工作的1968年在歐洲歷史上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年份,著名的五月風暴就發生在這一年。瑞士也不例外,蘇黎世發生了Globuskrawall學生們在蘇大中庭裏發表各種演講,意識形態的爭論導致了學校教學方向上的混亂,建築系內面臨着“建築還是階級鬥爭”的激烈爭論(注3)。
注3:關於ETH校內的分歧,詳見《從約恩楊森(Jörn Janssen)到阿爾多羅西(Aldo Rossi):瑞士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一次高校政治事件》,安格莉卡施內爾 文,張潔 譯,傅聖迪 校。
圖2:1968年的Globuskrawall,蘇黎世
圖3:1968年的反越戰遊行,柏林
與此同時,現代主義面臨着審美和學理上的挑戰,人們開始向傳統,日常性,異域文化尋找出路。《沒有建築師的建築》«Architecture without Architects»,羅西的《城市建築學》,伍重的那些旅行和跨文化的觀察就都發生在這種大背景下。
圖4:曾經給西方建築師諸多啓發的地坑院
而在真實實踐裏,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大量缺乏規劃的住宅建設讓城鄉環境變得越來越差。當時從政經和美學等角度的批評從各種出版物中便可初見端倪,比如於1972年出版的《格納斯威爾——資本主義下的住宅建設》«Göhnerswil: Wohnungsbau im Kaptialismus»,以及1973年出版的《建造破壞環境》«Bauen als Umweltzerstörung»。
圖5:Rolf Keller的《建造破壞環境》一書中描繪了一副副過度城市化的圖景
文保工作與建築設計
在這種複雜的時代背景下,1968年Zumthor進入文物保護部門的選擇就非常耐人尋味。雖然很難從主觀角度揣測,但是從客觀角度來看,當時的文保部門(Bündner Heimatschutz)是一個有獨立經費的非盈利機構。其不僅負責當地古建的調查和測繪,資助歷史建築修復,還提供免費的改造和諮詢服務。在這樣資金,立項,實施高度結合的部門,Zumthor實際上擁有比在事務所工作更大的自由度。由於職位安排,Zumthor從1968年起開始調查民居和古村落。1971年,他甚至還和一羣由地質學家,歷史學家,以及當地學生和藝術家一起,自發的研究了Bergaglia峽谷的400餘棟傳統民居,這其中包括Castasegna,Soglio,Stampa等著名古村落。
圖6:Lumbrein的中世紀塔樓建於1316至1317年間,是當地貴族的住宅。Zumthor將其翻新為上下兩間獨立住宅:下層(圖中黃色)的結構被保留和局部加固,室內經過重新劃分(Ausbau)。而上層住宅則採用井榦(Stirckbau)工法復原,木質部分均為新建。紅色為住宅用樓梯,粉色為通往儲藏室的樓梯,藍色為儲藏室。
圖7:下層住宅的生活區被按照傳統民宅廚房(Bauernstube)的形制佈置,即以兩組弧形座椅為室內核心,同時銜接廚房和其他室內部分。兩組座椅交界處有一根圓柱作為額外結構加固。
圖8:從廚房望向客廳。窗户為平面中A。室內材料為白色抹灰,廚房採用黑色瓷磚,木質固定圓桌為卒姆託設計。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Zumthor於1970年完成了Lumbrein中世紀塔樓的改造。在這個項目中,人們可以清晰的看到Zumthor對於民居“建造”和“類型”兩方面的深入瞭解。與此同時,Zumthor也以獨立建築師的身份工作,並且完成了Caffe de Mont客棧改造(1970-71)。在這個項目裏的極具雕塑感的立面凸顯了Zumthor的造型能力。
圖9:Caffe de Mont客棧改造主要在背立面(平面中紅色部分)。Zumthor在首層延伸了室內空間和弧形座椅。在外立面上,弧形體量表現在外,彎曲的樓梯延續了動感的空間。Rudolf Olgiati的影響顯而易見
