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少鵬：中國文化傳媒行業政策趨勢與預測_風聞

     長期以來，我國文化傳媒行業存在宏觀管理、市場競爭、社會責任和中外交融等多層次多方面的矛盾。破解這些矛盾，成為新時代的重大課題。需要在意識形態建設和社會功能塑造兩方面同時發力變革。

    黨的十九大明確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發展之間的矛盾，這是破解文化傳媒行業改革難題、推動文化傳媒行業做大做強的有力思想武器。從行業的意識形態屬性而言，滿足人民對多層次文化傳媒產品和服務的需要，必須牢牢堅持、不斷鞏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行業的社會功能、經濟功能而言，必須不斷解放和發展文化傳媒生產力，改革完善有關體制機制，在文化傳媒供給上有大作為。

    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是為民的、包容的、奮進的、開放的，新時代的文化傳媒生產、傳播、消費在這樣的底色上不斷發展升級，並與全社會所有生產消費活動相互作用、相互協調。

    近年來文化傳媒行業的政策走勢充分展示了這一基本發展邏輯。

    一、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機構改革

    2018年3月，中共中央印發《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方案》，對涉及文化傳媒行業的機構設置做出重大部署和安排。這一重大改革對文化傳媒行業發展具有深遠影響。

    1、按照方案，中共中央宣傳部統一管理新聞出版工作和電影工作，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新聞出版管理職責和電影管理職責劃入中宣部。中央宣傳部對外加掛國家新聞出版署（國家版權局）牌子和國家電影局牌子。

    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廣播電視管理職責的基礎上組建國家廣播電視總局，作為國務院直屬機構，不再保留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整合中央電視台（中國國際電視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國際廣播電台，組建中央廣播電視總枱，作為國務院直屬事業單位，歸口中央宣傳部領導。撤銷中央電視台（中國國際電視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建制。對內保留原呼號，對外統一呼號為“中國之聲”。

    中央宣傳部既“頂天”又“立地”，統一管理新聞出版和電影工作，領導廣播電視、網信工作，有助於深化改革、提高工作效率、形成發展合力、提升發展質量，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2、組建文化和旅遊部（簡稱文旅部）是又一項重大改革舉措。文旅部負責統籌規劃文化事業、文化產業、旅遊業發展，深入實施文化惠民工程，組織實施文化資源普查、挖掘和保護工作，維護各類文化市場包括旅遊市場秩序，加強對外文化交流，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等。設立文旅部後，不再保留文化部、國家旅遊局。

    文旅部職能的界定，向文化旅遊行業發出重大信號：文藝要“動”起來、“行走”起來，要走出殿堂，走向社會；旅遊要與文化傳承、交融、開放、發展結合起來。

    3、優化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辦公室（簡稱中央網信辦）職責，進一步完善網信事業和網信產業管理體制。原來由工業和信息化部管理的國家計算機網絡與信息安全管理中心，劃歸中央網信辦管理。這一舉措將網絡空間的內容安全與技術安全統一起來，實現了網信行業全鏈條一體化管理。

    4、組建中央教育工作領導小組，作為黨中央決策議事協調機構。中央教育工作領導小組秘書組設在教育部。

    教育是文化傳承和發展的根基，關乎文化傳媒行業改革發展的方向和道路。組建中央教育工作領導小組，由其負責研究部署教育領域思想政治、意識形態工作，審議國家教育發展戰略、中長期規劃及教育重大政策和體制改革方案，協調解決教育工作重大問題等，對文化傳媒行業長遠發展具有重大影響。

    上述機構的設立或調整，直接關係到文化傳媒行業的戰略定位、目標方向、結構佈局、改革發展路徑、市場機制、宏觀管理等，對政策的制定實施和實際工作具有長期影響。    

    二、推進融媒體建設和結構調整

    2018年，黨中央、國務院大力推進融媒體建設，各地各部門推出了一系列舉措，主流媒體單位加快轉型，融媒體建設進入“加速期”。

    1、積極推動紙媒壓減、融媒體擔綱的戰略進程。

    互聯網時代，報紙、雜誌等紙媒因出版週期長、發行時效差等原因，呈現加快萎縮態勢。從2014年開始，紙媒減版、合併、停刊等壓減進程加速，從業人員向互聯網媒體轉移。主流紙媒均加大投入，加強網站、客户端建設，並向微信和其他算法端口轉移。

    2018年，紙媒壓減、融媒體擔綱的進程顯著加快。部分中央級紙媒也壓縮了版面，將更多的人力、物力、財力投入到融媒體建設上。北京市市屬媒體加快調整，具有政策示範導向作用。

    8月，《北京晨報》宣佈紙質版於2018年底停刊。8月21日，已經於2017年1月1日休刊的《京華時報》的微信公眾號整體遷移至微信公眾號“長安街知事”，“京華時報”名號退出歷史舞台。10月31日，新京報新聞客户端上線。北京市推進《新京報》、千龍網、《北京晨報》三家媒體深度整合，集中資源打造“京”字號新聞網站和移動客户端，《北京晨報》停刊。隨後，《法制晚報》公告於2019年1月1日起休刊，《法制晚報》採編團隊與上級單位北京青年報社採編團隊進行有機整合，集中精力打造北京青年報社融媒體平台——“北京頭條”客户端。

