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美國軍火與科技巨頭在華業務_風聞

深挖美國軍火與科技巨頭在華業務原創： 柳葉刀 

美國國務院8月20日正式宣佈，已經決定批准向台灣出售66架F-16V戰機與相關設備，金額約為80億美元。

此前，特朗普政府已經批准四次對台軍售，這一次是特朗普政府上台以來規模和金額最大的一筆對台軍售案。

台北航太展上，洛克希德馬丁公司送展的F-16V模型

現在的美國對中國的全面遏制可算是“兩手抓”，一方面在貿易與科技方面對中國企業實施封鎖與制裁，另一方面對台軍售，挑撥大陸與台灣關係。

對於此次美國的對台軍售，外交部發言人耿爽已經亮明態度，將對向台灣出售武器的美國公司進行制裁。並且，在8月22日的商務部例行的新聞發佈會上，發言人高峯也已表示，中國的“不可靠實體清單”正在履行內部程序，將於近期發佈。

緊接着23日，國務院關税税則委員會決定，對原產於美國的5078個税目、約750億美元的商品，加徵10%，5%不等關税。消息一出，美股應聲下跌。美國一系列損害中國利益的行為，中國的各項反制措施已充分準備。

國務院關税税則委員會公告

考慮是否將向台灣出售武器的美國公司列入“不可靠實體清單”，是中國重要的反制選項之一。

相關專家指出，損害中國利益和國家安全的美國企業，一旦被列入該清單，中國可以凍結該公司在中國國內的一切項目，取消其採購中國商品的資格，限制其在中國的業務範圍，甚至可以對其實行資金懲罰，禁止其進入中國市場。

比起美國，中國目前所有的行為，都是非常文明剋制的。相反，美國隨時抓捕被制裁的企業負責人，查封他們的銀行賬户，沒收他們的資產，甚至制裁那些違反美國禁令與中國有生意往來的第三國企業。

但“制裁”的武器並非美國獨享的專利，中國完全有能力對美國的“囂張”行為進行反擊。對此，筆者打算深挖一下美國軍工與科技巨頭的“明裏”或“暗裏”的涉華業務。

美國軍火巨頭賺着中國錢  研製武器賣給台灣

歷年來美國的對台軍售，美國的軍火巨頭肯定脱不了干係，因為軍售歷來都是最賺錢的生意。在美國排名前五軍火商，各個鼎鼎大名，包括洛克希德·馬丁、波音公司、雷聲公司、諾斯羅普·格魯曼和通用動力。

美國五大軍火巨頭排名位於世界前十以內

這次向台出售F-16V戰機的就是洛克希德·馬丁，而就在不久之前，通用動力與雷神公司分別向台灣出售了M1A2主戰坦克和“毒刺”導彈。

中國看似對這些軍火商“束手無策”，不過，《紐約時報》的一篇報還算比較客觀地指出實情，任何來自中國的制裁都不會影響美國防務合同商的武器生意，因為美國企業幾十年前就已經禁止對華銷售武器，但來自中國的制裁將影響這些企業在中國的非軍事產品銷售。

軍火企業通常有一個慣例，需要民用市場分攤高昂的技術研發成本，武器裝備製造商銷售民用產品已經不是新鮮事。

在中國廣闊的民用市場進行產品銷售，獲取利潤，是很多美國軍火商正在乾的事情。

以與中國市場聯繫最為密切的波音公司為例，儘管中美髮生貿易戰，但波音仍然與國內各家航空公司聯繫緊密，去年與中國航空公司的業務佔波音公司業務總量的30%。

波音在中國的業務，明面上就有很多。根據筆者在波音（中國）官網的查詢，波音在華設立的相關機構就有七家，包括舟山737完工和交付中心、天津波音複合材料有限公司、上海波音航空改裝維修工程有限公司、廈門太古飛機工程有限公司、上海波音航空飛行培訓有限公司、波音中國研究與技術部、波音中國服務中心。

而國內幾乎所有的航空公司都是波音的客户，包括國航、東航、南航、海南航空、上海航空、廈門航空、深圳航空、奧凱航空、九元航空、河北航空、東海航空 昆明航空、順豐航空 、圓通航空 、中國貨運航空、瑞麗航空、山東航空。

同樣，向台灣出售主戰坦克的通用動力公司，也在中國市場掘金，該公司旗下擁有世界上最大的豪華私人飛機供應公司——灣流宇航。中國是灣流宇航私人飛機的第三大市場，灣流的私人飛機早已得到中國富豪的衷愛。

