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偶像「曲師師」們的當紅時代_風聞
吴怼怼-互联网科技博主-左手科技互联网,右手文创与消费。2019-08-06 12:02
在8月2日拉開序幕的ChinaJoy上,一個身穿紅白服,扎着雙髻的二次元長腿機械娘登上了主舞台大屏。
這是由網易推出的虛擬主播曲師師,她自稱是來自未來世界的機械娘,穿越後成為一名虛擬愛豆,愛好是唱、跳。
在CJ第一次亮相,她先是與主持人互動,再是和兩位coser鬥舞。接着,她唱跳了一首火箭少女的成名歌—《卡路里》。這個畫面被這屆的CJ少男少女所記住。
曲師師這類偶像並不是孤例,背後其實是是虛擬偶像走進人們真實生活的一股浪潮。
01
超級IP的橫空出世
2007年,一家位於北海道的音聲製作公司Crypton,藉助虛擬音樂合成軟件Vocaloid,推出了世界上第一位虛擬歌姬——初音未來。
這個扎着藍色雙馬尾,偶爾戴着緋紅耳機的長腿少女,憑藉一曲翻唱自芬蘭波爾卡舞曲的《甩葱歌》,風靡社交網絡。
走紅後,她出專輯,接代言,甚至還舉辦萬人演唱會,人氣之盛堪比一線明星。而初音未來入駐的音源合成軟件Vocaloid,發售兩年,銷量超過5萬套,據稱這是未推出虛擬人物形象時的200倍。
初音未來的走紅為虛擬偶像的誕生開了一個好頭。
此後,陸陸續續誕生了很多虛擬歌姬,如鏡音雙子、洛天依、樂正綾、言和等。
在市場紅利的進一步刺激下,虛擬偶像漸漸有了細分趨勢。在2016年,除了最初的虛擬歌姬,還誕生了虛擬主播——VTuber。
所謂VTuber,大意是指活躍在YouTube等視頻網站及社交平台上的虛擬主播,再簡單一點的理解,或可以稱之為「虛擬UP主」。
迄今為止,最早也是最著名的VTuber是日本activ8推出的「絆愛」。
和初音未來的偶像定位不同,絆愛以「人工智障」的形象被粉絲熱愛着。從2016年在YouTube發佈第一個投稿以來,絆愛如今在油管上有超過200萬的訂閲用户。
在巨大流量的助推下,絆愛和前輩初音一樣,從日本發家,在韓國走紅,接着一路火到中國、歐美。走紅後的愛醬依然和前輩初音一樣,接代言,出席商演,甚至舉辦生日演唱會。
顯然,隨着絆愛的一路飄紅,虛擬主播市場如遇一夜春雨,霎時間,湧出諸多VTuber。
02
本土虛擬偶像的公開出道
根據調研社user local統計,截止2018年12月,風靡網絡界的油管虛擬偶像總數突破6000人,至2019年5月,這個數字則突破8000大關。
但與熱火朝天的日本虛擬主播市場相反,在中國,還沒有誕生本土的頭部VTuber。
在B站的虛擬主播專區,很少出現粉絲超過2W的虛擬主播,點進主頁與直播間,這些虛擬主播們大多也是以紙片人的形式存在。
一個現實情況是,本土虛擬主播的生存狀況並不樂觀。舶來偶像們此前憑藉搬運組已經形成一定的用户與粉絲文化基礎,本土虛擬主播卻得面臨從0開始培養用户UGC習慣的窘境。
在這種情況下,國產虛擬主播要想獲得一席之地還是得不走尋常路。
今年8月,第十七屆ChinaJoy如期而至,網易新聞在這一次CJ上推出了其旗下的虛擬主播—曲師師。
這個身着紅白機械服,時尚與科技感極強的藍髮少女自稱是來自未來世界機械娘,腦中安裝有儲存着豐富完備知識和感情的芯片,而職業是一名虛擬偶像。
像曲師師這樣真正走入三次元登台亮相的本土虛擬偶像不多,而選擇在CJ這樣一年一度的ACG盛會上出道的就更少。就連老牌VTuber絆愛推出中文愛,也只是在B站上投放了一個視頻。
在國外虛擬主播頻頻安裝漢化版,進軍B站、微博的時刻,本土虛擬主播們也正迎來一次機遇期。
在本土虛擬偶像行業中,如網易、巨人等大型互聯網公司都在虛擬偶像產業上加碼,或推出、扶持各自的虛擬偶像。
而曲師師的誕生,正是本土虛擬偶像產業走向商業化的一個前奏。
03
除了代言,還能走向內容生產
從初音未來、絆愛到曲師師,無論是走歌姬路線還是主播路線,最根本其實還是打造人設,走的也還是數字藝人的路。
但隨着商業競爭的加劇,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推出與自身品牌強綁定的虛擬形象。
比如,玄機科技的高月公主,甚至一些遊戲、通信乃至二次元以外的公司也相繼推出虛擬形象,如金山軟件旗下游戲工作室推出的帝菲爾,AI創業公司GOWILD推出的琥珀·虛顏等。
這裏面也包括上文提到過的虛擬主播——曲師師。
在亮相CJ之前,網易的這個虛擬主播還不叫曲師師,她更多地被人稱為曲濕濕,或是曲大師。
她常駐網易新聞,在B站、微博、快手、抖音乃至微信公號上都有一套完整的內容生產鏈。在B站上,她是懂得玩梗的唱跳機械姬,在快手上,是傲嬌設定的情感大師,在微信公號則是大腦儲存了知識芯片的內容生產者。
