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路上的超限封鎖——讀《超限戰》有感_風聞
风往何处去-2019-10-02 13:30
讀《超限戰》一書有感
釘子
近年來,我國的國內外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突發事件層出不窮,不斷衝擊着人們風平浪靜的生活,再過遲鈍的頭腦也嗅到了國際上異樣的氣息。無論是美國橫行霸道、出爾反爾的貿易戰,香港持續數月的反修例風波,臨近大選、沉渣泛起的台獨勢力,還是打着“航行自由”旗號在南海招搖過市的美國艦隊,都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控制,協調一致地向中國發起了衝擊,似乎想遏制中國的發展勢頭,甚至妄圖顛覆國家的政權。可是,中國號巨輪如此龐大,藴含着磅礴的前進動力,豈是這幾條小舢板所能扳動的?那麼,背後操縱者的真實目的何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前不久,我閲讀了喬良、王湘穗兩位老師的鉅著《超限戰》,方才恍然大悟。

在物質基礎層面,隨着信息技術、軍事技術的不斷發展,世界越發呈現出“地球村”的特徵,無論天涯海角,人與人之間、行業之間時刻都緊密連接在一起,互相依存程度大大上升。建立在此基礎上的社會網絡複雜而龐大,為現代人們提供着優渥的生活條件。石油從遙遠的中東由巨輪經印度洋、馬六甲海峽、南海劈波斬浪而來,經過煉油廠一道道工序處理後,沿管道或由汽車、火車運往全國各地;遍佈全國各個角落的火力、水力或核電站則源源不斷地經由高壓線路、變電站向各地輸送電力;人口眾多、水資源稀缺的北方城市則幾乎完全依靠南水北調等龐大工程來維持自身的正常運行;電信行業則通過無數的通信衞星、基站、光纜、數據中心來保證網民們日常的網絡需求。除此之外,糧食、金融、醫療等各大系統也得益於技術的發展而緊密協作,極大提高了工作效率,卻也埋下了脆弱性的隱患。人們醉心於這樣方便奢華的生活,卻難以看到背後複雜系統所藴含的危機。系統越複雜,也就越脆弱,任何一個元素的崩潰都會迅速傳染至整個系統,多米諾骨牌的倒下也許只在眨眼之間,根本容不得人們有多餘的反應時間。與此同時,人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條件,併產生了未來生活將更加方便快捷的心理預期,網絡、電力、石油等之前貧乏甚至不存在的物資,已經成為人們生活中的必需品,一旦某一系統出現問題,都可能極大地影響人們的心理感受,衝擊政府權威,乃至發生動盪。

在思想理論層面,軍事理論家們敏鋭的意識到戰爭形態發生了轉變,以往禁錮人們思維的典型戰爭模式,軍人在戰場上持兵器捉對廝殺,似乎與人們漸行漸遠。核武器的發明、對生命權的極度重視乃至武器的慈悲化,都使國家間傳統的熱戰對決愈發稀少。但是,隨着西方霸權的日漸衰落、民粹主義日囂塵上,國際舞台上的權力轉移與鬥爭愈演愈烈,作為權力鬥爭的重要工具,戰爭以更加多樣的形式發生在世界各地。上世紀九十年代,金融大鱷索羅斯攜數十億國際遊資向亞洲國家發起金融衝擊,泰國損失40億美元,馬來西亞物價飛漲50%,國內民眾叫苦不堪,政府卻無能為力。2001年,身處茫茫山林、四處流竄的基地組織,派遣成員劫持飛機、撞擊世貿大樓,電視上反覆播放的慘烈畫面給美國人民造成了巨大的衝擊,整個社會都瀰漫着恐懼的氣息,本拉登一躍成為全球舞台上臭名昭著的人物,在極端勢力中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影響力。索羅斯與本拉登僅僅是社會上小團體的頭目,雖然資金充裕或手下眾多,卻遠遠不能同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相比肩。但是,他們集中自身優勢力量,攻擊對方的薄弱環節,以奇勝正,取得了與一場大型戰爭相仿的效果。這或許可以看做人類戰爭史上的里程碑,從此以後,戰爭的主體、手段、領域、台階之間的界限不斷模糊,侷限於傳統戰爭者往往會自取其辱,超越此類界線、組合各類元素卻能發揮出更好的效果,甚至以弱勝強,此謂“超限戰”。

