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和伊朗對敍利亞的經濟影響?_風聞
中东资讯平台-公众号:中东非资讯平台2019-08-01 15:21

概要
•俄羅斯和伊朗——敍利亞政權的兩個主要軍事盟友和推動者——正在進行接觸在進入敍利亞經濟的競爭中,尤其注重機會獲得重建合同。
•除了信貸額度和重要戰略產品的供應,俄羅斯和伊朗也是在敍利亞經濟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企業和企業集團。
•莫斯科和德黑蘭為他們在敍利亞的軍事幹預尋求部分補償,而且兩家公司都對敍利亞市場採取了基於機會的策略。
•俄羅斯要求國際社會無條件支持敍利亞重建穩定國家安全,允許難民返回。莫斯科還認為重建是促進國際和區域復興的一個機會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 - assad)。
•俄羅斯和伊朗與敍利亞的當地商人建立了聯盟,每個國家都有建立一個商業委員會來支持和促進這些關係。重點領域俄羅斯和伊朗的公司包括石油和天然氣,電力,農業,旅遊和房地產。
•阿薩德不斷試圖通過操縱利益來擴大自己的迴旋餘地他的盟友。除了不斷努力重建自己的權威,阿薩德也很精明根據具體情況管理敍利亞的經濟利益,以實現收入最大化。
•對敍利亞來説,與俄羅斯私營企業簽約的政治成本低於允許德黑蘭希望在敍利亞經濟的關鍵領域進一步擴張。然而,伊朗將繼續存在中國是美國和敍利亞的重要貿易伙伴石油精煉產品的主要供應商。
•美國和歐盟對敍利亞經濟的關鍵部門和個人實施了經濟制裁阻礙了該政權開始和推動其恢復的重建階段的能力。此外,這些制裁也阻礙了主要外國公司的投資在敍利亞。然而,它們只能作為一個全面框架的一部分真正有效協助敍利亞實現有意義和可信的政治過渡。
介紹
儘管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Assad)最近在敍利亞取得勝利後,敵對行動大幅緩和敍利亞的政治和經濟復甦仍不確定。數百萬敍利亞人已經逃離他們的家園和避難地都在鄰國,已經有成千上萬的市民他們被殺害和非法拘留,國家基礎設施被破壞到這種程度,沒有國際努力,就不可能完成重建工作。
許多國際行動者認為,在俄羅斯和伊朗的幫助下,巴沙爾·阿薩德政權已經克服了反對派勢力的軍事威脅。美國和歐盟現在看到了一個機遇利用對重建工作的財政支持,促使該制度發生行為上的變化的過程。與此同時,俄羅斯希望看到國際社會提供支持阿薩德下台的條件,以換取阿薩德政權參與穩定敍利亞局勢國家和地區。與此同時,大馬士革正準備進入重建階段通過頒佈新的立法,加強其安全和軍事機構來實現穩定支持新的中間人和商人領導未來的重建工作。
俄羅斯和伊朗是支持阿薩德政權的最具影響力的外部力量,而且確實如此預計莫斯科和德黑蘭將從敍利亞的經濟復甦中獲益。然而,這種動態的現實是複雜的。參與敍利亞內戰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敍利亞的盟友。兩國在國內都面臨着經濟困難,這限制了它們的能力,至關重要的是,他們在敍利亞追求不同的目標。莫斯科和德黑蘭可能有共同之處目的是防止敍利亞政權的軍事和政治崩潰,但他們已經做到了在與政權、國家和地方社區的互動中扮演不同的角色。
俄羅斯和伊朗是支持阿薩德政權的最具影響力的外部勢力預計莫斯科和德黑蘭將從中受益敍利亞的經濟復甦。然而,這種動態的現實是複雜的。
為了維護在敍利亞的利益,莫斯科和德黑蘭採取了不同的做法實現各自目標的戰略和工具。俄羅斯的目標是將其影響力制度化在敍利亞,通過加強國家行使其全部主權職能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説,是莫斯科認為一個友好的中央專制政權能最好地維護自己的利益,而這隻需要最低限度的要求投資和風險方面,以確保長期穩定。這一目標意味着重建國家對所有武裝行為者的權威,要麼將他們納入敍利亞的軍事和安全或者簡單地消除它們。此外,這一戰略還需要恢復政府對治理和公共服務提供以及控制的壟斷對經濟和收入的貢獻。
另一方面,伊朗尋求與新的當地夥伴合作——同情敍利亞國民,伊朗的目標——同時保持對阿薩德的影響力。通過這種自底向上的方法,伊朗試圖將其敍利亞當地盟友納入國家職能,包括那些管理國家的機構安全、治理和經濟。這一戰略的動機是德黑蘭認識到俄羅斯的戰略,在敍利亞國家機構內擁有更大的影響力。與阿拉伯人進行區域競爭,海灣君主國和土耳其、伊朗希望建立超越傳統國家層面的影響力。德黑蘭與伊拉克、黎巴嫩和也門有影響力的當地社區的關係,使其得以這樣做挑戰或擾亂競爭對手敍利亞舞台在這一地區戰略中可以發揮作用。它是誠然,伊朗對阿薩德政權享有一定的影響力,但阿薩德願意履行這一承諾他的交易仍是事務性的,還需與其他地區和地區政府進行談判國際演員。因此,確保當地夥伴的相關性和地位擁有或在國家機構內,構成伊朗在敍利亞未來利益的保障。
儘管存在這些分歧,但莫斯科和德黑蘭都希望從自己的干預中獲益在敍利亞。他們各自參與敍利亞經濟復甦的部分目的是補償他們在支持政權中所扮演的角色,並在一定程度上維持在他們在戰後的影響力在戰後時期。莫斯科已經從大馬士革獲得了巨大的特權和讓步伊朗方面幾乎不需要任何勸説,儘管德黑蘭一直受到敍利亞國家腐敗的阻礙,官僚主義障礙,與地區參與者和俄羅斯的競爭,以及美國的強加俄羅斯果斷干預敍利亞的成本低於伊朗的投資阿薩德的生存。然而,莫斯科並沒有向大馬士革提供大量股票或大宗商品