與努力本土化的「中國愛」不同,曲師師雖然設定為來自未來的機械姬,但自誕生起就帶有着濃郁的本土色彩。
她的1.0版本—曲大師,就已經積累了一批忠實粉絲。
在1.0版本的初期人物中,她以虛擬主持形象,在泛娛樂領域,圍繞情感社交進行過多期內容輸出。在抖音、微視、快手等短視頻平台上,推出的豎屏短視頻常常獲得過萬點贊,在特定垂直類商業羣體如汽車、電商、快銷等領域中有着不錯的口碑及復購率。
而今IP煥新後,以二次元化的形象精益求精的打造頭部虛擬IP,配合着充滿未來感的設定,其實也是看準了國內虛擬偶像市場的空白。
與前一個版本的OL裝扮相比,新版曲師師以ACG視角切入,更能引起新生代用户好感,深度洞察此類羣體的情緒需求。
AI升級後的曲師師既是唱見歌姬,也是全系舞者,既能普及知識,又能洞察情感,多樣化的內容都可以輕鬆輸出,是具備多重技能的斜槓愛豆。
在國內現行的虛擬主播中,大多定位都偏偶像,內容輸出也往往趨於賣萌、低幼、沙雕向,立足成人化的虛擬IP較為少見。主流消費領域的商業投放在前期的虛擬偶像羣體中未見雛形。
相比初音未來的偶像定位,絆愛的人工智障定位,曲師師更像是反其道而行之,以更具情感投射的模式存在,是一個知識與美貌並存親和力極佳的形象。
而且,通過背後團隊的多渠道運營,曲師師已經具有了一個全鏈型的IP雛形。在內容形式上,覆蓋短視頻、虛擬人物直播、原創歌曲MV、MMD舞蹈、H5、AR互動以及條漫等模式。在技術上,曲師師採取了ULSEE面部實時識別技術與全身建模技術,這在國內內容領域鮮少出現。
通過這一系列的內容與技術支撐,曲師師既可以滿足當前用户們對知識、情感等內容向的需求,又具備一個虛擬愛豆的專業素質。
不過,我們始終要明白的一點是,與真實的藝人人設不同,虛擬偶像的人設背後是一整個深耕傳播話題、商業整合營銷團隊的專業輸出。
現有的虛擬形象大多是數字藝人的定位,而類型化的數字藝人很容易陷入同質化的困境。每個IP都是神顏藝人,但相應地,顏值吸引力就會下降,畢竟每家愛豆都很好看,發展到後期,粉絲往往就失去了熱情。
因此,虛擬偶像立足點還是要打造出差異化的內容IP。畢竟,能形成長期粘性的還是內容,虛擬主播的競爭力在經過第一輪技術洗牌後,依然要回歸對節目內容、人設特點、具備適配新技術應用的掌控力。
04
虛擬偶像們的商業價值
目前來看,虛擬偶像的商業化方式,除了直播打賞、視頻植入外還可以在IP開發上下功夫。比如,IP整合營銷、參加演唱會,綜藝,音樂,開發周邊、手辦及其餘泛娛樂鏈條中的衍生品等。
這一點,舶來虛擬偶像已經有了很成熟的運作模式,而國內的虛擬偶像尚且還處於實踐階段。
但一個趨勢是,在初音未來、絆愛等舶來偶像商業變現的刺激下,本土虛擬主播們也在探索着的執行力更高,更匹配國內商業營銷生態的商業化方式。
其實,就商業性而言,站在ACG視角輸出內容的虛擬形象天然能贏得消費者青睞,一般來説,粉絲們對真人偶像頻繁接代言、商演等會感到不適,認為這是在圈錢。但在面對二次元屬性濃重的虛擬偶像時,商業性反而成為衡量其出圈與否的標誌。
粉絲們對虛擬偶像能走入三次元往往會感到很欣慰,在這種氛圍下的內容輸出可接受度高,相應的商業價值也就更優質,直白來説,就是更帶貨。
拿曲師師來説,在2019年618期間,她與京東攜手推出了18期定製短視頻,通過一些趣味內容與品牌方大促亮點的結合,在多個平台引起粉絲互動。後來,經第三方監測,通過曲師師有效點擊進入京東主會場的跳轉數達53.8萬。
無獨有偶,在2018年,快銷巨頭寶潔也曾任命手遊陰陽師中的一個角色—雪女為品牌大使,作為2018年平昌冬奧會的品牌營銷,也獲得了不錯的粉絲反饋。
在曲師師、雪女身上,可以看到將品牌形象藉以虛擬的二次元人物來進行傳播,或是使之成為虛擬代言人,可以打造一種開放性和互動性更強的形象。
這種虛擬形象能承擔複雜化、故事化、偶像化、衍生化的任務,同時,也使品牌形象的情感積累作用最大化,進而實現刺激B端認知促進售賣的效果。
另一方面,虛擬偶像的商業價值還體現在人設穩定上,這對品牌方無疑是一顆最具藥效的“定心丸”。
在真人偶像頻繁出現人設崩塌的時代,虛擬偶像們從來不會主動產生負面新聞。
早年洛天依與肯德基的合作曾被網友調侃是「從柯震東到薛之謙再到鹿晗,代言人的人設總是崩塌,這一次找到了永無緋聞的人了。」
可見,對品牌來説,虛擬的人物形象更有利於長期保持,且可控性高。
從虛擬歌姬到虛擬主播,數字技術慢慢改變着虛擬偶像,也在影響着三次元。
在看似緩慢的發展中,這些虛擬形象的人設、定位、技能都漸漸走向細分化,而這也意味着,整個行業開始步入商業成熟期。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迎來「曲師師」們的當紅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