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説字之:冫(冰)與氵(水)_風聞
世界警察-相信自己,无所不能!2019-10-18 11:02
很早以前就發現,在某縣北京路與古城大道交匯處有一加油站,加油站裏有個洗車行,貼出的招牌是“打蠟、冼車”。就編了一順口溜:某縣有一怪,洗車不用水,倒是用冰塊。今天就講一講冫與氵的區別。 古人云,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這是出自於先秦荀子的《勸學篇》名句,説的是靛青這種染料,從藍草中提煉出來,但顏色比藍草更深;冰凌是由水冷卻而成但卻比水温度更低。比喻學生是老師教出來的,卻有可能比老師強。這是很正常的,不然呢,那叫驢子過兔娃兒——一代不如一代,社會還怎麼進步?正所謂師不必賢於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 提取中間的一句來説冰與水。 冰,古寫作冫(五筆編碼UYG),作偏旁用;水作偏旁時寫作氵(五筆編碼IYYG)。它們同質,都是H2O,不同的是一個是液態,一個是固態,常態下温度在攝氏零度及以下水就凝固成冰。 回到前面説的“冼車”,冼應為洗。洗車是用高壓水沖洗,而不是用冰塊去摩擦。 冼,讀音為xiǎn,音同危險的險字,姓氏,我國有著名的“人民音樂家”冼星海,他譜曲的《黃河大合唱》那是路人皆知。《康熙字典》説冼為寒貌。《説文解字》裏沒有冼,只有洗,讀音用反切法作蘇典切,古音有些變化,今普通話念xiǎn,跟冼字一個讀音。它的意思是“灑足”——洗腳。不知道後來什麼時候分離出來一個冼、一個洗字的,洗的讀音也變作xǐ,害得我們今天的俗人鬧出冼車與洗車的笑話來。 冫作偏旁的字有一些,而氵作偏旁的字更多一些,挑出一部分來説一説。 冮與江,有姓冮(gāng)和姓江(jiāng)的兩個姓氏,冫還有姓馮的馮,音為féng,有人超直趕近唸作hòng,跟洪一個音。 與冰有直接關聯的有凍、冷等字,冰字作偏旁的不冷也得打寒顫。 有些字是容易搞錯的: 冽與洌,都讀作liè,一個是凜冽的冽,天寒地凍,那叫一個冷;一個是清洌的洌,表示水質清沏。 至於決與決、衝與沖、況與況、減與減,其實兩兩都是同一個字,是先有三點水的,後有兩點水的。兩點水的那幾個字《説文》裏沒有,是後來慢慢派生出來的。比如沖字,沖,湧搖也,向上湧為湧,向兩旁搖為搖。衝是從衝簡化而來,衝是個形聲字,外包的行是兩隻足走路,中間重為讀音,後來簡化漢字時反而將衝取代了沖字。其它的字就不一一分析了,總之是簡化漢字時惹的禍。所以書法家們把這些字寫成三點水,你只有佩服得五體投地的份兒,決不敢造次説三道四。 而準與淮,分別是兩個字,一個讀zhǔn,一個讀huái,準由準字簡化而來,準,從水隼(鷹隼的隼)聲。説有水平為有水準是有道理的。準與淮兩個字長有相像,純屬巧合,沒有血緣關係。 説到簡化字,順道多説一句。古時候有兩個字看起來很是相似,實則完全不同,就是門(門)與鬥(鬥),門(門)是個象形字,就是我們今天一邊一扇往中間合的門,門上面還有用以叫門碰撞作響的門環;而鬥(鬥)是兩邊一邊一個王,帶着各自的隊伍,在那裏對峙或是開戰。如果將鬥(鬥)簡化成門,我不敢説他錯了,但至少我可以提出合理的質疑。如將鬪(鬥)寫成闘,再把外包的門簡化成門。 總結一下,冰火兩重天,冰水一家親。一家是一家,該分還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