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國產“Steam主機”的黃粱夢_風聞

作者: 牛旭  來源：觸樂（chuappgame)

駱凌對國產遊戲主機的未來仍有期待，他還説：“濫竽充數的‘國產遊戲機’，我真心希望不要再出現了，害人害己。”

2000年，國務院辦公廳轉發文化部等7部門《關於開展電子遊戲經營場所專項治理的意見》，要求“面向國內的電子遊戲設備及其零、附件生產、銷售即行停止。”

這篇2000多字的《意見》最後被人們提煉成了一個詞——“遊戲機禁令”，中國遊戲機市場的“禁閉期”由此開始。在這期間，國內主機遊戲市場被“水貨”和“山寨機”充斥，國產遊戲主機的發展也陷入停滯。

2014年，上海市政府官網掛出《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文化市場開放項目實施細則》，意味着上海自貿區內的“遊戲機禁令”已經解封。一年後，文化部下發《關於允許內外資企業從事遊戲遊藝設備生產和銷售的通知》，限制在全國範圍內解除後，一大批國產主機如同雨後春筍般相繼問世，它們的名字都和“遊戲機”掛鈎，也投入了很大成本開發，但最終產品大多是基於Android系統的“電視機頂盒”，無論是性能還是遊戲資源都説不上優秀。

“芒果玩加”也是一款這個時間點上發佈的國產遊戲主機，和同期推出的競品不一樣，芒果玩加號稱是“唯一會在國內上市、且得到Valve授權的Steam主機（Steam Machine）。”

芒果玩加最終的樣子

Steam主機本質上其實是一系列預先組裝的電腦，像傳統的品牌機那樣，Steam主機的代工製造商以電腦生產商為主，大多數主機也都支持用户自行升級硬件。唯一不同的是，所有Steam主機都預裝了一款名為SteamOS的操作系統，這款系統適合手柄操控，風格和Valve在2012年推出的Steam大屏幕模式十分相似，功能上也沒有太多區別。

除了國產Steam主機外，芒果玩加的宣傳上還透露了更多噱頭，比如平台獨佔遊戲、雙GPU架構的配置、體感手柄等等……看上去，芒果玩加似乎是那一批國產主機中最有生命力的一個。

國產遊戲主機的開發熱潮來勢洶洶，卻少有人堅持下來，大多數產品隨着時間沖刷，已經消失在玩家的視線中，芒果玩加也是一樣。發佈4年後，芒果玩加在自家官方淘寶店下架，官網也已經無法訪問。關於這台國產遊戲主機的話題幾乎不再被人關注，偶爾被提及，也是因為國產Steam主機的特別之處，被盤點國產主機的文章拿來舉例。

從2016年12月之後，芒果玩加的官微再也沒更新過消息

芒果玩加從何而來，又因何而去？我找到了湖南閃美娛樂科技有限公司的創始人駱凌，想聽他聊聊這款主機的前世今生。駱凌並不難找，在微博上搜索芒果玩加的消息，他的賬户是發得最多的那一個。

閃美FC

2013年，在得知Valve推出SteamOS系統之後，駱凌就有了要做一款遊戲主機的打算，他認為SteamOS主要是針對遊戲設備，對大型遊戲的支持度和高端設備的適配度遠遠超過安卓，而且是免費開源，所以不會提高產品的成本。

駱凌想做一款國產遊戲主機的初心，用他的話來説，是“讓玩家們能夠低成本地玩到好遊戲”。

拿到SteamOS源碼之後，駱凌展開了前期研發工作，項目的開發代號一開始叫做“閃美FC”。

駱凌認為閃美FC的定位是“高性能家用遊戲機”，目標客户羣體是核心玩家羣體，“只要價格足夠有吸引力，真正的玩家都會喜歡”。

駱凌得到了湖南省高新創投的天使投資，成立了閃美娛樂科技公司，來獨立運作閃美FC的項目。

閃美是駱凌公司英文商標“Shimmer”的音譯，也是意譯。“公司Logo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我們要做中國遊戲產業中的螢火蟲，希望能給看起來比較黑暗的國產遊戲帶來一絲光明。”FC的意思則比較簡單，就是“Future Computer”，用駱凌的話來説，是“致敬任天堂FC”。