德黑蘭除了自己的貢獻外,還向該政權提供了重大的財政和經濟貢獻直接參與。在2015年軍事幹預達到頂峯時,簡氏防務(IHS Jane)估計了美國在這方面的成本俄羅斯每天投入240萬至400萬美元,相當於25億至45億美元自9月2015.3相比之下,美國國務院估計伊朗已經花費了自2012年以來,美國在敍利亞投入了超過160億美元伊朗的高級顧問阿里·阿克巴爾·韋拉亞蒂説作為國際事務的最高領導人,德黑蘭每年向敍利亞提供80億美元的援助該政權的存續,在同一時期總計達480億美元儘管數量有限關於俄羅斯和伊朗干預敍利亞的實際成本,確實有可靠的消息來源很明顯,德黑蘭的參與比莫斯科的更深,後者主要提供幫助後勤和空中支援。伊朗向敍利亞派遣了數萬名武裝分子,為他們提供裝備和資金(五)彈藥、成品油供應和戰場上陣亡士兵。因此,伊朗領導人希望在能源和電信領域獲得巨大的貿易優惠,儘管到目前為止,敍利亞政權的承諾幾乎沒有兑現。
俄羅斯和伊朗認為,它們對伊朗政權的支持是劃定各自勢力範圍的一種手段,是為了確保它們在該國的長期利益。但在重建和投資機會方面,這種複雜的關係正變得越來越緊張。這主要是由於兩個因素:第一,敍利亞政權管理經濟復甦的方式和收縮進程;其次,俄羅斯和伊朗私營企業不願投資敍利亞經濟,因為它們可能面臨巨大的安全和財務風險。最近獲得的磷礦開採合同表明,俄羅斯和伊朗之間的緊張局勢可能會繼續升級。2017年1月,敍利亞和伊朗政府簽署了諒解備忘錄,其中包括開採帕爾米拉附近Sharqiyeh油田磷礦的權利。但6個月後,敍利亞政府授予俄羅斯私營企業Stroytransgaz一份獨家合同,在50年的時間裏,每年從同一座礦山開採和銷售220萬噸磷酸鹽,其中30%的收入留給敍利亞政府。越來越多的趨勢是,伊朗與敍利亞政權最初達成的協議未能實現有約束力的合同。伊朗在敍利亞的困難還在於制裁削弱了該國的經濟,以及敍利亞政權試圖讓伊朗和俄羅斯相互制衡。
俄羅斯和伊朗認為,它們對伊朗政權的支持是劃定各自勢力範圍的一種手段,是為了確保它們在該國的長期利益。但這種複雜的關係正變得越來越緊張關於重建和投資機會。
本文着眼於俄羅斯和伊朗在戰後敍利亞經濟中的參與,以及它們與當地利益相關者的互動如何塑造了它們的企業,並可能創造出競爭和爭奪的領域。論文分為四個部分:俄羅斯和伊朗如何為他們在敍利亞衝突中所扮演的角色尋求賠償;它們如何與敍利亞經濟中潛在的區域和國際夥伴或競爭對手互動;他們如何準備保持長期影響力;以及美國製裁對他們各自在重建階段的投資可能產生的影響。
尋求賠償
俄羅斯介入敍利亞是受其參與全球地緣政治的推動,其最終目標是在大馬士革維持一個不受挑戰、心懷感激的盟友。它的目標是通過安全援助、對政治領導人的影響、軍事行動、俄羅斯軍事基地的建設和關鍵經濟部門的滲透來實現這一目標。莫斯科已經限制使用援助或直接經濟援助來實現其目標。有關俄羅斯在敍利亞的對外援助計劃的數據很難獲得。現有數據顯示,2015年俄羅斯對外援助總額達到16億美元,但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提供給敍利亞的(不包括軍事幹預的成本)。在援助項目和重建工作方面,俄羅斯力圖鼓勵國際社會的參與,同時加強其對事件的直接影響能力。
在美國明顯撤出該地區的推動下,俄羅斯已將自己定位為中東和北非地區新的安全供應國。自2015年干預以來,俄羅斯一直強調要照顧美國的盟友,如土耳其、海灣合作委員會成員國、約旦、以色列和埃及。15 .然而,俄羅斯受到其本身充分發揮這一作用的現有能力的限制。受到國內經濟困難和公眾對中東事務明顯漠不關心的制約,莫斯科在該地區重新燃起的雄心能否成功,取決於能否不受當地行動者的挑戰。除了偶爾使用威懾手段勸阻“流氓”行為外,俄羅斯不希望與該地區的行為體對抗。此外,作為接受其角色的回報,莫斯科願意允許——或至少容忍——地區大國採取單邊行動,以緩解它們自身的安全焦慮,尤其是在美國未能或不願提供援助的地區。例如,俄羅斯允許以色列國防軍(IDF)襲擊敍利亞南部的伊斯蘭革命衞隊(IRGC),只要不威脅阿薩德的穩定。同樣,它容忍土耳其入侵阿勒頗北部和阿夫林,以應對民主聯盟黨(PYD)擴張的威脅。莫斯科還願意讓海灣合作委員會成員國相信,它至少對限制伊朗在敍利亞的利益持開放態度。儘管如此,伊朗似乎是最不受俄羅斯行動影響的地區行為體。除了在高加索、裏海、波斯灣和中亞與俄羅斯有着一系列複雜的共同利益之外,德黑蘭是唯一一個對大馬士革具有影響力的地區大國,其影響力可以與莫斯科的影響力相媲美。
在經濟發展方面,莫斯科鼓勵地區和國際行動者在不損害敍利亞政權權威或破壞其穩定努力的前提下,對敍利亞進行投資和貿易。來自一系列國際行為體的潛在財政和經濟貢獻,可能有利於俄羅斯的投資,並使其在敍利亞的成果最大化。正如本文後面討論的,俄羅斯投資的總體概況揭示了一種基於機會的進入敍利亞市場的方法。與此同時,俄羅斯將利用其在大馬士革的影響力,為進入敍利亞私營部門以及能源、旅遊、農業和武器等其他有利可圖的經濟領域提供便利。
在經濟發展方面,莫斯科鼓勵地區和國際行動者在不損害敍利亞政權權威或破壞其穩定努力的前提下,對敍利亞進行投資和貿易。
對德黑蘭來説,敍利亞經濟是伊朗產品的一個潛在目標市場。在敍利亞經濟復甦中發揮重要作用,還將使伊朗能夠增強其敍利亞當地盟友的影響力,並保持其對大馬士革的影響力。自2013年以來,伊朗向敍利亞提供了3項燃料和其他大宗商品進口信貸額度,累計金額超過66億美元。這些信貸額度不包括軍事裝備和彈藥的成本,不包括為保衞敍利亞政權的武裝分子支付的工資,也不包括防止敍利亞鎊自由下落的緊急情況和資金轉移。受到美國製裁的限制,在敍利亞利潤豐厚的行業贏得重大讓步方面,伊朗經常被俄羅斯超越。為了在敍利亞經濟中站穩腳跟,伊朗採取了兩種間接方式。首先,伊朗擴大了在該國最偏遠和服務不足地區的投資,主要是在阿勒頗和代爾祖爾周圍的農村地區。這些財政捐助使伊朗能夠通過在被忽視的社區中建立選區來增加其影響力。
