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關要死1000次,但它卻治癒了超過百萬的遊戲玩家_風聞
BB姬-BB姬官方账号-为游戏发声。2019-09-26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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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威脅 | 文
可能看到標題有人會問“傑克你這是不是錯別字啊,被虐1000次這應該是個‘致鬱’遊戲吧?”其實並不是。
的確有這麼一款神奇遊戲,它有着超高的難度,玩家會被極具挑戰性的關卡整得自閉;也同樣是這款遊戲,能夠讓玩家重獲新生,使所有人的心靈得到一絲慰藉。
它就是《蔚藍Celeste》。
在《蔚藍》這款遊戲身上,有非常多的光環,IGN滿分神作、TGA年度最佳獨立遊戲等等。
但玩家們能夠切身體會到的第一印象可能就只有一個字:難,第二印象是四個字:難上加難。
是的,自從兩位加拿大製作人在GameJam上用四天時間搗鼓出《蔚藍》的早期模型,這款遊戲就被冠上了“高難度”的名字。
當初遊戲的Demo叫做《蔚藍Classic》,是在PICO-8平台上打造的簡單跳躍類遊戲,不過從這裏開始,就為之後的《蔚藍》打造了良好的基礎。
正式版遊戲中也能夠體驗到這個小遊戲
遊戲中玩家能做到的動作非常簡單,跳躍、攀附以及衝刺,但通過不同的場景和道具組合讓這些簡單的操作有了非常豐富的應用。
已經有太多人對遊戲中的關卡和動作機制讚不絕口,但這絕不是《蔚藍》成為滿分神作、TGA年度最佳獨立遊戲評價的全部原因。
其實除了最佳獨立遊戲,《蔚藍》還獲得了2018年TGA最具影響力遊戲獎,這得益於它優秀的主題設計,所以今天主要跟大家聊聊遊戲講述的故事以及背後所藴含的深意。
01
戰勝還是接受自己?
對於普通人來説,抑鬱症患者有什麼樣的感受是一個很難體驗的東西,神秘又玄乎,既不理解他們的內心想法但又充滿了好奇。
《蔚藍》的主人公Madeline就是一位抑鬱症患者。
玩家在遊戲中扮演的正是這位紅色頭髮的少女,開頭通過Madeline的自述瞭解了她心中鬱悶的情緒,而她希望通過攀登塞萊斯特山讓自己得到放鬆。
塞萊斯特就是遊戲名Celeste,意譯成了蔚藍
整個遊戲的過程就是玩家操控Madeline,向着山頂進發,不過這段旅程並不尋常,一路上主人公遇見了形形色色的NPC。
包括勸退婆婆Granny、夢想成為攝影師的Theo、酒店經理Oshiro,以及Madeline自身的黑暗另一面。
其實通過遊戲來講故事很難,如果太過平鋪直敍就失去了遊戲特有的互動性,特別是橫板過關類的遊戲,如果全部用台詞來表現故事劇情,難免就成了吧啦吧啦一堆文字的填鴨式劇情。
馬力歐也沒法避免這種尷尬
而體驗過《蔚藍》的玩家都可以感覺到,它的劇情來的自然順暢,雖然有關抑鬱症的東西總是充滿了抽象的意識流內容,但是玩家還是通過親手操作Madeline攻克難關的過程中,體驗到了類似的感受。
比如説Madeline兩次與自己黑暗面對峙的場景,初次在鏡中世界窺見另一個自己後,Madeline在黑暗面的追逐下過關,展示了她想要逃避的一面。
而後面第二次與黑暗面對峙,黑暗Madeline成了激光的發射者來到了地圖的最右邊,玩家需要操控Madeline躲避激光儘快的過圖,觸碰到自己的黑暗面就能過關,這讓玩家感受到了Madeline尋求與自己的黑暗面想要達到和解的過程。
再比如登山者Theo與Madeline在黃金山脊的纜車上,女主因為晃動突然陷入緊張的情緒,Theo開始幫助她讓她深呼吸,暗示她想象一支羽毛。
這時玩家需要上下操控,讓羽毛處於方形的中央,這裏正是通過緊張的微操,讓玩家體會到了Madeline抑鬱時喘不過氣的心情。
後來羽毛變成了關卡中的飛行道具
當然《蔚藍》中的文字和角色對白也並非完全無用,比如Madeline對抑鬱感受的描述:“自己就那麼在這個深淵裏飄飄沉沉,隨意遊動,希望自己能找到點什麼,卻擺脱不了,總是名副其實地一直在跟自己做鬥爭。”
不過好在故事的結局是温馨的,Madeline最終和自己的黑暗面重歸於好,只不過過程並不是玩家擊敗了Boss,反而是Madeline墜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層。
但Madeline沒有放棄攀登塞萊斯特山,不過這次她的心情不同了,黑暗面問她如果沒有攀登到頂峯,失敗了要怎麼辦?
如果是一般遊戲我們的主角大可嘴炮一番,然後玩家重新跳回山頂,遊戲結束皆大歡喜。
但《蔚藍》沒有這麼做,Madeline回答説“沒關係,失敗我也可以接受。”
Reddit上有一位患有抑鬱症的玩家發佈長長的文章表達了自己對於《蔚藍》的喜愛,文章的主要內容説的是“人們總是在教我們戰勝抑鬱,但《蔚藍》讓我學會了接受自己。”
就像遊戲中接受失敗的Madeline一樣,這位玩家也擊敗了自己的心魔。
02
遊戲外的自我救贖
一般遊戲的開頭都會放上游戲公司的名字,《蔚藍》也不例外,只不過它是簡單的Matt Make Games,是的,遊戲的作者名字就叫Matt Thorson。
其實在現實中,Matt也是一位抑鬱症患者,而製作《蔚藍》的過程,正是他對抗生活中低落情緒的方式之一。
“當我焦慮的時候,就會不停地工作。”Thorson説,“當我把自己逼到極限的時候,製作遊戲就不再單單是情緒的宣泄,而是一種逃避。但不久後我就會意識到連續工作對我自己的身體並不好。”
Matt説他一直有個習慣,每當他焦慮時,就會掏出SNES(超任)上的高難度橫板過關遊戲玩一玩,所以在很早以前他就確定了《蔚藍》會是這樣一款遊戲。
與其説《蔚藍》在講述抑鬱症患者的故事,不如説《蔚藍》講述的就是Matt的故事。
同樣早早就在Matt腦中確定的,還有遊戲中Madeline從山上摔落的那一段劇情,雖然結局如何製作他思考了很久,但他認為這一段是必須的。
因為最初Madeline急於登上塞萊斯特就像Matt急於將遊戲做好的心情一樣,當他沉迷工作時卻發現自己忽視了周圍人對自己的關心,這讓他和Madeline都陷入了反思。
Matt意識到他“要先對自己好一點”,而他也將這個想法加入到了遊戲的劇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