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狂飆——俄國領土擴張簡史_風聞

作者|  球叔

來源|  地緣看世界

向海狂飆——俄國領土擴張簡史

俄國有句諺語：俄國不是一個國家，它是一個世界。我們現在打開世界地圖，看到俄羅斯的版圖，依然可以感受到當年俄國急速擴張的豪邁氣魄。

俄羅斯領土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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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的領土的變化經歷了兩輪自西向東的擴張期和最後的政權震盪期，我們可以通下面的曲線圖來理解。第一次擴張期開始於13世紀莫斯科公國的誕生，結束於17世紀中葉征服西伯利亞。第二次擴張期從彼得大帝開始，一直到末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侵略遠東和中亞。最後的政權更迭震盪期則是三個政權的更迭：俄羅斯帝國、蘇維埃社會主義國家聯盟如今的俄羅斯聯盟。

俄國領土變化曲線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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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就讓我們來回顧俄國人的領土狂飆時代。

一、第一輪自西向東的擴展

 在這個階段，俄國從無到有。他們確立起自己堅定的宗教和政治信仰，同時也把握住了蒙古之後亞歐大陸中心的政權真空期，獲得了廣闊的領土。

從大公國到第三羅馬

俄羅斯國家最早的形態是1294年誕生的莫斯科公國，領土最初僅僅只是一個叫做莫斯科的偏遠小城邦，周邊都是從基輔羅斯中分裂出來的封建公國。

莫斯科公國領土的大範圍擴張是從伊凡三世大公開始的。伊凡三世在位43年，他統一了莫斯科周邊的亞羅斯拉夫爾、羅斯托夫、諾夫哥羅德公國，擺脱了欽察汗國200多年來的控制，成為東北羅斯的實際領導者。莫斯科公國的影響範圍擴展到了波羅的海和白海沿岸地區，這也是俄羅斯人最早接觸到的沿海地區。

瓦西里三世統一了莫斯科周邊所有的羅斯公國（1533年）

黑色方框內是俄羅斯人最早接觸到的沿海地區

其中諾夫哥羅德位於芬蘭灣東南部，作為波羅的海與黑海之間貿易的重要一環，這裏貿易發達、城市繁榮，建立起了封建共和國體制。而且諾夫哥羅德是古羅斯的都城，歷史悠久，遠比當時的莫斯科要繁華。然而莫斯科公國征服這裏之後，開始驅逐商人，諾夫哥羅德逐漸沒落，後來甚至被俄國人洗劫一空。

漢薩同盟與是13、14世紀北歐城市經濟、政治聯盟

諾夫哥羅德處於漢薩同盟最東端

 而白海沿岸地區，由於位置偏遠、氣候嚴寒，因此也沒有成為當時公國重視的地區。這塊嚴寒之地要一直等到20世紀之後的世界大戰才真正開始發揮出它的作用來，這算是後話了。所以當時的俄羅斯人並沒有重視沿海地區，他們更在意的是那些肥沃的平原地區。

 伊凡三世大幅擴張了莫斯科公國的版圖，並自稱為“全俄君主”，他還給俄羅斯人留下了一筆重要的遺產，那就是——第三羅馬。

拜占庭帝國雙頭鷹國徽（左）和俄羅斯聯邦的國徽非常相似

 1472年，伊凡三世迎娶了拜占庭帝國末代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侄女索菲婭公主，莫斯科公國後來的王室繼承了東羅馬帝國王室的血脈。因此後來的俄國人始終都認為古代歐洲的歷史是由自己延續下來的，這樣的觀念一直影響到現在的俄羅斯人。

伊凡雷帝吞併南方汗國

時間來到1547年，伊凡三世的孫子、流淌着蒙古和拜占庭血脈的伊凡四世加冕為俄國曆史上的首位沙皇，莫斯科公國演變為俄國沙皇國。之所以用“沙皇”的稱號是因為在俄語裏“沙皇”是凱撒的意思，是俄國人對羅馬皇帝的稱呼。稱自己為“沙皇”，也就象徵着自己是羅馬歷史和政權的正統延續。