從1975年開始,Zumthor開始擔任建築調查部門(Siedlungsinventar)的負責人。此後,Zumthor系統性地發展了古建調查方法。其調查內容在之前的建築類型,功能,城鎮形態的基礎上,增加了地形與路網,基礎設施(比如公共噴泉),房屋類型(比如兩合屋Maiensäss,三合屋Dreisässen等),結構類型,裝飾,室內陳設等內容。這部分工作後來因資金問題而推遲,但是Zumthor團隊仍然完成了包括Avers,Bergün,Val Calanca,Filisur,Soglio,Vrin,Fläsch在內的古村落調查。1981年,Zumthor的專著《格勞賓登州的建築調查》«Siedlungs-Inventarisation in Graubünden»出版。該書可視為Zumthor對其10年文保工作的總結。
圖10:1994年改革後已經較為完善的建築調查圖:不同等級的保護建築,鄉村發展沿革,重要立面,花園,界牆,建築類型,公共建築等信息都被一一記錄。
與此同時,1975年調研方法上的轉變也反映在Zumthor在這一時期的建成作品裏。在迪勞爾住宅(1975-76)中,Zumthor就擺脱了在1970年代鄉村風格中對於傳統建築的具象模仿,轉而用坡屋頂等傳統建築元素來實現當代建築構成,這使建築看起來更加現代。其實無獨有偶,Heinrich Tessenow等建築師在20世紀早期的作品也面臨着同樣的話題。同時Zumthor也從這個項目開始更多展現出作為建築師的工作方法。
圖11:迪勞爾住宅位於Haldenstein村,離Zumthor的住所僅幾十米距離。該建築複雜體量被三塊屋頂覆蓋。屋頂的交接方式是造型重點。
圖12:迪勞爾住宅的平面呈現出有機形態。在水平方向上,四個主要房間圍繞一個大廳佈置。在豎直方向上,建築分為高低兩個標高,二者通過中間的樓梯相連。
但是可能真正體現Zumthor建築設計中文保底色的恐怕是他在1986年加入瑞士建築師聯盟(BSA)後代表新會員所做的一次演講。在這次名為“格勞賓登的窗”(Bündner Fenster)的演講中,Zumthor列舉了11扇窗,並簡要描述了設計特色。這些描述展現了建築調查員才能有的海量積累,同時也顯示出了驚人的設計敏感:那些窗户的深度,與牆體的齊平關係,散水的方式,讓陽光進入的方式,以及固定玻璃的方式,全都通過類比而變得不言自明。與此同時,這種觀察事物的細膩度也一點一滴的體現在Zumthor的施工圖裏。(言行一致,不過如此。)
圖13:11扇窗的設計師分別為Olgiati,Menn,Obrist,Bandi,Brügger,Brosi,Liesch,Giacometti,Behles,Zoelly,以及Zumthor(右下角)。
圖14:1985年Zumthor自宅西側細部。
文化政治方面的努力
Zumthor在1979年12月的文保協會年會上被選為格勞賓登州文保部門主席團成員(Vorstandsmitglied),而這可能只是對Zumthor長期文化政治工作的一個肯定。為了保育老建築,使其繼續發揮功能,Zumthor於1974年參與建立了Pro Vita Comuna基金會。該基金會鼓勵對老建築維護翻新後進行出租,從而抑制户主由於資金問題而拆除老建築。因為即使在瑞士,協會明令的保護建築也會因為資金和老化問題而被拆除,最痛心的例子可能就是1989年被户主強拆的名作Villa Böhler。另外Zumthor也積極參與建築審批決策,積極反對破壞當地城鄉秩序的大型項目,比如在格勞賓登州交界的大型高速公路休息站“海蒂之家”,比如Landquart的奧特萊斯購物中心(反迪斯尼化,反高速公路文化)。另外Zumthor也曾積極拓展文保協會的資助範圍,比如正是因為文保協會的資助,Zumthor的聖苯篤教堂才在暫停一年後最終得以建成。這也是文保協會資助的第一個新建項目(以往均為修復和翻新)。這些例子可能只是格勞賓登州文化政治工作的冰山一角,Zumthor更大的貢獻是讓文保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深入到山區:教堂出了問題,老房子出了問題,山民會首先想到文保協會(Bündner Heimatschutz)。
圖15:拆除前的Villa Böhler
