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不得不嘗的美食,我列舉一下_風聞
陈不诌-法厨半吊子2019-08-31 10:53
在瀋陽出差的五天裏,我有大半的時間都呆在酒店裏寸步難行。也就是這樣,我才能聽到更多當地人對吃的調侃,**“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雞架和老雪”**諸如此類……
雞架嘛大家都知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為楊修之死負全責的那個雞架(雞肋),不多贅述。
老雪學名叫**“雪花醇生”**,幾乎只在瀋陽存在。如果説“純生”像一個嬌羞的小姑娘梨花帶着雨——那麼“醇生”,大概就相當於一個二百斤的孩子把你按在牆上摩擦,你覺得自己彷彿曾經那麼一瞬間低估過它的實力,不過當你醒來已是明天。
如果你去過新疆,你可能知道“奪命大烏蘇”,聽到這名字,你會覺得恐懼、感到擔憂。一看寫着有十一度,會少喝兩杯。但是老雪,這名字讓你覺得好親切,就像咱身邊的你我他……
“這該死的温柔。”
生串是東北一帶特有的叫法,用辣椒醃製過的生牛肉配上芥末和醋食用。牛身上能用來做生串的部位極少,只有牛裏脊和牛外脊這種沒有筋頭的部位才能擔此重任。
在世界範圍之內用於生吃牛肉的部位幾乎一致,比如意大利的Beef Carpaccio(生牛肉沙拉),法國的Steak Tartar(韃靼牛排),丹麥的國菜Sun Devil(魔鬼太陽)。雖然這些名菜的醬汁都不相同,但是東北的生串和以上相比也絲毫不遜色。與瀋陽的生串最為接近的食物是四川宜賓的**“生拌牛肉”**:生拌牛肉和生串的味道、搭配都極其相似,唯獨的區別在於一個是穿在串上的,另一個是堆在盤裏的。
美食總有很多的不謀而合,有的是跨越南北,有的跨越了國度。但是每個國家、每個地區,都會有燒烤的存在。
燒烤是人類最原始的烹飪方式,從人類使用火種開始,它就象徵了最原始的文明。如今當我們説到燒烤時依然會感到興奮,這是巴普洛夫反射,反射的內容則是美拉德反應如何刺激我們顱內多巴胺的分泌。
關於食物和人的概念也許太過生澀,但是當我在瀋陽吃到那泥爐烤肉的時候會有一份發自心底的感動——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太特麼便宜了。
在其它的城市,我們點肉一般按一人兩盤算,在瀋陽一人一盤肉服務員會跟你説“差不多得了老哥,烤肉打包也不大好吃。”
泥爐在瀋陽的幾家小店裏還是能找着,但是那種館子賣情懷賣得讓我覺得有些許做作,偏偏用炭火這事決不能有半點馬虎。**「福雲龍」**是我在那兒吃過的唯一一家烤肉,但是成為了我日後回瀋陽的必然選擇。
大盤的牛肉放在篦子上滋滋作響,油脂被逼出來滴在炭上冒起一縷青煙。蘸料則是瀋陽烤肉的精髓:麻醬、白醋、糖,再加上葱花和香菜。麻醬和白醋的關係彷彿就是相互剋制又相互襯托。膩完又解膩,這一套的combo僅發生在從舌尖滑向舌苔的零點幾秒之內,理性的味覺分析敗了下風,於是又不自覺地夾上幾塊放在了篦子上。
同樣蘸白醋的還有瀋陽的餃子。**「老邊餃子館」是去中街繞不過的選擇,老邊家的一位女廚師長是東北的餃子王,除了傳統的餃子包得出色之外,有一道“冰花煎餃”**更是見功夫。
這道菜本名叫**“波絲煎餃”**,是川菜大師蘭桂均於1996年所創。2002年被來交流訪問的日本廚師傳入日本,2004年在北加州烹飪學院演示之後風行歐美。
▲ 蘭桂均的波絲煎餃
在現代西餐中,波絲網一般作為裝飾出現,而它的本質在中國仍舊是煎餃的附屬品。東北,作為餃子文化流傳最深遠的地區,在餃子皮的擀制上獨樹一幟。老邊家的冰花煎餃是酥脆又有嚼頭的,配上一盤老式鍋包肉,哪天去吃,哪天就像在過節。
瀋陽東面45公里之外,是麻辣拌的發源地——撫順。因為趕時間,我還是沒去成撫順,只在瀋陽吃到了一家口碑甚好的館子,叫**「曉亮麻辣拌」**。麻辣是不折不扣的川菜味型,但是當它後面加上了一個“拌”字,便有了全新的含義。麻辣拌除了麻辣,也有很重的甜味和淡淡的酸味,由於可以按自己喜歡的口味搭配食材,麻辣拌成了一種營養而開胃的下飯菜。
在出租車上,司機師傅告訴我瀋陽人只能學到撫順人做麻辣拌的一點兒邊兒,真正的精髓是學不會的。那麼,撫順的麻辣拌和我沒能吃到的雞架抻面都成了我再去一次那裏的理由,有的時候真的覺得這樣的遺憾是很好的。特別是瀋陽,吸引我的美味已經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