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女孩在聯大聲淚俱下“靈魂控訴”，為何這麼多人懟她？_風聞

執筆/賈衞列

“如果你們選擇辜負我們（年輕人），我們將永遠不會饒恕你們”。

瑞典16歲女孩桑伯格23日在聯合國氣候峯會上再次語出驚人。她聲淚俱下地批評各國領袖在氣候變化問題上“出賣”年輕人，把人類拖到大規模絕種的邊緣。

桑伯格出身自一個瑞典藝術家庭。她最初受到輿論關注是在去年8月，桑伯格每天坐在瑞典議會外面，手拿標語，散發傳單，直到9月9日瑞典大選之後才上學。

當年12月，她受邀參加聯合國卡托維茲氣候大會並自稱代表“氣候正義”，成為氣候活動家和抗擊全球變暖的標誌性人物，《時代》 雜誌將她評為2018年全球25位最具影響力的青少年之一。2019年3月，她被提名為2019年諾貝爾和平獎候選人。

今年9月，桑伯格搭乘“零排放”的環保帆船花兩週的時間渡過大西洋到紐約出席聯合國青年氣候峯會，在紐約期間，除了會晤奧巴馬等政要及環保人士之外，她鼓動全球學生參與星期五罷課活動，讓學生走上街頭聚集廣場向全球政府施壓。

與桑伯格相對應的，是最近墨西哥的Azulik Hotel成了西方富裕環保人士追捧的新生活方式酒店，酒店沒有電、Wi-Fi、空調、淋浴等人們常用到的基礎設施，洗澡需要用椰子殼接着帶着淡淡鹹味的溶洞過濾水往身上澆，夜晚只能靠蠟燭取光，喝的飲用水為過濾過的雨水，但每天的房費高達2000美金。

在某種程度上，桑伯格的環保政治化與Azulik的環保貴族化，可以説是當今西方國家環保運動的寫照。

20世紀六七十年代，《寂靜的春天》、《增長的極限》等著作的出版掀開了現代環境保護運動的序幕。

西方有識之士認識到人類發展同物理極限、社會極限的衝突，提出了可持續發展的思想，這是人類深刻反思工業革命以來人與自然的關係，力圖轉換思維，尋找新發展模式的一種嘗試，為保護和發展環境資源、滿足當代和後代的需要，提供了一個新的路徑，有利於在工業文明的框架內調節人與自然之間的關係，使經濟發展與人口、資源、環境在一定程度上相協調。

可持續發展模式曾給全球經濟和社會的發展注入了新活力。在全球大力提倡可持續發展的同時，世界各國對資源開發和利用強度有增無減，可持續發展作為一種基於“人類中心主義”世界觀基礎上的工業文明的新發展模式，試圖對傳統工業文明發展模式進行修正，在實踐中甚至以“部分人類中心主義”為核心。這是可持續發展理論的重大缺陷，也是可持續發展在全球陷入困境的根源。

在可持續發展模式基礎上的環保運動，放在全球視野中看只是小範圍的。這種區域性的環保行為，往往通過污染、資源消耗的轉移得以實現。

Azulik的一天房費，恐怕能讓不發達國家的窮人生存一年有餘，酒店“廢氣、廢水、廢物”的排放嚴重污染的當地的生態環境，遊客在酒店高昂消費的金錢是他們在消耗了許多自然資源、破壞了生態環境之後掙得的。

如果把這些資金用來保護如森林、草地、濕地，防止水土流失，維護生物多樣性，防治環境污染……應該遠比其號稱所謂的“促進個人精神世界探索”、“建立和迴歸社羣”更具有環保意義。

桑伯格放棄乘坐飛機，通過零排放式的渡海來到聯合國，表面上看起來減少了碳排放，但支撐她橫渡大西洋旅程的後勤安全保障對資源的消耗，恐怕遠比購買一張飛機票消耗的資源大得多。

**西方富裕階層與千禧一代的消費者花錢買罪受只是一種噱頭，是對生態環境破壞的另一種方式。**無論是當今西方的環保理論，還是人們的環保行動，放在全球範圍看，絕不是全人類所需要的環保，建立在西方中心論基礎上的這種“環保政治秀”不應提倡，我們更不能盲從。

當然，桑伯格在全球氣候變化問題上的發聲本身還是應該值得肯定。她在聯合國氣候峯會上怒視特朗普的眼神通過現代傳媒手段傳遍全球，給美國等發達國家無視《巴黎協定》增加了壓力。

但另一方面，由於全球環境問題的加劇，其影響正滲入到國內政治和國家安全領域，環境外交成為建立世界新秩序和構造未來國際格局的重要途徑，打環保牌是不同國家、利益集團在政治上博弈的重要工具，環境問題日益政治化。

西方國家的一些精英、政客出面支桑伯格，本質上是為了其集團的經濟和政治利益。

**不同的利益方為了實現各自的目標，通過環境問題的街頭運動化，營造有利於自身的社會氛圍。**更有甚者，一些激進的環保主義者，會採取過激行動以達到實現其願望的目標，客觀上會造成“綠色恐怖”。

以往，中國的環保理論界盲崇西方，似乎只有把中國人創造的理論納入西方理論體系才算修成正果。

這實際上是對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優秀智慧和當代中國高速發展實踐的一種不自信，不敢正視生態文明理論是對人類文明和世界文化的貢獻，沒能看清中國的生態文明建設為中華民族和人類的發展勾畫了一條新不同於西方工業文明的發展之路。

要真正在生存、發展與環保之間做好平衡，中國沒有做到，西方也沒有做到。從全國範圍看，我們不能用固步自封的狹隘思維從一個學科、單個領域宣傳生態文明，而必須解放思想、打破成見、不斷質疑、務實創新、放眼未來，以開放的心態，兼收幷蓄地汲取傳統文化和世界先進文化優秀智慧，發揚科學精神，使生態文明理論以及理論指導下的實踐保持強大的活力。

從公眾個體看，基於生態文明框架下的環保應該是“消耗最少的資源滿足更多人的生存和人類發展的需求”，“用好玩、炫酷的方式做環保”是對環保的誤解，環保就是平平淡淡、實實在在地過簡樸的生活，適度消費、節約消費，人人踐行綠色低碳的生活。▲

（作者是北京生態文明工程研究院副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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