閃美FC的Logo和前期的宣傳語

支持項目的人不少，除了給予閃美天使投的高新創投，湖南中小微產業基金、深圳力合創投等風投機構、硬件廠商七彩虹和NVIDIA也給閃美FC的項目提供了幫助，不過項目進行中，駱凌還是面對了許多困難。“基本上是完全沒有順利過。從技術、資金、人才，甚至包括社會理解。”

閃美FC的開發過程被駱凌大致分為3個部分，因為產品面向國內市場，閃美FC首先要做的是針對國內用户習慣進行系統的二次開發。

第二部分是硬件開發。“遊戲機大家知道，複雜度遠遠超過機頂盒，尤其是x86架構的硬件產品開發週期和難度更高，我們當時選用了雙GPU架構，希望通過軟件優化大幅提升遊戲體驗，開發難度更高。”此外，駱凌還特意提到閃美FC的電源。“連內置電源都是自己開發的，當時的Xbox One還要外置飯盒大電源，我們已經是內置了。”

芒果玩加宣傳圖中展示的雙GPU架構

在研發期間，閃美FC大約有七八種備選方案，這其中包括全部使用AMD處理器和顯卡的方案、Intel處理器+NVIDIA顯卡的方案，以及Intel處理器+AMD顯卡。最終確定的方案使用了AMD速龍四核850處理器和兩塊顯卡，一塊2GB顯存的GeForce GTX 960顯卡為主GPU，一塊1GB顯存的GT 730顯卡作為輔GPU。駱凌説，選定這個方案的原因是“基於性價比因素”。

不過，選擇速龍850處理器並非最佳選擇，就算是在2015年，這款處理器也只是入門級水平，駱凌自己也承認了這個問題。“當時AMD的鋭龍還沒出，Intel的CPU又死貴死貴，只能用推土機架構的CPU，所以當時大家的問題普遍集中在CPU性能不夠上。”

配備兩塊顯卡是芒果玩加宣傳中着重提及的賣點，這樣的搭配被駱凌稱為“彈性GPU架構”，“也就是輔GPU可以根據遊戲開發者的需求完成各種任務，比如增強物理特效、加強AI計算，或者利用Vulkan

API（一款針對遊戲和交互媒體設計的3D圖形程序）增強圖形運算能力，還可以做直播編碼。比如我們用輔GPU做直播，主GPU玩遊戲，總體性能下降不到5%，2016年的時候4000元以內的電腦能做到嗎？”

項目的第三部分是外設開發，芒果玩加的手柄使用了自研的外設信號發射接收器，可以同時接入4個外設。“在手柄中集成32-Bit數模信號處理器，還有九軸陀螺儀，可以捕捉用户的手部運動，簡單説就是帶體感功能。”

芒果玩加的手柄廣告

駱凌詳細介紹了體感手柄的亮點：“我們的手柄體感功能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控制信號源，也可以和手柄的右搖桿聯動，在FPS裏面可以用體感完成瞄準，精度和手感大大優於純搖桿。”

除了主機和手柄，駱凌也嘗試開發VR外設，不過因為資金問題，這款被稱作“ShimmerX”的虛擬現實頭盔至今也沒有銷售，駱凌説這是因為公司缺乏資本，“沒法同時量產幾個產品”。

在芒果玩加發佈會上展示的ShimmerX虛擬現實頭盔

駱凌對閃美FC的最終成品感到滿意。“我現在玩Steam遊戲都用的是我們的閃美FC，‘COD12’在大電視上配合我們的體感手柄玩，爽得不要不要的。”

《使命召喚：黑色行動3》是“使命召喚”系列第12部正統續作，於2015年11月發行

關於閃美FC的研發費用，駱凌表示不方便細説，“但是可以透露一個大概，沒超過1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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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果玩加

2015年5月，閃美娛樂科技和芒果TV達成合作，隨後，閃美FC正式更名為芒果玩加。芒果TV屬於湖南快樂陽光互動娛樂傳媒有限公司旗下，後者是湖南廣播電視台的新媒體機構，合作談成後，芒果玩加結合湖南台的綜藝節目《花兒與少年》做過不少宣傳，駱凌認為這種宣傳形式很好。

