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景式回顧抗美援朝戰爭(44)與英軍的較量_風聞
泼墨梧桐-息壤元老级写手,连载《穿越新世纪风云》2019-10-12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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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軍按照預定計劃,瘋狂南逃的時候,戰機出現了。
三次戰役的情況很有趣,一線是韓國炮灰,後邊公路上跑的是大批大批的美軍卡車隊,兩支軍隊中間,是二線的“聯合國軍,這其中,最大一股是英軍29旅。他們被追擊的志願軍狠狠咬住,撕下一塊肉來。
這一役,在前兩次戰役中表現平平的志願軍50軍,大放光芒。
一次戰役中,50軍作為志願軍的預備隊最後一個渡江,等趕到集結地區,戰役已經結束了。二次戰役中,50軍和66軍共同組成了志願軍的左翼,從海岸和博川方向攻擊美軍,66軍負責正面進攻,50軍負責打穿插,正面進攻很順利,但穿插打的很不好,部隊連續三個晚上撲空,使得左翼的美軍24師、英軍27旅等部隊快速撤退,50軍追擊至大寧江,看着美軍工兵炸斷的橋樑無計可施。
二次戰役結束後的總結大會上,50軍領導本以為彭總會指責他們穿插迂迴緩慢,因為一次戰役時38軍犯過同樣的錯誤,被彭總當眾罵的天昏地暗,沒想到彭總一言未發。50軍的領導們知道了——志司對他們這支起義部隊沒有信心。
戰後50軍自己的總結會上,大家怪話連連,有些別的部隊調來的幹部説:”這裏打仗太憋屈,要回老部隊去!“
有的人説軍領導太保守,只會機械地執行命令——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看抗美援朝打的幾場好仗,大多是指揮員臨場發揮主動作戰打出來的,死板教條地執行命令,從來打不了好仗出來。
軍長曾澤生憤怒了:”這個軍長我也不想當了,情願到38軍當個炊事員去!“
曾澤生以他非常態的表達方式,向人們展示了他人格追求的常態飛躍。這飛躍,為打破會場氣氛敞開了大門。
一陣沉默後,軍司令部副參謀長李佐苦笑了一下“你們都有地方去我能回到哪去呀?”一句不言而喻的提問,把眾人逗笑了。
見緩和了氣氛,李佐把自己的感受向大家推心置腹“國民黨打仗,消極避戰保存實力比比皆是。今天大家的情緒反映了截然相反的精神,怕打不着仗怕打不好仗。我看,只要在共產黨的領導下,認真總結經驗教訓,就一定能打勝仗。失敗是成功之母嘛。
所以我們的軍隊要開會,勝仗打完要開會,敗仗打完更要開會,可以説,沒有這個會議,就沒有三次戰役中50軍的揚眉吐氣。
1950年1月3日,50軍打翻身仗的機會到了。
12月31日戰役開始第50軍自茅石洞至高浪浦裏地段強渡臨津江,戰至1951年1月2日“聯合國軍A線陣地被全面突破,開始總退卻。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轉入戰役追擊。
1月2日晚,第149師奉命“向高陽攻擊前進”。攻擊高陽,向北,可斷議政府英軍之退路;向南,能俯漢城美軍之側背。
3日2時,第149師前衞第445,446團各1個加強營配屬師偵察連,在高陽以北的碧蹄裏,將執行掩護任務的美軍第25師35團一個營擊潰:隨後,向仙遊裏搜索前進,並於5時攻佔英軍第29旅來復槍第57團第1營A連據守的195.3高地俘敵37人。
戰前憋着一口氣的50軍將士,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穿插攻擊的任務,終於等來了命運的眷顧——在議政府一線佈防的英軍29旅,已經集結起來準備撤退,而195.3高地,牢牢卡住了他們的必經之路。
