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活動中心能應對好老年人口爆炸嗎?_風聞
观察者网用户_241051-2019-10-02 13:42
編者按
本期向大家推薦的是The Oxford Handbook of Social Work in Health and Aging 中的第14章 Senior Centers。本章介紹了老年活動中心的背景和發展,以及在確保充足的資金來擴大和升級其項目和設施,以維持現有的和吸引未來的客户,並保持對日益多樣化的老年人口的包容等方面所面臨得挑戰。
背景
自1943年在紐約布朗克斯區(Bronx,New
York)成立以來,美國老年活動中心的宗旨不斷演變,包括他們服務和項目的擴展,和客户多樣化。多年來,老年活動中心已經在老年人的護理連續體系統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據估計,美國有1.2萬個老年活動中心提供各種各樣的項目,這些項目由公共和私人資助,且有不同的服務水平服務於老年人。老年活動中心之所以受歡迎,原因之一是它體現了對人類在晚年繼續成長的潛力的信念,以及對老年人抱負、能力和創造性能力的認可。另一個原因是它長期以來一直在努力響應它們所服務的老年人和社區的需求,經常在有限的預算下滿足這一挑戰,同時以一種成本效益高的方式提供服務和項目。
定義
儘管老年活動中心的範圍和重要性不斷擴大,但因為其廣泛而明確的立法使命是提供項目以提高老年人的尊嚴、維護自治權,並支持老年人的社區參與,因而如何定義老年活動中心或多元老年活動中心仍然是一個挑戰。例如,重新授權的《老年美國人法案》(OAA)將“多元老年活動中心”定義為“組織和提供廣泛服務的社區設施,以滿足社區中老年人的多種需求”。然而,克魯特(Krout,1998)之前認為“多元老年活動中心”一詞是模糊的,因為它可以同時指編程的目標和內容。事實上,帕達薩尼(Pardasani,2004)發現,在紐約州調查的219個老年活動中心中,有57%認為自己是多功能中心,13.7%認為自己是高級俱樂部,12.8%認為自己是高級中心,7.3%認為自己是在提供的項目類型或服務提供模式上沒有標準化的營養場所。為此,帕達薩尼和湯姆森(Thomson,2012)發現並非所有的老年中心都是這樣認定自己的。實際上,那些採用社區中心、終身學習、繼續護理或咖啡館服務交付模式的中心幾乎從未將自己定位為老年活動中心。不過,大多數研究者、實踐者和政策制定者認為,老年活動中心通常作為“社區焦點——老年人聚在一起活動,反映他們的經驗和技能,回應他們多樣化的需求和興趣,增強他們的尊嚴,支持他們的獨立,並鼓勵他們參與的中心和社區”。
法律授權及供資
儘管老年活動中心早在立法授權給他們之前就存在,但在1965年頒佈的具有開創性的《老年美國人法案》以及隨後的重新授權,老年活動中心在20世紀70年代呈指數增長,這意味着聯邦政府致力於為老年人提供資金和提供社區服務。而這些中心“主要通過地方支持和指導機構發展起來的”。OAA第三章提到,大部分的聯邦基金用於多元老年活動中心和其他社區項目和服務,旨在地方層面上開發“綜合和協調”的服務和項目,並以維持老年人的“最大獨立性”為目標。OAA使得聯邦、州以及地區老齡機構組成的老齡化網絡負責規劃、協調和交付地方相關的老年人相關服務。表14.1説明了公共資助的老齡服務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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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OAA推動建立了一個公共和私營老年護理服務網絡,具有很大的潛在影響,但學者們認為,由於分配給該法律實施的資金水平較低,該法律尚未得到充分實施。確實,託雷斯·吉爾等人(Torres-Gil,2014)聲稱,與社會保障或醫療保險預算相比,OAA年度預算相形見絀。例如,2011財政年度OAA的預算僅為20億美元,而社會保障撥款為897億美元,醫療保險支出為2950億美元。2012年撥給OAA的預算為22.5億美元,較2010年淨減少近1.5億美元。其中分配了約4.16億美元用於家庭和社區支持服務(其中很小一部分用於老年活動的運營),另外4.4億美元用於營養項目(包括在高級中心和家庭送餐服務的集中餐)。並且,在2003年至2008年期間,大約一半的老年中心收到了OAA