    北京先行，天津隨後跟進。2018年六七月間，天津日報新媒體中心團隊併入天津廣電大院的新聞中央廚房媒體融合項目“津雲”平台。之後，天津日報及子報編輯部門也集體遷至天津廣電大院。11月13日，天津海河傳媒中心正式宣佈成立，為市委直屬事業單位，不再保留天津日報社、今晚報社、天津廣播電視台、天津廣播電視傳媒集團有限公司、天津報業印務中心、中國技術市場報社。

    為了鼓勵傳統紙媒轉型，國家網信辦、省級網信辦依據《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管理規定》，向紙媒網站發放《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許可證》，多數紙媒獲得了相關資質。這一政策措施為紙媒轉型提供了制度支撐。

    截至2018年12月31日，經各級網信部門審批的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單位總計761家，從具體服務形式來看，包括互聯網站743個、應用程序563個、論壇119個、博客23個、微博客3個、公眾賬號2285個、即時通信工具1個、網絡直播13個、其他15個，共計3765個服務項。

    為了順應融媒體變革大趨勢，媒體主管部門和行業協會對新聞評獎機制也進行了調整。2018年7月，中國記協新媒體專業委員會在京成立，中國新聞獎增設媒體融合獎。該獎共設立6個評選項目，分別為短視頻新聞、移動直播、新媒體創意互動、新媒體品牌欄目、新媒體報道界面和融合創新，共50個獎數。

    同時，加強新聞報道著作權保護工作。一是樹立判例。2018年10月，江蘇省高級法院作出終審判決，今日頭條（屬北京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因未經授權轉載現代快報4篇稿件，依法賠償經濟損失10萬元及相關合理費用1.01萬元。法院判決指出，字節跳動公司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今日頭條僅提供了鏈接服務；即使其僅提供了鏈接服務，也不能完全免責。

    二是完善相關機制。2018年4月，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頒佈《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侵害著作權案件審理指南》。12月，最高人民法院發佈《最高人民法院關於審查知識產權糾紛行為保全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包括程序性規則、實體性規則、行為保全申請錯誤認定與處理、行為保全措施的解除4個方面內容。國家和地方出台一系列司法規定，對提升包括版權在內知識產權案件的審判質量具有重要意義。

    7月至12月，國家版權局、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工業和信息化部、公安部開展“劍網2018”專項行動，針對新興短視頻領域中的版權問題多措並舉、重拳出擊，重點整治短視頻領域各類侵權盜版行為。

    12月15日，30多家主流財經媒體發起成立“中國財經媒體版權保護聯盟”，共同抵制未經授權擅自轉載新聞作品的行為，提高對作品轉載的議價能力，推動實現常態化監控和維權、市場化交易等。

    2、引導新興融媒體機構和“自媒體”發展。

    近年來，不僅新浪、騰訊、網易等原有以互聯網技術為強勢競爭手段的融媒體繼續吸引着廣大的用户，還誕生了字節跳動、快手、一點資訊等新的融媒體公司。

    至2018年6月底，字節跳動旗下全線產品國內日活躍用户（DAU）總計超過4億，月活躍用户（MAU）超過8億；抖音DAU已破2.5億，MAU破5億，其獨立App總使用時長已超百度系和阿里系，位居第二，僅次於騰訊；2018年11月底，快手的DAU達1.3億，日均使用時長超過60分鐘，日均產出用户原創內容（UGC）1500多萬條，原創短視頻庫存70億條；一點資訊的MAU為2.8億，安裝量為6.4億，單人日均使用時長為60分鐘。

    同時，以微信公眾號為代表的自媒體平台形式日新月異，規模迅速壯大。不過，筆者認為，所謂“自媒體”的定義其實是不準確的。媒體的功能應當包括信息獲得、選取、過濾、編輯、製作等。自媒體也是媒體，是個性化、小規模、自審核的，非機構化的，以互聯網賬號為發佈平台的信息發佈體。並不是只要有了技術平台，個人註冊一個號段，可以貼文、貼圖、發音頻視頻片段，就算是辦了一個自媒體——那隻能叫做“個人電子筆記本”。

    對這些新興融媒體機構和“自媒體”羣體，需要依法實施行政管理和行業自律管理。目前已經在這方面加強工作，但仍有不少制度短板。

    3、有重點、分階段治理網絡媒體和網絡平台亂象。

    2018年，管理部門出台了一系列規定，補上了制度短板。2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公佈《微博客信息服務管理規定》；8月，全國“掃黃打非”工作小組辦公室、工業和信息化部及公安部聯合發佈《關於加強網絡直播服務管理工作的通知》，提出了多項治理措施。12月，針對金融信息服務領域的亂象，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佈《金融信息服務管理規定》，明確了金融信息服務提供者從事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法定特許或者應予以備案的金融業務應當取得相應資質，並接受有關主管部門的監督管理等。

    為了加強刑事打擊和行政監管的有效銜接，進一步發揮公安機關網絡安全監管職能，規範監督檢查行為，2018年公安部出台《公安機關互聯網安全監督檢查規定》；公安部聯合中央網信辦制定發佈《具有輿論和社會動員功能的互聯網信息服務網絡安全評估規定》，要求各互聯網信息服務提供者自行或者委託第三方開展安全評估。

