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籤”與“反華”—— 美國傳統 | 石豪_風聞

10月21日，第70屆國際宇航聯大會（IAC2019）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行，但在會場上沒有中國航天代表團的身影。

           第70屆國際宇航聯大會局長論壇 |圖片來源：新華社

中國航天的缺席，在大會現場引發了廣泛關注。會場觀眾通過手機投票提出了“在這個會議上，我想念一個重要的航天局，中國國家航天局去哪裏了？”的問題高居“問題牆”榜首——事實上，“問題牆”排名第二的問題也和中國有關：一名顯然是來自美國的觀眾提問“為什麼不和中國合作建設月球空間站，就像我們過去幾十年和俄羅斯合作那樣”。

“中國去哪兒了？”問題被觀眾投票置頂 |圖片來源：推特

對此，新當選的國際宇航聯合會（IAF）主席帕斯卡萊·埃倫弗羅因德只是匆匆將其解釋為中國代表團“時間衝突”，但在10月23日的外交部新聞發佈會上，發言人華春瑩正式證實：中國代表團缺席國際宇航大會，原因就是美方沒有及時發放簽證。包括國際宇航聯合會現任副主席楊保華在內的代表團成員，都沒有如期拿到簽證。當然，這不是美國第一次以簽證為名阻礙正常國際科技交流活動了。

劣跡斑斑。

早在2013年10月，美國宇航局（NASA）就按照美國國會法案要求，拒絕了6名中國籍科學家參加NASA舉辦的天文學術會議。事件發生後，該會議遭到了美國本國科學家的抵制，甚至NASA局長都親自出面致歉，表示要“重新評估中方人員的申請”。2017年3月，時任中國探月與航天工程中心副主任的於國斌，被美國駐華大使館拒籤。他原本是要參加一場由美國布朗大學舉辦的月球和行星科學研討會，並在會議上授權發佈關於中國深空探測計劃的新進展。

原定會議日程 |圖片來源：microsymposium 58學術論壇日程表

2018年7月19日，第42屆世界空間科學大會（COSPAR）在美國加州舉行。作為空間科學領域規模最大、最重要的國際學術會議，兩年一屆的COSPAR吸引了全球2200餘名科技工作者的參與。於2018年2月發射的“張衡一號”電磁監測衞星，能夠通過對空間電磁場變化的精細探測，為地震預報提供科學依據，可以説是空間科學界一顆耀眼的明星。在7月的COSPAR大會上，“張衡一號”自然也有屬於自己的分會。

會議手冊中部分與“張衡一號”相關的分會|圖片來源：觀察者網

然而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就在“張衡一號”分會開幕當天，分會主席宣佈：會議的主角——參與“張衡一號”項目的中國科學家全部沒有拿到簽證，被迫缺席會議。也難怪本屆宇航聯大會的組委會共同主席文森特·博爾斯早在18個月前就同美國國務院溝通，試圖確保與會者及時拿到簽證——當然，結果並不理想。

美國這片神奇的土地，似乎對大洋彼岸的中國航天工作者抱有敵意。而“拒籤”也成了一個保留節目，在美國召開的、與航天科技相關的國際大會上，我們經常能夠看到。甚至於，這種保留節目，在北美洲還有了變種：2014年10月，第65屆國際宇航聯大會在加拿大召開，中國和俄羅斯航天代表團因為“簽證問題”被迫缺席。同樣是國際宇航聯大會，加拿大人做的更絕，因為在航天飛機退役後，中俄兩國在當時，甚至是直到2019年的今天，都是全世界僅有的能進行載人航天發射的國家。中俄的缺席，導致美國等國在討論載人航天話題時陷入了無盡的尷尬，俄羅斯甚至調侃道“美國可以用蹦牀把航天員送入國際空間站”。

美國拒籤中國航天工作者，還能用“執行國會法案”做擋箭牌，加拿大呢？也許加拿大政府的上級也是美國國會？考慮到中國公民孟晚舟至今依然被加拿大當局非法扣押，這真的不是什麼玩笑。

大言炎炎

除了不給中國航天代表團頒發簽證以外，美國政客還千方百計藉助國際宇航聯大會，將國際航天合作“單邊化”、“意識形態化”。美國副總統彭斯在大會開幕式的發言中，一方面對特朗普政府在航天方面的努力大唱讚歌，表示美國“重新領跑太空探索”；另一方面宣稱要推動由美國領導的國際合作，使美國成為“愛好自由的國家”在太空探索中的領袖。

