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轉載——《我們為何愛成都》(三)_風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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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特別註明外,圖文轉自百度貼吧“歷史吧”,
作者、原發帖人:“音翻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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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花間筵宴,蓉城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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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7年,朱温通過禪讓的形式滅亡唐朝,史稱“後梁”。在成都的王建遂自立為帝,史稱“前蜀”。
六十歲才當上皇帝的王建一生戎馬,急於立太子。他寵愛的妃子徐氏深交朝臣,鼓動羣臣上表稱自己的兒子王宗衍“才器英武,實堪社稷之託”,遂達到目的。但王建一次見到王宗衍參與鬥雞、擊球,嘆息説:“我百戰而立此基業,此輩難道能守之乎”!
王宗衍即位時年僅十七,改名叫王衍,將大事委託宦官。太后、權臣們公開按官職高低賣官鬻爵。王衍喜歡以“灌口二郎神”的衣着到各地巡遊,每次歷時數月,沿途彩旗飄飄,鼓樂齊鳴。後唐通過外交假意與前蜀修好,王衍信以為真,將軍隊從邊防撤回。
這一次,王衍率數萬軍隊北上游玩,一路上吟詩唱和,興致勃勃。當走到利州,王衍才相信後唐軍隊打進來了,於是倉促迎敵,被打得大敗而逃。王衍回成都後,身綁荊棘投降,出川后即被滿門抄斬,前蜀遂亡。
後唐大將郭崇韜受到李存勖的猜忌,被遣使處死,蜀中大亂。西川節度使孟知祥急馳入蜀穩定人心。恰巧洛陽兵變,李存勖被殺,後唐明宗李嗣源即位。孟知祥於是抓緊時間整頓軍備,處死了後唐的監軍使,又拒絕向朝廷送禮錢的要求,又與東川節度使董璋聯合對抗後唐,取得勝利後,順手消滅了董璋,得到了東川。
後唐只得先後封孟知祥為劍南東西川節度使、蜀王。
934年,後唐明宗病死,孟知祥在成都稱帝,史稱後蜀。半年後,孟知祥病故,幼子孟昶繼位。其時,大臣多為其父故人,驕橫不法且視幼帝如無物。孟昶經過激烈鬥爭,剷除舊臣開始親政。後蜀沒有奪取中原的雄心,政局相對安定。後晉晉昌節度使趙匡贊及後漢關中的大將李守貞、趙思綰叛亂都曾請求歸降,但因後蜀反應遲鈍而挫敗。
965年,北宋大軍僅用六十六天時間就兵臨成都,孟昶率眾投降。相對安定的生活,讓成都產生了温庭鈞、韋莊為首的花間詞派,對後世的詞人皆有或多或少的影響。韋莊作為前蜀宰相,帶着朝聖的精神尋找到了“柱砥猶存”的杜甫草堂,便以“重結茅屋”來表達對杜甫的仰慕之情,這也是重修草堂的第一人。

花間派的碩果
後蜀皇帝孟昶則對芙蓉花別有偏愛,命百姓在成都遍植芙蓉樹,每到花開時節,市內“四十里為錦秀”,故成都有蓉城的雅稱。
