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迴歸背後的金融戰(修訂版)_風聞
顾子明说-财经博主-公众号【政事堂2019】主笔2019-08-07 10:19
原創: 顧子明 政事堂2019 2019-08-06
本文原創作於19年8月4日,作者進行部分修訂
一
1995年,美國權威雜誌《財富》以一篇《香港之死》的封面報道震驚了全世界,專稿通過各方面詳盡的敍述,預言香港迴歸中國後將變成“一潭死水”。
作為全球最有公信力的媒體之一,財富雜誌的全球500強排行榜更是被全球企業級大佬們奉若圭臬,因此隨着這期雜誌的刊印,西方主流媒體紛紛加入到看空香港迴歸的陣容。
三人成虎,在輿論引發的恐慌之下,大批英殖民地時期成長起來的富豪和企業紛紛加速撤離,甚至很多不明就裏的香港人也紛紛搶着移民,似乎要給大陸留一個空殼的香港。
不過,英資的瘋狂撤離並沒有引發資本市場的下行,因為寫了《香港之死》的美國人,此時正在驅動資本大規模的進入香港。
隨着美元資本的不斷湧入,在迴歸前的兩年,恒生指數暴漲50%,突破了16666點的歷史最高位,香港房價更是翻了一倍,資本市場在國際炒家的支持下,彷彿一片欣欣向榮的歡慶迴歸。
當然,這一切都是資本布的一個局,Dollar的另一面就是美刀,國際炒家們此時的湧入,就是為了打擊香港的“明天”。
1997年7月2日,就在五星紅旗在港島上飄揚的第二天,醖釀兩年已久的收割計劃正式啓動。一場蓄謀已久的風暴率先襲擊了泰國,在索羅斯帶頭的美國遊資發動一連串的打擊下,泰國政府放棄與美元聯繫匯率制,隨即泰國股市匯市雙雙崩盤。
而此時,看到一波波避險資金湧入港島股市和房市而興奮的香港市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將是一場席捲東南亞風暴的序曲,更沒有想到這些國際炒家們的真正目標,就是剛剛回歸的香港。
二
草蛇灰線,伏行千里。
1995年,就在財富雜誌以《香港之死》帶領着全球媒體和資本市場看衰香港迴歸之際,索羅斯,這個被財富雜誌譽為資本市場最高水平的專家,此刻正在帶領着他的量子基金佈局泰銖。
作為美國在東南亞樹立的民主標杆,在國際輿論一邊倒的壓力和美國政府的強烈要求之下,堅持採取政府管制的泰國財政部長被迫辭職,泰國資本市場至此洞門大開。
之所以選擇泰國作為切入口,是因為索羅斯們明白,直接搞垮擁有全球第三大美元外匯儲備,與整個東南亞擁有密切經貿往來的香港,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不要説香港的背後還有着龐然大物的中國。
因此,想要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就必須引發整個東南亞市場的恐慌,造成踐踏式的資本撤離。
就像索羅斯自己説的,羊羣效應是他每一次投機成功的關鍵,所以,美國的炒家們需要一隻頭羊先動起來,才會讓其他的羊也不假思索地一哄而上。
而最合適的目標,莫過於冷戰時期北約在東南亞的大本營,美國人經營了半個多世紀的泰國。
因此,在美國政府一系列的“窗口指導”下,昏招頻出的泰國成為這一輪東南亞風暴中倒下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股市、匯市、房市全面崩盤,一度繁榮的泰國瞬間墜入人間煉獄。
當然,泰國只是一個先動起來的羊,在國際炒家們的打擊下,隨着周邊的東南亞國家梯次崩盤,東南亞的金融中心香港自然難以獨善其身,成為餐桌上的獵物。
只要將香港擊垮,那麼這一場圍獵的盛宴中,無論是事先佈局東南亞的資本,還是兩年前就精準預測看空香港迴歸的媒體,都將以勝利者的姿態名利雙收。
而且,他們的勝利還不會受到任何的指責,因為劇本早就寫好了,這一輪暴跌的屎盆子和引發的民憤,都將扣在收回香港主權的中國政府身上。