芒果玩加的微博截圖

駱凌説，這次合作是自己主動找到的芒果TV。“因為他們（芒果TV）的機頂盒主要集中在中低端，我希望讓閃美FC成為他們的高端設備。”駱凌還説，與芒果TV的合作只是內容和品牌的合作，並沒影響到閃美娛樂科技本身，產品也是一樣，除了品牌戰略的變化，芒果玩加和閃美FC並沒什麼區別。

達成合作後僅一個月，閃美娛樂科技聯合芒果TV在深圳舉行了芒果玩加品牌戰略發佈會，綜藝節目《爸爸去哪兒》中的“村長”李鋭擔任現場主持人。除了展示相關產品，這款Steam主機還集成了芒果TV的電視資源，不光能收看湖南衞視的所有獨家節目，還可以點播影視劇，簡單來説，就是在SteamOS系統裏內置芒果TV客户端。

駱凌告訴我，芒果玩加內置的芒果TV是基於電視版移植而來

對於國產遊戲主機，除了性能和性價比，不少玩家關心的問題是主機本身是否有足夠優秀的遊戲資源支撐。芒果玩加發布時，宣佈已經有1000多款遊戲可供SteamOS應用，這是芒果玩加在宣發上着重描繪的噱頭之一。

不過，SteamOS系統只支持Linux內核的遊戲，在當時，使用Linux系統玩遊戲的用户羣體很小，移植作品不多，“上千款遊戲”中，3A級遊戲的移植更是屈指可數，體量較小的獨立遊戲佔了很大比例。

因為缺乏大作支持，芒果玩加宣稱的“大型遊戲隨便玩”，其實有不少水分。或許為了滿足玩家對更多遊戲的需求，芒果玩加支持用户自行安裝Windows系統，駱凌在微博上也暗示過，用户可以通過模擬器運行SteamOS不支持的遊戲。

當然，這在評論區裏引起了一些爭議

獨佔遊戲也是玩家對一款主機最期待的內容之一，芒果玩加也曾有推出獨佔遊戲的打算，以“湄公河行動”為主題，與北京禁毒基地等單位合作的《斬毒：黑與白》就曾有機會變成芒果玩加的獨佔遊戲，不過這個計劃最終沒能實現。

“因為我自己的資金都不足，實在沒法支持《斬毒》團隊。他們的資金也非常有限，只是半成品就在Steam上銷售了。遊戲總體來説還是不錯的，只是因為資金問題沒法做得更好，可惜了。”

《斬毒：黑與白》於2017年登陸Steam，目前售價6元，評價褒貶不一

同樣有可能變成獨佔遊戲的還有賽車遊戲《神力科莎》（Assetto Corsa），在閃美FC尚未更名的時候，就有類似“合作協議”的傳言，駱凌説這個計劃暫時沒有，但現在“還在洽談中，未來應該有機會”。

《神力科莎》由意大利遊戲開發商KUNOS Simulazioni開發，2013年11月通過Steam發佈

芒果玩加正式發佈時，一大批國產遊戲主機也大都初具雛形，面對市場上湧現出的無數競品，駱凌認為自家產品具有一些優勢。

“舉個例子，經常有人跟我説，你是賽車手啊？我也是玩賽車？我就問他，您經常在哪裏跑呢？他們會説我在濱河大道跑，我會給他們普及一下專業比賽和非法飆車的區別，然後跟他們説，如果真心喜歡賽車，我可以介紹您去考個賽車執照，然後在賽道上多練習練習，一定不要在馬路上跑，太危險。”

駱凌強調：“總體來説，我對做安卓遊戲機的廠商基本上就是這個意見。這種蹭熱度的做法，對我們這些真正做遊戲主機的人確實造成了負面影響。我在2014年設計的架構，整體浮點運算能力達到3.8T，兩年後索尼的PS4 Pro才剛剛到4.2T，和安卓怎麼比？沒法比。”

PS4 Pro的配置清單

為了宣傳自家的遊戲主機，線下體驗店自然不可或缺，不過因為資金缺乏，駱凌只能和一些商場提供的免費場地合作，又因為運營不穩定，芒果玩加的線下體驗店沒有一個能夠長期運營下去。雖然是這樣，駱凌還是覺得線下體驗店的反響很好。“國內很多家長因為網遊和手遊的影響，往往覺得遊戲是害人的，但是因為我們推廣全家同樂的理念，很多家長還專程帶孩子過來體驗。”