1978年Zumthor與Rudolf Fontana共同組建了瑞士製造聯盟(Schweizerische Werkbund SWB,以下簡稱“制聯”)的格勞賓登州分會(SWB-Ortsgruppe Graubünden,以下簡稱“格聯”)。如果説文保協會是Zumthor為在保護建築領域的陣地,那“格聯”就是Zumthor在新建建築領域的陣地。當時的“建盟BSA”與“建協SIA”在瑞士推行着主流的晚期現代主義建築,而新成立的“格聯”則試圖推行一種當代地域風格(Regionalism)以取代業已過時的鄉土風格(Heimatschutzstil)。於是在1980年初期,“格聯”推動了一系列學術活動,比如“瑞士新建築”論壇。該論壇邀請了一系列瑞士新鋭建築師來格勞賓登講座,其中包括Herzog de Meuron,Roger Diener,Arthur Rüegg,Rudolf Olgiati,Fritz Haller,Daniel Marques等建築師。不僅如此,Zumthor還以“格聯”為平台設立了旨在鼓勵當地地域風格的建築獎(Gute Bauten Graubünden),並於1987年第一次提名了11座優秀建築。也正是從這一年前起,經過10年漫長的推動,格勞賓登州終於形成了一種能夠廣泛傳播的地域主義設計風格。
圖16:格聯海報
圖17:2017年第五屆Gute Bauten Graubünden建築獎的海報
Zumthor的文化政治工作有眾多同志支持,這其中不僅包括建築師,也包括與Zumthor持有相似審美趣味和價值觀的工程師。1986年那張著名的合影在某種成都市就是當時格勞賓登洲建築文化圖景的一個縮影。
圖18:(從左至右):Walter Bieler(工程師), Rudolf Fontana, Annalisa Zumthor, Peter Calonder, Peter Zumthor, Hans Jörg Ruch, Valentin Bearth, Hannes Gruber
而這個團體當中顯然也包括在Zumthor事務所工作過的著名的工程師Jürg Conzett,以及另一位類似的工程師Walter Bieler。後面將會詳細提到,這批受Zumthor影響的建築師和工程師最終在20世紀90年代改變了山區橋樑,擋土牆,河堤等基礎設施的設計文化。
但這裏可能最不應當忘記的是與Zumthor合作了絕大部分重要項目的(御用)工程師Jürg Buchli。1971年 Zumthor和Buchli合夥在Haldenstein村裏買了一棟房,從此便一直是鄰居。Buchli老人家默默無聞地幫Zumthor解決了大部分技術問題,同時也在山區主導一些根本無人問津的地下管道改造工程。2016年,年僅66歲的Buchli去世,Zumthor隨後在瑞士最權威的會刊上發表了親自撰寫的悼文。
圖19:2016年Tec21會刊上的悼文
山區地域主義風格的形成
1978年,退出一線文保工作的Zumthor將更多精力投入到理論研究和建築設計中。再一次,這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時間點,因為就在一年之前的1977年,Luigi Snozzi提出了著名的Monte Carasso城鎮空間規劃方案。該方案的特殊之處在於其推翻了當地政府在老城之外另建新城的主張。Snozzi首先將原先的城鎮中心的老修道院修復,並作為城鎮中心投入使用。其次在Snozzi的規劃主張通過與老城一致的建築類型來拓展城市。最後對於高密度的現代集合住宅,Snozzi的做法是將其作為空間上的邊界用以限定居住用地的領域。
圖20:Monte Carasso平面圖與Snozzi項目
圖21:1977年版的修道院平面圖
圖22:1977年版的修道院模型
這裏之所以花筆墨介紹Monte Carasso是因為,Luigi Snozzi的做法以及背後的城市思想引起了Zumthor的乃至整個瑞士建築界的高度關注。Zumthor在之後的幾個項目中相當程度上受到了Snozzi的影響。比如在庫爾瓦登學校擴建(1979-83)項目中,Zumthor複製了現存教室的體量和形制,並且強化了學校向自然延伸的空間格局。在Vicosoprano鄉村擴建研究(1980)中,Zumthor一方面試圖通過與古村落一致的住宅類型來設計新的住宅組團,另一方面鼓勵集中新建以減少對環境的干擾。包括1985年的Bener住區設計競賽,Zumthor用住宅體量定義老城邊界的做法完全符合提契諾學派的主張。但是僅就設計語言而言,Zumthor採用的是流行的後現代主義。