所以,選擇7月2日,中英“鴻門宴”後的第二天,就成為了索羅斯等國際炒家們最佳的突襲時間。
也許,就這麼把香港這顆鑲在王冠上的鑽石還給中國,無論英美誰都不甘心,因此便定下了這個“殺雞取卵”之計,先用鑽石麻痹眾人,然後再組織隊伍搶回來。
當然,索羅斯的對手並沒有閉眼睡覺,中國國務院一隻高規格的考察團此刻在東南亞各處進行詳細的調研,成員中,就有20年後成為中國央行行長的易先生。
二
歷史不會重演,但總會驚人的相似。
1990年,隨着前一年的東歐劇變,柏林牆的倒塌,美蘇兩大陣營的對立正式解體。此時,吸收蘇聯東歐勢力範圍的歐盟迅速崛起,甚至連一貫高傲的英國,也決定加入歐洲匯率體系。
一旦歐洲人聯合起來搞“一國N制”,GDP加起來將遠超美國,必然會形成一股威脅美國霸權的勢力。
因此,坐享美元霸權的資本家們,自然不願意看到一個比蘇聯還有威脅的競爭對手出現,於是,他們就放出了一條狗,名字叫做索羅斯。
聰明的索羅斯面對龐大的歐盟並沒有直接出擊,而是跟五年後做空香港一樣,一邊事先通過基金會和智庫推動輿論上看衰歐洲經濟一體化,一邊提前籌集資金潛伏起來等待時機。
1992年2月7日,蟄伏兩年之後,索羅斯的時機終於來了。
這一天,歐盟12個成員國簽訂了《馬斯特裏赫特條約》,啓動貨幣上的統一,隨即,佈局已久的索羅斯立刻啓動他的做空歐洲計劃。
配合着國際輿論上對歐盟和貨幣一體化的看空,索羅斯牽頭的美國財團們開始大量做空“歐洲泰國”的意大利,就像兩次世界大戰中的那樣,意大利再一次率先撐不住高舉白旗。
當然,炒家們打爆意大利只是為了挑起市場情緒,製造恐慌成功的索羅斯旋即調轉槍口,集中火力猛攻“歐洲香港”的英國。
此時,歐洲剛啓動一體化缺乏聯動機制,決策起來異常困難,再加上美國主導的國際輿論要求歐洲維護自由市場,還有英國國內強大的脱歐派也在政府的救助計劃中作梗。
因此,唯一能對抗索羅斯的,只有歐盟的牽頭者德國。可是由於東西德剛剛合併,德國政府要對東德龐大的失業人口救助而無力施加援手,最終,德國人婉拒了英國的援助請求。
於是,這場一個人挑戰一個國家的戰役,僅僅進行了半年就結束了,1992年9月15日,英國宣佈退出歐洲匯率體系。
而這次的退出,也為二十多年後的英國脱歐埋下了一個重要的伏筆。
三
炒家和韭菜之間最大的差異,也許就是能否透過現象看本質。
索羅斯大戰英格蘭銀行之後,全球媒體們很默契的沒有討論英國脱離歐洲貨幣體系引發的深遠影響,也沒有深究美國在此次事件中的動作,而是把鎂光燈都聚焦在了索羅斯身上。
在媒體們的炒作之下,成功預判德國國家戰略的索羅斯一戰成名,成為了世界上首個戰勝英國中央銀行的男人,也成為了資本市場上的神話。
甚至坊間還流傳着一個段子,如果一個外匯交易員聽説日本央行干預市場,大家會哈哈一笑,該幹什麼幹什麼;可如果一聽説“Soros in !”,所有交易員會立刻跳起來行動。
當然,這都是編給老百姓們聽的故事,真正的大佬們都明白,就索羅斯能夠撬動的那點資產,對於數百年積澱的倫敦城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只要內部達成一致,三喵軍團掐死索羅斯就跟掐死一隻耗子一般的容易。
這背後的邏輯其實不難,就像一位長者説過的,一個人的命運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也要考慮到歷史的進程。
索羅斯之所以能夠順風順水,是因為隨着蘇聯解體,“一國N制”的歐洲取代了蘇聯成為美國的主要對手,歐洲的貨幣體系更是直接挑戰了美元的霸權。
因此,美國的老爺們自然就需要一些狗腿子,去替他們攪得天下大亂,防止歐洲的“一國N制”。
歷史不會重演,但總會驚人的相似。
隨着1997年香港從英國迴歸大陸,未來中國也將以“一國兩制”的模式,從美國手中收回台灣。
因此,對歐洲這個離岸平衡的邏輯,自然也從亞歐大陸的西側複製到了東側,搞亂香港對於美國來説,既可以阻礙中國的統一大業,又可以遏制亞洲經濟的一體化。
