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雄風——蘇定方踏雪擒國主_風聞
连岛笑笑生-2019-07-11 23:35
7世紀的大唐，有氣很快出，有仇很快報，快意恩仇，不像後世的某個朝代，讓愛國將領吟出“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的悲憤詩句，在這個時代激盪的豪情中，有個人的事蹟特別耀眼。
事情還要從大唐的敵手説起，大唐前期的敵手，北有東突厥，西北有西突厥。陰山之戰後，東突厥頡利可汗抓往長安宮廷跳舞后，就滅亡了。那麼西北那個西突厥就走上了前台，開始了他的騷動。
其實西突厥比唐朝存在的早，早在公元583年，統一的突厥帝國便分裂成東西兩部，中原王朝也善於利用東西兩部的矛盾，遠交近攻，倒也讓他們互相牽制，進而削弱他們的力量。
唐朝與西突厥的關係要從公元619年説起，這一年西突厥統葉護可汗向唐朝遣使入貢。算是建立了正式的外交關係，第二年向唐廷貢奉條支巨卵，條支位於薩珊波斯，這個貢品就是波斯鴕鳥蛋，唐廷一看，心想：“這得多大的雞才能下這麼大的蛋”，當然唐廷當時看到貢品的心理活動純粹是作者胡亂揣測。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唐高祖與統葉護可汗建立了密切聯繫，當時東突厥頡利可汗是唐廷一大威脅，所以他們因為一個鴕鳥蛋結緣，準備聯合進攻東突厥。頡利可汗聽説心想這怎麼得了，不能腹背受敵啊，於是趕緊遣使與統葉護可汗和好，歷史證明，鴕鳥蛋的緣分是靠不住的。
緣分從一顆鴕鳥蛋開始，6年後，統葉護可汗假裝忘記前面失約之事又遣使來唐廷請婚，唐廷抱着遠交近攻的心態答應 的很爽快，答應兩年後的627年，統葉護可汗才遣使真珠統俟斤向唐太宗獻萬釘寶鈿金帶和馬五千匹，來迎娶公主，但是好事多磨，成親的路上還真跳出來一個妖怪來反對，因為東突厥頡利可汗常年對唐用兵，唐與西突厥來往的道路梗阻。頡利可汗又威脅統葉護，不準其與唐廷結親，統葉護表示很委屈，但也迫於壓力，答應了頡利可汗的要求，因此婚姻未成。
阿史那賀魯就是一位，一開始賀魯實力弱小，在西突厥國內政治軍事鬥爭中佔不到半點便宜，於是便尋求唐廷的保護，與公元648年即貞觀二十二年帶着數千帳，也就是數千户歸附於唐，唐太宗也是抱着要在西域把朋友和助手搞得多多的態度，答應了賀魯的請求，安排他駐紮在庭州，這一年唐廷準備攻打龜茲，賀魯得知消息，急於立功，於是親率數十人穿越戈壁、沙漠前往長安朝覲唐太宗，毛遂自薦，要求當唐軍的嚮導，唐太宗痛快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並給了他一個昆丘道行軍大總管的頭銜。唐軍大將阿史那杜爾平定龜茲，也毫不吝嗇給予賀魯賞賜，晉封阿史那賀魯為泥伏沙缽羅葉護，賜給他唐朝的鼓纛，派他去招撫尚未服從唐廷的其他西突厥部落。，第二年二月，唐朝又在安西都護府下設置瑤池都督府，賀魯順其自然成為都督，四個月後，賀魯又晉升為左驍衞大將軍。
得到唐廷庇護的賀魯便利用唐廷賜予的頭銜在西域召集未歸附的西突厥部落，唐廷的想法很美好，但是賀魯在召集了一部分部落後，實力增加，野心也開始膨脹，漸漸想在西域取代唐廷的地位，同年，唐太宗駕崩後，賀魯認為唐朝失去了英主的庇佑，並且認為國喪期間，唐廷無力顧及西域，賀魯便陰謀攻擊庭州，好在庭州的唐朝官員及時獲得情報，快馬報告長安唐高宗，高宗派通事舍人喬寶明撫慰。這次陰謀暴露過快，未能成功。
