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留學生日報控訴紐約客:別有用心,斷章取義_風聞
城管张队长-123456-2019-08-21 09:03
來源: 日報編輯部 北美留學生日報
常看我們文章的讀者會了解。
我們經常駁斥西方媒體對中國的歪曲報道。
從香港事件,到對留學生的歧視……
而這兩天,日報又“火”了,還是被自己人搞“火”的。
“自己人扒自己的號”,讓我們不僅成為網上的笑柄,還被很多人稱之為“傻子”。
可不嗎,專門找了美國媒體來黑自己的傻子。
3天前,《紐約客》發佈一篇關於留學生日報道的專題報道,題為The “Post-Truth” Publication Where Chinese Students in America Get Their News。
建議日報讀者們可以看看他們的英文原文,體會一下
文章一經發布後被譯成中文,在網上和朋友圈廣泛傳播。
然而,無論是英文原文報道還是後來經由很多人翻譯的譯文都與當時受訪者表述的內容不相符。
文章也被很多不懷好意的人利用,被任意曲解、斷章取義、自行解讀後發佈在網上。
看完這篇報道,我們切實體會到了西方媒體如何一步步斷章取義,把白的説成黑的的“神奇技術”。
這篇報道雖然這個時候發表出來,但其實採訪早在半年以前。
很有意思的是,2月份她採訪完,一直沉寂不發稿。
最近在香港的暴行一公佈,留學生憤怒地走上街頭。
日報力挺愛國留學生,連續發文好幾篇。
《紐約客》就趕緊發稿。
這時機,也掐的太好了點。
8月9日 我們頭條發文談論香港的暴行
然後幾乎立刻(我們推文之後不到三個小時)
在採訪結束後近6個月後
突然留言説
“你們的報道要發表啦!”
從2月19日到8月10日
紐約客這個編輯**“失聯”**了快半年……
六個月沒準備好的文章
現在立刻就要發了
這種套路,玩多了,中國人就不好騙了。
讓我們回到故事的最開始,
在今年二月,一位自稱是紐約客編輯的姑娘(其實是一箇中國籍記者)加了主編的微信。
她説:看到留學生日報做的非常不錯,想來聽一聽我們的成功故事,也採訪一下我們優秀的編輯們,想了解你們的理念,以及如何寫出留學生們這麼愛看愛讀的文章的。
雖然對西方媒體一直不是特別信任,但我們覺得New Yorker的文章還是很有意思的,不像CNN那樣“戲精”,也就答應了。
我們以前所未有的開放度,在我們紐約辦公室接待了她。
並允許她任意採訪我們所有的編輯和記者。翻閲所有她想了解的報道相關的材料。
可惜真心無法換來對方的真誠。
事實證明,她的採訪是帶着很強目的性來的。
甚至説,是一個陷阱。
“這個故事是真的嗎?有沒有編造的成分?”
“你在寫這個文章的時候,有沒有確認裏面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這個故事這麼離奇,應該不是真的吧?!”
“這個案子怎麼會這個樣子,不會是假的吧。”
“不對,這麼長的文章,一定有藝術加工的成分吧”
“別鬧了,你怎麼可能記得所有的細節,已經有不確定的部分吧”
…………
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喋喋不休……
為了還原真相,日報邀請當時接受《紐約客》採訪的編輯HeHe,請他還原了當時接受採訪時的全過程。
以下內容均為HeHe敍述:
當時《紐約客》的一位記者來採訪我們公司。
本來是要採訪當時辦公室裏的幾位負責人,後來因為看到辦公室牆上貼滿了我的照片,所以臨時起意來邀請我要不要接受一下采訪。(後來才知道這位記者同志就是專門為採我而來的。)
她先問了我幾個基本的私人問題,包括姓名年齡、在哪裏上學、學的什麼專業、何時畢業等等。
後來她笑着問,為什麼辦公室牆壁上貼滿了我的照片。
我聳聳肩説,可能因為運氣比較好吧,寫出了幾篇爆款文章,而現在中國人年輕人喜歡把運氣好的人貼出來,讓大家都來沾沾喜氣。就像大家用楊超越頭像做手機屏保一樣。
後來她問我,寫出爆款文章的秘訣是什麼。
我説,寫文章不是列方程式,説有什麼樣的方式就一定會有好的結果。這個行業是沒有秘訣和規律的,讀者的興趣總是在變,無法真正摸透。
比如説,有些文章我用很多精力在寫,但反響平平,有些文章我寫的時候不是很滿意,但結果卻火了。我剛入職的第三天寫出了一篇30萬的爆款文章,入職第五天寫了一篇50萬的文章,第二週寫了一篇100萬的文章,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文章會火,甚至連許多新媒體行業的規律都不知道,所以存在很大的運氣成分。後來當我試圖去重複這些文章的思路的時候,發現閲讀量也沒有想象中的好,甚至一個月都出不了一篇爆款。所以對我來説沒有秘訣而言,爆款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要非讓我説一個,那可能就是要真誠,代入真情實感,想打動別人先要打動自己。
後來她對我的幾篇爆款文章比較好奇,我就給她依次介紹起來。
我説,對於我們的公眾號來説,主要面對的是留學生羣體和國內外的時事熱點,我第一篇就是關於身在中國的國外留學生的故事的文章,第二篇是世界盃決賽克羅地亞贏了的文章,第三篇是一篇批評國內某個網站,第四篇是關於某國外辱華品牌的風波,第五篇是關於加州大火……等等等等…..