    從保護未成年人的角度出發，2018年4月20日，教育部辦公廳印發《教育部辦公廳關於做好預防中小學生沉迷網絡教育引導工作的緊急通知》；8月24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起草形成《未成年人節目管理規定（徵求意見稿）》；此前，在5月，《未成年人網絡保護條例（送審稿）》已形成。

    中央媒體發聲，加強輿論引導。2018年10月23日至26日，人民網連發4篇文章批評“自媒體賬號亂象”，呼籲讓自媒體空間迴歸健康有序。10月23日至25日，新華社刊發三篇文章揭露自媒體地下“洗稿”產業鏈、保險自媒體“割韭菜”、自媒體“黑公關”等亂象。11月10日，央視《焦點訪談》《新聞聯播》報道，自媒體存在低俗色情、標題黨、謠言、黑公關、刷量、偽原創等六大問題。

    管理部門有重點、分階段，依法對各類網站、移動客户端、論壇貼吧、即時通訊工具、直播平台等進行了整治。

    2018年3月起，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展開專項整治行動，依法關停70款涉黃涉賭直播類應用程序；相關平台累計封禁涉未成年人主播賬號近5000個，刪除相關短視頻約30萬條。

    2018年11月12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發佈自媒體賬號集中清理整治專項行動情況，依法依規全網處置“唐納德説”“傅首爾”“紫竹張先生”“有束光”“萬能福利吧”“野史秘聞”“深夜視頻”等9800多個自媒體賬號。

    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列舉了自媒體存在的五方面問題：①傳播政治有害信息，惡意篡改黨史國史、詆譭英雄人物、抹黑國家形象；②製造謠言，傳播虛假信息，充當“標題黨”，以謠獲利、以假吸睛，擾亂正常社會秩序；③肆意傳播低俗色情信息，違背公序良俗，挑戰道德底線，損害廣大青少年健康成長；④利用手中掌握的大量自媒體賬號惡意營銷，大搞“黑公關”，敲詐勒索，侵害正常企業或個人合法權益，挑戰法律底線；⑤肆意抄襲侵權，大肆洗稿圈粉，構建虛假流量，破壞正常的傳播秩序。

    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還依法約談騰訊微信、新浪微博等自媒體平台，對其主體責任缺失、疏於管理、放任野蠻生長、造成種種亂象，提出嚴重警告。騰訊微信、新浪微博相關負責人表示將認真接受羣眾和輿論監督，自查自糾，積極整改，嚴格管理。

    公安機關持續組織開展一系列專項打擊整治行動，並開展網上巡查執法工作。重點打擊竊取、買賣公民個人信息，黑客攻擊，非法利用互聯網實施有償發帖、刪帖，甚至敲詐勒索的“網絡水軍”等團伙犯罪。

    2018年2月，公安部部署全國公安機關開展為期10個月的“淨網2018”專項行動。組織偵破各類網絡犯罪案件5.7萬餘起，抓獲犯罪嫌疑人8.3萬餘名，行政處罰互聯網企業及聯網單位3.4萬餘家次，清理違法犯罪信息429萬餘條，依法清理下架具有惡意程序、惡意行為的App3.5萬餘款。

    部省兩級公安機關對百度音樂、新浪微博、搜狗圖片、網易博客、360搜索等365家傳播涉槍涉爆、假證、銀行卡、假髮票、網絡招嫖等違法犯罪信息的網站欄目掛牌督辦整治。

    針對網絡遊戲、網絡直播、網絡短視頻、網絡自媒體等重點領域，組織開展集中打擊和安全整治工作，全國共摸排納管相關企業8.1萬家，與1.6萬餘家簽訂了安全責任承諾書，依法查處其中違法違規企業104家。

    公安部“淨網2018”專項行動辦公室公佈了10個典型案例：一是上海華住酒店集團信息被竊取案；二是遼寧鐵嶺黃某等人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三是江蘇南通王某軍等人組織考試舞弊案；四是北京趙某等人網絡組織招嫖案；五是浙江嘉興“MAX”App傳播淫穢物品案；六是江蘇徐州登辰網絡技術有限公司提供侵入、破壞計算機信息系統程序案；七是江蘇常州陳某等人跨國開設網絡賭場案；八是四川達州馮某海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九是山東濟寧趙某勇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十是福建莆田劉某煒“網絡水軍”團伙尋釁滋事案。

    4、推動融媒體參與社會治理。

    融媒體的特質是互聯網化，而互聯網已不僅僅是傳播信息和開展商務等活動的渠道與工具，而且是嵌入社會生活方方面面的重要元素和重要部件。所以，融媒體不僅侷限在內容傳播層面，更是作為社會治理的一部分而存在。

    為此，黨和政府高度重視融媒體參與社會治理的實踐。一是支持融媒體參與智慧城市建設。在很多城市，融媒體與市民雲、服務熱線等市政信息系統連接，與交通、消防、水電、衞生等智慧城市的端口相通。融媒體與社會治理平台對接，不僅便利了資訊發佈、政務服務、非政府管理的公共服務等，還拓寬了政府與民眾互動的通道，有利於提高決策和服務水平。

    二是加快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按照中央部署，從2018年8月開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漸次推進。9月20日至21日，中宣部在浙江省湖州市召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現場推進會，明確了2020年底基本實現在全國全覆蓋的目標。2018年先行啓動600個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