於是再次放狗,也就成為美國維護國家利益的一種必然選擇。
1995年,隨着美國進入加息週期,美元資本開始了流回,索羅斯再一次扛起了歷史的進程返回東南亞,以香港為目標,替美國來實施20年前的“亞太再平衡戰略”。
只不過,剛剛打贏米字旗的索羅斯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的對手紫荊花旗後面,站着一個遠超他想象的對手。
四
1997年7月末,港幣和港股就如事先寫好的劇本一般,遭遇到了資本市場惡意的拋售,不僅與美元掛鈎的港幣匯率受到嚴重衝擊、恒生指數以及期貨指數更是直線下滑。
就像媒體和資本家們計劃中的那樣,迴歸後的香港迅速進入了羊羣狀態,市場出現了巨大的恐慌,回想到美國媒體兩年前“香港之死”的預判,很多人都在拼命拋售股票與房產。
而面對索羅斯們的進攻,延續着英國文官制度的香港一時間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作為全球最著名的自由港,港府長期以來都主張不干涉貨幣政策,並沒有太多的反擊手段。
而這種放任的行為面對索羅斯的咄咄逼人瞬間變得無效,香港金管局總裁任志剛被輿論戲稱“任一招”,每每金融炒家做空的時候,金管局唯一的一招就是提高利率,增加金融炒作的成本,來維持港幣對美元的匯率。
但是,提升利率不僅重創了香港的實業,還引發了對利率極其敏感的房地產和股票的狂跌,造成了市民階層進一步的恐慌,看着手頭的股票和房產一朝回到解放前,無數人都崩潰了。
而使用美元兑換的港幣,早已埋伏股指做空的索羅斯們,反而利用香港“任一招”的加息政策在期貨市場賺得盆滿缽滿,擁有了更多的籌碼可以繼續做空港幣和港股。
此時的香港由於機制問題,幾乎已經成為了國際資本大鱷桌子上任人宰割的小羊羔,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紛紛跟着索羅斯湧入,加入到這一場血腥的盛宴中,誓要將香港建埠以來幾代人創造的財富掠奪一空。
就在恒指屢創新低,香港資本市場陰雲壓頂,所有人都一臉絕望的時刻,一羣“紅色”的超級玩家們出現了,同一時間,香港上市的24家藍籌紅籌的上市公司開啓了大規模的市場掃貨,炒家們拋多少空單,國家隊就買多少。
超級玩家們不計成本的掃貨,不僅直接幫助港府穩定住了資本市場,更穩定住了港幣的匯率。
甚至由於國家隊買入時間點對港府決策層完全透明,還使得金管局在買賣港元過程中獲利頗豐,並沒有像其他東南亞政府那樣過度耗損外匯儲備,這也為最後一場的血戰儲備下了充足的彈藥。
對於索羅斯等國際炒家們來説,超級玩家們的出現打了他們一時措手不及,畢竟大家都是要賺錢的,因此幾次交鋒下沒吃到好處後,他們選擇先將重心轉移到印尼、緬甸、馬來西亞等相對脆弱的東南亞國家。
隨着索羅斯帶領的國際炒家們的攻城略地,東南亞無數家的銀行破產,股市梯次崩盤,沒有國家力量保護的東南人民突然發現,他們曾經擁有的財富都被索羅斯颳起的風暴所捲走。
而背靠強大祖國的香港,此刻則成為了這場東南亞金融風暴中平靜的颱風眼。
五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戰略上的收縮,是為了打出更猛烈的一拳。
時隔一年之後,橫掃東南亞的索羅斯,帶領着一大羣腰帶上掛滿了戰利品的國際炒家們,再一次將槍口瞄向了港島。
1998年7月,索羅斯們兵分三路,同時向香港匯市、股市、期市發難,恒生指數大跌2000多點之後,再次直線暴跌並洞穿6666點的“心理防線”和股票質押線。
此時,距離一年前的最高點,恒指已經重挫了一萬點,房價也已經腰斬。
而經歷了一年的東南亞收割後的索羅斯,力量遠比一年前要強大的多。
就像五年前,在數百萬的東德失業工人的壓力下,德國放棄了救助英國,五年後的中國大陸,1998年,一場史無前例的下崗潮正在全國蔓延,數千萬的國家主人翁們突然間就丟了他們的鐵飯碗。