北宋滅蜀後,進入成都的軍隊曾大肆屠殺搶掠,而且剝削加劇的現狀及日進綱之類的徭役激起了四川人的多次起義,花了很多時間才穩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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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文豪西至,茶道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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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因政治中心東移,成都因管轄距離過遠,且地處邊疆,給予成都知府“便宜行事”的特權,“奉詔條之外,事有大可革者,奏後始行;其有從權而合議者,先行後奏”。
四川科舉考試採取由地方州府主持類似禮部的省試,用特殊待遇籠絡當地讀書人。南宋更是以四川安撫制置使兼成都知府來坐鎮,權力空前。
范成大任四川制置使時,為成都街巷整修街道。《砌街記》説:“以丈計者三千三百有六十,用甓一百餘萬,為錢二千萬羸”。這次修通街道,“費出於官,而不以及民”。整修的街道達到了十四條。效果很好,“雨不乘橇,騎不旋濘。徐行疾趨,俱從坦夷”。百姓的口碑也好,“周道如砥”。成都府路的人口數都佔了川峽四路的40%到50%,成為當時全國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且與江南並列為全國最富裕的地區。
成都茶業、紡織業、印刷業、造紙業、農業、手工業均名列前茅,商業的發達使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出現在成都。
宋代的成都人遊樂之風盛行。
蘇軾《次韻劉景文次元寒食同遊西湖》詩自注:“成都太守,自正月二日出遊,謂之遨頭,至四月十九日浣花乃止”。
最早,宋太宗時的知府張詠順從民意,組織參與遊宴,“自萬里橋以錦繡器皿結綵舫十數只,與郡僚屬官分乘之,妓樂數船,歌吹前導,命曰遊江……抵寶曆寺橋,出宴於寺內”。
遊玩之中,既有單純的玩,也有農業交易。仁宗時,宋祁更首倡官員三個月的春假制度,除值班人員外,所有人都可以外出遊玩三個月,但一不準擾民,二必須用自己的俸祿。
宋祁本是愛玩之人,他趁着每逢蠶市、踏青節百姓全城出動時機,觀察特產與風景,並和羣眾打成一片。宋祁著有《益部方物略記》,是第一部詳細介紹益州地區的各種奇妙特產和烹飪技巧的書籍。

成都的清水河上,曾有一座叫蘇坡的石拱橋。當年蘇軾趕考就在河邊的客棧住下,温習一下功課之餘,也出門觀賞風景,寫詩作賦。
待他進京趕考中了榜眼後,想起清水河附近百姓沒有橋的不便,就自己出資修建了這座三墩四洞的青石拱橋。
人們把這座橋叫做“蘇坡橋”。蘇軾曾住過的客棧,就在橋旁,後來被改做亭子,稱之為“東坡亭”,是老成都十大風景之一。
蘇軾20歲與蘇轍同遊大慈寺,與僧人惟簡的關係甚密。惟簡俗姓蘇,也是眉山人,被東坡認作宗門兄長。他們以各種方式的交往約40餘年,可以説蘇軾在佛法上的提高與惟簡密不可分。
惟簡大師去世後,蘇軾作《寶月大師塔銘》紀念,“大師寶月,古字簡名。出趙郡蘇,東坡之兄。自少潔齋,老而彌剛。領袖萬僧,名聞四方”。
蘇軾曾經買得唐明皇所建的藏經龕門四板,上面有吳道子的畫,其陽為菩薩,陰為天王,獻給老父蘇洵,堪稱至寶。
蘇洵去世歸葬眉山,蘇軾辦完喪事,專程到大慈寺拜望惟簡,在大師勸説下蘇軾將四菩薩像捐出。惟簡許諾“以身守之。吾眼可霍,吾足可斫,吾畫不可奪”,並耗錢百萬造閣珍藏,繪蘇洵像於其上,名為“四菩薩閣”,蘇軾助錢二十分之一。
蘇軾一生仕途坎坷,而能豁達度世,與他對佛道兩家的信仰及修行分不開。對妻子和成都的感情深厚。
當客居錢塘的蘇軾見到妻弟王緘時,離他妻子去世正好“十載”,他寫下《臨江仙》:“忘卻成都來十載,因君未免思量。憑將清淚灑江陽。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涼。坐上別愁君未見,歸來欲斷無腸。殷勤且更盡離觴。此身如傳舍,何處是吾鄉”。

與蘇軾淵源匪淺的大慈寺(今春熙路和太古裏附近)
1172年,陸游被任為成都府小官,因為是閒職,他可以悠然的造訪當地的風景名勝,感受風俗文化,萌發“終焉於斯”的念頭。