每一篇文章,我都詳細介紹了我的文章內容,寫作思路,準備過程,和我總結出的它所受歡迎的原因。包括我們會用大量的時間去參考文獻、考證新聞的真實度、做reference。這也佔據了我們採訪90%的時間。
**之所以這麼細緻的講解我寫文章的心路歷程,也是有一份私心。**那就是因為我想讓美國人看一看,中國媒體人對於工作也是如此認真和負責。
但可惜的是,這些內容,都沒有出現在文章裏。
她後來問我這些文章的選題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嗎。
**我説有些是,有些不是。****對於我來説,大多數文章的選題都是編輯部總編提供給我的,他在這一行有比較豐富的經驗。**不僅能提供給我選題,還會提供給我們行文的思路,給我關於文章的建議,在我完成文章之後,還會給我的文章進行修改和完善。
後來她説,北美留學生日報有時會發出一些不一樣的聲音,那這時候我們會不會也同樣遭受到一些非議呢。
我説,我們的文章後台有時會有一些批評聲,但我不會為此而生氣,我覺得這種現象很普遍,很多媒體都會有類似的情況。有批評的聲音,有時候是一件好事。因為這説明表示着人們在關注你,很多批評的人他們都在持續關注我們的公眾號,剛開始牴觸,後來理解了我們,成為了我們的粉絲。
但在紐約客的文章裏卻寫道,“儘管如此,你還是可以掙錢,這就像向他們收取智商税一樣。****”
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很多正確的觀念,都需要一定時間來接受。
後來,我們的採訪結束了。
直到昨天,我看到了紐約客發表的這篇文章。
説實話,我感到很失望。
這次,我看到不是一個享譽世界的大媒體,而是又一個想給中國斷章取義抹黑的西方團體。
我在採訪中説到的關於新媒體行業的乾貨、知識、經驗、故事,全都沒有提到,反而子虛烏有的編造一些謊言,然後把中國媒體扣上假新聞的帽子。
説到假新聞,我們在美國面前也只是個弟弟。
我在日報的一年裏,每一篇文章都是經過認真考證,日報最在意的事情就是真實。甚至我在入職的第一天,訓練的就是如果考證reference的真偽
工作的時候,我們文章的每一個reference都要經過嚴格核對。有一篇文章我有24個reference,我的主編每一個都給我仔細核對,發現我有一個沒有對應上,為此我還遭到了嚴厲的批評。
這次,我嚴重譴責西方無良媒體這種行為。
也請廣大同胞不要相信這篇文章中,對於中國媒體的詆譭。
太陽總有升起的那一天,那時候我才知道,哪個國家的媒體,才是真正的fake news。
——以上內容來自對日報編輯HeHe的採訪
實際上不斷是從電話採訪上,還是實地採訪。我們都發現這位紐約客的“中國籍編輯”十分不專業。經常一個問題問好幾次,前後重複問十分相似的問題。
而且一進到我們辦公室,就開始詢問我們與中國政府的關係,會不會受中國政府指導等等……
還問到如果中國政府出了負面新聞怎麼辦,我們會不會選擇性報道等等……
後來我們才發現,這個編輯貌似是帶着“任務”來的。
據一位自稱瞭解這位編輯的朋友介紹,該名編輯曾經供職於21世紀經濟報道,2016年,21世紀報系總經理劉健東在南方報社大院墜樓身亡後,她從國內離職後來到美國,並迅速拿到綠卡。
當然我們不是移民局,以上信息已經無從核證了。還希望瞭解真相的讀者能給我們後台留言提供更多佐證。
我們嘗試和這個編輯聯繫,但目前她處於一種“失聯”的狀態。聯繫不上了。
然而她撰寫的發在《紐約客》的這篇文章,幾乎教科書般地演練了一遍西方媒體如何下套做歪曲報道。
各種伎倆,也經常用在歪曲中國的報道上,而且屢試不爽。
西方媒體經常用一些拼湊的“事實”,來烘托出他們想傳遞的一些額外信息。
也就是一些隱喻。
比如紐約客這裏的這一段,描寫我們主編的家鄉遼寧大連
馬上就跟上一句“遼寧和朝鮮接壤”
這句話想表達什麼呢?
如果我向你介紹一位沙特阿拉伯的朋友,然後附帶上一句“哦,他和本拉登是老鄉……”
你會怎麼想?我沒有説錯任何一個事實。
但你是不是已經在懷疑他跟恐怖分子有關係了呢?呵呵。
這種隱喻的辦法經常被CNN用來噁心中國,比如下面這個:
《因為被中國人當做壯X藥,海馬的數量正在減少》
哦,又是一個地球要毀滅全怪中國人的套路……
紐約客的報道還有一個問題,也是西方媒體的一個老問題,強行定義強行扣帽子。
比如這一段説日報從“右翼陰謀論”媒體收集素材:
首先,敍利亞的白頭盔是怎麼回事兒,在ISIS被剿滅,敍利亞戰事基本結束的今天,估計現在大家都門兒清了。
今日俄羅斯是俄羅斯官方支持的媒體不假。但有些事情CNN,Fox可能不會報道的。那麼這時候是否要參考其他國家媒體的不同聲音呢?