1999年2月春晚小品《打氣》
看到幸運女神的再一次眷顧,信心滿滿的索羅斯《華爾街日報》和CNN上公然叫囂:“港府必敗”!並四處遊説其他國際炒家,希望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掀翻香港。
而看到機遇的國際炒家們更是口出狂言,誓要把“任一招”的香港當作他們的“超級提款機”。
就在國際炒家們摩拳擦掌之際,另一邊的香港金融界卻已未戰先潰,由於他們的精神母國早在六年前就被索羅斯按在地上摩擦,沒有人相信香港會比英國更厲害,滙豐渣打會比英格蘭銀行更厲害。
而且整個東南亞在國際炒家打擊下全面淪陷,使依賴於轉口貿易的香港不僅經濟上淪為孤島,各國放在香港的外匯更是早已紛紛抽回救命。
因此,香港的資本市場從上到下紛紛認為“大勢已去”,甚至不少人開始轉過頭來當汪精衞,跟着國際炒家們一起做空香港市場,引發港幣匯率危機,股市和房市更是狂跌不止。
此刻,香港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就像中國歷史上,每到危急存亡之秋,總有人站出來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值此萬馬齊喑之際,在香港特別行政區成立一週年慶典大會上,特首董建華站出來了,他號召全體香港人“拿出前所未有的勇氣”去戰勝困難。
一個月後,他又以實際行動為全港市民做出了表率。
面對瘋狂的國際遊資,特首董建華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做出了決定:不要慫,就是幹!
請求中央政府的支持!港府入市干預!
董先生此舉令整個西方世界譁然,《華爾街日報》甚至以“香港犯大錯”為題,聲色俱厲地指責特區政府違背了自由市場的準則,全球主流媒體幾乎都是一邊倒的斥責和醜化董先生。
這對於已過花甲之齡的老人來説,不啻於一擊暴擊,十幾年的媒體寵兒到老,卻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我們並不知道董先生當時是如何下的這個決定,也許當時董先生心中也默唸了林則徐説過的那兩句話,以決然的姿態把即將投降香港政府重新振作起來,與國際炒家們進行全面的對抗。
作為首任香港特區行政長官,他要做的不只是不讓股市和匯市崩盤,他有責任挽救整個城市,有責任挽救香港開埠以來幾代人積累下的財富,只有這樣,才能不愧歷史,不愧於炎黃子孫。
而這一經典戰役,也成為現代金融史上,最激動人心和波瀾壯闊的一頁。
六
如果説淮海戰役是靠百萬小推車推出來的勝利,那麼香港金融保衞戰的背後,則站着數千萬國內的下崗工人。
雖然大規模下崗令國內矛盾急劇激化,可是為了保住了香港幾十年發展成果,為了遵守“香港明天會更好”的諾言,中央政府還是咬緊了牙,從全國調集資本支援香港。
1998年3月19日,人民大會堂,面對眾多海內外媒體,剛剛當選的朱總理在兩會上作出莊嚴承諾:“只要特區政府向中央提出要求,中央將不惜一切代價維護香港的繁榮穩定,保護它的聯繫匯率制度。”
不同於西方政客,上台時的承諾都是説説而已,隨着新一屆國務院班子的成立,一整套協助香港打贏金融戰的金融班子也在新任總理的任命下建立了起來,只要接到香港特區的請求,枕戈待旦的中央軍隨時可以起身迎戰。
因此,兩會幾個月後,就在國際炒家們的資金紛紛湧入香港,開始集中做空的時候,人民銀行和中國銀行的高管們,也帶着鉅額的資金悄然進入了香港,準備給索羅斯挖坑了。
雖然索羅斯看起來很強大,但他的死穴也很明顯,做空港幣是上峯的行政命令,趁機做空港股才是他自己賺錢的買賣,只要在港股上的打擊讓索羅斯虧他自己的錢,那麼在投資人的壓力之下就必然得撤退,屆時,香港的匯率威脅自然能夠不戰自解。