但是賀魯的兒子右驍衞中郎將的咥運也是野心勃勃之輩，整天在賀魯身邊吹耳旁風，勸説賀魯反唐，併吞並乙毗射匱可汗部眾，賀魯的實力已經很雄厚，輕鬆擊敗乙毗射匱可汗，收服其眾，此戰後，咄陸五啜、弩失畢五俟斤、處月、處密及西域諸國都歸附於他。賀魯自覺羽翼已經豐滿，於是便自稱沙缽羅可汗，設牙帳幹雙河，（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樂、温泉縣境內）及千泉。西突厥汗國有復興及坐大之勢。
稱汗後，賀魯更不安分了，野心燒灼着他的血液，他已經把唐朝當成了他的大敵，唐廷在西域的勢力是大復興西突厥的巨大障礙，他等不了了，在上次的襲擊陰謀敗露兩年後，賀魯又向唐軍亮出了自己的爪牙，公元651年（唐高宗永徽二年）秋七月，賀魯發兵入寇唐朝庭州，這個被唐朝豢養大的崽子，開始反咬唐廷，很快，賀魯便攻陷金嶺城及蒲類縣，殺掠數千人。西域快馬馳報長安，唐高宗震怒不已，心想我剛剛登基一年多，你賀魯便給我來個下馬威，這不是不把我這唐皇帝放在眼裏了，而且更緊迫的，如果坐看賀魯在西域壯大，那麼那些西域小國便會重新投回西突厥的羽翼之下，絲綢之路交通要道失去控制，唐廷在西域的費心經營成果便會毀於一旦，灰飛煙滅，這種損失是唐廷不能忍受的，於是毫無懸念地，唐廷發飆了，憤怒的烏雲飄向西域，一場西域爭奪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唐高宗先是派出左武衞大將軍梁建方、右驍衞大將軍契苾何力為弓月道行軍總管，發諸府兵三萬人和回紇騎兵五萬，西征，氣勢滔滔。
右驍衞大將軍契苾何力原是突厥親戚鐵勒部落的可汗，唐太宗時期歸附唐朝，後來就隨着唐軍轉戰各地，打敗吐谷渾，隨侯君集消滅高昌國，貞觀二十二年，隨阿史那杜爾打敗龜茲（那次賀魯是嚮導）
回紇也是鐵勒諸部落的一支，先是受到突厥統轄，後東突厥滅亡後，草原空虛，權力真空被薛延陀汗國填補，而回紇在唐廷的扶持下，攻滅薛延陀汗國，回紇汗國便佔據了草原，而回紇汗國則接受唐朝管轄，唐朝在其地設置六府、七州。
唐廷一聲令下，這些原來突厥汗國的部從，便以唐朝僕從軍的身份，隨同去剿滅阿史那賀魯的叛亂。
這支人數八萬的聯軍便浩浩蕩蕩向庭州進發，北風捲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賀魯的反叛在七月，這支聯軍註定要在寒風中戰鬥了。次年正月，聯軍終於找到了賀魯主力，大破賀魯所部處月而還。這次的聯軍的打擊，並沒有要了賀魯的命，但是也削弱了賀魯在西域的威信與實力，西突厥另一個小部落可汗真珠葉護聯合五弩失畢，再次擊敗賀魯。草原部落紛爭就是這樣，當一個部落強大大無法戰勝時，很多弱小的部落便歸附在其羽翼下尋求庇護，當這強大的部落露出一丁點虛弱時，周邊的仇恨便恨不得將其撕裂，再踏上一萬隻腳。
