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是家鄉甜_風聞
游农观察-七闲游农的天道耕读生活2019-08-14 14:11
棗是家鄉甜
家鄉的棗樹很神奇,它們常常會突然從某個地方生長出來。 小時候放牛的亂草崗上總是有一棵棵棗樹。有的似乎永遠長不大,年年見它們都是那麼小小的。有一個亂草崗,不僅草長得旺,棗樹也長得好,有很多棵高過大人們的頭頂,那是放牛娃們最愛的亂草崗。有時候放牛娃們會把高過大人們頭頂的棗樹挖回家栽。不管是永遠長不大的,還是高過大人頭頂的,每年總要掛幾顆棗子在樹上,引得放牛娃們總是忘不了它們,天天盤算着它們何時成熟。
家鄉的棗樹很神奇,它們能給你力量。 它們悠然自得地長着,總是慢悠悠的,引得放牛娃們的心總是灼灼的焦急,它們何時長大?盼望它們長大倒不僅僅是想要吃棗子,而是想用它們做放牛棍。直直的棗樹做的放牛棍拿在手裏有沉沉的墜感,彷彿將實實在在的生活與生長都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似乎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放牛時,常常遇到鄰村的牛隊,每每都要“較量”一番,第一輪當然是戰牛出陣。村裏的黑毛銃和白毛大牯牛倆公牛戰將是先鋒,首戰必出,自然每次都是打敗天下無敵手,對方的牛隻能落荒而逃。有時候會戰第二陣,第二陣我們村的放牛娃派出的是“女將”二號水牛(我們家鄉稱母牛為“水牛”,“二號”是按母牛年齡排在第二位)。我們村水牛女將們也是功夫了得,常常把鄰村的公牛打的四散奔逃! 周邊鄰村的放牛娃常常“賄賂”我們村的放牛娃,要我們村的黑毛銃給他們村的水牛配種。此時是我們村的放牛娃們更加“傲慢”的時候,絕不輕易答應的。有親戚的鄰村,或“友好”的鄰村,我們自然樂意將黑毛銃借給他們,次一點的也是白毛大牯牛。再次嘛,説破天也不行。 用直直的棗樹做放牛棍,還有一種威武的感覺!一握粗、過身長的棗樹放牛棍,拿在手中石晨沉沉的,威懾着對方不敢亂來。放牛娃們還常常用叫不出名字的草或樹葉子給棗樹放牛棍染色,染了色的棗樹放牛棍更顯威武! 第一輪牛戰罷,如果對方不服輸,就輪到了人上陣,此時長長而沉實的棗樹放牛棍就派上了用場。雙方一接觸,放牛棍一碰撞,勝負也基本分出,對方的放牛棍不是折斷就是脱手落地,沒了武器自然認輸。
家鄉的棗樹很神奇,它們不需要人工打理就可以長成參天大樹。 每到白露,滿樹紅的、白的、青的棗子總是勾住放牛娃們眼饞的目光。亂草崗上的棗樹因為不高大,又是無主的,自然是放牛娃們首選的目標。村裏有主的大棗樹才是饞着放牛娃們的巨大吸盤,無時不刻不將放牛娃們的心思吸過去。每當棗子成熟季節,不會爬樹的就用長杆子敲,沒有長杆子就用土坷垃掟。會爬樹的放牛娃們就更樂了,蹭蹭蹭三下五除二就攀到了樹上,膽子大的為了炫技,會攀到樹稍,引得樹下的眾人驚叫連連。放牛娃站在樹丫上,搖晃着樹,棗子像下雨一樣落滿地,樹下的人嗷嗷叫着瘋搶成一團,這像是給樹上的放牛娃們的叫好,使得樹上的放牛娃更加賣力地搖樹。
家鄉的棗樹很神奇。它們有很多很多種味道,清甜的、粉面的各不相同。它們也有很多種形狀,長的、短的、圓的。 家鄉的棗子有很多種吃法,生吃、蒸吃、煮吃、晾乾吃。每一種吃法都是那麼可口。 近期回家鄉,老屋的牆角長出的棗樹又結了長長的、粗粗的棗子,雖然還未熟,但看着已足夠饞人,吃過的人都説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