    11月14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第五次會議審議通過了《關於加強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的意見》，要求深化機構、人事、財政、薪酬等方面改革，調整優化媒體佈局，推進融合發展，不斷提高縣級媒體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意見》發佈後，縣級融媒體中心建設明顯加快。

    縣級融媒體中心既是文化工程，也是傳媒工程，對於加強和改進基層宣傳思想工作、滿足縣域居民對文化傳媒服務的需求，具有基礎性功能、戰略性作用。

    在融媒體時代，媒體作為信息採集、加工、傳播的載體，本身就是政府與民眾互動的橋樑與中介。民眾可以通過各種媒體平台發表意見，參與社會事務。政府則要善用媒體，提升社會治理效果。

    近年來，部分省市建立了省域“雲”平台，域內媒體資源可實現統一調度，不僅整合提升了發佈政策和權威信息的渠道，也為輿情分析研判、處置應對提供了重要支撐。

    融媒體參與社會治理，有助於社會的“數據化管理”。通過對大量全樣本用户數據深入分析和挖掘，可以精準地瞭解用户的行為特徵，為其提供更精準的服務。這也可以為政府決策、治理、服務提供有力支撐。比如，金融監管部門通過對交易數據的分析，可以為投資者羣體畫像，改善監管和服務。    

    三、推出一系列夯實文化之“根”的舉措    

    教育是文化之“根”。文化傳媒行業與教育行業密不可分。2018年，黨和政府對教育工作作出重大部署，出台了一系列不同以往的政策措施，糾正了長期存在的一些偏差，補上了制度短板，其中有的措施具有開創性。

    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先後兩次對教育工作發表重要講話，為新時代教育工作提供了遵循：5月2日，習近平在北京大學師生座談會上指出，“走內涵式發展道路是我國高等教育發展的必由之路”“我們的教育要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9月10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教育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系統回答了關於教育現代化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發出了加快教育現代化的動員令。

    2018年，黨中央、國務院和有關部門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措施：

    ◎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頒佈了《關於全面深化新時代教師隊伍建設改革的意見》。

    ◎6月，新時代全國高等學校本科教育工作會議舉行，提出了新時代高等教育改革發展“四個迴歸”的基本遵循。迴歸初心，就是高等學校要傾心培養建設者和接班人。迴歸常識，就是學生要刻苦讀書學習。迴歸本分，就是教師要潛心教書育人。迴歸夢想，就是高等教育要傾力實現教育報國、教育強國夢。

    ◎7月，中共教育部黨組印發了《高等學校學生心理健康教育指導綱要》。

    ◎8月，教育部、財政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聯合印發《關於高等學校加快“雙一流”建設的指導意見》（“雙一流”是指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明確“雙一流”建設走內涵式發展道路，核心是堅持中國特色世界一流，主線是服務需求、提高質量，根本任務是立德樹人。

    ◎8月，《國務院辦公廳關於規範校外培訓機構發展的意見》頒佈。

    ◎10月，教育部印發《關於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簡稱“新時代高教40條”）。

    同時，決定實施“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六卓越”是卓越工程師教育培養計劃、卓越醫生教育培養計劃、卓越農林人才教育培養計劃、卓越法治人才教育培養計劃、卓越新聞傳播人才教育培養計劃和卓越教師培養計劃；“一拔尖”就是基礎學科拔尖學生培養計劃。

    為實施好“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教育部與相關部門還印發了《教育部等六部門關於實施基礎學科拔尖學生培養計劃2.0的意見》《教育部農業農村部國家林業和草原局關於加強農科教結合實施卓越農林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教育部工業和信息化部中國工程院關於加快建設發展新工科實施卓越工程師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教育部中央政法委關於堅持德法兼修實施卓越法治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教育部中共中央宣傳部關於提高高校新聞傳播人才培養能力實施卓越新聞傳播人才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教育部國家衞生健康委員會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關於加強醫教協同實施卓越醫生教育培養計劃2.0的意見》等文件，對文、理、工、農、醫、教等領域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做出具體安排，明確了“六卓越一拔尖”計劃2.0的總體思路、目標要求、改革任務和重點舉措。

    ◎1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於學前教育深化改革規範發展的若干意見》。

    ◎11月，教育部正式印發實施《新時代高校教師職業行為十項準則》《新時代中小學教師職業行為十項準則》《新時代幼兒園教師職業行為十項準則》及《關於高校教師師德失範行為處理的指導意見》《中小學教師違反職業道德行為處理辦法》《幼兒園教師違反職業道德行為處理辦法》等文件。

    ◎11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會議審議通過了《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2019年2月印發）。

    ◎12月，教育部、中共中央宣傳部聯合印發了《關於加強中小學影視教育的指導意見》。通過加強中小學影視教育，着力在堅定理想信念、厚植愛國主義情懷、加強品德修養、增長知識見識、培養奮鬥精神、增強綜合素質上下功夫。明確力爭用3—5年時間，全國中小學影視教育基本普及，形式多樣、資源豐富、常態開展的中小學影視教育工作機制基本建立。

    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實施方案（2018－2022年）》，強調紮根中國、融通中外、立足時代、面向未來，從我國優秀教育傳統中汲取營養，積極吸收借鑑國際先進經驗，以新的發展理念和教育思想指導教育現代化。

    上述關於教育改革發展的政策措施，涉及教育基本定位、教師隊伍建設、學生心理健康、高校發展規劃、本科教育、優才專才培養、學前教育、影視教育等方方面面。出台文件密度之大、範圍之廣為近年之最。