1175年,范成大任四川制置使,舉陸游為錦城參議,二人以文會友,成莫逆之交。主和派攻擊陸游“不拘禮法”、“燕飲頹放”,因而被免職。陸游就在杜甫草堂旁的浣花溪畔開闢菜園耕讀度日,自號“放翁”。
陸游入蜀因為太閒,於是放浪形骸,把大量的時間花在飲酒遊玩上.寫成都行,“成都海棠十萬株,繁華盛麗天下無。青絲金絡白雪駒,日斜馳遣迎名姝。燕脂褪盡見玉膚,綠鬟半脱嬌不梳……”
又有:“當年走馬錦城西,曾為梅花醉似泥。二十里中香不斷,青羊宮到浣花溪”。
亦有“我遊西川醉千場,萬花成圍柳着行”、“輕裘駿馬成都花,冰甌雪碗建溪茶”等等。後來,陸游詩名日盛,受到孝宗召見,於是出川任職。
自唐朝以來,禪宗大盛,而四川更是出了馬祖道一、德山宣鑑、圭峯宗密等影響當時及後世的大宗師。至宋朝,圓悟克勤禪師橫空出世,薈萃各宗禪法,成為一代承上啓下的中興之祖。
他家世代以儒學為業。一日,克勤偶遊妙寂寺,見到佛書,讀了又讀,有悵然若失之感,告訴同伴:“我過去是出家人吧”。後來皈依佛門學經,但一次瀕臨死亡的重病讓他認識到,文字並不能使其證道。於是,投真覺勝禪師處。
一天,勝禪師手臂出血,指着告訴克勤:“此曹溪一滴也”。
他一聽有省:“道固如是乎”?他出蜀先後禮謁了玉泉皓、黃龍心、東林總等禪門高僧,最後投五祖法演座下。
因博通經教,克勤有很重的豪辯習氣。為消除他的惡習,凡克勤自認為的成就,法演統統不予承認。
一次,克勤入室請益,幾句後就與老師爭辯起來。法演道:“可以敵生死乎?他日涅盤堂孤燈獨照時(指死亡來臨時)自驗看”!克勤忿然而去,不久便染上傷寒,用盡平日所學都不得力。法演重新見到他,即令入住侍者寮。
半月之後,有人禮謁,他旁聽而悟道,向老師報告所得,“金鴨香銷錦繡幃,笙歌叢裏醉扶歸。少年一段風流事,祇許佳人獨自知”。
法演一聽,知他已徹悟,説:“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詣,吾助汝喜”。
圓悟克勤長期在成都昭覺寺駐錫傳授禪法,門下最著名的有大慧宗杲和虎丘紹隆,皆為一代宗師,通過傳承,深刻的影響了日本禪宗及茶道。

深刻影響日本禪宗及茶道的圓悟克勤國師
圓悟克勤長期在成都昭覺寺駐錫傳授禪法,門下最著名的有大慧宗杲和虎丘紹隆,皆為一代宗師,通過傳承,深刻的影響了日本禪宗及茶道。
據説,圓悟克勤書寫的“茶禪一味”,被日本禪僧榮西帶回日本,後經過一休宗純、村田珠光等禪師的發揚光大,漸漸發展成日本茶道。
圓悟克勤→虎丘紹隆→應庵曇華→密庵鹹傑→松源崇嶽→運庵普巖→虛堂智愚→南浦昭明→宗峯妙超→徹翁義亨→言外宗忠→華叟宗曇→一休宗純→村田珠光的法脈,既是日本傳承禪宗的路徑,也是日本茶道發展的源流。
他的著作《碧巖錄》、《圓悟心要》被列入日本的大正藏,《茶禪一味》被日本茶道界奉為至寶。據説,每年都有日韓的僧人和信徒前來朝拜圓悟克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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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屢遭大難,歷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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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蒙古攻陷成都,曾經進行十分慘烈的屠城。元朝滅宋後,在成都設置“四川等處行中書省”,四川省首次出現在歷史上,但成都的元氣一直沒有恢復,以致於元末明玉珍割據四川時,竟然要以重慶為都。明朝成立後,朱元璋封十一子朱椿為蜀王,王府建在成都,兩次命大將李文忠和藍玉以土築城,後來都指揮使趙清用磚石重修城牆。