第十二屆珠海航展  灣流宇航的旗艦機G650ER

通用動力的民用市場涉及的領域更廣，包括儲能機與發電機等產品。通用動力在深圳有一家合資公司——通用動力（深圳）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統管大陸地區的銷售與服務，國內很多大型國企都是它的客户，包括中國國電、中國南方電網、中國中鐵、中國鐵路、中國鐵通、中國石化、中國人民銀行、中國聯通、新城控股、保利地產。

與前面兩家公司不同，雷神公司表面上似乎與中國沒有業務往來。而且，據外媒報道，雷神自己也聲稱不對華銷售任何東西。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20世紀90年代，中國民航投入巨資改善空管基礎設施的時候，雷神公司就曾積極參與中國空管系統的投標，但是雷神公司在對台武器銷售方面走得太遠，逐漸退出了中國大陸業務。

不過，該公司在香港的業務仍在持續，《南華早報》2016年就曾報道，雷神公司為香港的機場提供空管系統Auto Trac III的故障解決方案，這個系統就是雷神公司當年為香港機場提供的最新的空管系統。

《南華早報》報道，美國製造商雷神公司承諾為香港機場空管系統的故障提供解決方案

目前，雷神公司正尋求和美國聯合技術公司合併，後者在華銷售航空發動機。聯合技術公司旗下的奧的斯電梯公司，在去年就贏得了中國11個城市2500部電梯合同。所以雷神與聯合技術公司的合併會不會因為中國的制裁而流產，很難説。

另外，據筆者向有關方面諮詢的消息，雷神公司旗下的Raytheon Anschütz公司（原德國公司，90年代被雷神收購）與中國有緊密的生意往來。Raytheon Anschütz主要是向中國船舶企業提供導航類產品，並且業務量非常大，雖然該公司涉及軍品，但嚴禁向中國銷售。目前在上海設有辦事處，負責技術支持和售後服務。

Raytheon Anschütz公司的上海辦事處

對台軍售最搶眼的要算美國第一大軍火公司洛克希德·馬丁，它在中國同樣也有商業利益。洛克希德·馬丁旗下的西科斯基飛機公司，在華成立上海西科斯基合資公司，主要業務涉及民用直升機的進口與零部件的生產。

洛克希德·馬丁與中國企業的相關商業合同也在不斷簽訂中。2013年，其在中國南部沿海建造10兆瓦特小型熱能轉換站，主要目的是為其客户中國華彬集團在中國南部的大型度假村供電。2014年，洛克希德·馬丁與中國國家核電技術公司簽訂合約，聯合開發與新一代核反應堆相關的系統。而洛克希德·馬丁最近投資數億美元研發的混合動力飛機也是計劃面向中國市場。

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與中國的關係比較“乾淨”，只是在2008年的美國國務院的一份文件中提到，在1994年至2003年期間，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沒有向美國國務院通報，就將飛機的制導系統轉移到中國等多個國家。

表面上看，美國軍火巨頭在中國居然有業務，讓人難以想象。因為大家通常的思考角度僅從武器銷售的角度出發，沒有考慮到這些巨頭在中國民用市場的巨大業務量。所以，對這些美國軍火巨頭，中國不怕沒有制裁辦法。

科技巨頭涉華業務量大 中國反擊美國的“王牌”

提到美國軍工企業，我們就不能不提美國硅谷的科技巨頭。像高通、微軟，蘋果、鎂光這些科技巨頭，因為進入中國時間較早，業務開展比較深入。以微軟為例，其在1992年就在北京設立代表處，並在國內多個城市設立分支機構。微軟中國已經成為微軟除美國總部以外，機構設置最全面、功能最完備的子公司。

中國是蘋果手機的重要市場，雖然今年二季度蘋果手機在中國的銷量570萬部，銷量下降，但是中國市場仍是蘋果公司的重要收入來源地。除了提供手機、筆記本、iPad等產品，蘋果公司還鼓勵中國企業用户使用iPad設備和定製的IOS App，國內的Ash Cloud、綾致時裝、美克家居、華住酒店都是蘋果的企業級用户。

高通在中國的業務自然不用多説，其驍龍芯片是大部分智能手機的標配，在北京、上海、深圳、西安都設立辦事處。前段時間，高通在中國召開的技術峯會，除了華為沒去，小米總裁林斌、oppo總裁陳明永、vivo總裁沈煒、聯想CEO楊元慶、中興手機CEO程立新都悉數到場。

這些科技企業在中國的廣泛業務，也成為了中國反擊美國的一張“王牌”，而且對於這些科技巨頭的制裁，直接祭出《反壟斷法》，就可以做到有理有據。

反壟斷法2008年開始施行

前些年，由於國內的科技企業還處於成長階段，美國的科技巨頭，利用其在中國市場的壟斷支配地位，對其產品進行高價捆綁銷售，甚至提出一些無理要求，所以中國的反壟斷調查就曾多次“關照”它們。