    深化教育改革和完善教育體系，對於引領文化傳承交流、推動文化創新發展、引導傳媒內容生產和模式變革、促進文化旅遊產品和服務升級，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或者是即時性的影響，或者是潛移默化的影響。

    其中，學前教育、“雙一流”建設、優才專才培養、價值觀教育、影視教育等政策措施，對文化傳媒市場的供給變革有重大影響。相關產品和服務的提供者須遵循這些政策引導。

    四、出台一系列政策措施，豐富文化旅遊產品和服務

    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文化旅遊需要，打造多元化優質平台，生產更豐富優質產品，提供更貼心優質服務，讓生活更有創意，讓文化旅遊消費更有味道，是新時代文化旅遊供給的基本原則。

    中國市場已是全球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的文旅產品和服務要面向中外兩個消費人羣，必然要同其他國家的市場展開競爭，為此，豐富中國本土風範的優質旅遊產品和服務成為時代課題。2018年，這項工作得到有力推進。

    1、出台了一系列支持鼓勵文化產業發展的政策措施。

    （1）中央部署基本公共服務建設，包含文化傳媒事務。

    7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審議通過了《關於建立健全基本公共服務標準體系的指導意見》。12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正式印發了《指導意見》。

    《指導意見》以幼有所育、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弱有所扶等為統領，提出了涵蓋公共教育、勞動就業創業、社會保險、醫療衞生、社會服務、住房保障、公共文化體育、優撫安置、殘疾人服務等9個領域的國家基本公共服務質量要求。

    其中，公共教育、社會服務、公共文化體育等都涉及文化傳媒事務。

    （2）4月，國家發改委等五部門聯合印發了《關於規範主題公園建設發展的指導意見》，針對主題公園建設發展中概念不清、盲目建設、模仿抄襲、低水平重複等問題，以及有些地區出現的地方債務風險和房地產化傾向，提出具體要求，強調聚焦主業，即充分發揮主題公園集文化、旅遊、科技、娛樂為一體的特點，以滿足人民羣眾文化旅遊需要為核心目標，打造優秀的文化旅遊產品，合理控制主題公園周邊配套產業規模，防止變形走樣、借主題公園大搞房地產開發。支持創新發展，即創新主題公園發展業態和經營模式，不斷提高科技含量、豐富文化內涵、提升建設水平和服務質量，實現多樣化、特色化、差異化、內涵式發展，防止模仿抄襲、低水平重複建設。

    （3）5月，《文化和旅遊部工業和信息化部關於發佈第一批國家傳統工藝振興目錄的通知》印發，全國共計14個門類的383個傳統工藝項目入選。公佈傳統工藝振興目錄，是依據2017年3月國務院辦公廳轉發文化和旅遊部等制定的《中國傳統工藝振興計劃》展開的。

    （4）6月，國家發展改革委印發了《關於完善國有景區門票價格形成機制降低重點國有景區門票價格的指導意見》，其中指出，風景名勝區、自然保護區、文物保護單位、國家公園等是全民所有的公共資源，既具有經濟屬性，也有較強的社會屬性、生態屬性。利用這些公共資源建設的景區應該為全民提供服務，應當充分體現社會效益，堅持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相統一。要扭轉一些景區過度追求經濟效益，重開發、輕保護，忽視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局面，逐步向更加註重社會屬性、生態屬性轉變，迴歸公共資源景區的本質。

    （5）7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實施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2018—2022年）的意見》，提出繼續擴大革命博物館、紀念館免費開放，加強革命文物創意產品的開發，鼓勵支持文化文物單位和社會力量參與革命文物創意產品的開發，並提高紅色旅遊發展質量，包括推出更多以紅色文化為主題的研學旅行、體驗旅遊、休閒旅遊項目等。

    （6）10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於加強文物保護利用改革的若干意見》。

    （7）11月，《文化和旅遊部財政部關於在文化領域推廣政府和社會資本合作模式的指導意見》頒佈，鼓勵社會需求穩定、具有可經營性、能夠實現按效付費、公共屬性較強的文化項目採用PPP模式。

    （8）11月，文化和旅遊部等17部門印發《關於促進鄉村旅遊可持續發展的指導意見》，要求提升鄉村旅遊基礎設施，完善鄉村旅遊公共服務體系，豐富鄉村旅遊產品類型，提高鄉村旅遊服務管理水平，培育構建鄉村旅遊品牌體系，創新鄉村旅遊營銷模式等。

    （9）12月，國務院辦公廳發佈《關於加快發展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的指導意見》。以競賽表演為主的觀賞性體育具有文化產業屬性。該指導意見針對我國競賽表演數量不足、質量不高的現實問題，提出要豐富賽事活動，完善賽事體系，同時壯大市場主體，優化市場環境。要支持相關企業的發展，鼓勵體育競賽表演企業做大做強；營造良好的環境，鼓勵社會各界創新創業；培育中介機構，積極提供相關服務；引導消費理念，進一步提升全社會體育消費意願；進一步完善相關服務體系，改善體育消費條件。提出了可量化的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發展目標：到2025年，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總規模達到2萬億元，建設若干具有較大影響力的體育賽事城市和體育競賽表演產業集聚區，推出100項具有較大知名度的體育精品賽事，打造100個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體育競賽表演品牌，培育一批具有較強市場競爭力的體育競賽表演企業。2016年至2025年，我們設定平均年增長率為14%。照此推算，到2025年體育競賽表演產業總規模將會超過2萬億元。