哦對,只要跟你觀點不同,就是右翼陰謀論媒體了?以誰的標準?誰來定義?
就像前面,只要你支持香港警察,你就是“傳播假新聞”的賬號,要被封禁掉的。
強行定義這種事兒,西方媒體經常幹。
前幾天在加拿大的中國留學生們走上街頭反對港毒,結果在當地媒體嘴中變成這樣了……
nationalist: 民族主義者
哦?留學生上個街抗議就成了民族主義者了?
這定義下得,這帽子扣的。真6。
在紐約客報道里,有這麼一段:
誰來給“新媒體”下定義?
這個年輕的紐約客記者就給中國數以百萬計的新媒體定義為**“可以隨意編造故事,創造一種潮流,迅速走紅,創造出一個讀者認為真實的故事。****”的媒體了?**
這麼主觀的結論,放在這樣一篇標榜“客觀報道”的文章裏,真的合適麼?
還記得劉欣大戰美國女主播那事兒嗎?
當時美國媒體報道此事兒的時候,不停地強調CGTN是中國的State run media。
什麼意圖,大家一看就明白。
還有這個中文譯版的標題,什麼鬼?
再看看英文原版的標題:
中文版標題還能再斷章取義標題黨一點嗎?
紐約客的報道中,多次斷章取義。
把不同時間的採訪內容拼湊起來,聯成似乎是上下文的一段話:
你看這一句:“就當向他們收智商税了”
這句話是Hehe在和記者聊到新媒體的整個行業的大環境時説起的,Hehe痛斥了現在有不少收智商税的自媒體,比如前陣子掛掉的咪蒙。
明明是編輯對行業現狀的吐槽,到了紐約客這裏就似乎成了日報的“經營理念”了。
先拋開《紐約客》這篇斷章取義的報道。
我想聊一下最近的事兒。
最近,世界各地的中國留學生自發走上街頭和港毒勢力對抗。唱起國歌來標明自己反暴力,反分裂的態度。
很多西方媒體的記者穿梭其中,想採訪這些中國留學生。
但問的問題,有時候十分刁鑽,且暗藏殺機。
1. “你家裏花了很多錢送你出國留學的嗎?”
如果你回答是,他們可能會這麼寫“這些孩子來自中國鉅富家庭,對中國的問題可能不太瞭解”
2. “你覺得人應該有遊行抗議的自由嗎?”
如果你回答是,他們可能這麼寫“中國留學生認為香港人的抗議遊行是正當訴求”
3. “你有被遊行的人施加暴力嗎?”
如果你回答“沒有”,他們可能這麼寫“中國留學生認為香港的抗議遊行沒有暴力”
2012年美劇《新聞編輯室》熱播時,美國新聞界正處於一個相當“急躁”的環境——
和今天的許多中國媒體一樣,追求明星熱點,娛樂八卦氾濫,沒有人願意報道礦工遇難,沒有人願意在眾多的利益牽扯中尋求真相…
(圖源:《新聞編輯室》)
對於任何一個對社會有理想的人來説,這部劇的確會令人血脈噴張。
而塑造“新聞”的過程,也讓無數人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似乎理想也還有出頭之日,正義也會得到伸張。
但這部劇也讓很多西方新聞界人士不得不承認——
《新聞實驗室》恰恰不是在説“新聞”本身,而是關於它們如何被製造。
《新聞編輯室》點出了一個諷刺的事實,現在的電視新聞幾乎全部是在辦公室內完成的。
“外面的故事”僅僅用於填補空白,它們被儘可能迅速且廉價的收集完成。這部劇説的是當時美國傳統媒體的狀況,而如今的情況有所改善?
關於“謊言”和“真實”,“欺騙”與“信任”,到底哪個才能讓人相信?
西方媒體的報道有多客觀?
號稱是“言論自由”的美國主流媒體Twitter和臉書最近因香港問題,而查封了近千個揭露暴徒行徑的中國賬號。
推特官方賬號“推特安全”在8月19日發佈了一份聲明——他們已經暫停了936個在內地建立的推特賬號。
(圖源:觀察者網)
但推特給出的理由卻非常荒唐——這些賬號有“官方背景”,通過協調一致的統一行動在傳播、放大各種涉港信息;
而他們傳播的這些信息在破壞香港示威的“合法性”,還“企圖在香港播下政治不和的種子”,“擾亂香港政治秩序”。
BBC、《紐約時報》等多家外媒在報道中特意強調了“官方散佈假新聞”。
而這些所謂的“假新聞”都是什麼呢?