儘管如此,伊朗對敍利亞的干預更多的是為了實現地區戰略目標,而不是打開新的市場。伊朗在金融投資方面的地理方式,揭示了德黑蘭方面所認為的對其在敍利亞的安全和可持續存在的戰略資產。在敍利亞東部的幼發拉底河流域,伊朗已經與當地部落領袖達成協議,比如阿爾巴卡拉部落的納瓦夫巴希爾(Nawaf al-Bashir),以確保自己的利益。26 .此外,它通過支持當地的生計,例如以低價提供豐富的動物飼料來鼓勵至關重要的畜牧業部門,使其影響根深蒂固。伊朗還修建了醫療中心,修復了學校,並提供電力來贏得當地民眾的支持。在阿勒頗南部和東部,伊朗伊斯蘭革命衞隊(IRGC)在那裏建立了有影響力的地方防禦部隊(LDF),伊朗鼓勵其敍利亞當地盟友滲透到當地的商業、交通和石油貿易中。鼓勵LDF轉變為經濟行動者,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預期敍利亞政權和俄羅斯將其同化為敍利亞軍隊的努力。此外,伊朗還鼓勵當地合作伙伴在大馬士革和霍姆斯購置土地和房地產,這兩個城市都是連接敍利亞和黎巴嫩的戰略後勤樞紐。然而,重要的是要注意,現在衡量伊朗土地收購戰略的影響還為時過早,因為在許多情況下,購買房地產的企圖在當地居民中激起了反伊朗情緒。
對阿薩德政權來説,俄羅斯加強阿薩德對敍利亞的權威和主權的目標和戰略,比伊朗的做法更具吸引力。與允許德黑蘭在敍利亞經濟的關鍵領域進一步擴張相比,為莫斯科提供便利,並向俄羅斯私營企業提供利潤豐厚的合同,所付出的金融和政治代價更低。儘管如此,伊朗仍然是敍利亞重要的經濟夥伴,特別是在提供重要的大宗商品方面,如成品油、藥物補充劑、彈藥以及各種農業和動物產品。因此,阿薩德在伊朗和俄羅斯之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同時不斷尋求擴大自己的迴旋餘地。除了正在進行的重新確立其主導地位的努力外,該政權還在個案基礎上精明地管理其各項協議,以最大限度地擴大其成果。這一點在德黑蘭未能提供必要的資金來執行建立第三個電信網絡的項目時得到了證明;大馬士革毫不猶豫地擱置了該協議。28這也適用於俄羅斯和伊朗對待各自與大馬士革簽訂的合同的態度。在敍利亞政府未能獲得必要資金的情況下,比如在一系列重建發電廠的投標中,俄羅斯和伊朗都毫不猶豫地退出協議。不出所料,這些動態證實,在敍利亞開展業務不僅要考慮地緣政治因素,還要考慮投資的財務意義。與此同時,伊朗政府仍然意識到海灣合作委員會強烈傾向於遏制伊朗在敍利亞的影響力。因此,阿薩德正在加緊努力,把支持自己從伊朗獨立作為一項優先任務,並在較小程度上從俄羅斯獨立出來,以期恢復與這些國家的關係。
至於俄羅斯在敍利亞遏制伊朗的潛在企圖,這種努力只有在莫斯科有能力摧毀德黑蘭在該國複雜的影響力網絡時才會有效。如果這成為俄羅斯的首要任務,那麼俄羅斯未來與敍利亞接觸的很大一部分將是防止伊朗對經濟產生巨大影響。要實現這一目標,俄羅斯需要增加外國投資,以穩定該政權的權威,而這很難實現,因為這需要説服西方在沒有阿薩德做出重大讓步的情況下進行投資。這是俄羅斯困境的核心,也讓伊朗有機會維持並最終擴大其在敍利亞的政治和經濟影響力。
與地區和全球大國打交道
莫斯科在讓國際社會參與敍利亞重建方面有三個目標。首先,這是與阿薩德關係正常化的一種手段。莫斯科已經確定,重建和難民的返回是使其他國家參與實際上與阿薩德合作的倡議的可行途徑。其次,重建也是降低俄羅斯干預成本的一種手段。最終,俄羅斯希望限制對敍利亞的投資,結束其軍事行動,但要實現這一目標,敍利亞需要保持穩定。第三,管理阿薩德在地區和國際上的善後工作,是默認俄羅斯在敍利亞扮演調解人角色的一種方式。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即將進入敍利亞衝突的下一個階段,作為制定交戰規則的“老大哥”,他希望所有參與者都與他合作,以換取他作為調解人的角色。
莫斯科的主要利益不一定與敍利亞重建項目及其資金來源有關,而是與如何管理這些項目的成果有關。
敍利亞重建需要幫助,但許多傳統的國際捐助者並不同情敍利亞政權。莫斯科的主要利益不一定與敍利亞重建項目及其資金來源有關,而是與如何管理這些項目的成果有關。然而,儘管俄羅斯官方措辭要求國際社會無條件地為敍利亞重建作出貢獻,但莫斯科認識到,只有少量資金和非常規的西方投資才會注入這一代價高昂的進程。因此,莫斯科希望與沒有反對阿薩德政治傾向的國家或希望推進其安全議程的國家進行接觸。至於伊朗,它認為國際社會對敍利亞經濟缺乏興趣是在該國建立可持續影響力的一個機會。
由於對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起義的極度不信任,海灣阿拉伯君主國最初將敍利亞衝突視為對抗伊朗在黎凡特(Levant)擴張的一個機會。因此,沙特阿拉伯、卡塔爾和阿聯酋向敍利亞反對派投入大量資金和武器,希望推翻阿薩德,在大馬士革建立一個友好的政權。伊斯蘭主義者的崛起,議程相互競爭,與卡塔爾和土耳其在遜尼派政治運動的領導權問題上日益加劇的競爭,以及他們對俄羅斯在敍利亞取得勝利的看法,都促使沙特-阿聯酋軸心重新考慮在該國的戰略。阿薩德並不完全相信他願意放棄與德黑蘭的關係,利雅得和阿布扎比願意與敍利亞接觸,希望俄羅斯有能力遏制伊朗。意識到這些情緒和根深蒂固的安全擔憂,莫斯科沒有試圖反駁海灣地區日益增長的看法,即俄羅斯願意削弱伊朗在敍利亞的作用。相比之下,如果有機會,伊朗很可能會利用其全部影響力説服大馬士革不要接受海灣合作委員會的任何財政捐助。然而,這一努力很可能會失敗。
