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部情和欲的完美結合,這劇敢拍我就敢看!_風聞
影探-影探官方账号-美日韩剧资深鉴赏员,电影专业老司机2019-08-30 21:02
作者| 甜茶
來源| 影探
“我是住在家裏的幽靈,你曾經那麼愛過的女人變成了殭屍。”
幾天前,韓國明星具惠善與安宰賢離婚,這句話是女方二次聲明的最後一句。
三年前,兩人甜蜜完婚;三年後,婚姻慘烈收場。
**“爭吵、倦怠、抑鬱”**這些字眼,反覆出現在雙方的指控中。
那句**“他好像只短暫地愛了我一下”**,擊潰了愛情,也擊潰了婚姻。
化學反應消弭,激情退卻,婚姻這座圍城,城裏的人掙扎,城外的人觀望。
近期恰逢一部韓劇完結,正好藉此機會聊聊婚姻關係——
《平日下午三點的戀人》
평일 오후 세시의 연인
2019.7.5
《平日下午三點的戀人》翻拍自2014年的一部同名日劇。
它還有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晝顏》。
晝顏,是一種花的別稱,形似牽牛,白天開放,夜晚凋零。
花語是**“向深處蔓延、人妻的白晝情事”**。
劇如其名,講的是妻子在丈夫出門工作的白日,完成家務後便與其他男人私會的故事。
以下圖片來源於TSKS韓劇社字幕組
“禁忌、不倫、偷情”頂着這樣的標籤,當年日版《晝顏》收視火爆。
那些出軌的家庭主婦有了新的代稱——晝顏妻。
時隔五年韓國翻拍,很多人説變味了,劇情拖沓太冗長,角色太悶不夠欲。
但在我看來,日版外放殘酷,韓版剋制温情。
導演做了本土化改編,正好避免了外植影視劇的水土不服。
兩劇的好與不好,是個人的感受偏好,這次我們主要聊韓版。
日版電視劇《晝顏》與電影《晝顏》海報
女主智恩與丈夫結婚多年,近三年來一直過着無性生活。
沒有孩子,丈夫養了兩隻鳥視如親子。
兩人生活儉樸,丈夫是公務員,智恩除了當家庭主婦之外,下午還會去超市兼職。
在那裏,她第一次邂逅了生物老師正宇。
智恩也第一次撞破了另一個女人,秀雅的婚外情。
秀雅一家剛剛搬到智恩家附近不遠的富人區。
獨棟樓房、陽光草坪,丈夫是出版商、還有兩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智恩羨慕秀雅,同時又對秀雅的偷情感到不恥。
兩人漸漸熟知,在秀雅的調教引導下,智恩也步上了出軌的後塵。
智恩與秀雅是女人的兩面,一個懦弱被動,一個奔放主動。
誘發出軌的原因卻是同一個——孤獨可憐。
劇中參與不倫戀的人物近十餘位,導演卻非常巧妙的將所有隱情與人物關係,用實物進行了串聯。
下面我們來捋捋:
>>>鳥
智恩的丈夫養兩隻鳥的初衷,是為了安撫沒有孩子的智恩。
兩隻鳥,一隻名為小愛,寓意愛情;一隻名為小信,寓意信任。
他稱呼智恩為**“小愛媽媽”**。
這本是十分甜蜜的舉動,卻給智恩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丈夫對鳥的關心達到了痴迷的地步,一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鳥癖”。
對智恩卻選擇了慣性漠視,不聞不問不在意,並與自己的女下屬曖昧不清。
智恩的婆婆不知內情,為了讓兒媳懷孕,四處求籤問藥。
她對兒媳關切的初衷是為了懷上孩子。
智恩就像困在籠中的鳥,美其名曰愛與信任,其實早被囚禁了自由。
內施外壓之下,情緒日積月累。
夫婦兩人關係的撕裂都以鳥作比,與鳥有關。
小愛不經意間飛走,丈夫崩潰指責智恩惡毒,意喻兩人間已無愛情。
緊接着小信絕食死去,意喻失去愛情信任不可能獨存。
婆婆捉了只麻雀放在籠子裏,取名小望,意喻強求的希望不會圓滿。
>>>鞋
劇中有個很有意思的細節。
智恩崴斷鞋跟,丈夫沒有察覺,婆婆指責説不要穿高跟鞋,萬一有了孩子呢。
初相識的生物老師卻給她買了雙平底鞋,並將高跟鞋修好又還給了她。
此後兩人再見面,智恩都會換上他送的那雙鞋。
她有情,生物老師對她有意。
只是這樣的情意是禁忌之果,偷吃一口便會中毒上癮。
生物老師有一位遠在美國的妻子,兩人三觀不合,他又最會隱忍退讓。
妻子的強勢壓抑之下,使得他對性格柔軟的女性頗具好感。
智恩與生物老師的靠近,與其説是兩人互相吸引,倒不如説是各自的伴侶將他們推到了一起。
他們開始約會,悸動、牽手,表面宛如少男少女初戀,其實內裏斑駁苦澀。
在《妙法蓮華經》裏有句:
世人求愛,刀口舐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