Twitter在官方的回應中舉了幾個例子:
諸如此類,和中國政府站在同一立場的愛國人士,都被認為是“不和諧”的種子而被Twitter抹殺。
CNN、BBC、美聯社、法新社、路透社都發文,而所有的題目不加思考的都認為“中國政府在操縱輿論”。
正如美劇《新聞編輯室》中所表現的那樣,到處聲討別人的主流媒體如今也迫不及待的追上了熱點。
我們以為美國的新聞人是像《新聞編輯室》所説的那種,但現實卻是,他們時不時就想搞出一個大新聞。
看看一組照片就可以明白,其實所謂的“獨立、客觀”報道總是相對的。
攝影師Ruben Salvadori報道了以色列士兵與巴勒斯坦青年之間的衝突,圖片中戰火紛飛,一位青年站在廢墟上,保護自己的家園。
但,真實的情況卻是——
全部都是擺拍,這個青年只是受僱於他們的演員而已。
美國媒體還曾曝光特朗普政府隨意抓捕移民,甚至連孩子都抓,關進籠子裏,引起聲討。
但,真相卻是——
一切都是擺拍,現場只有一個抗議的小圍欄。
這種春秋筆法在美國的主流媒體報道中屢見不鮮,西方的一眾媒體,表面上看獨立、客觀,為世界發聲,報道各國政局。
實則都帶着有色眼鏡。
只要是我想報道的,我想聽到的,我就報道;
不合我意的,我就不報道。
就像 這次《紐約客》這篇斷章取義的報道。
不懷好意的記者,
以“你們做的很好,我們想報道一下”開始,
以“看吧,這就是家無良媒體”結束。
《紐約客》的這個報道也不完全都是斷章取義。
有些地方的確是日報想表達的意思。
比如這一段:“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文章精確反映了留學生們對美國的幻滅”
這裏我們想説,是的!
這也是成千上萬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們想説的話。
曾經我們對美國這個國家有着多麼美好的憧憬。所以不惜花重金出國求學。
但一次次的事件讓我們一點點對美國,對西方幻滅了。
當一次次槍擊聲響起,數十條人命被屠殺,卻最終無人道歉無人負責時,幻滅了;
當全國吵翻天,最終選出一個“推特治國”把國家信譽拋之腦後的總統時,幻滅了;
當校園裏遭遇一次次歧視,想發聲抗議卻被學校無視時,幻滅了;
當西方鼓勵縱容暴亂分子的惡行,卻封禁掉説出真相的媒體賬號時,幻滅了;
當西方媒體談到世界上任何不盡如人意的事兒,都能拐彎抹角扯上中國時,幻滅了。
當我們看到一個不專業不成熟的記者利用《紐約客》這個平台搞出這樣一篇斷章取義的報道時,徹底幻滅了。
我們以非常開放的態度接受了《紐約客》的採訪,結果卻換來這麼一篇令人啼笑皆非負面的報道。
就像當今的中國,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去迎接各國,卻常常換來不懷好意的訛詐和欺凌。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也許我們真的戳痛了某些人的神經了。
不過很多讀者是聰明的,一眼就能看出紐約客那篇文章的問題:
最後一個評論説的很到位
充滿偏見與成見
當劉欣大戰美國主播的時候
他們説CGTN是中國官媒
話不可信
當留學生日報力挺留學生支持港警的時候
《紐約客》給我們扣了個造謠媒體的帽子
放佛留學生都是被假新聞煽動才愛國的
《紐約客》的記者先給自己定一下一個
“我一定要找到這家是造謠媒體的證據”
的小目標,然後拼命蒐集證據
斷章取義,給你判個罪名
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這世間有從來報道沒出過問題的媒體嗎?
人心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任你怎麼搬也搬不動
也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日報的主編還做客CGTN主播劉欣的節目,
當我們討論起西方媒體對中國的偏見時,我們都笑了。
中國,需要更多的優質媒體去到國際上傳播自己的聲音。
這也是我們的使命之一了。
翻頁看紐約客報道:
編者注:
本文編譯自《The New Yorker》(《紐約客》)
文/Han Zhang ,August 19, 2019
編譯/銀翼殺手、 Martin、Joanne、納蘭雪野等
全文較長,但值得讀完。文章分九部分:
一、“顯然,只有中國人才能拯救地球”
二、在美國很難找到不接觸“北美留學生日報”內容的中國學生
三、“北美留學生日報”使用了145次“辱華”字眼
四、“新媒體是一種低投入、高回報的產業”
五、“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文章精確反映了自己讀者羣對美國的幻滅”
六、“老實説,這純粹是捏造的”
七、陰謀論越離奇,流傳得就越廣
八、“我的文章流量可以輕鬆碾壓他們”
九、“但我想如果不看新聞,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以下為《紐約客》報道中文編譯全文,略有刪節。
一、“顯然,只有中國人才能拯救地球”
在二月份的一個星期一早晨,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工作人員來到他們位於紐約時代廣場的辦公室內,進行編輯部會議。北美留學生日報是一個針對在北美生活的中國留學生中文在線媒體。紐約分部的主編Guan Tong查看了過去一週的內容流量,盯着她的Macbook,她看上去對她看到的數字比較滿意。