伊凡雷帝下令修建的聖瓦西里大教堂

（此圖片來自網絡）

 伊凡四世因為自己的嚴厲和殘忍被後世稱為“伊凡雷帝”，他真正開啓了俄國人的對外擴張之路。他將擴展方向選定在了莫斯科東部和南部地區，那裏自從金帳汗國滅亡之後，就一直處於汗國林立狀態，沒有強有力的統一政權。

北元和金帳汗國滅亡之後的亞歐大陸內部

沒有統一的強勢政權

 伊凡雷帝首先征服的是伏爾加河中游的喀山汗國，它處於伏爾加河兩條支流的交匯點，是溝通西伯利亞和欽察草原的重要樞紐。之後伊凡雷帝順流而下，征服了伏爾加河下游的阿斯特拉罕汗國。通過擊敗克里米亞汗國，吞併東部的西伯利亞汗國，沙俄成為歐洲領土最大的國家。伊凡雷帝將領土擴張到了鄂畢河、伏爾加河、頓河中下游等地區，北達巴倫支海，南抵裏海。

伊凡雷帝去世前所統治的地區（1584年）

 在伊凡雷帝死後，沙俄便陷入了混亂時期，饑荒、起義、瘟疫爆發，各派爭權奪勢，導致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直到1613年，由貴族推選出伊凡四世皇后的侄孫米哈伊爾繼位，才讓沙俄政權穩定下來。俄羅斯歷史上第二個王朝——羅曼諾夫王朝也就此開啓。這一時期，奧斯曼土耳其正如日中天的橫跨亞非拉三洲，東亞的明王朝則在享受着最後的平靜時光。

哥薩克征服西伯利亞

羅曼諾夫王朝的前兩位沙皇米哈伊爾和阿列克謝在俄國西部的擴展可謂平庸，甚至將芬蘭灣沿岸的幾座城市都拱手讓給了瑞典。

但在東部，這兩位沙皇**在17世紀上半葉基本完成了對西伯利亞和遠東的征服，**將葉尼塞河以東、蒙古高原和外興安嶺以北直到太平洋沿岸的廣大地區都納入了俄國版圖。

沙俄吞併西伯利亞地區的時間簡圖

對俄國來説就是在“摘低垂的果實”

 能取得如此成就不得不提俄國的一個特殊羣體——哥薩克人。哥薩克人一般認為是早期逃離沙皇俄國的自由民，他們的基層組織是村社，具有軍事化的特點。因為哥薩克人勇猛無畏的特點，沙俄開始收買哥薩克人，讓他們為自己作戰，向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進軍。

俄國哥薩克軍隊

（此圖片來自網絡）

 哥薩克軍隊都配備俄國先進的火器和火炮，他們面對的幾乎都是還處於冷兵器時代的北亞遊牧部落。俄國人依靠哥薩克軍隊在半個世紀內就獲得了將近一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將軍事據點設立在了太平洋沿岸的鄂霍茨克，並且開始覬覦更加適合居住和耕種的黑龍江流域。

 作為大清王朝的龍興之地，自然不予許外族入侵黑龍江所在的東北地區。1652年（順治九年）清俄之間就開始爆發衝突。

 1685年（康熙二十五年），康熙在平定了三藩之亂後決定發動了對沙俄的進攻，次年雙方簽訂《尼布楚條約》，將共同邊界定在了外興安嶺和額古納河北部。

 再到後來的1727年（雍正五年），清俄之間又通過《布連斯奇條約》規定了雙方從沙畢納依嶺到額古納河之間的邊界。至此，沙俄和清王朝在基本平等的條件下明確了所有邊界。

《尼布楚條約》和《布連斯奇條約》所規定的清俄邊界

前有三藩之亂，後有準噶爾叛亂，清政府能簽訂條約實屬不易

此後俄國的擴展方向重新回到西部，這一輪自西向東的擴張俄國人獲得了巨大的收益。接下來，俄國曆史最輝煌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二、第二輪自西向東的擴展

在這個階段，俄國從大到強。彼得大帝讓俄國人真正確立起領土擴展的目標，從此以後俄國再也沒有成為世界的配角。

彼得大帝的雄心

1693年，21歲的彼得·羅曼諾夫沙皇來到當時俄國唯一的一塊沿海地區——北冰洋的白海視察，在這個一年有9個月冰封期的海岸，他感慨不已，暗暗下決心要獲得更多的沿海地區，將俄國建設成海洋強國。

