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始人被逼宮,股市暴跌:WeWork風雨不斷的IPO之路_風聞
锌财经-锌财经官方账号-新商业的记录者,新经济的推动者。2019-09-26 13:39
文/陳凱樂
一度相傳將在9月進行IPO的獨角獸巨頭,創始人在日前被逼宮。
共享辦公空間巨頭WeWork母公司證實,WeWork首席執行官Adam Neumann(諾伊曼)將因爭議而辭職。該公司副主席Sebastian Gunningham(岡寧安)和首席財務官Artie Minson(明森)將接任聯合首席執行官,而Neumann將擔任非執行董事長。而在新的管理層到位前,WeWork不太可能進行IPO。
經歷了估值腰斬、上市延期、長期虧損的WeWork,想要IPO的願望似乎變得遙遙無期。
1 被逼宮的諾伊曼
在今年1月份,得到軟銀注資的WeWork,估值一度高達470億美元,更計劃將於今年9月進行IPO。根據路透社的消息,如今的WeWork的估值,已經低到100億美元。
估值的暴跌影響了IPO,也直接引發了股東的不滿,“逼宮”的正是軟銀,根據外媒的報道,在由母公司We Company 召開的由7人組成的董事會會議上,為了逼迫諾伊曼辭職,軟銀設法爭取到了多數人的支持。
諾依曼在聲明中表示,“近幾周來,針對我的審查已經成為一種重大的干擾,我已經認為辭去首席執行官一職符合公司的最佳利益。”

(WeWork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亞當·諾伊曼(Adam Neumann),圖片來源於網絡)
矛盾不是一天產生的。在此前,掌握了WeWork1.15億股股份的諾伊曼,因為強勢的性格,曾經一度和最大股東軟銀分庭抗禮。從軟銀一開始推動公司IPO到敦促諾伊曼撤回在WeWork S-1文件中使用的措辭,如“提升世界意識”,諾伊曼都選擇拒絕。而在WeWork的估值遭到大幅下調後,諾伊曼依舊不顧軟銀反對,繼續堅持進行IPO。若IPO繼續下去,軟銀的投資價值首當其衝會受到傷害。這一切,無疑都刺到了孫正義。
而被逼宮的諾伊曼,也減少了股票表決權力。消息人士指出,諾依曼有投票權的股份將從10:1減少到3:1,這意味着他將不再擁有多數投票權。
2 WeWork的兩大痛點
根據外媒報道,此次接替諾伊曼的兩個人之中,明森曾是時代華納有線公司首席財務官,在2015年加入了We Company。而岡寧安則有多個大型企業的背景,先後就職於亞馬遜、蘋果和甲骨文公司等巨頭公司,擔任過高管。
然而諾伊曼留下的攤子並不好收拾,兩人不得不面對的前任總裁留下的一地雞毛的局面。WeWork在6月份的季度虧損已經超過6億美元,而且面對破裂的股東關係,以及懸而未決的共享經濟,明森和岡寧安手裏握着的十分燙手的山芋。
兩人就在公司的備忘錄中寫道,“我們預計未來的決策會很艱難,因此每個決定都將通過嚴格的分析做出,我們會始終維持公司的長期利益和健康穩定。”
而擺在諾伊曼和明森面前的,主要有兩個問題:
第一,WeWork缺乏科技基因。
WeWork主營業務是聯合辦公,是將大面積的辦公空間拆成工位,以靈活的租期出租給小公司和個人。其商業模式是基於批發和零售,並不存在革命性,也毫無破壞性。
正因如此,自遞交IPO申請開始,外界的質疑和羣嘲就未曾斷絕,華爾街與美國媒體直接稱其為“獨角獸中的極品”,甲骨文創始人埃裏森更是公開嘲諷“幾乎沒什麼價值”。
而在傳統開發商的眼中,WeWork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服務式辦公室。”經過PPT的包裝,才一下子被捧上了天。

(圖片來源於網絡)
WeWork空有一顆科技的心,實際上卻是傳統的命。如何解決現實和理想之間的矛盾,是兩人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第二,在於共享經濟的盈利模式問題。
長久以來,關於共享經濟的盈利模式,一直是各大企業的心病。融資、燒錢、搶佔市場,上市,這樣的模式被證明是走不通的。

(圖片來源於網絡)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此前,先後憑藉共享經濟脱穎而出的Uber、Lyft兩大出行巨頭,在經歷IPO後,日子也不好過。今年5月登陸紐約交易所的Uber,上市當天就遭遇估值腰斬,從上市前的1200億美元,直接跌落到上市當天的697億美元。除此之外,在上市後短短兩個月時間裏,Uber就一口氣裁掉了435名產品經理和工程師;同樣在2019年3月上市的Lyft,在上市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就交出了一份“漂亮”的答卷:一季度虧損超11.4億美元,超過該公司2018年全年的虧損額。
盈利無望、虧損不斷,如何快速扭虧為盈,一直是共享經濟獨角獸們身上的傷疤,一碰就痛。同樣的命運如今也降臨到了WeWork的頭上。根據媒體的報道,We Work在過去三年虧損就高達30億美元,19年上半年的更是高達23.6億美元。企業只能靠輸血,而不能造血,這是任何投資機構都不願看到的。快速盈利,目前來説顯得極為迫切。
對新上任的岡寧安和明森來説,既要顧及眼前,更要放眼未來。
3 心力交瘁的孫正義
孫正義曾經公開表示,“WeWork就是他的下一個阿里巴巴。”後者的市值,如今已經高達4466億美元。
在他的支持下,WeWork藉着軟銀的投資,迅速扶搖直上,成為共享經濟中的獨角獸。根據媒體的報道,軟銀先後投資了一百多億美元,到了2019年初,又投給WeWork20億美元。截至撤銷諾依曼之前,軟銀集團已經持有WeWork29%的股權,成為最大股東。
對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WeWork,孫正義自然寄託着不一樣的期待,甚至想直接控制WeWork。早在去年6月份,就有媒體報道軟銀集團正在洽談以150億到200億美元的投資,來換取WeWork的多數股權,以達到對其直接的控制。但最後,因為軟銀遠景基金的重要投資方———沙特阿拉伯公共投資基金(Saudi Arabia’s Public Investment Fund)以及阿布扎比的穆巴達拉投資公司(Mubadala Investment Co.)明確表示拒絕,計劃才宣告失敗。
而在諾依曼掌權期間,孫正義更是操碎心了。軟銀正在募集新的基金,而WeWork 在IPO的延期,也會其造成直接的影響。根據媒體報道,新基金規模高達1080億美元。

(孫正義,圖片來源於網絡)
WeWork是否會成為孫正義口中的阿里巴巴尚未可知,但給孫正義帶來的麻煩,卻是不小的。
在歷經IPO延期、CEO辭職後,WeWork未來將何去何從,鋅財經將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