屏幕上出現的遊戲，很有可能是The Behemoth在2014年發行的《戰鬥方塊劇場》

在問到有沒有粉絲作為“自來水”幫助芒果玩加做推廣時，駱凌建議我去閃美FC和芒果玩加的貼吧看一看，“（那裏的粉絲）非常多”。駱凌還説，“我在這裏感謝關注過和買過我們芒果玩加的所有人，我只想説一句，這台設備比我1萬塊買的電腦不會差，而且還不佔地。”

發售

芒果玩加的發售時間經歷過幾次變動。2015年12月，芒果玩加在京東發起了眾籌，需要在2016年1月前得到120萬元的支持。半個月後，眾籌目標提前達成，300台芒果玩加在一週後陸續發貨。

為表達對支持者的謝意，芒果玩加的處理器從AMD 850免費升級至同品牌的速龍四核860K，按照當時的性能來看，860K算是主流處理器。

芒果玩加的配置單，來自京東眾籌頁面

眾籌結束後沒多久，芒果玩加上架閃美的淘寶企業店，單機標配售價3499元，至於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定價，駱凌覺得很簡單：“不要虧就行了，創業公司，比不了索尼、微軟，不可能虧本賣主機，新產品的話也是一樣，儘量做到不虧錢。”

在當時購買芒果玩加，還會附贈視頻會員卡和“終身Steam遊戲9折折扣特權”

在芒果玩加發布的前後一段時間，駱凌在微博上發了不少相關消息，除了展示自家產品，還透露了一些“趣聞”。比如一條帶着“把遊戲機賣給出家人”標籤的微博，9張圖、數百字的內容完整還原了他對公司銷售人員的“考驗”。

這條微博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這次嘗試並不成功。“現在很多剛進入社會的學生，銷售經驗和能力非常差，主動性也很低，所以我想給他們一個考驗。當然結果是失敗了。”

消失

距離正式發售過了一年左右，官網上的芒果玩加開始變成無法購買狀態，隨後在自家淘寶店下架，又過了一段時間，連閃美FC的官網也無法訪問。駱凌告訴我，官網問題其實都源自“公司的計劃”，未來公司有新的大動作時官網一定會同步開放。

截至目前，芒果玩加淘寶店內存留的商品只有升級雙系統套餐、USB便攜燈以及蘋果迷你風扇。駱凌並不認為產品處於“下架”狀態，用他的話來説，“只是銷售力度不大而已”。

芒果玩加官方淘寶店的現狀

駱凌説，芒果玩加總體銷量上千台，面臨下架的最大問題還是資金。京東自營曾嘗試和閃美籤一份代理協議，把芒果玩加作為2016的年度3C產品，進行重點推廣。

不過由於資金問題，這個合同閃美並不敢籤。“一批次就算1萬台，現金佔用就到2000多萬了，沒能力做。遊戲機大家都知道，不但研發要投錢，生產銷售更是不賺錢，所以資本不敢大量投錢，我也是理解的，畢竟大家都想賺‘短平快’的錢。”

2017年底，GTX 960顯卡停產，從那之後，芒果玩加很難再推出新產品。“如果資金充裕，還可以向NVIDIA批量下單購買GTX 960芯片，但是一批最少起訂量也需要10萬片，作為我們這種創業公司完全沒有能力做到，所以無法生產新主機。”

爭議

駱凌對芒果玩加的銷量預期，本來遠遠高於現在。芒果玩加算不上成功，但駱凌覺得自己其實收穫了不少。“通過做這款主機，我們積累了豐富的合作資源，包括芯片廠商、遊戲廠商、生產廠商和媒體。總體來説，在投資遠遠低於其他大廠的情況下，已經達到了戰略目標。”

並不是所有網友都對芒果玩加的“戰略目標”買賬，不管是發售前還是發售後，不看好的聲音一直圍繞着這款國產Steam主機。在配置上，被反覆提起的雙顯卡設置飽受質疑，深諳裝機門道的網友覺得，雙顯卡協同工作對性能提升並沒有多大幫助，性能較低的處理器反而還會拖後腿。