彼得大帝繼位時的俄國歐洲部分領土範圍

 這時候的彼得就是後來俄國曆史上著名的彼得大帝，當時他僅僅掌權四年。視察白海三年後，彼得大帝就在俄國南部發動了俄土亞速海海戰，成功奪取了亞速海的入海口亞速堡。這場戰爭是俄國第一次在海上作戰，也是彼得大帝以及後世沙皇爭奪俄國入海口的第一戰。

俄土亞速海海戰後俄國的領土範圍

黃線為戰前俄國的邊界

 亞速堡雖然臨海，但是卻深居亞速海內部，這一個港口對於龐大的俄國來説顯然是不夠的，彼得大帝的雄心是獲得直接和西歐國家交流的窗口。為此他隱姓埋名出使西歐，將西歐先進的造船、航海等科學技術引入俄國，在國內開展財政改革，極大的增強了俄國的綜合實力。

彼得大帝

（此圖片來自網絡）

 為俄國奪取更多出海口的目標一直縈繞在彼得大帝心中，他將目標鎖定在了波羅的海。波羅的海東部的芬蘭灣沿岸曾經在伊凡三世時成為俄國領土，後來被崛起的瑞典王國奪走。這裏是俄國距離西歐國家最近的地區，交通便利，通過海洋可以直接快速抵達德國、荷蘭和英國。

大北方戰爭後俄國的領土範圍：

黃線為戰前邊界

 1700年，俄國加入了同當時北歐霸主瑞典之間的大北方戰爭，各方混戰了長達21年，最終的結果是俄國重新奪取了芬蘭灣東南部地區，彼得大帝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沿海地區。

彼得大帝在聖彼得堡修建的夏宮：

（此圖片來自網絡）

 更重要的是，在戰爭期間，彼得大帝在涅瓦河入海口修築了彼得堡要塞，逐漸將這裏打造為俄國新的政治經濟中心——聖彼得堡，這裏成為俄國與歐洲交流的重要窗口，俄羅斯帝國就此建立。

女皇們的“嫁妝”

彼得大帝給俄國人帶來了現代的思維，讓奪取出海口成為俄國領土擴張的最重要目標，接下來的沙皇們開始不斷的執行這個“向海狂飆”的目標。

伊麗莎白女皇時期（1741-1762）建造的聖彼得堡東宮：

（此圖片來自網絡）

 1725年彼得大帝去世之後，俄國經歷了政局動盪的37年，共有六位沙皇登基，其中有三位女沙皇。在安娜女皇時期，探險家白令從俄國遠東的鄂霍茨克出發，沿着阿留申羣島抵達阿拉斯加，俄國因此在1799年開始統治阿拉斯加地區，共持續了68年。

 俄國曆史上的第四位女沙皇葉卡捷琳娜二世在1762年加冕。她曾是一位普魯士公爵的公主，被選為皇后之後通過發動政變上台，但是葉卡捷琳娜二世取得了顯赫的戰功，以至於後世都將她稱為葉卡捷琳娜大帝，和彼得大帝成為俄國曆史上唯二個大帝。

第四第五次俄土戰爭之後俄國的領土範圍

黃線為戰前俄國的邊界

 葉卡捷琳娜二世發動了俄國曆史上的第四、第五次俄土戰爭（1768-1779、1787-1791），戰爭聚焦於黑海和高加索周邊地區。俄國打敗了曾經輝煌的奧斯曼帝國，吞併了北高加索、克里米亞、烏克蘭東部等地區，而且獲得了土耳其海峽的自由通過權。

三國共同瓜分波蘭

 在與土耳其作戰的同時，葉卡捷琳娜二世也同普魯士和奧地利一起瓜分了波蘭。通過三次瓜分行動，沙俄獲得了大量的土地，包括後來的白俄羅斯、立陶宛等地，波蘭因此被滅國。

葉卡捷琳娜大帝

（此圖片來自網絡）

 葉卡捷琳娜二世為俄國奪取了大片東歐領土，她説：“我只帶了兩三條連衣裙而來，現在克里米亞和波蘭就是我最好嫁妝”。這些“嫁妝”使得俄國成為了波羅的海和黑海的霸主，躋身世界強國的行列。

