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精緻的利己主義者”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561734-2019-08-05 11:11
作者:微博@猩猩吸猩猩

前幾天,我在微博表達了對現政權的認同,以及對一些“自由民主”派的不認同。我很驚奇地發現,絕大多數人表示同意這些觀點。這和10年前大不一樣。
但也有人説我,成了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我想説,我現在的目標,正是成為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我不想再憂國憂民,致力於救國啓蒙什麼的。
為什麼?那些社會關懷和啓蒙理想,不都是我年輕時一直為之熱血的嗎?現在不想了嗎?
不是,是因為我發現,我根本就沒有那個認識能力。不僅僅是我,而是,整個所謂知識分子、公知羣體,都沒有足夠的認識能力,去啓蒙這個國家,去指點江山。
知識分子喜歡啓蒙,覺得自己知道真相,瞭解西方先進。他們覺得阻礙這個國家發展的,是愚蠢的政府。作為曾經的《南方週末》的首席評論員,一個曾經的公知,我的工作一直就是那個調調。
但現在我不再那樣認為,事實是,真正瞭解這個國家,真正懂得國家治理,真正能夠考慮各種複雜衝突的,是當下的這個政府。而不是我們這些正義感爆棚,以為懂得中國往何處去的知識分子。
我絲毫不懷疑知識分子的道德熱情,他們大多是真誠的,我也一樣。但他們的認識能力,只夠空談。
説得嚴重些,這100多年來,中國的知識分子羣體,所有義憤填膺的鬥爭,沒有哪一次不是錯的。他們以為是在救國,實際都是誤國。那些理念先行,用一種理想化的意識形態去改造中國的搞法,都成了禍害。
也就是説,近代中國知識分子,不做利己主義者,想利他,其實是害了他人,害了社會。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知識最多的人,卻喪失了正確思考的能力?
我想原因在於:我們中國的知識傳統斷裂了,一個人對社會要有現實的正確認識,必須依賴秩序和知識的傳承。否則,只能是脱離現實的,空對空的理論。基本不可能有現實意義,基本都是瞎指揮。
我現在做生意,我體會到,做生意是一種現實技術,如果有人學了一點MBA理論,就能指點我們公司治理,一定是可笑的。
中國的經濟和社會治理,已經是一個非常龐大的體系,是一項系統性的技術。體系外的人,想指點江山,特別是指點一些大話題,是空談。
中國的問題,不是一個理論,一種模式能解決的。只能是具體操作者實事求是,遇到問題解決問題,秩序慢慢累積演化。
所以,我現在只關注自己的領域,把自己的事做好。我也會維護自己的權利,也會抗爭一些不公。但我只限於,與我自己相關的。超出這個範圍,去爭取什麼,我不再感興趣。
這和市場經濟是一個道理,一個人,只知道自己的產品成本,和市場價格,是不能計劃整個市場的。
我不做精緻的利己主義者,難道做粗糙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