拂曉後,英軍29旅出動飛機16架,坦克7輛,火炮12門,從早8點到晚8點連續發起7次衝鋒,防禦高地的446團1營傷亡過半,仍牢牢守住了陣地。
1月3日晚上,149師主力陸續到達,構築起了綿密的防禦陣地,同時,英軍29旅的兩個營也開始向195.3高地方向撤退。
這裏説一下英軍陸軍旅的編制,英軍的編制和美軍不同,兵力更少,合成化程度更高,志願軍的戰略單位是“軍”,美軍則是“師”,英軍則是“旅”,一個旅滿編8000多人,下轄一個炮兵營、三個步兵營和一個坦克中隊。這個中隊按照我們的編制,介於連和營之間。所以在我們的戰史中,介紹的是消滅英軍一個步兵營和一個坦克營。
英軍的編制很有特點,“團”在英軍中不是一層編制,而是一個榮譽稱號,在此役中被我50軍149師消滅的英軍步兵營,全稱叫“皇家第57尤爾斯特來復槍團1營”,翻譯過來就是:“在歷史上曾使用來復槍獲得皇家稱號的排第57號的尤爾斯特地區人組建的1營”,後面沒有2營3營啊。另外兩個步兵營有另外的榮譽名稱。其中一個是在五次戰役中被全殲的格羅斯特營,這個以後會講講的。
英軍的營是基礎戰役單位,和我軍的團是一個檔次,一個英軍營編制很大,轄4個步兵連和1個炮兵連,人數大約在800-1000人左右,人數相當於我們兩個營,因為重武器很多,戰鬥力高於我軍一個團。在前期正面進攻中,英軍遭受了我軍的炮擊和步兵進攻,撤退到149師當面的英軍大約在千人左右,指揮官是少校營長柯尼斯。這是一支機械化軍隊,他們用坦克開路,士兵全部乘坐裝甲車和卡車緊隨,根據志願軍老兵的回憶“英軍的車隊排成了長龍,綿延十幾里路,一眼望不到頭,打頭的全是重型坦克”
英軍的坦克是“百夫長”型,在當時,這是全世界最先進的重型坦克之一,比蘇軍的T54和美軍的巴頓更加結實耐艹,在中東戰爭中,以色列使用“百夫長”和阿拉伯的蘇制T54,T55經常打出1比3甚至1比5的交換比。
當時志願軍149師不光沒有坦克,甚至沒有反坦克炮和火箭筒,他們只有炸甲藥包和集束手榴彈,但是,我們比阿拉伯人有一樣最至關重要的東西——勇氣。
1月3日晚19時30分,英軍打響了突圍戰鬥。以百夫長坦克和丘吉爾噴火坦克為先導,向志願軍陣地發動了猛烈的進攻,從這場戰鬥中,我們可以看到農業國對抗工業國的悲壯,和志願軍戰士不屈的勇氣。
這場戰鬥,1951年2月26日的《人民日報》曾以三分之一版面予以精彩報道。當年第445團1營教導員林家保和第446團2營營長楊樹雲講述了這其中從未報道過卻又是最為慘烈的一幕。
那天晚上,林家保營以急行軍速度剛剛插到仙遊裏以南的佛彌地附近,便聽到了轟轟隆隆的馬達聲,爬上127高地一看,山下一大串車燈像一條長蛇順着蜿蜒曲折的公路往南移動,一支機械化部隊正在撤退。
在林家保營加弧指揮的副團長林長修當機立斷,命令第1連在佛彌地以北公路東側迅速展開,第2連立即穿過公路佔領127高地對面的無名高地、從兩翼夾擊逃敵,迫擊炮分隊和重機槍分隊在127高地兩側佔領陣地.第3連為預備隊。
命令下達後,林家保喊了一聲:2連跟我來!’.帶着部隊趁夜暗跑步從敵行軍縱隊的間隙橫穿過去,直撲對面無名高地。
英國人,知道中國軍隊喜歡穿插遷回出奇制勝,撤退的時候.汽車一路開着大燈不説.夭上還打着照明彈,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從哪逃出來,又逃往哪去似的。
第2連正好借光。照明彈亮的時候,全部卧例就地隱蔽,觀察前進路線。照明彈一滅,一躍而起.急速向前奔跑。敵人機槍打過來的都是曳光光彈,呈拋物線,看得見他往哪打,好躲,不到3分鐘,百十號人一個不少,全部從敵人鼻子底下橫穿了過去。
這是一着很關鍵的棋,從後來的戰果來看,志願軍發現突圍的英軍部隊數量超過預先估計,果斷將一個步兵連運動到阻擊陣地對面的山頭上,使得英軍受到兩面夾擊,阻擊部隊雖然缺少火箭筒、無後坐力炮等重武器,但是能夠用步機槍消滅英軍的車載步兵和機槍手,為爆破組的突進提供火力掩護,在輕武器火力下,英軍坦克裝甲車輛的機槍手缺少掩護,大量傷亡,我軍爆破手才得以接近敵軍坦克。