1644年,張獻忠攻陷成都後稱帝,史稱“大西”,成都稱“西京”,蜀王府成為張獻忠的皇宮。沒幾年,清軍共進成都與大西軍激戰,全城因此焚燬於戰火之中,曾經繁華似錦的名都會就此斷絕人煙,幾乎成為野生動物的樂園。為此,清朝多年在川北的保寧(今閬中)設府辦公。從康熙初年起,大量移民進入四川(俗稱湖廣填四川),經濟開始回升,成都也隨之逐漸恢復生氣。
經過康熙、乾隆年間的兩次重建和擴建,一座新的成都又屹立在兩江環抱的舊城址之上,省會又遷回成都。今天四川的人文特徵、生活方式、文化習俗、居民性格的形成,還有“川菜”、“川酒”、“川戲”等,都與這次移民有關。
1714年,年羹堯重建成都大城。1718年,又在大城西南另建小城,只讓八旗兵丁及其家眷居住,稱為滿城,亦稱少城,周圍五道城門,四座城樓,城內有衚衕三十三條,現在還存有小北街、東門街、東城根街、小南街等當時少城內的街道。
民國誕生後,1913年拆除了少城,將衚衕改為了街、巷,1918年為紀念四川靖國之役的勝利,又在少城東城基礎上建“靖國路”,就是現在的東城根街。
從元滅宋,到明滅大夏,至清滅大西、南明,成都多次在改、潮換帶之時,因戰爭和圖沙而人口大減,雖然多次有國家層面的人口遷入政策,但工商業的繁榮程度明顯弱於宋朝乃至以前,百業再也無法和江南地區相提並論,輝煌的蜀學因學術精英的死亡或逃散也黯淡了不少,而遷入的人口基本為貧民,家學底子較差,且文化的興盛比工商業更難,往往需要幾代人甚至更多時間。

傳説中的張獻忠七殺碑
位於廣漢市雒城公園
20世紀40年代,成都新南門出土了一塊元代八思巴文的碑。經專家翻譯,“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佛教徒和尚,基督教徒也裏可温,道教徒先生,伊斯蘭教徒達失蠻,都是每天為皇帝祈禱求長壽的好人,受朝廷保護,不承擔任何勞役,也不承擔任何税負,青羊宮裏的財產,都是皇帝賜予的,不準來往使臣佔用,山水、園林、碾磨、鋪席,也不許任何人強行霸佔”。元朝在朝廷層面對宗教文化進行了保護。
另據詩人汪元量到成都的詩句,先寫《百花潭》:“萬里揚鞭到益州,旌旗小隊錦江頭。紅船載酒環歌女,搖盪百花潭水秋”。又有《藥市》:“蜀鄉人是大醫王,一道長街盡藥香。天下蒼生正狼狽,願分良劑救膏肓”。
再寫《蠶市》:“成都美女白如霜,結伴攜筐去採桑。一歲蠶苗凡七出,寸絲那得做衣裳”。他還參觀了杜甫草堂、武侯祠、司馬相如琴台等,都留下了詩作。戰爭之後,成都的人口漸漸恢復,百業開始復興。
1334年,吉當普出任四川肅政廉訪司事,他聽説都江堰年年修年年毀的情況,認為應花大力氣維修。他召見灌州判官張弘做試驗,結果“堰成,水暴漲而堰不動”。而後召開各級官員、軍隊、鄉紳等參加座談會“各陳利害,鹹以為便”。
開工儀式在二王廟舉行,官員們在李冰父子的塑像前行禮上香,抽籤占卜得到吉兆,這是在徵得李冰的同意。工程分段進行,採取沿岸砌築鵝卵石,其間加鐵筋連固,表面填以桐油石灰。桐油石灰製作法為:“取桐實之油,和石灰,雜麻絲,搗之使熟”。沿堤“上植楊柳,旁種蔓荊,櫛比鱗次,賴以為固”。
吉當普認為內外二江的分水魚嘴在河中頂衝激流,最容易破壞,為了堅作魚嘴,他用了16000斤鐵澆鑄成一隻巨大的鐵龜作魚嘴,並在魚嘴前埋鐵樁,以減輕損壞。歷時五個月的工程完成後,連續正常使用40多年。今天,吉當普的塑像在離堆公園中,接受遊客的敬意。

明朝成立後,很多不合時宜的政策給國家造成損失,一部分有儒學信仰的官員為消除弊政做出不懈努力。
楊廷和中進士後,侍奉太子朱厚照講解、讀書,是為後來的明武宗。太子登基了,楊廷和為東閣大學士,掌管誥命起草的工作。
明武宗死後,楊廷和依《皇明祖訓》的“兄終弟及”為據,得到皇太后准許由其擬發遺詔請朱厚熜繼位。在皇帝繼位之前的空窗期,楊廷和利用三十七日的時間進行了遣返邊兵、各地進獻的美女、供皇帝娛樂的番僧和樂人,釋放無罪的囚犯,減免農業税,裁掉憑關係的官員等一系列措施。