於是,在東方神秘力量的力推下,香港政府大規模買入國際炒家們拋出來的空盤,起手就將恒指從6666點一路推至7820點,使得賺了一年順風錢的國際炒家們,賬面第一次出現了鉅額虧損。
對此,炒家們自然不甘心,但並沒有想到他們背後的對手是誰,盤算着港府彈藥消耗的索羅斯們繼續從全球資本市場籌集資本加槓桿後繼續製造空單,利用作為攻擊方的先手優勢,不斷在午盤和尾盤集中砸盤,試圖擊潰港府當局的信心。
此時,擁有中央堅定支持的香港政府自然是手裏有糧心裏不慌,國際炒家們的空盤打下來多少,港府就拉起來多少,彈性防禦之下,不斷誘敵深入吃進炒家們的空單,等待的,就是結算日的那一場大決戰。
1998年8月28日,決戰日終於到了,這一天是恒指期貨8月合約結算日,股指的數字,將決定了雙方一個月天量多空博弈的最終成敗。
此刻,盤算着港府已經打出了數百億彈藥的國際遊資們自然是信心滿滿,準備畢其功於一役,誓要教育年輕的香港金融界如何做人。
面對國際資本大鱷,早已等待多時的中港聯軍也在股市、匯市、期指等多個戰場展開了協同作戰,港府金管局手握外匯主要負責匯率戰場,以中銀為代表的中港金融機構主要負責期指戰場,而港交所內,央行則為港股24家紅籌藍籌公司提供了充足的彈藥進行貼身的肉搏。
大決戰開始了。
一年多來勢如破竹的國際遊資決定先發制人,股市一開盤就就試圖以閃電戰的大規模拋售擊潰市場的信心,引發香港資本市場的集體倒戈。
卻不想中港聯軍早就準備了充裕的彈藥,上午開盤僅五分鐘,港股成交額就達40億,空方打出了以往一天的成交額,而股指卻還緊緊的站在7800點之上。
此時,期貨和匯率市場的貼身肉搏也在同時進行,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之上,雙方都在不計成本的傾瀉火力和派遣預備隊,一時之間,香港成為了資本的絞肉機,此刻上千億的資本對於雙的指揮官來説,不過是紙面上的數字而已。
三板斧打完,出師不利的國際炒家不得不頻頻更換攻擊目標尋求漏洞,而防禦的中港聯軍也一次次的將登上山頭的敵軍打了回去,此刻的香港彷彿回到了40多年前的朝鮮戰場,只不過站起來的中國人民此刻抵擋子彈的不再是血肉之軀。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流逝,面對不斷美式飽和攻擊的傾瀉,各條戰線上的中國軍隊都在死戰不退,每一次衝鋒都被我們打了回去,最終,隨着一聲鈴響,港股收盤,恒指被鎖定在了7800點之上,在志願軍幫助下,香港政府對做空的國際炒家們來了一個甕中捉鱉。
獲取了勝利的香港政府隨即宣佈:在打擊國際炒家、保衞香港股市和港幣的戰鬥中,香港政府已經獲勝!
進入9月,部分不服氣的國際炒家仍然試圖捲土重來,在中央的支持下,港府又進一步推出了外匯、證券的結算新規,在國家隊公開的支持下,恒指進一步站上了8000點大關,將那些還試圖做空香港的境外資本全部悶殺。
最終,虧了自己錢的索羅斯們在投資人的壓力下,不願意再充當炮灰,很快就與港府達成妥協,在各條戰線逐步退出。
這一戰,不僅打破了索羅斯不可戰勝的神話,也斷絕了當年索羅斯擊潰英鎊埋下的英國脱歐伏筆。
而且這一場失敗也讓“放狗”的美國資本家們,認識到一味的打擊並不能獲取利益,於是一度中斷的WTO談判很快得以重啓。
一年後,隨着香港迅速的繁榮和復甦,缺少了重要談判籌碼的美國貿易談判代表,不得不躲在衞生間裏,偷偷正在飛機上洗澡的克林頓打了個電話,然後無奈的在中國進入WTO的協議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後記
2001年,舉世矚目的《財富》全球論壇選擇在香港召開,此時,香港早已一掃當年危機時的陰霾,重新回到了全球鎂光燈的中央。
活動現場,當策劃《香港之死》的財富雜誌主編被要求再度評價香港時,一臉愧疚的他不得不將“一潭死水”改成了“活力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