第一個測試這種方法的是阿聯酋和巴林,這兩個國家重新開放了各自在大馬士革的大使館,以期恢復與敍利亞政權的外交關係。32 .阿聯酋外交國務部長安瓦爾·加爾加什(Anwar Gargash)所描述的這一行動的動機是,有必要重新激活阿拉伯在敍利亞的作用,以對抗伊朗和土耳其的擴張。33 .在2011年之前,幾家阿聯酋公司投資了敍利亞的房地產和銀行業。34 .同樣,它們在今後重建階段的利益很可能限於在較廣泛的工業、基礎設施、能源或經濟發展方面沒有重大投資組合的同一部門。這種趨勢已經證實了阿聯酋公司所表現出的興趣最近訪問了大馬士革,一個代表團包括Wael Al-Lawati Damac Properties35和另一個涉及阿卜杜勒賈利勒Al-Blooki Aafaq伊斯蘭Finance.36這樣的投資可能被證明是有利可圖的某些敍利亞當地合作伙伴與政權或俄羅斯,但會在推動敍利亞經濟幾乎沒有影響,需要基礎設施投資,而不是房地產開發。
或者,俄羅斯可以利用自己的立場來調查金磚國家(尤其是中國和印度)的財政能力,這兩個國家在聯合國都支持敍利亞政權,而且在外交事務上也奉行不干涉主義的原則。在對安哥拉、剛果和南蘇丹等衝突後國家進行了類似的干預之後,北京方面尤其有望在敍利亞的重建中發揮重要作用。首先,莫斯科和德黑蘭對中國經濟參與的容忍度很低。這兩家公司都在防止敍利亞政權垮台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並對北京方面的“搭便車”持謹慎態度。其次,儘管中國企業以冒險著稱,尤其是在非洲,但由於缺乏戰略資源和穩定,它們在敍利亞的機會成本比相對較低。第三,受到美國製裁的威脅,也讓華為(Huawei)等多數中國跨國公司望而卻步。華為最近宣佈從敍利亞和伊朗撤軍。
中國在敍利亞有兩大利益。首先,維吾爾族激進分子的存在,以及如果他們回到中國西北部的新疆,可能造成的安全威脅。敍利亞是中國1萬億美元“一帶一路”倡議的一部分。2017年,北京承諾向敍利亞工業投資20億美元,並利用最近的中阿合作論壇宣佈向阿拉伯地區再提供230億美元貸款和援助。40然而,2017年的承諾未能在任何重大項目中實現,目前也不清楚擬議中的230億美元中有多少將用於敍利亞。到目前為止,儘管敍利亞駐中國大使伊馬德•穆斯塔法(Imad Mustapha)做出了不懈努力,但敍利亞要求加大投資的呼籲似乎已經失敗。簡而言之,中國對投資敍利亞沒有表現出真正的信心。它擔心未來的投資將被裙帶關係和腐敗破壞。此外,中國認為,與俄羅斯和伊朗為爭奪對伊朗政權的影響力而展開的激烈競爭沒有任何真正的好處。
雖然印度對阿薩德的支持沒有那麼強烈,但它對敍利亞的政權更迭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與傳統盟友的立場在海灣合作委員會,這是至關重要的保護印度在該地區的主要利益,新德里的隱性支持政權是由三個因素:恐懼的不穩定,其承諾不干預政策和阿薩德繼續親印度在克什米爾問題上的立場。但是從經濟上講,兩國之間的雙邊貿易從來沒有達到一個重要的水平。2017年,儘管印度承諾更新戰前的項目,特別是Tishreen電廠,但年度貿易額達到1.75億美元。印度缺乏參與的原因是缺乏保護印度專家和公司的安全保障。目前,印度對敍利亞經濟的參與仍將侷限於貿易和出口。印度出口組織聯合會的古普塔預測,到2020年,包括汽車、機械和塑料在內,印度的年出口將達到5億美元。
與此同時,儘管黎巴嫩、約旦、伊拉克、埃及甚至土耳其等地區國家對阿薩德持不同立場,但它們可能將敍利亞視為其商品的潛在市場。然而,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種務實的做法能在短期內轉化為對敍利亞重建的任何重大投資——儘管很難想象安卡拉會在有重建機會的情況下放棄這些機會。
建立可持續發展的影響
自蘇聯解體以來,俄羅斯一直將自己視為一個有能力與西方國際援助競爭的捐助國。然而,迄今為止,莫斯科對向中東和北非地區任何一個遭受破壞的國家提供財政援助都沒有表現出多少興趣,包括石油資源豐富的伊拉克。在資金方面,莫斯科在敍利亞的作用並沒有偏離這種行為模式,因為現有資料顯示,莫斯科向大馬士革提供的資金有限,特別是與德黑蘭提供的66億美元信貸額度相比。相反,俄羅斯在該國的重建工作中採取了一種機會主義的做法,並確保其私營部門能夠投資於可能有利可圖的項目,而俄羅斯公共基金的投資很少。
目前,朝鮮政權依賴商界熟人來克服制裁。為了加強自己的信譽,伊朗和俄羅斯都在敍利亞商界積極建立自己的支持者。
可以説,俄羅斯和伊朗正在爭奪進入敍利亞經濟的機會。除了提供信貸額度和直接融資,它們在敍利亞市場滲透經濟的主要手段還包括為俄羅斯和伊朗的大型企業和企業集團獲得投資合同。此次競爭的重點領域包括能源、農業、旅遊和私營安全部門。目前,朝鮮政權依賴商界熟人來克服制裁。為了加強自己的信譽,伊朗和俄羅斯都在敍利亞商界積極建立自己的支持者。下一節詳細介紹了兩國如何與敍利亞經濟保持長期影響。
網絡