​黑海受阻，向東擴張

進入19世紀，俄國繼續着“向海狂飆”的行動，陸續吞併芬蘭、華沙、比薩拉比亞、南高加索哈薩克汗國等地區，並且計劃繼續向南攻佔奧斯曼帝國，獲得地中海的出海口。到19世紀50年代的時候，俄國的野心已昭然若揭，英法等國為了保證自己在奧斯曼帝國的利益，英法聯合奧斯曼帝國，發動了針對俄國崛起的克里米亞戰爭。

戰爭從1853年開始，英法聯軍先進的蒸汽戰艦越過土耳其海峽進入黑海，並在克里米亞半島登錄，圍攻了俄國黑海艦隊的所在地塞瓦斯托波爾將近一年的時間。除了主戰場黑海地區，英法聯軍還在波羅的海、北太平洋和白海展開對俄國軍艦的封鎖。

克里米亞戰爭示意圖

黑線為英法土軍進攻路線

 1855年，這場人類歷史上的第一次現代化戰爭以俄國的失敗告終，雙方傷亡超過100萬人，英法遏制了俄國在黑海的擴張勢頭。

 亞歷山大二世沙皇在克里米亞戰爭時期上台，目睹了俄國的慘敗，但是俄國廣闊的領土根本無法被完全封鎖的，他在推動農奴制改革的同時也將俄國擴張的矛頭指向了遠東和中亞。

亞歷山大二世沙皇

（此圖片來自網絡）

 此時的清王朝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英法聯軍直逼北京。俄國哥薩克軍隊趁機挺進黑龍江，在1858年和1860年與清王朝分別簽訂了《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獲得了黑龍江以北、烏蘇里江以東的所有領土。俄國人也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太平洋不凍港——海參崴。

《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涉及的中國領土

 侵佔了中國東北地區後，俄國人來到了中國西北和中亞地區。俄國人通過1864年的《勘分西北界約記》割佔了巴爾喀什湖東部和南部直到齋桑泊附近的土地，並且從1865年到1884年又陸續吞併了浩罕、布哈拉、希瓦和土庫曼等四個中亞汗國，如此才真正的完成了中亞的擴張。

俄國侵佔中國西北及中亞地區示意圖

 當19世紀行將結束的時候，一個領土超過兩千萬平方公里的俄羅斯帝國屹然聳立在了亞歐大陸最中央，它又將如何如何面對20世紀風起雲湧的世界呢？

三、政權更迭的震盪期

這個時期，俄國起起落落。這是我們最熟悉的時期，實槍核彈和意識形態的世界大戰改變着世界格局，也改變着俄國的命運。

帝國的崩塌與重建

1894年，當俄國還正處於文學藝術巔峯的時候，尼古拉斯二世繼位沙皇，誰也不知道他將會是俄帝國的最後一任君主。在這各帝國最後的二十幾年裏，這個帝國仍然還在試圖擴張。

1900年，八國聯軍攻入北京，其中尼古拉斯二世沙皇率領十多萬軍隊佔領了整個中國東北地區。俄國人企圖霸佔東北的野心與日本在東北的利益發生了衝突。5年後，日俄戰爭爆發。

日俄戰爭前俄國修建的東清鐵路（1903年）

藍色線條是東清鐵路，綠色線條為西伯利亞大鐵路

 俄、日、英、美等西方列強都無法坐視任何一方獨佔東北，風雨飄搖中的清王朝因此保全了領土主權。日本獲得了日俄戰爭的順利，得到了大連租借地和長春以南地區控制權；俄國則遭遇慘敗，不僅退出了中國東北地區、割去了半個庫頁島，而且遠道而來的整個海軍主力波羅的海艦隊被日本全殲。俄國在波斯、阿富汗、中國東北等亞洲地區的擴張開始全線收縮。

 俄國在亞洲的失敗，導致了羣眾極大的不滿，聖彼得堡爆發工人大起義，要求政府改革，日俄戰爭極大的動搖了沙皇的統治。

 1914年爆發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俄國又受到重創。在與德國數年的戰爭中，俄國損失了數百萬人，國內經濟崩潰，原本俄國控制的波蘭、立陶宛、拉脱維亞、愛沙尼亞和芬蘭等地區也紛紛獨立，龐大的俄帝國在1917年的二月革命后土崩瓦解。