    （10）在2017年10月出台《社會領域產業專項債券發行指引》的基礎上，2018年國家發展改革委採取措施落實相關要求，鼓勵大型文化企業發行債券，降低融資成本，優化財務結構，同時釋放出寶貴的信貸資源給中小文化企業。2018年5月，文化產業專項債券及產業基金融資對接交流活動在深圳舉行。

    （11）12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文化體制改革中經營性文化事業單位轉製為企業的規定》和《進一步支持文化企業發展的規定》，明確經營性文化事業單位轉製為企業後，5年內免徵企業所得税；2018年12月31日之前已完成轉制的企業，自2019年1月1日起可繼續免徵五年企業所得税。

    （12）12月，文化和旅遊部頒佈《國家級文化生態保護區管理辦法》，自2019年3月1日起正式施行。

    （13）2018年，中央財政向中央文化企業注資15億元，比上年增長25%，支持中國出版集團公司等一批中央文化企業增加國家資本金。

    上述涉及文化旅遊行業發展的政策措施，重點強調公共文化旅遊資源的公共性，注重優秀傳統文化、優秀民族文化、紅色文化的傳承，鼓勵創新投資模式、運營模式，扶持優秀文化企業發展壯大，鼓勵中外交流合作，引導市場規範化運行，糾正“向錢看”“亂開發”傾向。    

    2、實施振興文旅示範性工程。

    （1）用優質文旅活動提升傳統節日的向心力和感召力。

    深入實施中國傳統節日振興工程，加強對傳統節日文化活動的組織引導，採取政策措施，踐行節儉、安全、祥和、大眾化節日文化活動理念，引導公眾在積極參與中體驗節日習俗、展現中國精神、增進文化自信。強調示範引領，在傳統節日及相關傳説起源地等區域打造一批傳統節日活動示範點，以點帶面、多點成線，整體推動傳統節日文化活動提升水平，讓熱愛傳統文化、創新發展當代中華文化蔚然成風。

    在政府引導支持下，各地在豐富傳統節日文旅活動供給方面取得進步，主要是：將非遺內容、民間文化項目、特色旅遊項目引入節日消費，充分發揮文化館、圖書館、美術館、博物館等文化載體的作用，提升景區景點文化內涵，增加文化向心力、感召力、親和力。

    （2）設立中國農民豐收節，豐富中國色彩的節日種類。

    2018年農曆秋分日，首箇中國農民豐收節成功舉辦。為豐富以農業豐收為主題的文化旅遊活動，有關部門彙集社會建議，形成了“5個100”的活動指引，包括100個品牌農產品，促進農產品實現優質優價；100個特色村寨，提升特色旅遊產品；100個鄉村文化活動，促進各地優秀傳統文化傳承；100個鄉村美食，促進“家鄉味道”傳承和品牌營銷；100個鄉村旅遊線路，促進鄉土休閒旅遊。

    （3）用好公共文旅資源，提升公眾文旅體驗。

    按照“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保護”的思路，國家文物局等部門加強了工作力度。一是實施中華文物全媒體傳播計劃，與中央電視台合作的《如果國寶會説話》《國家寶藏》受到公眾歡迎。二是落實落細社會參與的相關改革舉措和配套政策，探索社會力量參與國有不可移動文物利用的方式和管理模式，同時鼓勵和支持各地對文物合理利用進行差別化探索與實踐。三是着力推進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四是開展文物外展精品工程，打造文物外交品牌；依託國家海外文化陣地和國外文物機構，搭建多層次、機制性的文物交流合作平台，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

    將文物展示與公眾參與結合起來。2018年9月在山東省濟南市舉辦的第五屆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博覽會上，設置了織繡印染、陶冶燒造、編織扎制、製茶釀造、印刷刻繪、傢俱文房、中藥炮製、雕刻塑造等8個主題，公眾均可不同程度地參與，這也成為一個範例。

    又如，2018年暑期，《清明上河圖3.0》在故宮博物院展演。故宮博物院與鳳凰衞視聯手，藉助8K超高清數字技術、4D動感影像，讓文化和科技相融合，將《清明上河圖》打造成可沉浸體驗、可傳播分享的新型藝術展演，備受觀眾稱讚。2019年春節期間“紫禁城裏過大年”系列活動一票難求，“紫禁城上元之夜”文化活動異常火熱，讓故宮官方預訂網站應接不暇。

    博物館日“文物戲精”的抖音短視頻、“網紅景點”直播等新的展示方式和參與方式，點燃了年輕人對傳統文化的熱情。

    （4）開展旅遊提質升級行動。

    對5A級旅遊景區實行優勝劣汰。2018年新推出了山西洪洞大槐樹尋根祭祖園、內蒙古赤峯市克什克騰石陣等9家5A級旅遊景區，以5A級旅遊精品景區為代表的優質旅遊供給能力得到進一步提升。同時，加強對景區的動態管理，有進有出，10月集中公佈了11家受到取消等級處理的4A級旅遊景區。