德黑蘭和莫斯科都在與敍利亞政治和經濟領域的主要參與者競爭聯盟,以促進他們的商業交易,維護他們的利益。因此,雙方都成立了經濟委員會來監督其企業,並與各自的敍利亞夥伴組織關係。俄羅斯在這方面更為成功,擁有超過101個安理會成員國,而伊朗只有不到12個。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委員會建立的框架只涵蓋俄羅斯和伊朗在敍利亞的一小部分夥伴關係,但它們確實揭示了敍利亞商界如何看待這些機會。莫斯科和德黑蘭在網絡方面的行為有所不同。俄羅斯利用敍利亞的安全部門在國家機構內部獲得盟友,而伊朗則通過建立基於宗派、文化和部落關係的網絡,在地方層面開展工作。從歷史上看,德黑蘭在滲透部落地區方面相對成功,尤其是在哈桑卡和阿勒頗。這種成功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部落需要財政援助,以及他們被政權拋棄的感覺。在過去20年裏,政權把城市人口放在首位。
敍利亞-俄羅斯商業委員會(SRBC)包括101名敍利亞商人和一些俄羅斯商人。它分為七個委員會,每個委員會負責經濟的一個主要部門。安理會有許多敍利亞成員,包括許多有影響力的人物。據報道,一些俄羅斯國籍的敍利亞商人,尤其是喬治·哈蘇亞尼,也加入了該委員會。據估計,SRBC中包括的敍利亞公司數量為91.47家,這些公司涉及進出口、一般貿易、紡織品、服裝、石油化工、能源,少數情況下還涉及私人保安業務。相比之下,伊朗在吸引商界人士方面就沒那麼成功。敍利亞-伊朗商業委員會(SIBC)成立於2008年3月,最初由哈桑·賈瓦德(Hassan jawad)領導。其中一些名字具有重要的經濟影響力,比如馬贊•塔拉齊(Mazen Al-Tarazi),他是一位傑出的商人,投資於旅遊業和房地產(包括重建大馬士革西部馬羅塔市的項目)。
石油和天然氣
敍利亞是一個相對較小的石油生產國,但在內戰之前,石油工業是其經濟的主要組成部分。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的數據,2010年的石油銷售佔該國財政收入的25%,估計每年帶來32億美元的收入。50 .敍利亞石油業受到戰爭的破壞,正在遭受苦難,並已成為衝突前日子的陰影。根據敍利亞的報告,敍利亞石油產量達到70000桶到2018年底,51淨增加在前幾年的大部分油田伊希斯或PYD的控制下,但是以前的一小部分385000桶產量2010.52試圖重振石油行業,大馬士革面臨許多挑戰。首先,美國和歐盟對該行業實施了嚴厲制裁,不僅限制其銷售,還限制外國對其基礎設施和維護的投資。其次,之前在ISIS控制下的大部分油田都成為目標,並在國際聯盟的空襲中遭到嚴重破壞,目的是阻礙它們的生產能力。53 .需要進行重大投資來修復這些設施,而該政權缺乏必要的資金獨自完成這項工作。第三,PYD控制下的Rmeilan、Souedie、Shadadi和Omar等高產油田生產的石油的銷售和分銷已被證明具有挑戰性,即使在美國決定從敍利亞東北部撤軍之後,圍繞這些油田的控制權的談判仍不確定。
然而,由於種種原因,石油和天然氣行業是俄羅斯和伊朗企業深化經濟接觸的首批目標之一。儘管美國不斷打擊敍利亞的石油出口,但礦產行業仍有可能迅速實現投資回報。該行業也是阿薩德政權外匯和收入的核心來源,因此給投資者帶來了對阿薩德的重大影響力。最後,對該行業的投資使俄羅斯和伊朗投資者能夠參與管道地緣政治,並在阻止或塑造未來任何項目方面發揮一定的影響力。然而,重要的是要注意,敍利亞目前並不是一個重要的能源轉運中心,儘管如果政治局勢穩定並提供大量資金,它有可能成為一個能源轉運中心。的確,敍利亞與埃及、約旦、黎巴嫩和伊拉克有聯繫,以前也討論過其他管道項目,但由於許多原因沒有取得成果,包括日益惡化的安全局勢。
在敍利亞爆發起義之前,包括聯盟(Soyuzneftegaz)和塔涅夫特(Tatneft)在內的55家俄羅斯私營企業曾投資於敍利亞的油氣勘探,它們是在敍利亞經營業務的少數中國、印度和歐洲企業之一。相比之下,德黑蘭沒有與敍利亞石油和天然氣部門接觸的經驗。,莫斯科享有領先和更好的瞭解當地市場,儘管它暫時離開操作在2013 - 16.56自2015年以來,俄羅斯政府更加強硬的針對敍利亞的石油和天然氣市場的更大份額,和新公司將自己定位為利用,包括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Neft,盧克石油公司,Rosgeo,西博,Soyuzneftegaz,聖工程,跨國,Stroytransgaz, Technopromexport, Zarubezhneft,這些公司不是由接近普京的寡頭私人所有,就是部分由俄羅斯政府所有。迄今為止,莫斯科通過覆蓋海外資產的租約,獲得了長期開採敍利亞石油和礦產資源的權利;胡姆斯省天然氣和磷酸鹽儲量;以及通往全國現有或未來石油和天然氣管道的通道。
伊朗的嘗試則不那麼成功。俄羅斯受到國際制裁的阻礙,與俄羅斯公司平等競爭的能力有限。2017年1月,伊馬德•哈米斯(Imad Khamis)訪問德黑蘭期間,與大馬士革方面談判達成的最新信貸額度,向伊朗提供了1000公頃土地,用於建設石油和天然氣碼頭,以及在敍利亞中部開採磷礦的諒解備忘錄。然而,這些預期的項目後來被提供給俄羅斯公司。儘管如此,伊朗仍是敍利亞成品油的主要供應國,並曾多次利用這一地位,從敍利亞獲得重要讓步。除了滿足能源需求,伊朗石油供應還為敍利亞經濟帶來了可觀的收入。敍利亞政府以信貸方式接收這些物資,並向國內供應商收取費用,讓他們在當地市場銷售這些物資。敍利亞如此依賴這些產品,以至於減少石油供應或提高運輸成本,實際上會使整個行業陷入癱瘓,並給大馬士革帶來收入問題。2017年夏天,伊朗暫停了對敍利亞的石油和天然氣供應,雙方官員都沒有透露凍結的原因,但普遍認為,此舉的動機是德黑蘭試圖迫使大馬士革簽署一些陷入停滯的協議和合同。