圖23:1979年Churwalden競標時的模型和總平
圖24:1980年的Vicosoprano鄉村擴建研究
圖25:1985年Chur的住區競賽總平
1981年,當庫爾瓦登學校擴建項目進行到後期時,Zumthor獲得了下一階段的兩個重要項目:拉斯住宅(Haus Räth, Haldenstein, 1981-83)和馬利克斯體育館(Mehrzweckhalle, Malix, 1981-86)。在這兩個項目中,Zumthor明顯已經放棄了之前的後現代主義建築語言,即放棄了對於建築構件的符號化引用,而僅僅保留了在格勞賓登州大部分地區所要求的坡屋頂。值得注意的是,在1981-1982年間,Roger Diener,Herzog & de Meuron等著名建築師也放棄了後現代主義建築語言,這實際上是那個年代瑞士先鋒建築師的共同選擇。但Zumthor並沒有直接回到“零度”(注4)的建築創作狀態,而是採用了隱喻的手法繼續與古代建築原型發生關係。比如拉斯住宅的形制與庫爾當地馬車行(alte Fuhrhalterei)一致,在內院則用柱廊強化別墅(Villa)的氣質。而馬利克斯體育館的空間組合則與當地三分式農宅(Dreisässhaus)如出一轍,而外部的立面三段式劃分則強化了宮殿(Palazzo)的氣質。但所有這些隱喻的做法都被Zumthor用建造語言充分合理化了,也就是説建築裏不存在沒有建造依據的空間,符號和裝飾。但不得不説,“建造”(Tectonic)作為一種建築語言,在這個時期的作品中依然是隱匿在形式語言背後的,它並沒有被主動表現。
注4:羅蘭巴特提出了“零度寫作”的概念,指的是挖掘寫作的基本狀態而拋棄風格化的辭藻。與之相似,設計中零度的狀態指的是探索建築中的基本關係而拋棄個人化合風格化的標籤。
圖26:Haus Räth的內院格局(當地實際上沒有內院居住類型)
圖27:Alte Fuhrhalterei的內院格局
圖28:Malix體育館與山地及當地民居的關係
圖29:Malix體育館正面的三段式構圖,外立面採用預製混凝土建造,與石材建造意向一致。
到1985年的兩個主要作品,Zumthor依然在使用一套基於類型的形式策略。其中自宅(1985-86)可以被視為農舍(Bauernhof)與別墅的結合體,其中住宅與花園依然保持着嚴謹的幾何關係。而羅馬遺蹟保護(1985-86)依然可以視為用屋形構架對原來羅馬別墅的隱喻,尤其是窗口對遺蹟入口的提示,以及微微隆起的對稱山花。但儘管如此,這些形式語言已經隱匿在建造語言之後。具體而言:所有的構件尺寸都減到最小,包括柱子,雨水管,門框,木棍等。另外用超細尺寸的材料對建築進行大面積“包裹”產生了藝術效果。通過這些處理,構件的具象性(figurative)被弱化,材料的表現性和抽象性被強化,於是人們對於建築的閲讀就從具體的形式和符號,轉變為材料帶來的直覺感知。而這在設計策略層面與Herzog & de Meuron所説的“表達材料就要用簡單形式”是如出一轍的。至此,Zumthor終於得到了一套區別於以往的個人建築語言。
但是到今天大家已經熟知Zumthor詩意的材料和建造之時,這裏恰恰是要提醒人們:Zumthor在1985年的這兩個作品中依然有非常強烈的形式和符號指向。只不過它們退到了材料和構造的表現性效果之後。如果再對比一下Zumthor在1981年的兩個項目,這種符號和材料上的此消彼長更是躍然紙上。
圖30:Atelier Zumthor,在早期發表的照片中,Zumthor沒有避諱對稱
圖31:Atelier Zumthor,在早期發表的圖紙中,強烈的秩序感沒有被淡化
圖32:羅馬遺蹟中仍然存在對稱,山花等元素,落水管被精心的引到立面中間。
但為什麼説這套強調材料的建築語言是地域主義的,是真正“在地”的?它究竟如何區別於那種用來“偽裝”現代主義建築的地域風情貼皮?Zumthor是不是僅憑一系列所謂地域主義作品就獲得如此高的評價?Zumthor做的這些到底算不算瑞士鄉建?
這些問題我們要留到下面兩篇文章來慢慢回答。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