    開展了旅遊生態保護、旅遊資源開發提升、新型旅遊線路目的地建設、旅遊營銷創新和旅遊公共服務提升等五大行動。堅持以創建國家全域旅遊示範區為抓手，通過實施“旅遊+”戰略，引導全域旅遊縱深發展。

    全面推進紅色旅遊規範健康發展。至2018年，中辦、國辦先後印發三期《全國紅色旅遊發展規劃綱要》，以紅色旅遊弘揚紅色精神、光大紅色文化資源、助力經濟社會發展。

    通過深入挖掘紅色文化內涵，着力培育紅色旅遊經典景區體系、做大紅色旅遊市場主體、開發紅色旅遊特色商品、促進紅色旅遊融合發展。

    增加有效供給，豐富旅遊新業態產品。一是推出一批國家級旅遊度假區；二是推出一批體育旅遊精品線路。

    （5）豐富文化演出活動。

    2018年，繼續實施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創作扶持工程、西部及少數民族地區藝術創作提升計劃、中國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紮實推進戲曲振興工程，繼續實施中國京劇像音像工程、劇本扶持工程、戲曲劇本孵化計劃。啓動“時代交響——中國交響音樂作品創作扶持計劃”。組織實施國家美術作品收藏和捐贈獎勵項目，開展全國美術館館藏精品展出季活動。

    組織開展全國舞台藝術優秀劇目展演和全國優秀民族歌劇展演、全國優秀現實題材舞台藝術作品展演、全國基層院團戲曲會演、國家藝術院團演出季。舉辦2018年戲曲百戲（崑山）盛典和崑劇、越劇、黃梅戲、評劇等藝術節。完成全國舞蹈、聲樂、音樂劇、民族樂團展演和第三屆中國設計大展及公共藝術專題展等系列藝術活動。通過這些活動展示優秀作品，豐富人民文化生活。

    採取多項措施加強對現實題材藝術作品創作工作的引導。在國家舞台藝術精品創作扶持工程、中國民族歌劇傳承發展工程等重大項目中，加大對現實題材作品的扶持力度。在全國基層院團戲曲會演、國家藝術院團演出季等重大藝術活動中，不斷加大現實題材作品的比例。

    公益性文化活動均倡導市民化服務，規定低價票必須佔一定比例，讓市民用低價就能欣賞到精品劇目。

    五、對文化領域導向和合法性問題“亮劍”

    2018年，政府加強了文化產業內容導向和行業規範管理，同時對優質文化內容、優秀文化企業予以支持。

    1、整頓影視從業人員納税問題。

    按照中宣部等五部門有關通知要求，2018年10月起，開展規範影視行業税收秩序工作。影視行業納税人認真開展了自查自糾。截至2018年底，自查申報税款117.47億元，已入庫115.53億元。自查自糾階段結束後，規範工作轉入督促糾正階段。

    規範影視行業税收秩序，有效針對影視行業的突出問題，補齊發展短板，化解行業風險，教育從業人員，為行業持續健康發展創造了更加有利的環境和條件。

    2、對藝德、私德有較嚴重問題的從業人員予以處理。

    部分演藝人員因婚姻、金錢、生活圈子等問題，吸引社會各界的眼球，屢屢成為社會熱點話題；有的公司和創作者以電影為跳板，謀取不法利益和特權。針對這些問題，相關方面展開整治，自律組織加強自律管理。

    2018年8月11日，愛奇藝、優酷、騰訊三大視頻網站聯合正午陽光、華策影視等六大影視公司，共同發佈聲明，表示將抵制不合理片酬，明確演員的總片酬最高不得超過5000萬元人民幣。

    9月8日，人民日報主管的“人民微評”發表短評《壓縮問題藝人逍遙的空間》，明確指出，北京演藝界承諾不用涉“黃賭毒”藝人，立場鮮明；提出既然是公眾人物，就應該嚴格要求自己；強調不給問題藝人表演舞台，不讓問題藝人招搖於世，不讓問題藝人誤導青少年，應有更多機構發聲。這個短文被認為具有導向性。

    主管部門要求，影視作品要把更多普通羣眾而不是影視明星作為作品的主角、節目的主角，以真摯的情感刻畫最美人物，展示當代中國人的精神風采，着力講好新時代百姓身邊日常故事，留下普通人追夢中國、追求幸福生活的鮮活時代影像志。要堅決打擊擾亂行業生態的行為，繼續保持對追星炒星、泛娛樂化、高價片酬、收視率（點擊率）造假等突出問題整治的高壓態勢，加大懲戒力度，加大公開警示、行政處罰、聯合懲戒力度。

    中國文聯將深入挖掘文藝工作者崇德尚藝的鮮活事例，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活躍在創作一線的中青年領軍人物、長期紮根基層服務羣眾的文藝工作者和新文藝羣體中的優秀代表進行深度宣傳，發揮典型的示範引領作用。

    3、鼓勵出產優質影視作品。

    2018年，國產電影取得378.97億元的票房成績，市場佔比62.15%，創近十年來最高。國產片《紅海行動》以36.51億元的票房成績成為中國市場年度票房冠軍；亞軍《唐人街探案2》票房收入33.9億元，季軍《我不是藥神》票房收入31億元。創作於2018年的《流浪地球》，自2月4日（農曆正月初一）全國上映以來，票房已超過46億元。一批優質國產影片的誕生，標誌着中國影視作品進入了高質量發展階段。