石油運輸中斷並不總是政治手段的產物。2019年1月,由於最近當地市場天然氣短缺,敍利亞石油部長將危機歸咎於西方制裁。60 . c)【句意】的確,美國政府最近加大了限制敍利亞石油供應網絡的力度。61 .同一天,美國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OFAC)對9家向敍利亞運輸伊朗和俄羅斯石油的實體實施制裁。這份名單包括俄羅斯公司Global Vision Group,其所有者是敍利亞商人阿米爾•阿爾-奇維基(Amer Al-Chwiki),此人與阿薩德政權有關聯。62 . 2019年1月,歐盟緊隨其後,對另一名敍利亞商人胡薩姆·卡蒂爾吉(Hussam Qatirji)實施制裁。迄今為止,美國和歐盟的戰略一直是追蹤敍利亞中間商和實體,這些中間商和實體涉嫌違反對敍利亞石油業實施的制裁。事實證明,這一戰略在遏制政權滿足其國內需要的努力方面是有效的。
電力
敍利亞的電力基礎設施已被戰爭摧毀。由於受到不同武裝團體的忽視和長期攻擊,發電廠滿足國內需要的能力大大下降。要恢復電力產量峯值,需要進行昂貴的維護,這已促使大馬士革向海外尋求技術專長,主要是在俄羅斯、伊朗、中國和印度。此外,政府控制的大多數發電廠依賴定期供應燃油和天然氣,從而增加了對伊朗和俄羅斯石油產品的需求,使大馬士革在恢復該行業方面面臨進一步的財政壓力。一些發電廠使用水輪機發電,但也需要維護,包括塔布卡大壩,該大壩由敍利亞民主力量(SDF)控制。
恢復電力部門是該政權的優先事項,原因有二。首先,該行業可以通過定期向國內企業和個人收取消費費用,迅速產生收入。其次,向鄰國(尤其是黎巴嫩)出售電力,有可能增加外匯儲備。事實上,大馬士革和貝魯特最近簽署了一項協議,每年出口100兆瓦的電力,價值2.66億美元。
敍利亞的電力基礎設施已被戰爭摧毀。由於受到不同武裝團體的忽視和長期攻擊,發電廠滿足國內需要的能力大大下降。
為了重振該行業,大馬士革分別於2017年9月和2018年1月與伊朗和俄羅斯簽署了多項諒解備忘錄。66俄羅斯簽署了一份諒解備忘錄,同意在阿勒頗、馬哈德、蒂什倫、代爾祖爾和扎拉地區修建總產能為2650兆瓦的新發電廠和渦輪機。67 .然而,在這兩個例子中,敍利亞政府都未能為其捐款獲得必要的資金,因此俄羅斯和伊朗的對應方撤出。理論上,伊朗可以減輕大馬士革方面的一些壓力,並通過其信貸額度為這些項目提供資金,但德黑蘭似乎更重視它認為具有戰略意義的項目。此外,發電和輸電公共機構(PEEGT)不願意使用伊朗的技術,根據以往的經驗,它認為這種技術效率低下。到目前為止,唯一報道的電力部門重建項目是由聯合國開發計劃署(UNDP)實施的,該計劃署利用日本的資金在Jandar和banias68建設了核電站。
農業
敍利亞農業部門貢獻了19%的國內生產總值(GDP) 2011.69年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糧農組織)估計,敍利亞農業部門的損失已達160億美元或更多的五年2011.70有重大損失的收成部門的戰略作物如小麥,在過去七年下降了60%,棉花和動物飼料。農業部門還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因為它有可能重振敍利亞與其鄰國之間的貿易。此前,敍利亞向黎巴嫩、約旦和海灣合作委員會出口柑橘、蔬菜和牲畜。
俄羅斯已經將自己定位於控制敍利亞的戰略農田。例如,它利用敍利亞小麥產量下降的機會,成為該國小麥的主要供應商。俄羅斯每年向敍利亞供應的小麥數量穩步增加,從2015年的65萬噸增加到2017年的120萬噸,預計明年將達到150萬噸。自2015年以來,敍利亞和俄羅斯加強了農業領域的合作。這包括簽署了蔬菜油和化肥出口許可協議,以及修復、建造和管理麪粉廠、糧倉和水處理設施的協議。73 .作為交換,敍利亞農產品在俄羅斯和前蘇聯市場(主要是柑橘和橄欖油)的出口和銷售的壟斷權被授予涉嫌與克里姆林宮保持密切關係的特定俄羅斯公司。
除了在銷售伊朗動物疫苗和家禽產品方面相對成功之外,伊朗在敍利亞國內農業領域的影響力也比不上俄羅斯。自2015年以來,德黑蘭和大馬士革簽署了多項諒解備忘錄,包括在敍利亞南部建設麪粉和糖廠、出口農業機械設備,以及銷售敍利亞剩餘農產品。76 .雖然伊朗的投資仍在談判或諒解備忘錄階段,但俄羅斯的投資已經開始運作併產生收入。自2016年以來,伊朗在敍利亞的合同遭受了嚴重挫折,部分原因是未能就新的信貸額度的條件達成一致,包括伊朗要求在敍利亞建設一個港口。俄羅斯與敍利亞農業貿易的增長,也阻礙了伊朗在該領域擴大自己的貿易目標。
旅遊及房地產
旅遊業對敍利亞經濟也有重要貢獻,2011年旅遊業佔敍利亞GDP的14.4%(640億美元)。戰爭導致旅遊業收入從2010年的2970億SYP(約5.77億美元)下降到2015年的170億SYP(約3300萬美元),而旅遊業基礎設施遭受了近140億SYP(約2700萬美元)的損失。