很不幸的是，唐王朝已經將賀魯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昂揚的唐王朝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三年後的655年（永徽六年）夏五月，唐高宗任命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老將，程知節（程咬金）為葱山道行軍大總管，蘇定方作為副將討伐阿史那賀魯。這一年，程知節67歲，蘇定方虛歲已經64年了，而這一年，而幾天前，對，就僅僅幾天前，蘇定方剛於貴端水大敗高句麗，便被調去萬里之外的西域。
然而這次是程知節帶隊，這位一生馳騁戰場的名將，此時卻有點謹慎，不知道是因為對戰場不熟悉，還是怕一旦敗了丟了一生的英明。這次行軍竟然歷經一年零三個月，大軍到次年八月（顯慶元年）八月才發動攻勢。此時唐軍分為兩路進攻。
經過一年零三個月的行軍，唐軍顯然有點疲憊，老將程知節也67歲，戰場又不是是他們熟悉的西域戰場，賀魯以靜制動，熟悉地形，周圍又是親突厥的部落，這場戰鬥在兵家看來很有懸念，但一生馳殺戰場的程知節還是表現出了名將的尊嚴，在榆慕谷與弩失畢五姓之歌邏、初月兩部遭遇，一戰斬殺千餘級。副將周智度也於咽城突騎施，處目昆二部，被激怒的唐軍如下山猛虎，弓弩齊發，大唐的將士揮舞着唐刀，縱馬馳殺，斬首三萬。西突厥損失慘重。
然而賀魯實力猶在，戰事僵持到12月，西域已經是隆冬，已經是“瀚海闌干百丈冰，愁雲慘淡萬里凝“的景象了。程知節引軍至鷹娑川，阿史那賀魯也派出兩萬騎兵前來迎戰。總管蘇海政率兵迎擊，西域十二月的寒風並沒吹熄滅唐家男兒的戰意，蘇海政穩紮穩打，雙方互有勝負，但都不能形成壓倒性優勢。但是唐軍深入西突厥腹地，此為兵行險招，果然，西突厥鼠尼施部率領兩萬騎兵，加入已經僵持不下的戰局，唐軍危險了，對方突然多了兩萬人，如果指揮稍有失誤，唐軍可能會全軍覆沒，拋屍骨於異鄉。
而唐軍沒有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此時六十四歲的蘇定方正帶着500精騎在休息，與程知節大軍主力僅隔着一小嶺，蘇定方，這位效力過李唐王朝敵人竇建德，劉黑闥的不世名將，十五歲便隨其父保境安民，一生縱橫沙場。25年前，蘇定方帶領200驍騎兵作為李靖的先鋒，率先衝進東突厥頡利可汗駐地，如猛虎縱橫於羊羣，揚威於北疆。但是自從那場戰役後，蘇定方便被雪藏了二十五年，這二十五年，可能一般人早已磨滅了心志，但是到了唐高宗時期，蘇定方被重新啓用，這重新出場，便如流星劃過夜空，留下一道燦爛的尾焰。
作為後輩的我們完全想象不出蘇定方是用何種戰法，打這一仗的，六十四歲的老人還能打出這摧枯拉朽的氣勢？作為後輩只能張大了嘴巴，心頭只有敬畏。
然而美玉總是出於污泥之中，蘇定方這漂亮仗引起了同行的王文度的嫉妒，這傢伙戰場上沒太大能力，但是會出餿主意。王文度對程知節説，今日雖然破敵，但是我方傷亡不少，應該結成嚴密陣型，將輜重糧草護在中央，如此才是萬全之策，又謊稱自己有高宗的密旨，聲稱高宗讓其監軍，節制程知節，以防他恃勇輕敵，造成大敗。程知節戰場老將，但也許是垂垂老矣，過於謹慎，便信了王文度的説辭，於是唐軍在自己人的嚇唬下，不再敢深入趨利，變得畏畏縮縮。然而結成這種戰陣，終日披甲跨馬，唐軍士卒疲憊不堪，哪裏還有體力，哪裏還有鬥志，而戰馬也苦不堪言，戰馬馱着渾身披甲的唐軍將士長途行軍，一路上累死，瘦死無數。眼看再這這麼搞下去，不用西突厥出手，唐軍馬上要被自己累人死。蘇定方向程知節建言，説唐軍此番萬里遠征本來就是要主動進攻，主動尋找戰機，討伐叛賊在於靈活機動，而如今竟聽從王文度建言，畏縮自守，自縛手腳，搞得唐軍馬餓兵疲，逢敵必敗，怯懦如此，還怎麼立功？而您作為統帥，應當將王文度囚禁，然後飛馬馳報皇上此事的來龍去脈。但老將程知節不從，程知節難道不知道這種作法很愚蠢麼？但縱有千萬種原因，程知節還是按照這種陣型行軍。
