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掩蓋還是共謀？彈劾調查下白宮律師不好當_風聞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他們可能沒有犯任何罪行。他們甚至可能並不是掩蓋（計劃）的一部分。

但在此刻，在威脅唐納德·川譜總統職位的最新醜聞中間，白宮律師確實有一些擔憂：隨着正式的國會調查正在進行中，他們在這場引起軒然大波的事件中的行動正在受到嚴格審查，從表面看上去，對所涉人員而言並不好。

推動新近對川譜進行彈劾調查的民主黨議員要求白宮法律顧問帕特·塞普洛（Pat Cipollone）回答其團隊在設法處理烏克蘭事件方面的角色，包括參與"封鎖"川譜與烏克蘭總統之間的通話記錄。局面放大點，他們還想知道他的律師是否在用納税人的錢來粉飾總統所做的任何不當行為，而不是維護總統制度本身。

（帕特·塞普洛）

這些被提出的問題暴露了白宮律師在負責處理調查工作時所面臨的微妙位置。他們所做的工作不可避免地會成為調查本身的一部分。隨着民主黨領導的眾議院現在已開始進行彈劾調查，律師既代表川譜總統這一方，同時還必須準備好收到他們自己的傳票。

前白宮高級律師簡·舍伯恩説：“在妨礙司法罪行的調查中，這是一個合法的調查途徑。”舍伯恩處理過比爾·克林頓總統對國會和獨立檢察官肯尼思·斯塔爾的調查所作的回應。“他們是否面臨法律危險？很難知道，但是，即使可能性不太，也確實存在被傳喚作證的風險。”

到目前為止，有三個相互關聯的問題對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構成挑戰，這個辦公室是與總統打交道的所有政府事務的統籌兼收之地，而塞普洛在去年年底接任後進行了全面改革。

第一個問題，週四公佈了舉報人投訴。它描述了7月的一個電話，川譜在該電話中要求烏克蘭新任總統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調查前副總統喬·拜登（2020年民主黨總統初選領先者），並重新開始對俄羅斯干預2016年大選的調查。根據備忘錄，白宮律師指示他們的同事“封鎖”該通話的官方逐字記錄文本。

第二個問題涉及白宮律師在延遲舉報人的投訴材料提交給國會方面所扮演的角色。川譜最終沒有宣稱對該文件具有行政特權。但是，這種繞彎子的決策方式以及這份解密的投訴文件到達國會山所花費的時間 - 最終在週三到達讓國會議員在保安室進行審查 - 也已成為民主黨領導的調查的基本事實。

第三個問題，並且也是可能給川譜為自己辯護惹上麻煩的是

塞普洛和他的團隊在這一事件上甚至扮演了更大角色，假如眾議院的彈劾調查最終過渡到一場全面的院會辯論，然後再進行參議院審判的話。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在克林頓1998-99年的彈劾案中為捍衞克林頓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但是那些努力的參與者他們並不是所謂的（克林頓）不當行為的見證人。

在國會山，川譜的彈劾調查已經超越了很多其他任何有實質性的事務，甚至有一小部分共和黨人也在週四對白宮處理烏克蘭問題的方式提出異議。

“舉報人的投訴文件中有很多令人擔憂的內容，”現任眾議院情報委員會委員、準備退休的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共和黨眾議員威爾·赫德在推特上寫道。

來自夏威夷州的民主黨參議員Mazie Hirono是參議院司法委員會處理憲法問題的小組成員，她補充説：“我不知道所有參與者的名字，但顯然，白宮對確保這個，所有這一切（除了舉報人）不見於天日很有興趣。”

正式傳喚塞普洛在國會山作證還未成為現實。但是他確實在週四面臨來自三個正在調查他的辦公室的眾議院委員會要求提供所有與烏克蘭醜聞有關的白宮記錄，並且如果他不遵守的話，傳票也會很快到來。截至週四晚上，對峙局面一直沒有進展，儘管委員會主席的確對總統把這個尚未公開身份的舉報人説成“幾乎是間諜”、可能因叛國罪受到懲罰的最新評論提出異議。

情報委員會主席、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眾議員亞當·希夫和來自紐約的艾略特·恩格爾（Eliot Engel）和來自馬里蘭州的伊利亞·卡明斯（Elijah Cummings）説：“來自我們國家領導人的暴力威脅對整個舉報流程產生了令人不寒而慄的影響。”