一篇北美留學生日報創始人林果宇寫的關於中國科幻片“流浪地球”的文章,已經擁有了超過100萬的閲讀量。文章的標題是“顯然,只有中國人才能拯救地球”。這樣強勁的數字顯然讓人感到意外:當時是中國新年(春節),對於北美留學生日報來説,這原本應該是增長緩慢的一週。“不用再擔心過年時候的低流量了。”Guan十分高興地説到。一名年齡與其他僱員年齡相仿,20多歲左右的寫手,報上了另一個關於流浪地球的題目:流浪地球是最高的證據,“我們中國人不會強調個人英雄主義,我們集中力量去辦大事。不同於美國的個人主義,集體主義是一種特屬於中國的特質。”Guan通過了這個報題。
Guan將她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一名叫做Deng He的作者身上。這名作者以爆款文所知名。那些文章能夠獲得數十萬詞的點擊與分享。在北美留學生日報的辦公室裏,全都是26歲的Deng的照片。他有一個外號叫做He-He(鶴)。在照片裏,He-He擺弄着自己的頭髮,在鏡頭面前就像一個明星一樣。
He-He正坐在一個旋轉椅上,拿着巨大的爆米花桶。在同一個辦公室的牆上,貼上了一個禁用詞的清單,以及關於圖片的檢查規範(請不要使用國家領導人的圖片,如果你必須使用,請與負責文章的人討論。),以及一個現金獎勵系統,激勵那些能夠吸引點擊量的作品。超過100萬閲讀量的文章可以獲得1000美元。“每個人都在學習He-He的寫作風格。”Guan對所有人説:“他們會問自己,He-he會如何去寫這個話題。為什麼He-He的文章能夠有那麼高的點擊量。”她直接問到Deng:“告訴我們你如何寫作,讓大家從你身上學習。”
He-he(鶴)身穿黑色連帽衫,眼睛盯着桌子,轉移了話題,挑選了一篇文章為例。
就在本週二,他的最新作品“我給敍利亞的朋友看除夕中國放鞭炮的視頻,他哭了……”成為了最受歡迎的爆款文章,僅僅5天時間瀏覽量就超過了70萬。在這篇文章裏,他使用了第一人稱,講述了當年他和朋友優素福的一些往事,兩人此前在美國高中相識。
內文寫道“當他向優素福展示春節慶祝活動上燃放煙花的視頻時,優素福哭了。這些爆炸似乎讓他想起了家鄉的戰爭,那場戰爭殺死了他的多名家人,包括他的弟弟阿齊茲(Aziz),阿齊茲被炸成了兩半。”
鶴告訴整個編輯團隊:“我們需要把事實和感受結合起來,就拿這篇文章來説。我們的工作就是,既要呈現有現實的東西,也要有思想的東西。否則,就會缺乏情感吸引力。”
二、在美國很難找到不接觸“北美留學生日報”內容的中國學生
北美留學生日報成立於2014年,當時創始人林果宇最初在北京以個人的名義進行運營。但是現在,北美留學生日報已經發展到北京有30名員工,紐約有15名員工。
這個公眾號的初期只針對出國留學生,可以被看作是一本帶領留學生融入校園的生活指南,以前的內容基本是”如何提高平均績點和為期末周衝刺”等。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在2016年美國大選之後,它逐漸變成了今天的“獨具一格”的特色報道:更傾向於推送帶有民族主義色彩的中國新聞、關於中國留學生在海外生活的報道(性、毒品、謀殺和失蹤女性頻繁出現)、以及一些來自美國和名人世界的新聞。
就在2016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北美留學生日報送了一條“用替身?換將?命不久矣?希拉里總統之路或要提前結束了”。就在最近,還有一篇“特朗普躲過一劫!通俄門調查結束了,他沒事了……”,其他的包括“ISIS被徹底消滅了!最後一批IS被剿滅,但是世界變得更不安全了”、“好萊塢性感亞裔女神,初戀就是吳彥祖,迷倒全世界型男…”。
“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微信平台擁有160萬粉絲,日活躍讀者超過100萬,是日益增長的中國“自媒體”之一,也被稱為“新媒體”,它們與政府沒有從屬關係,主要通過以微信為主的中國社交媒體與訂閲者產生聯繫。今天,在美國很難找到一個不常接觸“北美留學生日報”內容的中國學生,不管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即使你不訂閲,也無法避免在瀏覽微信朋友圈或者微信羣時看到被他人分享在內的“北美留學生日報”故事。此外,中國的官方媒體也經常轉發或彙總“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內容,這些都助長了它被更廣泛的讀者所認知。
“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潛在讀者—那些正在或渴望出國留學的中國學生—正在迅速增長。僅2018年,就有36萬多名中國學生註冊了美國的大學,這一數字比10年前成4倍增長。來自中國大陸的留學生佔全美留學生總數的三分之一,數量超過了排名第二和第三的印度和韓國留學人數總和。