唐軍慢悠悠的行軍，終於到了恆篤城，此時早已有胡人為唐軍的兵威所震，因此不少胡人投降唐軍，而此時王文度又跳出來了，對程知節説，這些胡人反覆無常，毫無信義，等唐軍班師回朝後，沒了威懾，又會再次叛亂，建議不如將他們殺光，奪取他們的財物。作為一位老將，蘇定激烈反對如此荒誕的提議，認為唐軍是來討伐叛賊，唐軍代表者唐王朝的臉面和信義，行此殺人越貨之舉，與叛賊何異？然而，王文度這一提議還是挺有誘惑力的，程知節果然執行，但是蘇定方堅持不索取一物。
就這樣，唐軍在程知節的裝糊塗，王文度的瞎指揮下，人困馬瘦，糧草耗盡而再無寸功，悻悻班師回 朝。回到長安時，真相大白，王文度由於矯詔當處死，最後唐高宗最終還是網開一面，免死除名，貶為庶民。而程知節也因為遇事不決，遲緩逗留，追賊不及，減死免官。
而正是此次出征，蘇定方的指揮天才和個人品格更為唐高宗器重，在顯慶二年，也就是一年後，提拔蘇定方為帥，再次征討西突厥，唐朝小心眼，報仇從早到晚。
這一年，蘇定方虛歲65歲，一生征戰，花甲之年，才獨自統帥唐軍，那個15歲便殺敵於疆場的少年英傑，因為早年跟錯了隊伍，等了五十年，才等來統帥三軍的機會，而這一次出場，便如戰神出世，騷動異域，我們今天看到唐朝疆域最西處，中國曾經疆域最西處，就是在他手裏實現的。
公元656年（顯慶二年）正月，又是冬天出發，唐高宗下令以左屯衞大將軍為伊麗道行軍大總管，燕然都護任雅相、副都護蕭嗣業、回紇婆潤副之，發回紇及漢兵萬餘人，自北道征討西突厥沙缽羅可汗阿史書那賀魯（這個名字有點拗口，讀者記住他叫俺是那葫蘆就好記點。）又以阿史那彌射、阿史那步真為流沙道安撫大使，自南道召集舊眾。
唐高宗給蘇定方的兵只有一萬餘人，皇上啊，你對蘇老將軍可太有信心了啊。不過還好唐高宗給蘇定方配備了西突厥降將首領從旁協助。
大軍行進了九個多月，在同年十月，才行進到金山北，攻弩失畢（儂是鼻）五姓之處木昆部，首戰便如黑雲壓境，大破之。處木昆首領非常識時務，如果實在打不過蘇定方帶領的唐軍怎麼辦，那麼很簡單，打不過他，就加入他，於是處木昆首領帶領一萬餘帳來降。蘇定方厚加慰撫，從中徵調一千騎兵同唐軍一同進軍。從這裏可以看出，蘇定方選兵，跟李靖風格類似，只要精兵。於是人數一萬露頭的唐朝聯軍繼續前進，賀魯得知唐軍動向，率領西突厥十部十萬人前來迎戰，你沒看錯，是十萬，雙方兵力對比一比九，賀魯知道蘇定方厲害，心想我沒你會打，我用人堆死你可以吧？。而大家要知道，蘇定方的一萬精兵中，有部分是步兵，這仗怎麼打？
然而蘇定方既然敢帶這麼少的人上陣，就心中有底。臨陣者，無所畏懼，氣勢如虹。
賀魯覺得自己兵多，一開始便展現自己的意圖，指揮大軍兩翼展開，企圖將唐軍圍而殲之。