19時30分,圍殲逃敵戰鬥打響。
擔任“攔頭”任務的是楊樹雲營。該營第4連爆破手顧洪臣,首先將先頭兩輛坦克炸燬在佛彌地公路轉彎處的山埡口,堵住了後續坦克的逃路。英軍的機械化行軍縱隊隨即大亂,汽車全部停在公路中,坦克、裝甲車躍下公路,在稻田地裏亂竄。
兩個營的官兵,相當一部分人第一次見到坦克.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打坦克。部隊的裝備真差,每個班只有一根爆破筒和一個炸藥包,再就是每人揹着的4枚手榴彈。
楊樹雲説:坦克剛開過來的時候,每輛上面都坐着幾個英國兵「、天黑,我們沒注意到,爆破組一上去,就被坦克上的英國兵打掉了。吸取教訓後,我們先組織機槍、衝鋒槍、步槍的火力,把坦克上的敵人趕下來,然後.再把爆破組派上去炸坦克。
開始用爆破筒或炸包,往坦克履帶裏塞。別處不行。不是彈回來,就是滾下去,搞不好,還要把自己人炸着。往履帶裏塞也不容易,運動着的坦克顛簸大,又是黑天,看不準位置,掉下來的時候多,爆破成功的少。沒多久,爆破筒和炸藥包就用光了。這時,再把四五枚手榴彈捆在一起作為集束手榴彈用。
林家保營第3連9班班長王長貴.是長春起義的雲南籍老兵,解放前一家人盡受地主打罵,父親的腿都叫地主打折了,九台“淚血大控訴”時.曾哭得兩天沒吃飯。在殲滅蔣介石警衞團的戰鬥中,王長貴曾帶領一個班連繳兩挺重機槍,遂以鄂川戰役戰鬥英雄身份,於19,年進京出席全國戰鬥英雄代表大會,見過毛澤東主席,激動地又哭了一場。此時,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報答黨和毛主席!他見坦克炮塔上的蓋子打開了.乾脆爬了下去,準備把手榴彈塞進去。沒提防.坦克車內射出一梭子子彈,王長貴身中3發,掉下車來。
王長貴犧牲後,反坦克手們繼續爬坦克。有的被敵人發現,炮塔一轉,甩了下來,坦克再急轉掉頭,用履帶把甩下來的戰士碾死。即便如此,爬坦克的人還是接連不斷,“揭蓋蓋”的喊聲依然在谷地夜空中迴盪着。到最後,所有的坦克都不敢打開頂蓋了。
夜間伏擊戰,通常派上一個爆破組.最多兩三個爆破組,就能收拾一輛坦克,不算太難。因為戰士們拼得太頑強了。難打的是一輛”噴火坦克”。那天晚上,部隊對付那個傢伙,吃了大虧。
打坦克的戰場是一道谷地。從議政府到漢城30餘公里的鄉村公路,沿谷地蜿蜒南下。公路緊挨着一條小河,兩個營的反坦克手多數都隱蔽在小河溝附近的土坎下。
從議政府沿着鄉村公路撤下來的英軍坦克.過來一輛,河溝裏躍出一個爆破組炸他一輛。連炸幾輛後,敵人發現了反坦克手埋伏地點.調上來一輛噴火坦克開路,沿着河道呼呼地噴起火來。那是一條几十米長的火帶,只要在它的射界內,躲都沒法躲。噴一次火少則燒個把人,多則能燒好幾個人。
眼睜睜地看着生龍活虎的戰友被熊熊烈焰一口口吞噬,在劇烈的痙攣、疼痛中慘死,在場的人又束手無策,心裏的滋味真不好受!
被燒死的指戰員遺體.要等“噴火坦克”開走了才敢去拖。拖下來一看,這些焦黑焦黑的屍體上都呈現一種蜂窩狀。開始,誰都解釋不了。打完仗才發現,原來是“噴火坦克噴火時,噴出來的鐵砂打的。難怪噴火坦克每次噴火時總是伴隨着“叮叮噹噹”的怪動靜,原來是鐵砂打在石頭和武器上的聲音。
官兵們咬着牙罵:“真他媽的歹毒!“上圖為英軍裝備的”丘吉爾“噴火坦克,對抗步兵非常恐怖,在1月3日晚上的戰鬥中,我軍以重大傷亡摧毀了兩輛丘吉爾。
上圖為以色列裝備的英制”百夫長“坦克,被我軍摧毀多輛,其中一輛後來被我軍修復運回國內,在北京坦克博物館展出,另一輛被修復後轉交蘇聯,現在俄羅斯庫賓卡戰車博物館。
抗美援朝,面對如此強敵,志願軍指戰員沒有別的選擇,只有以命相拼,血沃大地!