德黑蘭對旅遊業的投資主要是宗教旅遊。例如,敍利亞旅遊部長2015年與伊朗朝覲和朝聖組織簽署了諒解備忘錄,以增加前往敍利亞宗教場所的遊客數量。據估計,每年有22.5萬名來自伊朗、伊拉克和海灣國家的宗教遊客前往敍利亞。78 .俄羅斯重視敍利亞沿海地區,將其作為旅遊投資戰略的中心。79 .這些投資得益於相對安全和舒適的環境以及避免了戰爭中重大破壞的現有基礎設施。相比之下,伊朗對宗教旅遊的關注意味着其投資往往是在大馬士革附近的鄉村的什葉派聖地和代爾祖爾的個省,地區阿勒頗和霍姆斯,見過激烈戰鬥,以及在拉塔基亞和塔爾圖斯,遭受戰爭破壞。
旅遊業與房地產市場有着直接的聯繫。伊朗戰略的一個主要組成部分是獲得土地和房地產,德黑蘭希望,無論阿薩德掌權與否,一旦戰爭結束,這些土地和房地產都能讓伊朗從中受益。例如,伊朗要求敍利亞政府在大馬士革老城達拉亞、塞伊特澤納布和阿勒頗做出重大讓步。德黑蘭還依靠賈法裏(Jaafari)、聖戰組織比納(Jihad Al-Bina)、巴伊特當局(Al-Bayt Authority)和“聖地重建委員會”(Committee for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Holy Shrines)等敍利亞組織,在大馬士革、代爾祖爾(Deir EzZor)和阿勒頗(Aleppo)周圍的聖地或附近擴張並獲得新的土地。
制裁的影響
對敍利亞的制裁對伊朗和俄羅斯的投資以及對敍利亞經濟的參與產生了各種影響。自美國參議院2018年通過《凱撒敍利亞平民保護法》(Caesar Syria civil Protection Act)以來,俄羅斯和伊朗面臨的壓力有所加劇。該法案允許美國政府對與敍利亞政權進行貿易和融資的外國實體實施制裁。自1979年以來,美國一直在對敍利亞實施各種制裁。2004年,針對敍利亞政權支持伊拉克的恐怖主義、非法佔領黎巴嫩部分地區以及在暗殺黎巴嫩總理哈里里(Rafik Hariri)中發揮的作用,華盛頓對銀行業和科技界的一些敍利亞個人和實體實施了額外製裁。
2011年,美國對敍利亞制裁的目標發生了變化。在此之前,美國曾利用制裁來影響敍利亞政權的行為,並對敍利亞政權使用過度武力和預先策劃的攻擊做出回應。然而,自2011年以來,美國對敍利亞的制裁每年都在增加。目前的制裁主要針對與敍利亞當局合作的個人、技術官員和商業網絡。2018年,在詹姆斯•傑弗裏(James Jeffrey)被任命為美國敍利亞事務特別代表之後,制裁的使用進入了一個新的層面。儘管制裁的性質沒有太大的變化,傑弗裏利用制裁作為一種工具,向敍利亞政權及其盟友施壓,要求他們按照日內瓦決議和安理會第2254號決議參與聯合國主導的政治進程。這些制裁對希望進入敍利亞市場的外國公司施加了壓力,目標是商業網絡和金融資產,以及原油和加工產品。
對敍利亞關鍵經濟部門和人員的國際制裁的演變將大大影響俄羅斯和伊朗對該國的干預。如果華盛頓對在敍利亞工作的外國公司施加懲罰,美國對敍利亞政權的政策實際上有可能進一步增強伊朗和俄羅斯在該國的實力。
OFAC實施的制裁最有可能損害敍利亞政權和經濟。然而,迄今為止,美國和歐盟實施的制裁尚未影響朝鮮政權的行為。此外,美國的盟友,如阿聯酋、巴林、埃及和約旦,正在恢復與大馬士革的關係。朝鮮政權不斷擴大的網絡,將使其能夠利用尚未受到美國製裁影響的商業經紀人和商人,抵消或繞過制裁。
對敍利亞關鍵經濟部門和人員的國際制裁的演變將大大影響俄羅斯和伊朗對該國的干預。如果華盛頓對在敍利亞工作的外國公司施加懲罰,美國對敍利亞政權的政策實際上有可能進一步增強伊朗和俄羅斯在該國的實力。由於伊朗企業已受到美國製裁,額外的懲罰不太可能影響它們進入敍利亞市場的方式。此外,儘管規模較大的俄羅斯和中國企業可能會因擔心危及其在其他地方的項目而不願投資於敍利亞經濟的關鍵領域,但規模較小的俄羅斯和中國企業可能會被吸引到敍利亞,與擁有類似能力和專業知識的伊朗企業競爭。
然而,美國對伊朗的制裁很可能對伊朗在敍利亞的金融業務造成負面影響。從2018年2月開始,伊朗里亞爾在國際貨幣市場上貶值,導致伊朗公共和私營部門在敍利亞的投資大幅減少。到今年4月,敍利亞已強烈感受到美國持續對伊朗經濟施壓的影響。美國威脅要廢除伊朗核協議,間接助長了里亞爾貶值,加劇了不確定性,從而使外國公司在伊朗開展業務變得越來越困難。這種不確定性導致里亞爾大幅貶值,以及美國退出伊朗核協議,都表明,無論伊朗在敍利亞的利益如何,伊朗的經濟和安全仍然脆弱。伊朗經濟走弱肯定會繼續影響伊朗對敍利亞重建努力的潛在投資。
結論
俄羅斯的干預對阻止巴沙爾•阿薩德(Bashar al-Assad)的軍事失敗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此外,通過操縱地區和國際行為體的安全義務,無論是對抗伊斯蘭激進分子,還是遏制庫爾德分裂主義的野心,莫斯科似乎已説服這些行為體合作,或至少容忍其在敍利亞扮演的角色。事實上,普京正試圖重新定義他作為敍利亞調解人的角色。這一姿態使德黑蘭的敵人確信,莫斯科有潛力對抗伊朗在敍利亞日益增長的影響力。然而,如果沒有俄羅斯在拆除伊朗在該國的複雜利益網方面的大量投資,就不可能實現這一目標。
到目前為止,除了鞏固大馬士革對眾多效忠派民兵和某些經濟部門的中央權威這一中長期目標之外,莫斯科沒有表現出多少增加接觸的能力。為了支持和加速這些計劃,俄羅斯要求國際社會無條件支持阿薩德的復興,並在重建遭到破壞的敍利亞基礎設施和經濟方面進行大量投資。但歐盟和美國已明確表示,如果沒有達成結束衝突的決定性政治協議,他們將不會參與。因此,莫斯科暫時將保持一個温和的目標,即阻止任何外國試圖控制敍利亞經濟的企圖,同時利用其對大馬士革的主導地位,允許俄羅斯私營部門投資於利潤豐厚的特定商業項目。