一戰後俄國丟失領土及蘇聯歐洲部分示意圖

 俄帝國滅亡不久，依靠着社會主義新思維，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黨奪取了政權，沙俄曾統治的各地區也紛紛建立起社會主義國家，並且在1922年聯合組建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蘇聯），恢復了除東歐外的幾乎所有領土。

列寧領導十月革命

（此圖片來自網絡)

 作為又一個龐大的國家，蘇聯又將如何執行“向海狂飆”的意志呢？

最後的瘋狂

蘇聯領土的擴展主要在二戰時期。二戰之前，德國試圖避免東西兩面作戰而與蘇聯秘密簽訂《蘇德互不侵犯條約》，當德國1939年侵略波蘭西部後，蘇聯也向西佔領了波蘭東部等東歐地區。現在看來，《蘇德互不侵犯條約》更多可能是蘇德之間瓜分東歐的協議。

蘇聯在二戰初期佔領的土地範圍

除芬蘭外，基本恢復了一戰前的領土範圍

 然而蘇德之間的“友好”僅僅維持了兩年，希特勒轉而向蘇聯發動全面進攻，到1941年年底，德軍已經佔領了蘇聯150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然而蘇聯廣闊的縱深在這時候發揮了重要作用，歐美通過北冰洋的摩爾曼斯克向蘇聯提供補給。經過殘酷的斯大林格勒戰役之後，盟軍一舉扭轉了二戰的局勢。

 最終同盟國取得了二戰的勝利，蘇聯不僅坐實大量戰爭初期佔領的東歐土地，還獲得了在戰爭後期佔領的德國和日本部分領土。

加里寧格勒示意圖

中間紅色部分是加里寧格勒

 德國被佔領的是柯尼斯堡，這裏是普魯士人的發源地，佔據着波羅的海的中心位置。俄國佔領德國的柯尼斯堡後，驅逐了所有德國人，並將這裏命名為加里寧格勒。蘇聯解體後，這裏成為俄羅斯在歐洲的飛地，是俄羅斯在歐洲的重要軍事基地。

南千島羣島示意圖

位於庫頁島東南部、北海道東北部

 日本被佔領的是南庫頁島和千島羣島，戰後日本一直沒有異議。但在冷戰之後日本一直要求蘇聯和後來的俄羅斯歸還南千島羣島（日本稱“北方四島”），原因是當時的千島羣島並不包含這四個島嶼，雙方至今對這四個島嶼的歸屬問題爭執不下。

 二戰後的數十年裏，蘇聯一邊同美國競爭，一邊尋找更多的出海口。1979年，俄國人出兵曾經的盟友阿富汗，試圖獲得印度洋的海岸線，但在世界聲勢浩大的譴責聲中，蘇聯不得不撤軍。毫無疑問，世界已經越來越警惕俄國人的擴張了，俄國人走到了全世界的對立面。

 與歐美國家陣營的競爭，極大的消耗了蘇聯的國力。到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東歐各國陸續發生劇變，開始拋棄社會主義理想，蘇聯各加盟共和國也紛紛宣佈獨立，蘇聯就此解體。

蘇聯解體後的世界各國

（此圖片來自網絡）

 像74年前俄帝國崩塌一樣，俄國人又再一次從巔峯跌落。但是不同的是，這一次俄國人沒有迅速的團結起那些失去的地區，而只能無奈的看着曾經的領土陸陸續續脱離自己的控制，甚至加入敵對的陣營。

時光荏苒，七百年的俄國史成為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領土擴張行動之一。從偏遠的大公國到兩千萬平方公里的蘇聯，從狂暴兇狠的伊凡雷帝到譭譽參半的戈爾巴喬夫，從瞭望歐洲的窗口聖彼得堡到太平洋的不凍港海參崴。

如今俄國的繼承者俄羅斯還在搶奪着曾經的據點，極力挽回當年的勢力範圍。對土地的迷戀深入俄國人的血液，誰又知道，那個曾經向海狂飆的俄國人不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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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球叔、地理愛好者，温大的小迷弟

地緣看世界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