在多數情況下,這些學生不會選擇在CNN上觀看美國大選,也不會在Twitter上獲取網絡最新情報,卻習慣從“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微信文章中截取的網絡片段中獲取類似的消息。“北美留學生日報”曾有一篇題為“實錘!美國1%的富人坐擁40%財富,貧富差距退回百年之前”的文章,原版是《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一篇關於伊麗莎白·沃倫(Elizabeth Warren)的財產税計劃的文章集合體,“北美留學生日報”在自己版本的文章上點綴着花哨的圖片與gif動圖,其中包括三隻貓、兩隻鴨子和一個天線寶寶。
三、“北美留學生日報”使用了145次“辱華”字眼
“北美留學生日報”有時會將怒氣撒在毫無戒心的中國公民身上。2017年,一個名叫Yang Shuping 的中國留學生在馬里蘭大學發表畢業典禮演講,稱讚她在美國找到的“甜美自由的空氣”。隨後,“北美留學生日報”發表的一篇名為“馬里蘭大學中國留學生畢業演講涉嫌辱華:我在美國吸到的空氣都是甜的”,被中國媒體廣泛報道。Yang成了中國網絡欺凌的目標,並刪除了她的個人網站和社交媒體賬户。(“辱華”是“北美留學生日報”文章裏的熱門詞彙,截至今年2月,該詞已使用了至少145次。)
“是的,中國有空氣污染,”北美留學生日報回擊Yang的演講時説,“但是美國的空氣真的這麼好嗎?你是不是每天都要對紐約市充滿小便味道的空氣深吸一口氣呢?“(這一段是由北留的紐約辦公室發出的。)
2017年北留的另一篇標題為“出國的女生,請遠離這些外國渣男!警惕這些“洋”套路” ,文章用圖片展示了一名身穿毛時代制服的白人男子。而這些照片是一個住在中國的英國人的照片,他和這個故事沒有任何關係。這名男子震驚地看到自己的照片在網上瘋傳,他在微信朋友圈上問道:“我做了什麼?”話尾添加了一個哭泣的表情符號。
“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成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歸因於它缺乏直接的競爭對手。中國主流媒體傾向於將海外的中國學生視為一羣被寵壞的孩子,官方有時會質疑他們(對國家)的忠誠。美國當地中文報紙常年服務於較年長,且不那麼富裕的中國移民。中國留學生在本地的中文報刊出版物中很難找到與他們的日常生活或情感可以產生共鳴的地方,並且他們中的很多人會覺得英語新聞很難讀懂。
2012年4月,南加州大學工程專業的同為23歲的研究生Qu Ming和Wu Ying,坐在離學校不遠的Qu的車裏被人槍殺。在報道這宗雙重謀殺案時,中文媒體常以類似的細節帶節奏:兩人死亡的車是一輛寶馬,這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徵,遣詞酌句中帶着這樣一種暗示,暗示着一種導致犯罪的奢華生活。
《每日郵報》(The Daily Mail)等英文媒體撿起(中文媒體的)線索寫到:“他們在炫耀自己的財富”:無情的中文媒體説,兩名南加州大學學生在豪華寶馬車中被殺,是因為他們的車。” 那篇報道最終引發了強烈的反擊。中央電視台(CCTV)採訪了Qu的室友,室友指出那是一輛二手車,並通過網絡攝像頭展示了他和Qu居住的公寓,他們共用一張桌子,睡在直接鋪在地板上的牀墊上。
林果宇在創辦“北美留學生日報”時説,Qu和Wu的謀殺事件明確了他的使命。他説,中國留學生需要有媒體來更好地反映他們的利益,為他們展現媒體的熱心與同情心。他在2015年的一次採訪中説:“我們致力於為海外學生和他們周圍的社區提供有價值的報道和富有同情心的故事。”
四、“新媒體是一種低投入、高回報的產業”
林果宇,“北美留學生日報”的CEO、創始人和總編輯,今年30歲。他開玩笑説,自己的年齡在這個行業已經算是“老年人”。他對我説,“這是一個90後或95後的世界,真的。” 我只在電話裏和林果宇聊過,但他在互聯網上是一位交錯於華爾街兄弟和典型的中國CEO之間的形象:黑框眼鏡、正式襯衫、筆直的站姿、嚴肅的目光。
他很少談論自己,他的傳記也不完整。他出生於中國東北遼寧省的大連市,遼寧與朝鮮接壤。他告訴我,他在俄亥俄州的邁阿密大學(Miam University)學過會計,並加入了一個大學聯誼會,不過他強調,加入是為了建立人際關係的機會,而不是為了“愚蠢的飲酒”。他説:“那些純粹為了玩耍的場合對中國學生或華裔美國人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2012年大學畢業以後,他去了硅谷的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PricewaterhouseCoopers)做審計員,但隨後決定回國。“我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問自己是否在浪費時間。”他説。中國的2010年代初,是創業公司的黃金時代。美團(中國版Groupon)創建於2010年。同一年創建的小米,後來成了華為和蘋果在中國市場的強勁競爭對手。2012年創建的滴滴,後來買下了優步中國, 現在正雄心勃勃進軍南美市場。2011年誕生的短視頻平台快手,現在每月擁有數億的活躍用户。2011年出現的聊天應用微信,表面看起來與之前的聊天軟件沒什麼不同,卻迅速成為中國人社交生活的核心,目前每天都有10億的活躍用户(而Facebook全球所有用户都加起來,也只有16億)。
2015年,林果宇從投資人徐小平那裏得到100萬元人民幣(約15萬美元)的投資。徐小平是新東方的創始人之一。新東方作為中國最大的語言培訓連鎖機構,1993年起幫助了無數中國學生以流利英語考過託福和雅思,並從此進入外面的世界。2017年底,北美留學生日報完成總金額將近300萬美元的A輪融資,其中一個投資方是微信的母公司騰訊。