自盤古開天闢地,中華兒女代代相承的遺傳基因,歷來不缺刑天斷首、共工觸山的沖天豪氣,不缺神農嘗草、精衞填海的獻身精神,不缺女蝸補天、夸父迫日的拼搏氣概,不缺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的成城眾志!
敵“噴火坦克”在前面噴火,爆破手就從後面上;它在後面噴火,爆破手就從側面上。一個爆破組通常有5人兩個衝鋒槍手負責掩護,切斷敵步兵和坦克的聯繫,其餘人員分第一爆破手、第二爆破手、第三爆破手,前仆後繼!
慘啊!林家保營的3連,整整一個第3排,死的死,傷的傷,基本打光。被活活燒死的,僅第445團1營就有15人,被機槍打死的和受傷的還不算。
“噴火坦克”.後來被第446團2營5連副班長、四川籍的李光祿炸燬了。李光祿是鄂川戰投補入部隊的原國民黨士兵.苦大仇深,他一共炸燬3輛坦克,成為志願軍中有名的”反坦克英雄“
炸頭一輛坦克的時候,446團2營爆破組的第一爆破手楊厚昭先上,他從溝渠裏跳出來,把爆破筒往坦克履帶裏一插,沒插穩,爆破筒在履帶裏“咯咯嗄嗄”地響了幾聲,被甩下公路爆炸了。第二爆破手劉鳳岐抱起炸藥包再上。由於10公分的導火索太長,放在公路上的炸藥包在坦克隆隆駛過後才爆炸,白白騰起一根令爆破手們捶胸頓足的煙柱。
此時,李光祿正扛着一挺英制布倫輕機槍風風火火的打敵人,看到這種情況,立馬將機槍撂到副射手手中並叮囑他為自己掩護,抄起兩根爆破筒再次衝了上去。李光祿沒時間思索了,他果斷地將導火索截成3公分長。3公分導火索,意味他必須在3秒內完成炸藥包的點火、投送等動作,並迅速轉身、撤離、隱蔽。前面是敵人的火力網,後面是坎坷不平的稻田地,換上世界短跑“飛人”,也未必能逃出1500克炸藥的殺傷半徑。更為困難的是,點火沒有拉火管,火柴又在行軍中被汗水打濕了,李光祿和劉鳳岐是將棉大衣上的棉絮扯下來,到公路邊被燃燒彈打燃的草地上點着後,捂回隱蔽爆破手們的溝渠裏,再把火種藏在棉大衣下。不但麻煩,還相當危險。李光祿什麼都不顧了,只想打坦克;當一道眩目的閃光和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把坦克車內4名乘員送上西天的時候,李光祿也被一股熱浪狠狠地推倒在稻田地裏,隨後,就是一塊不小的凍土重重地砸在後背上。李光祿醒來的時候,谷地四野瀰漫着濃烈的硝煙,火,已經映紅了半邊天。他吐了兩口黏糊糊的濃血,費了好大的勁才撐起右肘,側過身子,把凍土塊從後背掀了下去。
不久,李光祿又在營長楊樹雲的指揮下,炸燬了第二輛坦克。這一次,炸藥包是用綁在上面的兩枚手榴彈引爆的,時間更短,引爆時間只有不到兩秒鐘。他又一次被震暈在坦克車旁。熊熊燃燒着的坦克將附近的冰烤化了,冰水浸到了李光祿的後腦勺,他昏昏沉沉地感覺到頭有些冷,想找帽子戴,可是,渾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骨頭彷彿散了架,每個關節都像楔進了無數顆小釘,眼皮像被膠粘住了一樣,怎麼也睜不開。他感到口渴,順手摸了一塊碎冰,塞進嘴裏,一股清涼的冰水順着喉嚨嚥下肚,昏昏沉沉的腦子才漸漸清醒了。醒了的李光祿又聽到了戰場上的槍聲、炮響,以及那些聽得懂和聽不懂的叫喊。
“坦克還沒打完呢,我不能在這躺着。”李光祿強忍難捱的疼痛,硬撐起身子,踉踉蹌蹌地回連部取炸藥包。這時,一位戰友告訴他,連部也沒有炸藥包了,李光祿一聽,全身的熱血“轟”地一下湧上了腦門:“老子就不信打不掉它!”也不知道哪來的勁,瞬間他又恢復了往時的矯健,提着手榴彈重新躍入谷地。回到谷地溝渠的李光祿,手中只有兩枚手榴彈,要打擔克只有爬上坦克車了。他先匍匐前進到“噴火坦克”必經之路附近的一道土坎旁隱蔽下來, 這時衝過來1輛坐滿了人的坦克,機槍、衝鋒槍、卡賓槍、噴火器、坦克炮拼命地掃射、轟擊,在周圍形成了一堵火牆。