楊廷和還注意平反冤案,“因諫上巡遊、跪門責打降級改除為民充軍者,打死者,追贈諭祭,仍蔭子入監讀書。充軍故絕者,一體追贈諭祭,復養親屬”。
楊廷和提前將德才兼備的人員提拔起來,放在合適的位置,以推行新政。嘉靖初年“天下翕然稱治”,朝野上下都人心大快。但最終因大禮議之爭限制皇權失敗,告老還鄉。他兒子楊慎因率領眾大臣哭爭“大禮議”,也遭杖責貶往雲南永不錄用。楊廷和爭取相權的失敗,讓明朝皇權的惡性發展難以扭轉,直到明亡。

新都區桂湖升庵祠
清代中葉,劉沅創立了槐軒學派,被推崇為“川西夫子”。
他在選為貢生的第二年,父親病故,家道從此中落,就在家鄉開私塾養家。25歲中舉人,30多歲時連續遇到侄子病故和墳地被侵佔等事而身染重病。
40歲時,他在集市上看到一位容貌清健的賣藥老人,就請求治病延年之方。老人就給了他治病之方,又告訴他,“人生自有長生藥,反求諸身心可以”,闡述,“仁者壽,大德必壽”等道理。劉沅遂拜老人為師,跟着到新津縣老君山修煉,在指導下服藥鍛鍊,兩年後身體痊癒。年輕時沒有生育的他卻在60歲到80歲連續得了8個兒子,活到88歲才去世。
46歲那年,他搬到成都淳化街開門授徒,門前有株百年大槐樹。他就給宅院取名槐軒,這就是槐軒學派名字的由來。
劉沅對學生來者不拒,報酬不計多寡,實在是一貧如洗沒錢也可以聽。除了教授經史子集,還教授大學實功(靜養)。40餘年的教學,他教授了弟子上千人,其中進士舉人上百人,明經貢士三百餘人,成為川西最負盛名的私塾。
教書之餘,他著作有槐軒全書有經學、史學、理學計二十八種一百七十八卷。其後,他的後人劉鹹滎位列成都的五老七賢,劉鹹炘被稱為天才學者,先後四川大學等校任教授,著有煌煌大著《推十書》系列書籍,被蒙文通、梁漱溟等學者盛讚,可惜36歲早逝。
1942年夏,因日寇侵華,南懷瑾到都江堰的靈巖山靈巖寺看望他的摯友傳西法師。傳西精通唯識學,是佛教學者歐陽競無的弟子,邀李源澄辦靈巖書院,約馮友蘭、錢穆、蒙文通等來此避暑讀書,又請禪宗名師袁煥仙在此閉關。據維摩精舍傳人講述,當時袁煥仙在山上見到南懷瑾,一眼器之。
當時南懷瑾任中央軍校教官,袁煥仙請他教了幾天太極拳,態度是相當認真。
直到袁煥仙主持“靈巖禪七法會”,參加禪七的人包含錢穆、馮友蘭、傳西等著名學者及僧人。南懷瑾才知道袁煥仙是禪宗名家,參加禪七並在法會上悟道,得到袁煥仙的印可。
而後,袁煥仙帶着南懷瑾到成都遍訪著名的法師及居士。
藏密的貢嘎上師對南懷瑾一樣是一眼器之,在大慈寺傳了300多個灌頂,所以,南懷瑾也有藏傳佛教密宗上師的資格。很多傳聞説南懷瑾的老師有80多個,但他最根本的老師只有一個,就是袁煥仙。
後來,南懷瑾為印證所學,悄然到峨眉山大坪寺閉關三年閲藏。袁煥仙知道後又往大坪寺看望徒弟,主持了一期禪七。期間,他題筆為大坪寺作了一幅對聯:“此地即普賢道場,來天末雁,看嶺外雲,數遍色色塵塵,都是晴空一亙;何處見秀頭和尚,飲趙州茶,讀慈明榜,歷畫山山水水,依然秋月半輪”。
解放戰爭爆發,南懷瑾與友人別離前,寫下這首詞:“雲水萍飄豈偶然,九年足跡遍西川。管它鬢到秋邊白,落得人閒月似煙。腸空轉,事難全,又入閻浮欲界天。樽前酒醒荒唐夢,君向潼南我向滇”。南懷瑾去了台灣,長時間與大陸這邊斷了聯繫。改革開放後,他專門找人聯繫了當年的師弟師妹們,時常鴻雁傳書,並找到老師的後人給予資助。
2011年中元節,袁煥仙靈塔在文殊院方丈宗性法師的多方奔走下竣工。其時,南懷瑾已92歲,久不寫字,但為尊師重道,親自撰寫了袁煥仙靈塔上的所有文字。塔身正面為浮雕袁煥仙像。背面為南懷瑾親撰“維摩精舍先師袁公煥仙之靈塔”。
塔身左側面為南懷瑾親撰頌辭:“靈山一會,儼然未散。高山擁縣,佛火封龕。心光煥發,蓮開千葉。及門弟子南懷瑾拜頌”,塔身右側面為南懷瑾親書《先師煥公示眾警句》:“業識奔如許,家山到幾時。漫言精進我,羞對天人師。五藴明明幻,諸緣處處痴。藏珍誰可擬,之子欲何之。弟子通禪妙一書己丑冬日時年九十二”。

所以我們愛成都
來世再做成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