“投資者認為,新媒體是一種低投入、高回報的產業。”林果宇説。“關鍵是,如何將數據變現。微信廣告,正變得越來越重要。” “北美留學生日報”現在的廣告主包括,新東方及其他語言培訓機構;金融服務,比如銀聯;中國電信;以及電子商務巨頭天貓。
五、“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文章精確反映了自己讀者羣對美國的幻滅”
“這些廣告的繁榮,證明了中國網民對微信的高度依賴。”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教授蕭強説。谷歌、Facebook、Instagram和推特在中國都無法使用,所以在美國的中國留學生與國內親友的聯繫高度依賴微信。同時他們也用微信閲讀與中國有關的新聞。
蕭強説:“如果他們在國內的時候,每天在微信上花五六個小時。那麼出國以後,他們仍會每天花五六個小時。對他們來説,出國不出國,沒什麼區別。”
蕭強説,像中國許多網絡公司一樣,北美留學生日報選題很謹慎。“所以,就只剩吃喝玩樂和支持官方的內容了。”蕭強説。地攤小報風格的標題加軟性的宣傳屬性,同時吸引了讀者、投資人和政府。
北美留學生日報有時候會從右翼陰謀論媒體infowars和俄羅斯官媒“今日俄羅斯”收集素材。北美留學生日報曾以俄羅斯衞星社某造謠文章為基礎,宣稱在敍利亞救助傷員的“白頭盔”志願者組織“比ISIS更加邪惡”。
美國2016年大選剛結束不久,北美留學生日報曾發佈一篇文章:《美國媒體人:大選期間我們不再是記者,而成了希拉里的啦啦隊!》。這篇文章的內容來源之一,是時任紐約時報出版人的Arthur Sulzberger Jr.給報社同事的公開信。但他信中的內容與北美留學生日報文章的內容完全不同。
林果宇説,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文章精確反映了自己讀者羣對美國的幻滅,尤其是將美國與中國比較之後。”“2016年大選之後,我們的讀者看到當今美國社會有多麼撕裂。”他説。“他們看到自由給社會帶來的混亂。同時,中國社會秩序井然,積極正面,繼續前進。這讓中國留學生改變了自己對世界的看法。這意味着,如果我們寫批評中國的文章,或者對美國唱讚歌,讀者就不會再喜歡我們。”
前些天,美國阿爾帕索和戴頓相繼發生大規模槍擊之後,北美留學生日報發文章解釋為什麼那麼多美國人擁有半自動武器。文章説:“那是因為,在美國,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時,警方沒有義務保護你。”
六、“老實説,這純粹是捏造的”
Deng He(鶴)結束了一場員工會議後,我終於在午餐時間對他進行了當面採訪。(Deng最近從北美留學生日報離職,入職一家中國的廣告公司。)出了辦公室,他似乎沒那麼拘束了,談起工作時更是神采飛揚。他畢業於Dallas的Texas大學,擁有市場營銷學的碩士學位,畢業前曾在中國的公關公司實習,去年進入北美留學生日報。他説:“我們的微信賬號代表了我們老闆林果宇的聲音,我們只是跟着他的指令幹活。” “從我入職那天起,我就嚴格聽從老闆的指示,他讓我寫什麼我就寫什麼。或者説,什麼東西流行,我們就寫什麼。”
一天在下班時間,林果宇給他打電話,説自己看網絡熱門視頻的時候出現一個想法。林果宇讓Deng He 寫一篇敍利亞朋友的故事,此人在中國看到春節爆竹時想到自己戰火中的故鄉。然後Deng創造了文章的細節,包括作者與這個敍利亞人從高中起就是好友,敍利亞人死去的弟弟等等。(最開始的時候,林果宇拒絕就此文是否捏造進行評論。第二次被問到此事時,他徹底否認了此文屬於捏造的説法,轉而宣稱文章的基礎是自己的親身經歷。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合夥人兼經理牛承程Susanna Niu則説,那篇文章所有細節全部屬實。)
我向Deng He詢問,為什麼他覺得這篇文章能引起這麼多觀眾的共鳴。
“老實説,這純粹是捏造的,” Deng He回答説。“一切都是虛構的。我不確定我是否做對了,但這是老闆讓我寫的。”他還説,“我認為,如果一個新媒體賬號想要打動別人,你必須要讓他們覺得這是真實的。”
接着,他一口氣説出了當時轉載那篇文章的其他自媒體,裏面甚至還包括在中國影響力巨大的官媒。
Deng He説:“不管你寫什麼,總有人會罵你。但儘管如此,你還是在從他們身上賺錢,就當向他們收智商税了。”
我與北美留學生日報的一名前員工進行了交談,她聲稱對北留會大規模編造故事感到震驚。
但她也很實在地承認了,在中國的新媒體領域,這樣的現象並不令人意外。新媒體風險低,且轉瞬即逝。更多的寫手傾向於講故事,畢竟,“大多數人閲讀只是為了消磨時間,誰會真的來核實真假呢?沒有人會,文章過了讀者們的眼就行,是真是假沒有必要去追究。”
七、陰謀論越離奇,流傳得就越廣
就像北美留學生日報的前員工告訴我的那樣,想要完全解構北留的困難在於,它並不是正規的媒體,缺乏明確的編輯使命,或者是一個清晰的編輯標準。(有幾位前員工告訴我,不同的編輯對所謂的標準要求都是不一樣的)。
如果要按照牛承程的話説,北美留學生日報是一家新聞機構。而Deng He則將之稱為“新媒體”,在這種形式下,像他這樣的年輕作家可以隨意編造故事,創造一種潮流,迅速走紅,創造出一個讀者認為真實的故事。
