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國盛的失望和反思_風聞
TSQ-2019-09-12 16:37
最近看到網上反駁清華歷史系教授吳國盛提的“落後不一定捱打”的相關文章,然後到吳的微博上去看了看他的一些説法,感覺吳這個人的思想和思路真的有很大問題,真不知道這麼多年的學問和他對科學的看法是如何導致所謂的“落後不一定捱打”的結論。
這裏要説為何對吳失望。在今年暑假我兒子上高中,為了拓展他的視野和能站在更高高度來看待各個學科的學習,我專門帶孩子去中關村圖書大廈買書,買了數學的思維、物理學的美和吳編寫的《科學的歷程》的書,這幾本書都是涉及到歷史以及科學發展的探討。單純從《科學的歷程》這本書的內容來看感覺吳的看法基本正常,雖然在某些方面我隱約感覺到一些歷史虛無主義的苗頭在裏面,但總體感覺還是值得一讀。但是最近了解了吳的一些説法和他對科學精神的偏激看法,真的是非常失望。現在回頭來看吳的《科學的歷程》並結合他的言論,可以説這其中很多東西值得反思。
根據吳的經歷,可以説一直在象牙塔裏打轉轉,從學校到社科院,從社科院到學校,除此而外沒有更多經歷。這種只在象牙塔裏打轉而沒有更多經歷情況,對一個做研究的人來説可怕的,從《科學的歷程》中就隱約能感覺到。《科學的歷程》中,吳對古希臘的純科學探討是很推崇的,而對科學和社會變革在某種程度上持批評態度,譬如古希臘被蠻族滅亡導致了歐洲陷入所謂中世紀黑暗,在某種程度上他認為是不應該的。當然站在探測未知上的確這樣是不應該的,但是歷史事實如此,某種程度上這也是歷史結果,裏面有其必然性,針對歷史只能去分析其中的必然性並加以避免或者改進,而不是責怪如何如何。
吳的這種所謂研究實際上是有偏差的,所以後來吳開始在國內宣傳兩個觀點:一個是中國缺少缺乏超功利的科學精神,另外一個是他要做“反科學主義”。下面分別談一下這兩點。
看了吳的多個演講和談話,吳宣傳的“中國缺少缺乏超功利的科學精神”時,更多提到的是古希臘如何,對現代世界各國的科學精神提的並不多。從這些方面來看吳似乎一直是“崇古非今”。事實上我們知道,吳讚賞的古希臘那種純粹的科學沒有延續下去的原因恰恰是脱離了生活和生產,不能發揮科學的實際作用,在一個競爭的世界上被蠻族滅亡幾乎成為必然。吳反對社會達爾文主義,從某種程度上來説有其道理,但是社會達爾文現象是現實存在的,因為國與國之間的競爭是存在的,而且在人類歷史上國與國之間的弱肉強食比比皆是,只有在一個有序國家內説社會達爾文主義有問題。吳在某些事情上犯了絕對化的錯誤,他抨擊中國歷史上的重實用主義缺少缺乏超功利的科學精神在某種程度上有點事後諸葛亮的意味:首先已經發生的歷史無法改變,其次現代中國也在純理論研究上做投入。不知道他到底希望怎樣才算是有“缺少缺乏超功利的科學精神”,他能給出一個參照對象不?實際上,古希臘的科學成就的確在當時很高,但是真正的現代科技發展卻是和社會經濟發展相關關聯相互促進發展起來的,近100年來的科技發展遠超過過去總和。而過去一百年的發生了兩次世界大戰,科學的發展深受政治經濟的影響,而不是所謂的非超功利的科學精神在起作用。“功利”在某些人那裏認為是貶義詞,實際上“功利”是中性詞,正是現代科學技術發展產生了“功利”的結果,讓各個國家和企業才在科學和技術方面投入更多。譬如國家能資源去養一些探索自然奧秘的科學家,這些科學家探索自然奧秘可不需要考慮吳提到的什麼自由,因為並沒有人限制他們。另外企業吃到了將科學轉化成科技進而轉化成產品的好處,在科研探索方面投入更多,典型的上世紀的IBM、貝爾實驗室等,近年來的華為等。
説白了,在我看來,吳提“中國缺少缺乏超功利的科學精神”的根源,是因為他糾結於中國古代和近代為何經濟發展而沒有出現他認為的西方科學的這個結果上,進而推出上面的結論。但這個事情有必要去糾結麼?已經成結果的事實糾結也無法改變,而當下已經汲取教訓在科研上投入越來越多,包括他説的純科學研究投入,譬如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貴州的世界最大的FAST射電天文望遠鏡,“悟空”暗物質探測衞星等,這些投入有什麼功利性可言?顯然都是純科學探索的事情。吳該擦擦眼睛看看當下的中國發展,而不是鑽到古希臘的牛角尖中出不來。
吳的“反科學主義”,個人認為吳這樣説有點譁眾取寵,或者説有點為了吸引眼球而標題黨。的確近年來科技發展中造成了環境污染等現象,甚至出現利用科技危害人類自身的事情,但這恰恰是科技發展不完善或認知不到位下出現的,而不是科學本身有什麼錯。從吳的説法來看,他強調所謂“人文主義”,希望通過“人文主義”來制衡“科學主義”。這種簡單的將“科學主義”和“人文主義”對立的做法,讓人感覺真的有點為了反對而反對。實際上,並不存在絕對的“人文主義”,“人文主義”本身也是基於科學發展而發展,譬如他崇尚的自由,恰恰是科學技術發展讓勞動力極大發展後才能有他所謂“思考的自由”,想想原始人成天為了生存和吃飯問題,何談能夠“思考的自由”。另外,就吳他在做科學史研究時,我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限制他的所謂“思考的自由”。他從學校到社科院、從社科院到學校,給了他豐厚的待遇和名聲,也給了他到歐洲、美國考察的眾多機會,看不出在哪些方面限制了他的“自由”。
我接觸過社科院或者是某些領域文科人員的説法,知道一些人對制度方面的説辭,但説實話這些和自然科學並沒有關係。而所謂的社科院和文科人員的研究,某些程度上感覺他們鑽歷史故紙堆比考察現實情況更多。鑽故紙堆會非常書生話,譬如吳説的“落後不一定捱打,弱小也不一定捱打”“國雖大、民雖眾,討打必然捱打、作死必然捱打”這類話。當然,在一定時間內能夠找到“落後並沒有捱打”的例子,但是這種事情具有普遍性麼?而很多捱打的國家,是他們在討打麼?是他們在作死麼?吳已經掉到故紙堆中出不來,陷入自編的邏輯陷阱,然後用他的邏輯陷阱套現實的各種東西。
個人認為,吳很難成為大師,因為他真的很難説有多大的獨立和自由精神。一個真正獨立且自由的精神,一定不是隻鑽故紙堆去“崇古非今”,而是即看古更多去考察今,而這個考察並不限於某些歷史事件,還更要觀察當下發生的事情。吳作為歷史系教授花費了大量時間去考察歷史固然不錯,但他要“論今”那麼就必須看當下,尤其是當下中國發生着巨大的變化,在科學技術領域方面已經逐漸向世界前列衝擊。放着當下最好的考察案例不去考察而去鑽故紙堆,只能説他在象牙塔太久了,太書生了,有時候感覺有點孔乙己了。
給吳先生一個忠告,走出象牙塔,去真正的自然科技發展方面去看看,去位居前沿的高科技公司去看看,看看當下他們在做什麼,然後再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