III項下營養和預防保健方案的一些資金。表14.2列示了OAAIII下的供資水平,但這顯然沒有跟上通貨膨脹的步伐。沒有獨立的老年活動中心的撥款授權,也就意味着他們被迫與其他社區老年護理機構競爭,以獲得OAAIII規定的同一有限資金池來運行項目。除了OAA的資助外,多元老年活動中心還能得到公共資金,接受來自其他來源的政府資金,包括住房和城市發展部的大額撥款以及《社會保障法》第二十條。在2000年OAA重新授權這些服務的具體的成本分擔措施,老年中心最初的普遍主義方法(向所有消費者提供服務,無論其財務狀況如何)終於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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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活動中心模型
OAA通過後,在泰茲(Taietz,1976)對老年活動中心的調查中,確定了老年活動中心模式的兩種基本類型:社會中介模式和志願組織模式。泰茲認為每種模式都有其獨特但又不同的目的:志願參與模式(如高級俱樂部)為老年人提供社交和娛樂機會,而社會中介模式則側重於為貧困和虛弱的老年人提供所需的服務。克魯特提出,採用社會中介模式的老年活動中心主要服務於高危,低收入,移民和閒散人羣,以滿足他們的基本生存需求。另一方面,志願組織模式往往會吸引相對富裕、受教育程度更高、社交活躍的老年人,這種模式側重於娛樂和教育項目,允許更多的自我表達和社會行動。帕達薩尼發現紐約州37.4%的老年活動中心主要集中在社會服務方面,36%的老年活動中心主要集中在志願者項目方面,其餘的老年活動中心則是混合型的。霍斯泰特勒(Hostetler,2011)發現,老年中心的不同模式,尤其是那些強調消費者選擇或客户服務的模式,可能會疏遠和排斥那些最需要這些程序並從中受益的人羣。不過,老年人中心可能需要依賴越來越多的中高收入階層老年人來獲得額外收入,以增加有限的預算。
由OAA撥款和來自老年人的私人捐助的每天的一頓飯,通常是老年活動中心日常職能的核心。此外,老年中心項目的五個最常見的類別是營養、健康和健身、娛樂、老年人志願者機會和社會服務。然而,特定的老年活動中心提供的項目範圍和類型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資金和人員配置水平的數量和來源。
2009-2010年,美國國家老年活動中心研究所(NISC)對全國老年活動中心進行了一次全國性調查,以瞭解其規劃和組織模式。這項研究得出了老年活動中心的六個新興模式:社區中心、健康中心、終身學習/藝術、連續護理/轉型、創業模式和咖啡館模式。這項研究為我們提供了許多我們期望得到的解釋。首先,這些不同模型的揭示表明了各自的老年中心對其環境環境的適應性,不同的模型強調了老年活動中心發展和老年人在適應環境的過程中不斷變化的需求的能力。其次,這些模型不僅反映出了現狀,而且可能有助於改變老年人的形象,從一個沉迷於娛樂的退休人員變成一個社會參與、創業和注重健康的個人。這些模型的詳細描述見表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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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活動中心參與者
老年活動中心的常客往往是白種人、單身或喪偶、收入較低、身體殘疾程度最低的老年婦女。紐約市老齡部門(DFTA)進行的一項研究顯示,老年活動中心參與者的平均年齡為77歲,其中女性,出生在美國,會説英語,高中畢業者居多(2002)。一項對亞利桑那州(Arizona)7個老年活動中心的研究發現,大多數參與者是獨居且離這些中心不到5英里的白人女性。在亞利桑那的研究中,這些人的平均年齡為74歲,年齡範圍為50-85歲。同樣,最近對紐約市老年活動中心的另一項研究也表明,老年活動中心參與者的平均年齡為76歲,大多數參與者相對健康,喪偶,獨居。這説明老年活動中心可能是社區中弱勢或孤立的老年人的唯一支持和服務來源。然而,帕達薩尼和湯姆森發現發現健康中心的參與者、咖啡館和高級中心的創業模式趨於年輕,具有一定的大學經歷,並且積極參與社區活動。