    2018年國產電視劇收視率居前的是《戀愛先生》《娘道》《美好生活》《大江大河》；還有爆款網劇《延禧攻略》《如懿傳》。這些電視劇思想性、藝術性兼具，展示了創作者的功力，是新時代文藝創作的代表。

    2019年3月，2018年度電視劇引導扶持專項資金劇本扶持引導項目已評出。其中，《隴原英雄傳》《新一年又一年》《大江大河》《花繁葉茂》等8部作品獲得重點扶持證書；《江上有紅船》《立秋》《那座城這家人》《花兒與歌聲》等26部作品獲得一般扶持證書。

    為鼓勵電影市場發展，2018年12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文化體制改革中經濟性文化事業單位轉製為企業的規定》，明確免收電影發行收入的增值税。國家電影局下發《關於加快電影院建設促進電影市場繁榮發展的意見》，提出2020年全國城市電影院銀幕總數超過8萬塊的目標，並給出具體配套支持措施以解決影院建設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要求深化院線制改革，明晰電影院線准入和退出機制，鼓勵院線跨地區跨所有制併購重組，並加快特色院線建設等。

    六、政策和改革舉措展望

    文化傳媒行業是集社會功能與經濟功能、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於一身的行業，其發展方向、模式、路徑、政策措施具有一定特殊性。我國文化傳媒行業在全球範圍的影響力、競爭力都處在一個“後發展”階段，同時面臨意識形態的交融與博弈，所以，未來文化傳媒行業的政策措施和改革舉措都要基於這個基本情況。    

    **1.**堅持以開放心態、開放模式發展文化傳媒行業。

    鼓勵文化傳媒機構、企業、組織開展對外交流合作，推進雙向開放。在開放中講好中國故事、傳播中國價值，把中國故事、中國價值融入全球故事體系、全球價值鏈條。    

    2.把教育這個文化傳媒之“根”做深做強。

    對教師隊伍、教材、院校設施、管理制度進行深入改革，服務中國現代化發展的要求，適應全球化發展形勢，構建新時代覆蓋高校、中學、小學、幼兒教育的現代化教育體系，在增加和優化財政支持的同時，鼓勵社會力量參與。    

    3.大力發展融媒體，加強融媒體與社會治理環節對接融合。

    媒體作為信息聚合和傳播的主渠道，聯繫千家萬户、社會各階層、所有生產生活環節，要建立集新聞傳播、信息服務、功能融合於一體的多層次融媒體體系，服務公眾和社會治理。在做大做強主流融媒體的同時，加強專業性、區域性融媒體的建設。    

    4.推動和扶持圖書、影視、音樂舞蹈美術、文創產品線、互聯網音視頻等領域出產優秀作品。

    鼓勵各類型文化機構、企業、組織，各方文化創作、演出、設計、輔助人員，堅持正確導向，遵循市場規律，創作優質作品。要建立榮譽激勵、物質獎勵、代際傳承、產權保護等完善的機制體制。    

    5.完善全域旅遊業態模式，增厚本土市場旅遊內涵。

    推動扶持各類文化旅遊機構、企業、組織，按照現代文旅運營理念，加強前沿研究設計，打造優質全域旅遊業態體系，植入更豐富的文化消費元素，增強本土市場競爭力。統籌內外旅遊市場資源，做強中國品牌旅遊骨幹企業。

    加強文物保護利用，加強非物質文化保護傳承。    

    6．文化傳媒行業要充分考慮新市民和農村人口需求。

    各類文化傳媒機構、企業、組織要根據我國城市化進程和鄉村振興戰略，提供文化旅遊和傳媒服務，滿足新市民和農村人口的文化消費需求。要將文化消費與公共教育、基礎教育結合起來，既能服務基本需求，又有助於提升人口素質。

    推進脱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為文化傳媒行業帶來巨大市場機遇。    

    7.加強支持文化傳媒行業健康發展的基礎建設。

    完善財税、金融、資本市場、科技投入、技術標準、產權保護等方面的制度建設，改革完善統計、評比、榮譽授予等制度措施，完善對公益性文化傳媒項目的社會捐贈制度。

    加快在各行業、各領域推進“互聯網+”，持續推動網絡提速降費。    

    8.推動一批骨幹機構、領軍企業壯大發展，加強行業社會組織建設。

    建立和完善長效機制，鼓勵公益性文化傳媒機構實現可持續發展，擔當好公益性職責；推動文化傳媒企業在堅持正確導向前提下開展市場化運作，服務國內市場，開展跨國合作和競爭，壯大實力，擴大影響力；進一步完善財税、金融、土地等支持政策。

    加強文化傳媒社會組織建設，完善監管制度，實現優勝劣汰。    

    9.依法治理文化傳媒領域亂象，營造清朗健康的市場環境。

    加強對文化傳媒機構、企業、組織、人員的違法違規行為、違反公序良俗行為的依法治理，加強互聯網領域文化傳媒治理。加強文化傳媒領域國家安全機制建設。營造全社會為文化傳媒行業健康發展一起奮鬥、共享文化傳媒發展成果的良好生態。

 （本文摘自2019年7月出版的《中國傳媒投資發展報告（2019）》一書。該書由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出版，分為總報告、中國傳媒企業案例篇、中國傳媒投資企業案例篇、大事記等四個部分。本文為主報告的政策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