待它開過來時,李光祿突然躍起,從側後猛追上去,左手抓住車上的鐵環,右手握着手榴彈並同時扶住履帶上的葉子板,縱身一跳,登了上去。李光祿還沒站穩,突然,“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從他腋下穿了過去。“不好,讓狗日的發現了!”説時遲,那時快,李光祿索性撲上車頂,一隻手掀開上面的蓋子,另一隻手把手榴彈塞進了“嗚哩哇啦”直叫喚的車內,然後,翻身跳下。“轟!”一根粗大的火柱從“噴火坦克”內騰空而起,接着,一團一團的火球從天而降,散落四周。第三輛“噴火坦克”被成功引爆。頃刻間,李光祿如墜火海,火苗沿着棉褲、棉衣直往上竄,燒灼他的手腳和臉頰。李光祿衝出危險地帶,往雪地上一撲,再就勢猛滾,一直滾到距離“噴火坦克”二三十米的地方,才把身上的火滾滅。到這時,李光祿的力氣再也使不出來了。李光祿炸燬“噴火坦克”,為步兵第149師高陽追擊戰畫上了一個血紅的句號。
上述資料來源:《心路歷程——50軍回憶錄》
高陽追擊戰中,英軍兩個營被我軍149師446團和445團一部阻擊,全軍覆沒,我軍摧毀英軍坦克共計27輛,汽車3輛,繳獲坦克4輛,裝甲車3輛,卡車18輛,榴彈炮2門,擊斃、擊傷英軍700餘人,俘虜英軍189人,其中包括英軍突圍分隊的最高指揮官-少校營長柯尼斯。
戰後,英軍把志願軍阻擊陣地下的這條山谷,稱為“死亡之谷”
149師乃至整個50軍,自此名聲大震,令人刮目相看。
雪上加霜的是,僅僅2天后,39軍116師347團在議政府以西的釜谷裏,又包圍了殲滅英軍兩個連300餘人,繳獲坦克、汽車30多輛。
英軍的成建制損失,在“聯合國軍”內部產生了巨大的聲潮,倖存英軍稱,美軍一味逃跑拒絕增援,在逃跑時故意不通知英軍,使得英軍成建制地折損了兩個營,29旅損失近半。美軍被迫做出保證——下次再也不單獨逃跑了。
美國人的話,能信嗎?三個月後,同屬英軍29旅的皇家格羅斯特營作為29旅的骨幹部隊,又一次被志願軍包圍全殲,這次美國人使出吃奶的勁也沒有把英國人救出來,此後,英軍拒絕在第一線承擔任何防禦作戰任務,直到朝鮮停戰。
恩,大家想的沒錯,從此英國人也拖思密達當替死鬼,頂在前頭。。。
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後,李廣祿這位在佛彌地戰鬥中僅用爆破筒和炸藥包就擊毀了3輛重型“噴火坦克”,榮立特等戰功的功臣並沒有居功自傲,而是服從組織的安排,在甘肅隴西一個偏遠的小鎮上的一個軍供站默默無聞地工作到退休。向老英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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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志願軍和人民軍的沉重打擊下,1月3日下午,李奇微命令“聯合國軍”全線撤退,撤離漢城,整整一天,敵軍狼狽逃竄,1月4日拂曉,志願軍50軍149師偵查分隊進入漢城,下午,39軍116師進入漢城,並與城內敵軍爆發了交戰,當晚,人民軍1軍團、38軍114師和39軍117師的偵查部隊也陸續進入漢城,人民軍1軍團一部在進入漢城時遭遇了一個美軍坦克營,發生激烈交火,斃傷俘美軍200餘人,繳獲坦克2輛,汽車46輛,據小道消息,這批美軍俘虜全被槍決,之後美軍中開始流傳“如果非當俘虜,最好被中國人抓住”的消息。
敵軍撤離漢城之前,整座城市遭到了瘋狂的破壞,化為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