當我問林果宇,把北美留學生日報的文章稱為新聞或內容是否更準確時,他生氣地回答:“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被追問他的出版物身份時,林被迫用了個詞“後真相”。
對此,他選擇了《紐約時報》做解釋,他相信事物的真相從本質上是不可知的,熱點新聞的意義在於人們自己對它們的不同解讀。為了能夠更好的闡述自己的理念,他用了一個兼職做性工作者的研究生故事當假設。
“你該如何去定義它?”他問我,“如果是這樣一個故事,標題我們可能會取:‘震驚!道德破產!精英學校的研究生去賣淫!’,但也可以是正面的,比如,‘勵志!應召女郎考上了名校!’……正確性並不存在,因為它總是相對的。”
林還説:“每當我們説什麼是正確的價值觀時,真正的意思是指那些和自己相同的價值觀而已。“
香港中文大學傳播學學者方可成,自己也開設了一個名為《新聞實驗室》的微信公眾號,主要關注媒體素養。
方可成曾是《南方週末》的記者,在2013年轉入學術界之前,他從事時政報道。早在2000年,當他還是一名高中生時,他想要成為一名記者,當時中國新聞業的空間比較大。2003年,中國取消了國內收容遣送制度。此前,有關廣州一名民工因未攜帶身份證而被拘留,並在拘留期間被毆打致死的新聞報道鋪天蓋地。
對於如今的國內新聞業,方可成表示嘆息。大批記者離開了這個行業。人們更容易相信陰謀論,和假新聞。
方在最近的一篇文章中寫道,陰謀論越離奇,流傳得就越廣。許多微信用户正在成為陰謀論的温牀,他們不一定真的那麼討厭美國政客。但有關此類的文章,總是能夠輕鬆逾越10萬+。
八、“我的文章流量可以輕鬆碾壓他們”
再説回林果宇,他曾公開表示了對傳統新聞行業的蔑視。還在自己的微信賬户上寫道,“我犯過的最糟糕的錯誤是把希望寄託在堅持新聞理想的人身上”。而在2016年,他在接受採訪時説,“這羣人只有自己的理想,沒有製造新聞”。
在他看來,“傳統新聞專業的學生傾向於把大量時間花在如何寫一篇文章上,但在新媒體時代,我們希望報道和編輯能夠無縫地銜接,並增強我們對讀者的吸引力,我們不能只是僅僅等新聞發生後,再寫故事。”
當我向林詢問這些過去的評論時,他變得焦躁不安。他説,旨在“改變世界”的報道導致了新聞業的草率無力。當我回答説草率新聞與“堅持新聞理想”完全不一樣時,他的不快變成了憤怒;他告訴我,在採訪時引用受訪者的話(反駁)是不恰當的。“難道我要告訴你我他媽的是個白痴嗎?”他反問,渴望結束這個討論。
看起來,林似乎並未將公開發布過的文字視為公開記錄。在做這個報道的過程中,我嘗試在北美留學生日報網站中搜索,發現從2016年初到當面美國總統選舉日之間,共有63篇文章的標題中出現了“特朗普”一詞,但他們的微信公眾號中只剩下14個。我問林,北美留學生日報微信公號是否刪除了一些相關故事。他回答説,“它幾乎從未發生過。” 當我提到許多與選舉有關的文章似乎已被刪除時,他毫不猶豫的説,“我們自願刪除了2015年和2016年的所有文章。”
林説他的批評者,包括方可成和“新聞實驗室”,因為對希拉里敗選感到沮喪不安,才來針對他,因為他曾預測特朗普會贏。“有一羣人,即使受過美國大學訓練的新聞專業的學生,因為有怨恨,他們不適合向海外華人學生提供信息,”林説, “他們不是主流。我的文章流量可以輕鬆碾壓他們,因為羣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討厭那些傲慢自大又説讀者可悲可憐的人。這樣既不民主也不自由。“(在我們其他談話中,他將自己與特蕾莎·梅和馬丁·路德·金相提並論)
我和一些批評“北美留學生日報”的人談過,我從未聽到有人説它的讀者可悲。事實上,他們都對現在的中國留學生表示了極大的同情。他們覺得,真正令人不安的是,許多中國人習慣於將説實話視為製造麻煩,這會導致他們刻意與事實保持距離。在網上中國年輕人中流行的一句話説:“我只是一個吃瓜羣眾。”這意味着一個人只是一個被動的旁觀者,既沒有途徑也沒有興趣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
九、“但我想如果不看新聞,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22歲的Huang Yijie 是紐約大學二年級學生,也是北美留學生日報的讀者。他留平頭戴着黑藍框眼鏡,與我們見面時穿的藍色針織套衫搭配很好,他表現得禮貌而充滿希望。他在微信上有近3000名朋友,其中700多人是北美留學生日報的訂閲者。
作為一箇中國沿海城鎮富裕家庭的兒子,黃在15歲時抵達美國,進入馬里蘭州的一所高中。“以前回到家裏,我就是一名安靜的中學生”。他説, “來到美國之後,有很多機會參加各種活動,比如學校選舉,我以前從未經歷過這些事情。”在高中時,他開始以弗蘭克的名字成為班長。
我們坐在他宿舍的地下室公共休息室聊天,他瀏覽了他的iPhone XR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並解釋了各種微信羣的目的:二手物品交易,晚飯聚餐,寫作課,找人合租以便下學期離開紐約大學宿舍。還有一個微信羣為新來的留學生提供了疫苗接種,購買健康保險和考駕照的建議。距離新的學期還有六個月,但是2023屆的紐約大學中國留學生的微信羣裏已有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