俄羅斯對直接對抗伊朗缺乏興趣,從理論上講,這讓伊朗暫時保留了在敍利亞取得的進展。然而,美國的制裁及其退出伊朗核協議,給德黑蘭擴大甚至維持其在敍利亞現有資產的能力帶來了巨大負擔。更重要的是,這種背景也大大阻礙了伊朗與俄羅斯在敍利亞的投資競爭的能力,尤其是在能源、農業、旅遊和基礎設施領域。然而,忽視伊朗對敍利亞經濟的影響是極其輕率的。德黑蘭是與大馬士革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貿易伙伴,一直在以低價大量向大馬士革提供重要的大宗商品。
與此同時,與敍利亞政權關係密切的敍利亞商人利用這一現狀,加強了對敍利亞經濟的控制。伊朗和俄羅斯都在尋求鞏固與這批新商人的關係,這些商人忠於阿薩德,也不能倖免於他的操縱。然而,就從與外國資金和利益集團的合作中獲益而言,它們仍然很脆弱。Rami Makhlouf83和Samer al-Foz84等人在房地產、運輸、貿易和通訊方面建立的壟斷為俄羅斯和伊朗企業提供了通過夥伴關係和影響力滲透敍利亞經濟的機會。如果阿薩德能夠在地區和國際上恢復元氣,國際企業也將面臨同樣的機會。目前,阿薩德和他周圍的親密集團是這些壟斷企業的主要資助者和資助者。
阿薩德相信他成功地戰勝了反對派,他正在把注意力轉向實現兩個新目標。第一,恢復對國家職能和主權的無可爭議的控制;第二,恢復他在該地區和國際上的統治。從阿薩德的角度來看,當時為了打擊反對派武裝而出現的武裝民兵的擴散是必要的,但很難想象阿薩德會容忍在戰後出現任何持續的權力分裂。這一點已由他在俄羅斯協助下成功地試圖解散和重新整合各種忠誠的武裝集團而得到證明,其中包括許多來自國防部隊的武裝集團,最著名的是由曾經非常強大的艾曼·賈比爾(Ayman al-Jaber)建立的沙漠鷹旅(Desert Eagles brigade)。該政權顯然不希望看到安全或治理權力下放。然而,這種做法需要來自海外的大量政治和財政支持。阿薩德認為,他統治的穩定主要取決於地區和國際社會的承認,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大量資金,為他的國內重組運動提供資金,並在獨立於伊朗和俄羅斯的情況下加強自己的機構。習慣於政治談判的阿薩德相信,他的地區復興至少將從經濟復甦開始。該政權決心同其富有的鄰國實現關係正常化,其目標是分別重新開放與約旦和伊拉克之間的納西布和布卡邁勒過境點;在大馬士革重開酋長國和巴林大使館;努力使敍利亞政府重新融入阿拉伯聯盟。
然而,阿薩德在穩定國家方面仍面臨許多挑戰。人口遭受的破壞程度不能簡單地通過經濟增長來確定。在這方面,重要的是要記住,敍利亞的起義只是部分由經濟推動的。民主、更大的個人自由、法治、問責制和透明度在過去和現在都是人民的合法願望。
迄今為止,旨在改變阿薩德政權行為、或説服俄羅斯和伊朗減少對阿薩德支持的經濟制裁還不夠。這種經濟工具只能作為全面框架的一部分有效,以協助敍利亞進行有意義和可信的政治過渡。在這方面,應該利用制裁來阻礙該政權強迫人民屈服的能力;目標是壟斷企業和政權夥伴控制敍利亞經濟的企圖;並説服外國實體和政府投資於敍利亞的政治和金融復興。
鑑於對平民的負面影響,美國和歐盟對敍利亞經濟制裁的效率是有爭議的。然而,有必要對為該政權的活動提供資金的主要個人實施和維持制裁。每次被制裁的個人名單上增加一個新名字,朝鮮政權就被迫尋找替代人選。如果制裁對象包括與阿薩德政權及其同夥有關聯的外國實體和個人——一旦美國批准《凱撒敍利亞平民保護法》(Caesar Syria civil Protection Act),這是意料之中的——俄羅斯和伊朗對阿薩德的保護可能會動搖。美國對伊朗的制裁阻礙了伊朗在敍利亞的活動。對俄羅斯的潛在制裁還有待測試。對那些在敍利亞從事經濟投資的企業實施制裁的前景,已經讓中國和印度企業望而卻步。
阿薩德政權和俄羅斯正押注於,它們有能力利用地區安全方面的擔憂,促成和解,並推動接受阿薩德為敍利亞領導人。此外,他們還希望創造一種有希望的敍利亞經濟的印象,吸引外國資金投資於重建階段。儘管美國和一些歐洲國家已經排除了自己在敍利亞未來出現有意義的政治過渡之前參與任何重建的可能性,但仍需要做更多工作來説服地區盟友效仿。尤其重要的是,華盛頓要照顧夥伴國的安全關切,尤其是如果它要求夥伴國參與對抗伊朗在黎凡特的擴張。
儘管如此,對阿薩德施加經濟和財政壓力將給敍利亞人民帶來嚴重後果。在這方面,聯合國可以在減輕最不幸的人的痛苦方面發揮積極作用。應制定更有效的採購程序,以確保在與敍利亞行為者合作時具有更高的透明度和問責制。有幾次,聯合國機構成了阿薩德政權策略的受害者,最終資助了那些與阿薩德有密切聯繫的機構,甚至是伊朗和俄羅斯當地合作伙伴的機構。為了克服這一點,捐助國應該能夠監督聯合國在敍利亞的活動。這將使他們能夠防止被列入黑名單的軍閥進一步壯大,並在聯合國未能做到這一點時採取警示行動。此外,應鼓勵聯合國各機構通過僱用經過審查的個人、對其僱員進行持續評估和限制其對往往間接隸屬於該政權的當地組織的依賴來增加其人員。最後,難民的遣返應是自願的,捐助國和聯合國應加大努力,減輕收容難民的收容社區的負擔,特別是在俄羅斯正積極向他們施壓,要求他們承認阿薩德政權,以換取難民的返回之際。
著者:Sinan Hatahet,中東高級研究員。研究集中在治理和地方議會、非國家行為體、反激進主義、伊斯蘭主義、庫爾德運動以及中東地區的新地區秩序。
一帶一路敍利亞重建4000億美金市場如何開展?敍利亞重建將如何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