彈劾本身對川譜律師來説是一個新威脅 - 白宮沒有回應對本文的置評請求 - 儘管他們正在面對的某些道德和法律問題並不是新問題。總統的第一任白宮法律顧問多恩·麥克加恩（Don McGahn）在確定自己是好幾件重要事件的中心，包括解僱國家安全顧問弗林和聯邦調查局局長科米後，讓自己和整個辦公室迴避參與羅伯特·穆勒的“通俄門”調查。

麥克加恩本人在穆勒的最終報告中被提及529次，他的證詞是總統試圖妨礙或完全阻止通俄門調查而犯下的多個妨礙司法公正行為的關鍵。穆勒調查團隊至少還面談了兩名麥克加恩的高級助手，而他的幕僚長安妮·唐納森（Annie Donaldson）所做的筆記迅速引起了川譜的憤怒。

在這個烏克蘭醜聞中，川譜的白宮不用應對司法部刑事調查的特別檢察官。但是彈劾努力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實彈演習，對他們的證詞索求以及任何行政特權的要求的攤牌都可能很快進入聯邦法院。

川譜前白宮律師泰·科布（Ty Cobb）在麥克加恩迴避期間被專門聘請來處理穆勒調查，他説他現在沒有看到類似的情況。

他告訴《政治報》：“我沒有看到任何需要回避的事實。” “我認為白宮律師可以積極參與其中。”

儘管如此，科布還是承認，如果國會要求法律顧問辦公室的一兩個人作證，他的前同事們應該不會感到驚訝。

川譜的總統任期確實涉及到一羣輪換的律師 - 既有私人律師又有官方律師來代表這位由商人轉變為政治家的總統。其中最知名的律師是川譜集團的長期律師邁克爾·科恩（Michael Cohen），他因在2016年總統競選期間涉嫌參與與川譜有牽連的成人電影女演員的封口費計劃而被判處三年徒刑。然後是前紐約市市長，現任總統私人律師魯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他率先發起了一場有爭議的媒體運動，曝光有關拜登家族與烏克蘭的關連的似是而非的指控，正是這個促成了現在席捲總統的彈劾風暴的產生。

在川譜的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內，塞普洛保留了麥克加恩時的二把手負責國家安全事務的約翰·艾森伯格（John Eisenberg），並增添了三名新的副職：美國商會訴訟部門前負責人凱特·科默福德·託德（Kate Comerford Todd），擔任司法提名工作；前喬治·W·布什時期司法部高級官員帕特里克·菲爾賓（Patrick Philbin）處理政策事務；前布什政府白宮律師Mike Purpura率領一支由20名律師組成的團隊，負責挑戰民主黨的許多監督工作。

在烏克蘭醜聞中，一些法律專家質疑由塞普洛領導的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是否應該在明顯控制總統損失的過程中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

“可以叫我過時，但我真的認為這對美國政府律師來説不是適當的角色，”與白宮顧問凱利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結婚的保守派律師、經常批評川譜的喬治·康威（George Conway）本週早些時候在推特上寫道。

水門事件前檢察官菲利普·艾倫·拉科瓦拉（Philip Allen Lacovara）回憶起尼克松總統時白宮的多名律師如何濫用職權以保護總統免受政治尷尬而丟掉工作併入獄。

拉科瓦拉説：“白宮法律顧問是一名政府僱員，其職業責任歸總統職位，而不是當前在位的某個特定人的個人政治運氣。”

在川譜的案子中，拉科瓦拉指出，白宮官員已在新披露的舉報人投訴中證實，美國總統與烏克蘭總統之間的通話記錄是出於政治原因而不是出於國家安全原因而被“封鎖的”。

他説：“因此，白宮法律顧問辦公室參加該計劃是不合適的。” “存在真正的法律危險前景。”

但是其他人則拋出了一個“黃旗”，那就是不要對白宮律師本身是否會遇到任何麻煩急於作出結論 - 至少要等到更多的事實知道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克林頓時期的前白宮顧問傑克·奎因（Jack Quinn）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如果他們沒有做任何不當行為，他們就不會受到危害，而且我還沒有看到任何他們這樣做過的暗示。”

他補充説：“當然，我們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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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美國《政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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