蘇定方馳殺戰場多年，這點意圖會料想不到，蘇定方早有準備，他命步兵佔據南原高地，攢槊外向，整個步兵方陣便如一隻扎手的刺蝟，而蘇定方自己呢？則親率精騎在北原列陣，過度自信和狂躁的賀魯下令突厥騎兵衝擊步兵方陣，數萬突厥騎兵發了瘋般向唐軍步兵方陣湧去，而唐軍紀律嚴明，訓練有素，臨陣不慌亂，沉着應對，有槊陣的防護，又居高臨下，於是突厥騎兵被射死、戳死、捅死、踩死的不計其數，突厥大軍數萬大軍衝擊了三次，次次無功而返，反而為唐朝步兵可怕的戰鬥力所懾，士氣越來越低迷，陣型也變得散亂不堪。在一旁觀察的蘇定方就像一隻猛虎打量獵物般，敏鋭地發現了西突厥軍隊的慌亂和破綻，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機率領精騎從北原高地迂迴至突厥軍側翼展開突擊，突厥騎兵本來就被唐軍步兵打得心灰意冷，信心大失，又發現己方側翼殺來一隻驍騎，馳馬疾奔，手裏晃動着如寒霜般的唐刀，頓時軍心崩潰，大敗奔逃。對，僥倖存活數萬大軍就此敗逃，而蘇定方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蘇定方率領精騎追擊三十里，幾千唐朝精騎追着數萬西突厥敗軍跑了三十里，最後的戰果呢？史籍記載，斬首數萬，擊潰十萬眾。這就是蘇定方手裏一萬唐軍的戰鬥力。
賀魯跑了，蘇定方心想，你跑到天邊，我也得把你抓回來。蘇定方率領聯軍和剛剛收服的西突厥十部繼續追擊賀魯，然而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這並不僅僅是詩句，而是真實發生了的。此時正是隆冬，天降大雪，雪深兩尺，再加上唐軍疲憊作戰，所以將士們都想休息了，想在雪停後再追殺。蘇定方想起了26年前的那場戰役，那年那日他隨李靖奔襲頡利可汗大帳，那日也是天逢暴雪，而李靖沒有停下來，冒着暴風雪急行軍，突然出現在頡利可汗大帳七里外，那場仗是滅亡東突厥的最後一場重要戰役，蘇定方莞爾一笑，心想老天爺，你還真給我蘇定方機會，這個天氣，那賀魯定然防備鬆懈。
蘇定方率領唐軍窮追不捨，沿途也不忘收降西突厥各部落，行到雙河，與流沙道阿史那步真、阿史那彌射會師，斥候探聽得知，那賀魯果然放鬆了警惕，正在二百里外打獵，準備開葷，畢竟逃跑也不能餓肚了，順便放鬆下精神。
蘇定方怎麼可以放過這天賜良機，下令全軍繼續奔襲，二百里，不很很近，也不是很遠，賀魯還沒休息夠，蘇定方便出現在他大營的附近，早被嚇破膽的突厥軍大亂，混亂之中被唐軍斬殺數萬，而賀魯則繼續腳底抹油，帶着兩個兒子狼狽逃竄到石國。蘇定方見西突厥大部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才下令唐軍休整，安撫投降的突厥十部。而分出一支唐軍由簫嗣業帶領繼續追擊賀魯，這千里追敵，蘇定方已踏足唐軍從未踏足過的異域。
而這位蕭嗣業是梁明帝的曾孫，南梁皇室之後，如今在這西域千里追敵。
石國很識相，唐軍恐怖的戰鬥力早已傳遍西域，石國國王哪裏敢收留大唐的敵人，沙缽羅可汗阿史那賀魯。抱歉老朋友，不得不把你捆綁送給唐軍交差，石國國王心想。
一代雄主，西突厥沙缽羅可汗，阿史那賀魯，被蘇定方僅用萬餘唐兵滅國擒首，上次擒獲東突厥頡利可汗那次，自己不是主帥，不過這次，賀魯兄，走，隨我到長安宮廷為皇上跳舞去吧。
此戰後，大唐版圖達到極盛，到達裏海之濱，也就是唐時的西海，唐廷設濛池、昆凌而都護府，統於安西都護府，而蘇定方到達的地方，裏海洪波盪漾。
英才遇明主，寶玉鑲明珠，揮劍指西海，萬里擒賀魯。浩蕩誰曾知，橫槊定殺戮，轉眼已千載，流光耀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