2013年，國家發改委對高通啓動反壟斷調查。當時，其相關的無線通信標準專利和芯片在中國市場佔據支配地位，但是高通濫用市場支配地位，進行市場壟斷。經過一系列的調查取證，國家發改委對高通公佈裁決，即高通違反中國的反壟斷法，對其進行60.88億人民幣的處罰，這一數字是當時中國反壟斷案例中的最高紀錄。

同樣在2013年，微軟也受到中國反壟斷調查。一直以來，微軟利用其window操作系統在中國市場的支配地位，將系統與軟件服務捆綁銷售。國家工商局先後對微軟方面的相關負責人進行約談。並在2014年突擊檢查微軟在大陸的經營場所，但始終缺乏有力證據。

前面兩起案例，可能讀者沒有切身的感受，但是在2017年，蘋果手機要收取微信公號文章打賞金額的30%份額，肯定都有印象。除了扣“打賞”，蘋果公司還濫用市場支配地位，下架很多APP應用。對此，國家工商總局反壟斷與不正當競爭執法局與相關方進行了約談調查，但沒有了後續消息。

前段不久，比較轟動的反壟斷調查就是，中國反壟斷機構啓動對三星、SK海力士，鎂光科技三家內存芯片廠商的調查。其中，鎂光科技是美國的一家重要內存芯片公司，與美國軍方關係密切。

鎂光科技有限公司

而早在2018年4月，三星電子、SK海力士以及鎂光科技在美國就遭到集體訴訟，被指控串謀限制DRAM內存芯片供應，哄抬價格。

谷歌、臉書、推特看似不涉及對華業務 暗地賺取大量利潤

美國另一些科技巨頭谷歌、臉書（Facebook）、推特（Twitter），看似與中國沒有業務往來，中國難以拿出有效的制裁手段。實際上這些企業利用“隱秘”的業務，從中國市場賺取了大量利潤。

近幾年，面對國內用户增長放緩，國內公司不約而同地選擇在國際上尋找新的收入來源。為了在境外推廣產品和服務，谷歌、臉書、推特的全球廣告平台成了他們最好的選擇。

今日頭條是谷歌最大的中國客户之一。該公司去年在谷歌海外的廣告支出了3億多美元，通過美國、印度和其他地方的谷歌搜索結果中出現TikTok（抖音海外版），在全球推廣短視頻應用。阿里巴巴也是谷歌的廣告金主，其在谷歌上為支付寶和雲計算業務投入了大量的廣告資金。

谷歌在2001到2018年之間廣告收入 單位：十億美元

2018年3月，谷歌翻譯也重新在中國大陸上線。CNN此前就曾報道，主業務搜索引擎沒有正式進入中國的谷歌，已經在北京、上海和深圳設立三個辦公室，擁有數百名員工。還在北京成立了人工智能實驗室，並向京東公司投資5.5億美元。

臉書的CEO馬格扎爾伯格曾在多個場合對中國示好，想以此改善公司形象，為進入中國做準備。2018年7月，曾有消息傳出，臉書打算在杭州成立子公司，“試水”中國市場。

儘管多年來臉書在中國沒有設置辦公室，但這沒有阻止中國企業在臉書上投下廣告。在臉書2017年發佈的數據中，中國已經成為臉書僅次於美國的第二大廣告市場。根據Pivotal Research Group的數據，2018年Facebook從中國廣告商獲得的總收入估計達到50億美元，約佔其總銷售額的10%。這足以讓Facebook躋身中國第七大上市互聯網公司之列。

同樣，推特（Twitter）作為全球最大的社交網絡媒體服務商之一，其廣告業務量增長迅猛。看似與中國沒有業務，實際上中國的廣告業務也是其重要的收入來源。推特就曾為華為、小米、ViVo等國內公司提供過廣告服務。

為進一步擴大中國的廣告業務，推特不斷髮力。2018年4月，推特公司與智能型數字廣告平台的藍標傳媒簽訂戰略合作協議，指定藍標傳媒成為推特中國區少數官方頂級廣告代理商之一。

結束語

在中美經濟緊密聯繫的今天，不但中國公司需要美國市場，美國公司更是依賴中國市場，甚至依賴性更強。尤其對美國的軍工與科技巨頭來説，中國廣闊的民用市場，是其重要的收入來源。

但是，不能拿着中國的錢，做危害中國利益的事。這些美國公司“明面上”或“暗地裏”的涉華業務，要一筆筆梳理清楚，做到咱們自己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