彭斯在IAC2019發言 |圖片來源：PATRICK SEMANSKY

一邊在會場上口含天憲、大言炎炎地宣揚“熱愛自由”，一邊玩弄簽證手段，限制包括國際宇航聯副主席在內的中國代表團出席國際宇航聯大會的自由。

不愧是你

不出意外地，彭斯的現身也引發了參會者與美國國內的不滿。在大會開幕前，就有航天界人士聯署公開信，直指彭斯出席開幕式不合時宜。國際宇航聯大會是國際合作之大會，在國際合作大會上當皇帝，稱王稱霸，是對大會最大的諷刺。

不過，換一個政客，換一個政黨來，美國能變得更好嗎？

前些日子還在為彈劾特朗普搖旗吶喊的美國眾議院議長南希·佩洛西女士，倒是沒有藉助宇航聯大會上的舉國洶洶，對彭斯和特朗普再捅一刀。不是她心善，實在是因為佩洛西女士不能打自己的臉。看看佩洛西的履歷，我們不難發現這是一個把反華當事業做的人。1987年成為眾議員後，佩洛西就一直在對華問題上狂言亂語、上躥下跳：她不想讓美國和中國做生意，她不想中國加入WTO，她不想中美有任何科技合作，連美國給予大多數國家的“永久正常貿易關係”都要排除中國。

佩洛西在眾議員規則委員會就中國貿易問題發言 |圖片來源：C-SPAN

反華是一門生意，還是一門很簡單的生意，只要結合時事熱點，把中國和“人權”之類的關鍵詞放在一起，閉着眼攢出提案動議來，再在涉華問題上閉着眼投反華票，順便閉着眼支持幾個亂港反中的曱甴之輩，也就成了。畢竟，睜開眼睛的人才能看見真相。靠着反華生意，佩洛西官運亨通，不光挖到了政治生涯的第一桶金，參議員連選連任，還在2003年成為眾議院的民主黨領袖，2007年更是首次成為眾議院議長。

反華就能在美國政壇混得開兜得轉，美國政界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遏制中國航天、遏制中國發展，也是美國政界的難得的、廣泛的共識。如果今天還有人覺得中國應該拿出“柔軟靈活的身段”，甚至跪下來給美國人磕頭，以換取與美國的“合作”，那筆者建議這種人先去認真學習一下彭斯副總統在國際宇航聯大會上的講話全文。看看美國是如何對其他國家——甚至對它們自己的鐵桿盟友頤指氣使的。

天道昭昭

回過頭來，我們再來看看中國在國際合作上是怎麼做的吧。1996年，第47屆國際宇航聯大會在北京召開，這是國際宇航聯合會頂級會議首次在中國舉辦。

第47屆國際宇航聯大會 |圖片來源：中國航天報

2013年，第64屆國際宇航聯大會在北京舉行；2017年，國際宇航聯旗下的全球航天探索大會（GLEX）在北京舉行。

2017年全球航天探索大會 |圖片來源：央廣網

每一次在中國舉辦的國際航天大會，都有來自包括美國在內的數千名各國航天工作者參與，中國沒有對任何國家和任何個人參與大會設置“簽證障礙”。

每一次在中國舉辦的國際航天大會，我們的主題都是開放與合作。

每一次出席國際航天大會，中國代表團的態度都是開放與合作。

地球之於宇宙，無非滄海一粟。人類之於太空，又是何其渺小。地球雖小，容得下世界各國互惠互利。宇宙浩瀚，更需要人類攜手並肩探索。如果有國家故步自封，為和平利用太空橫加阻撓，為國際太空合作設置人為障礙，對各國航天科技交流咬牙切齒，那筆者建議他們按照自身先例，退出國際宇航聯合會。畢竟自説自話也能讓這些國家再次偉大，何必賴在以國際合作為宗旨的機構裏呢？

合作的機會不想要了，可以捐給有需要的國家。至於國際宇航聯合會本身，筆者建議未來的會議應當選在不會拒籤其他國家代表團的正常國家，這樣才不負“國際”二字應有之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