智恩與生物老師亦是如此,為了那一口真愛的蜜意,日日被負罪感折磨。
得之雖傷,但不得則死。
>>>書
與智恩不同的是,秀雅出軌出得坦蕩,她自有一套理論:
出軌是對自我生活的填補。
拋開感情直接肉體接觸,就像接受健身訓練一般尋常。
這般灑脱的秀雅背後,其實是一個強權丈夫。
丈夫給她安排身份——家庭主婦,為她劃定任務——做飯打掃照顧孩子。
他愛她花瓶般的樣貌,更愛她依附臣服的姿態。
有一場戲,丈夫的下屬送秀雅一本書看,被他嚴厲呵斥。
外人面前,他絲毫不留情面地説:秀雅從來不看書。
在丈夫的眼中,妻子不應該也不需要看書。
秀雅並未惱怒,似是已經見怪不怪。
丈夫雖是出版商,其實並不尊重文化,一切不過是他兑成財富的籌碼。
等秀雅遇上男畫家時,看他畫室書架擺滿書,才感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説家呢。
這種感嘆,其實是秀雅內心對文化的嚮往和崇拜。
>>>畫
秀雅本遊戲於人間,視感情如草芥,卻被男畫家一下撞開了心門。
初次相遇時,男畫家為她畫了幅畫——
天鵝頸,苗條身,一個優雅的跳舞女人。
他從未見過她跳舞,就覺得她合適。
其實秀雅年少時是芭蕾舞者,後來為了婚姻做了全職家庭主婦。
之後,她是有夫之婦,兩個孩子的媽,卻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
秀雅被男畫家吸引近乎順理成章。
男人表面冷言冷語,其實內心百轉柔腸,他將秀雅當作獨立的個體尊重,支持她尋求夢想。
她可以肆意示弱、尋求安慰。
在安徒生的童話《蝴蝶》的最後一句:
不過,僅僅活着是不夠的,我們要自由,要陽光,還要一朵花的芬芳。
這句話道出了秀雅的心境,她要性、要婚姻、還要愛。
當然,這近乎貪得無厭,且毫無婚姻契約精神。
她雖然忠於自己,但也背叛了妻子與母親的角色。
>>>關於婚姻
説實話,看完第一集,我曾想棄劇。
智恩的懦弱讓人恨鐵不成鋼,秀雅的出軌理論讓人作嘔。
但再往後看幾集,卻讓我真實的難受了。
兩個女人傻氣的可憐。
將她兩人投射到現實之中,才發現誰不是紅塵翻滾下的男女呢?
滿身泥濘與不堪,皆為情字吃盡苦頭。
我曾在網上看過小孩子寫的詩《愛你》:
你愛我/我愛你/愛來愛去/還是讓別人的心愛自己
人生來似乎就是缺愛的生物,所有尋覓的動機都是填補。
是自私,但也是本能。
智恩愛上生物老師,或許有一見鍾情的悸動。
但更大的原因是他温柔注視的目光;蹲下身子替自己繫鞋帶的舉動;是一句“你聽起來很難過”。
秀雅愛上畫家,是因為他窺穿了她的尊嚴與寂寞,幫她重拾年少時關於舞蹈的夢。
女人太容易被俘虜,澆水便可燦爛,缺水便會枯萎。
在關於《晝顏》的討論中,有一位女性寫了自己的真實經歷:
她講自己生完孩子,性生活幾乎不到一月一次,被粗暴的對待,快速完成丈夫的需求。
不到兩歲的孩子活潑到令人崩潰,家長裏短瑣碎的讓人喘不過氣。
她出軌了,出軌的對象會認真做半小時前戲,照顧自己的感受,回應自己的肢體變化。
但男人就不可憐了嗎?
網絡環境下,過度美化的“恩愛秀”將浪漫水平拔高,普通男性根本無法負擔。
社會焦慮與家庭壓力之下,要求男性率先立足於社會。
不能停下、不能喘息,不達標就是不夠愛,不服從就是有二心,缺乏上進心就會被女性打入死牢。
就像劇中的生物老師一樣,一份弱於妻子的工作,便是妻子強勢的仰仗。
男人只剩日復一日的沉默,和一顆想要出軌尋求認可的心。
道德判斷太容易做出了,她(他)下賤、她(他)不要臉。
大家都省事,組成陣營抨擊,最後賓客盡歡,但這場狂歡不夠淺薄嗎?
比起性教育的缺失,婚姻觀的缺失似乎更嚴重。
父母輩都在積極示範“完美婚姻”,無人告訴你一場失敗的婚姻如何應對。
視頻媒體充斥着“街頭暴打小三”的新聞,暴力、醜化、示眾成保持尊嚴的唯一手段。
沒人講“要對婚姻保持懷疑,警惕兩性關係”。
更沒人講“離婚後如何進行正確的自我定位與社會定位”。
《晝顏》的存在就是這社會風向的逆鱗。
它講婚姻易碎易摧毀,漠視與缺乏溝通就是根源。
婚姻是枷鎖,婚外情又何嘗不是陷阱。
在電影《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中,有句台詞:
曾經以為生命中最糟糕的事,就是孤獨終老。其實不是,最糟糕的是與那些讓你感到孤獨的人一起終老。
所以有人説“結婚就是上當啊,上了社會秩序的當。”
但是又有誰可以拒絕“一日兩人,四季三餐”的誘惑呢?
評價與説教都無用,只留本性與本能相互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