作為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美國的國力與軍力在國際上遙遙領先,軍力投射範圍覆蓋全球,對各個國家都有着一定的威懾力。為了維護自身的霸主地位和國家利益,美國不斷髮起戰爭,通過軍人和武器迫使對方服從自己的意志。然而,朝鮮戰爭、越南戰爭、伊拉克戰爭讓美國深深地陷入了戰爭的泥沼,戰場雖遠在千里之外,可人員的傷亡卻使生命權至上的美國社會遭到巨大沖擊甚至撕裂。美國軍界不斷反思,提出了“全維作戰”理念,指出其應具有“全縱深、全高度、全正面、全時間、全頻譜、多手段”的特點,戰爭的外延大大延伸。儘管這一理念很快便被取消,但它卻反映出美國當權者思維變化的軌跡。如今,雖不冠以戰爭的名號,美國的軍事部門、外交部門、情報部門、經濟部門協同發力,迫使敵方臣服於自己霸權意志的事件卻一再上演。2018年,美國單方面宣佈退出伊朗核協議,並開始對伊朗進行制裁,制裁內容包括武器禁運、石油禁運、政府官員海外資產凍結、宣佈伊朗革命衞隊為恐怖組織等,給伊朗國內經濟發展、日常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困難,限制伊朗外交人員參加聯合國大會等活動則限制伊朗在國際舞台上發出自己的聲音,BBC、VOA等西方主流媒體則不約而同報道伊朗的負面新聞,從軍事、外交、心理、輿論等維度對伊朗政權進行全面絞殺。

自上世紀七十年代建交以來,中美關係總體穩定。高度發達的美國相信西方民主政治制度是“歷史的終結”,新興國家只有沿着西方既定道路走下去,才能逐漸融入現有國際體系,才能夠符合美歐等規則制定者的利益。因此,美國希望與中國建立良好的關係,將本國生產成本較高的製造業轉移到勞動力、土地等生產要素價格更為低廉的中國,將中國納入全球生產鏈,加強中國與國際體系的聯繫,用WTO、聯合國、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規則約束中國,迫使中國沿預定道路前進。然而,中國並沒有按照西方國家的腳本改變自身的社會主義制度,反而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並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開闢出了迥異於西方的中國道路。如今,中國已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是全世界唯一擁有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提出了“一帶一路”宏偉倡議、人類命運共同體科學理念,正在朝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不斷奮進。面對日益昌盛的中國,美國感受到了恐懼,不斷鼓吹“中國威脅論”、“鋭實力”等理論,並將中國和俄羅斯設定為主要敵手,認為中俄兩國尋求挑戰美國的影響力、價值觀和財富。在這一背景下,美國龐大的戰爭機器隆隆響起,從各條戰線向中國發起了進攻。首先是經濟層面,美國對中國生產的鋼鋁、航空航天、信息和通訊技術等行業產品加徵鉅額關税,以威脅國家安全為名審查華為、中興、大疆等中國企業,禁止向此類企業出售零部件或軟件產品,希望以此遏制中國經濟的發展勢頭,將中國製造2025扼殺在搖籃中,防止中國製造業能力的層級躍升;其次是軍事領域,美國實施“亞太再平衡”戰略,加重西太平洋地區軍力部署,甚至三番兩次派遣第七艦隊戰艦穿越台灣海峽、侵犯我國南海主權,對台進行軍售,以此牽制我國的軍事力量;再次是情報領域,作為諜戰和秘密行動領域的專家,美國一向熱衷於藉助於民主基金會等偽裝性無政府組織,打着“民主”、“人權”的旗號,秘密發展第五梯隊,鼓動受矇蔽羣眾反對政府,以此達到顛覆政權的目的,近期香港發生的反修例風波便帶有明顯的顏色革命特徵,CIA特工幕後指揮,黎智英、陳方安生、黃之鋒等人勾連西方勢力,乞求美歐國家干預我國內部事務,以扭曲事實的激烈言論發動一批無知羣眾上街遊行,甚至暴力襲警、衝擊立法會,意圖破壞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增加大陸的經濟和政治負擔,破壞中國的和平發展;最後是輿論部門,儘管美歐等西方國家號稱言論自由、新聞自由,但長期的思維偏見、意識形態衝突和政府管制使西方新聞界不斷播出迎合觀眾喜好的、符合西方國家利益的“假新聞”,甚至推特、臉書等社交網站也會對有關言論進行嚴格管制,極盡抹黑中國之能事,致使世界難以聽到來自中國的聲音。儘管美國在每一條戰線上都沒有投入傳統戰爭一般巨量的資源,卻在不同層次上對我國社會產生了較大的衝擊,進而影響我國總體的和諧穩定局面,是以小搏大、通過戰術級行動構成戰略級威脅的非對稱行動。

自特朗普就職以來,美國對中國的封殺態勢已體現的越發明顯,多條戰線協同作戰確實給我國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是,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在中青年幹部培訓班開班儀式上所説,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絕不是輕輕鬆鬆、敲鑼打鼓就能實現的,實現偉大夢想必須進行偉大斗爭。故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如今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既應認識到建國以來所取得的偉大成就,也應當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提高警惕,時刻準備進行鬥爭。可是,身處於美國等西方國家為主導的國際體系中,面對着周邊數十個美國盟友國家,承受着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肩負着滿足人民羣眾美好需求的重擔,我們該如何鬥爭呢?秘訣也許就在《超限戰》一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