還有人認為，因為沒有技術手段限制更換系統，安裝Windows系統的芒果玩加其實和普通電腦沒有區別，就算採用相同配置組裝台式機，也要比購買這台Steam主機更省錢。

駱凌承認，芒果玩加最大的問題在於價格。“2016年我們首發價格3000多，比PS4和Xbox One國行還貴一些，大家不高興我非常理解。如果是1000多，不看好的聲音一定會消失的。”

在SteamOS內植入芒果TV也讓一些玩家感到不滿，有人乾脆把芒果玩加稱作“Steam盒子”，還有人專門在駱凌的微博下指出，這一行為違反了SteamOS的設計規範。

微博上駱凌和網友們的互動

駱凌覺得：“內置芒果TV可能對所謂的核心玩家來説非常沒有意義，但我們更想把芒果玩加定位成全家同樂的娛樂中心。娛樂中心肯定少不了視頻內容，也許未來還會加入社交和在線教育內容呢。”

一些宣發上可能的誇大其詞也受到玩家詬病。

2014年的CES展上，Valve公佈了13個合作廠商組裝的Steam主機，並且鼓勵第三方廠商為SteamOS打造硬件。由於上述主機並沒有瞄準國內市場，芒果玩加號稱“唯一會在國內上市”的Steam主機，在字面上似乎並不算言過其實，但在一些宣傳渠道上，芒果玩加自稱是“國內唯一一台獲得Valve授權開發的遊戲主機”則引起了些爭議。Valve並沒有公佈過和閃美合作相關的內容，也沒有把芒果玩加列在Steam主機的陣容裏。

一些宣發的文字提到了“國內唯一”

駱凌堅持自己的產品是有授權的。“開始Valve根本沒在意中國市場，我們申請多次根本沒回應，後面還是NVIDIA的人幫我催了他們一下，才給了授權。”駱凌並未透露授權具體是什麼，也沒有出示他們取得授權的相關證明。

僅就SteamOS來説，基於Linux系統的SteamOS可以免費安裝，官方並沒要求必須授權才能使用

未來

駱凌透露，芒果玩加在未來還會推出新品，“不過不是現在。現在的話以芒果玩加的性能，升級帶來的結果估計只有成本的提升。當芯片廠商飽和競爭的時候，就能大幅降低主機的成本了，到時候我們一定會給大家帶來更好的產品，希望大家能夠持續關注我們。”

對於自家產品的粉絲，駱凌承諾：“最近RTX 20系列顯卡水漲船高，我相信大家也在期待一款性價比超高的Steam主機，我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

新品的性價比似乎成為了駱凌最優先考慮的問題。“NVIDIA的產品價格太高，性價比太低，如果要有市場優勢，基本上不可能用了。具體選用什麼樣的方案，暫時還不能透露，只能説一點，反正性價比一定會最高。”

駱凌還告訴我，新的產品會一些驚喜在裏面。“性能夠用，價格便宜，NS的掌機、主機二合一形態也非常不錯。下一次芒果玩加露臉時，一定會為大家帶來巨大的驚喜。”除此之外，駱凌還透露，新產品“一定會加強國產芯片在整機裏面的分量”。

2017年發佈的任天堂Switch，會是芒果玩加的新形態？

至於新產品的系統，駱凌決定繼續使用不再受Valve重視的SteamOS。“來源免費的前提下能支持很多的3A大作，如果不出意外，還是會用SteamOS。”

未來的產品是否會保留內置芒果TV？駱凌説：“當然，可能會加入與遊戲相關的更多互動內容。也許未來你們也會在芒果TV裏面看到遊戲主題的綜藝節目，遊戲應該是一個大眾文化產品，我不希望他是某些公司的圈錢工具，也不希望是一部分核心玩家自娛自樂的產品，一定要走進千家萬户，讓更多的人理解和接受遊戲。”

“享受家人共樂時光”

最後一個問題，我問他對國產遊戲主機的未來有哪些期待。駱凌告訴我，只要真心誠意去做，不管誰成功了，他都覺得是件好事。

“畢竟‘索微任’三家爭霸，得利的也是玩家。但如果像斧子、大酋長等濫竽充數的‘國產遊戲機’，我真心希望不要再出現了，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