參與的理由通常包括需要更多的社會互動和友誼。研究發現,參與減少與慢性健康問題、行動不便和缺乏前往現場的交通工具有關。耶利內克等人(Jellinek,2010)認為,那些無法參與老年活動中心規劃的人的需求和興趣不會隨着年齡的增長而消失。
參與的好處
隨着與健康相關的干預措施的增加,保健和健康計劃正迅速成為許多大型多元老年中心的核心項目。最近,老年活動中心採用的循證干預措施集中在預防跌倒和儘量減少受傷風險、步行、阻力訓練、排舞、培養健康飲食習慣、糖尿病自我管理、太極、體育活動和鍛鍊等方面。據報道,這些干預措施大多數成功地提高了他們的目標參與者的健康管理意識和促進他們的健康行為。有一些證據表明,通常老年活動中心提供的活動(如賓果遊戲、旅行、工藝品、膳食等)的參與可能與老年人的健康有關。研究人員發現,老年活動中心參與者比非參與者在抑鬱症狀、友誼形成和相關的幸福感以及壓力水平等方面表現得更好。
挑戰
老年人口爆炸對美國老年活動中心的未來來説是一把雙刃劍,因為這些中心需要平衡服務於日益多樣化的客户的需求。就年齡而言,這意味着老年活動中心在吸引年輕的新老年人的同時,也面臨着維持現有客户的挑戰,因為許多老年活動中心經歷了“就地老化”的現象,他們的客户可能是年長和長期的參與者。霍斯泰特勒將這一挑戰概念化為“充分滿足高危老年人的需求,同時保持作為“社區焦點”的更廣泛吸引力”。帕達薩尼和湯姆森在對6個創新和新興的老年活動中心模式的研究中發現,許多新興的模式迴避使用“老年活動中心”的標籤,以擴大對那些可能認為這個標籤帶有污名的人的吸引力。雖然這一協調一致的行動可能是權宜的,但對老年活動中心管理者來説,更為關鍵的任務不僅是打擊這些年齡歧視傾向,而且還要為其當前和未來的客户創建一個包容性的社區。
除了年齡的多樣性,老年活動中心還面臨着提供服務和項目的挑戰,以迎合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尤其是在少數民族和移民人口不斷增長的國際化城市中心。此外,為了迎合社區中每個人的特殊性,老年活動中心必須迎合女同性戀、男同性戀、雙性戀和變性人(LGBT)的老年人,以及那些不同能力水平的在主流環境中可能並不總是受歡迎或感到受歡迎的人。這些發展突出了社區對老年人的定義是流動的和不斷變化的,不再受地理位置的限制。雖然這些中心很重視滿足特定羣體方面的需求,但它們的覆蓋面可能受限於用户可用交通工具的廣泛性。此外,在全國範圍內的目標老年人羣密度較低的地區,這些中心可能不是適當的選擇。
隨着20世紀末21世紀初的政治和經濟發展,以及老齡化人口日益多樣化,在不久的將來,為了滿足老年人日益增長的需求,老年活動中心必須超越他們目前服務老年人休閒需求的形象,擴大他們的規劃,以促進職業培訓和就業、志願服務和護理。事實上,帕達薩尼和湯姆森觀察到的創新型老年活動中心的新興模式就反映了這一變化。
像許多公共資助的項目和服務一樣,老年活動中心的財政資源有限,尤其是在面臨聯邦政府和州政府在經濟不確定性面前採取的成本控制和削減措施時。因此,關鍵的老年護理服務,包括老年活動中心,將面臨滿足日益增長的老年服務用户的更大的需求與不斷減少的公共資金資源的挑戰。為了規避資金水平的下降,國會在2000年通過了一項由OAA資助的服務用户分攤成本的安排,這可能會給這些項目帶來意想不到的負面影響。而對於資金有限的老年活動中心來説,更大的挑戰是招募和僱傭有能力的領導層。
儘管這些中心“長期以來一直被認為是全國老年規劃的管道”,但關於它們對中心參與者健康和幸福的積極影響的研究仍然相對較少。部分原因可能在於難以定義老年活動中心的形式和功能,這也可能導致利益相關者對其角色、相關性和影響缺乏清晰的理解。因此,研究人員和評估人員面臨的挑戰是確定地點對活動的內容和影響的影響,特別是如果這些有關健康和社會的項目在不同的環境中提供,是否會獲得類似的好處或結果。此外,我們必須確保在個人層面上的可比性,因為服務用户可能與非服務用户在興趣、能力和訪問方面有所不同。
事實上,儘管聲稱老年活動中心有用,但很少有研究表明老年活動中心對其參與者、家庭和社區的影響。試圖描繪高級中心的重要性,我們需要讓自己想象一個沒有老年中心的世界,以及老年人缺席的影響,這樣我們就可以開始證明其在老年人長期照護系統中的用處。
文獻來源:Kaplan,D.,Berkman,B..(2016).The Oxford Handbook of Social
Work in Health and Agi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