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拯救你,我的家鄉?_風聞
智纲智库深圳战略中心-打造中国最好的战略思想库(公众号:szzgzk)2019-11-04 15:20
編者按
改革開放以來,隨着城鎮化迅速發展,城鄉不平衡的問題也日益突出。2018年,我國城市化水平達59.58%,同時這意味着大規模的人口流入城市,而鄉村人口減少、田地荒蕪、房屋閒置等現象也十分嚴重,廣大鄉村正在萎縮!
2019年5月7日,智綱智庫深圳中心團隊受道真縣委縣政府委託,走進道真自治縣,深入道真14個鄉鎮,開展了為期11天的調研。並以道真縣為案例,深入研究了中國鄉村發展的現狀。
地處神秘北緯29度線的道真,因紀念漢儒尹珍(字道真)而命名。
這個幅員遼闊的縣城,位於雲貴高原向四川盆地過渡的斜坡地帶,距貴陽遠而離重慶近,其西北東北與重慶南川區、武隆區毗鄰。2019年4月24日,道真退出貧困縣序列。數據表明,從2012年到2018年的六年間,有十萬個貧困村已經脱貧摘帽,但與此同時,道真仍處在鄉村轉型的重要時刻,同時也因自身基礎薄弱而感到困惑。
貴州省像道真這樣的縣還有很多,因山地較多,鄉村發展受到限制,其中欠發達者佔多數。像這些隱藏在大山裏的欠發達鄉村,面臨起步較晚,基礎薄弱的困境,該如何振興呢?本文將以道真為例,從三個方面探討對於基礎薄弱鄉村的振興啓示。
每一箇中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座鄉村
智綱智庫首席策劃王志綱老師(微信公眾號:智綱智庫)在考察道真期間,曾提出一個非常深刻的問題:**為什麼今天的中國人告老不還鄉?**落葉不歸根?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不得不談中國人的鄉村情結。
左起依次:三橋鎮鎮長韋澤文,智綱智庫創始人王志綱,道真縣委書記路斌
一直以來,中國人基本都生活在鄉村,直到上世紀中期,仍有近80%的中國人生活在鄉村,可以説鄉村是每一箇中國人心中的故鄉。
從古至今,文人墨客從不吝嗇筆墨去讚美鄉村和表達鄉愁。不論是“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等對鄉村生活場景的描述,還是“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等對於鄉愁的抒發,都表明了我們的文化包含着很深的鄉村情結,無論是對鄉村自由生活的嚮往,還是不向權貴低頭的反城市的精神,鄉村都是每一箇中國人內心深處最温熱的故土。
道真風光
近千年來,鄉村遠離城市的喧囂、兵荒馬亂,過着自給自足的恬淡生活。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鄉村是每一箇中國人存在的基礎,是詩人的抒情方向更是中國人的精神避難所。
然而自清朝以來,中國鄉村的社會結構就發生了重大變化,鄉紳階層逐漸淡出,權力真空,鄉村喪失了傳統功能之後,中國人迎來了巨大的精神空虛時代。
事實上,在過去一百多年來,鄉村始終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被改造、被提升、被髮展。
2017年,十九大報告指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係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
當我們談論“鄉村振興”的時候我們在談論什麼
在當今時代,鄉村振興應當是一種“主動振興”、“內生型振興”,而非“被動振興”。
鄉村振興不僅僅是實現“產業振興”“生態振興”更是一種“觀念重塑”的過程。
那麼如何實現觀念重塑呢?
筆者認為主要是解決三大困惑:即 “人與地”、“人與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困惑一:人與地
事實上,全國大部分貧困縣都是依靠大力開發農業實現脱貧,對於欠發達鄉村經濟結構來説,是以“農業為主導”但是並不能稱為“農業大縣”。
究其原因在於鄉村沒有真正解決人與土地的關係。
農民生長於這片土壤,又利用這片土地實現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但對於土地的認知以及如何去開發這片土地的最大價值。土地規模化利用與開發之間的關係,是很多欠發達鄉村普遍面臨的難題。
困惑二:人與業
全國範圍內的傳統村落以及欠發達鄉村普遍二產薄弱,一是沒有形成產業鏈,二是產業發展沒有人才與技術支撐,三是鄉村沒有強大的資金後盾保障產業的發展。
對於大多數貴州鄉村,身處大山中,交通及配套設施較差,優質的資源無法引入,再加上人才的不斷流失,導致陷入了產業空心化的惡性循環局面。
困惑三:人與人
有部分鄉村在脱貧的過程中,陷入一種大搞形象工程的誤區,原本的青山綠水、原生態的村落,陷入了大規模的房地產開發,興建廣場、公園、地標、洋房等形象工程,從而喪失了鄉村原本的面貌。
對於生長於這片土地的百姓來説,“舊貌換新顏”的鄉村對於他們來説是陌生的,對於遠離故鄉在外打拼的人也是一座永遠也回不去的故鄉,對於想要體驗田園鄉村的城市人來説,鄉村已經面目全非,也失去了吸引力。
因此,鄉村在解決當地民生,吸引人才返鄉,吸引外地遊客的問題上,陷入了困局,究其原因就是環境與人沒有和諧共生。
那麼對於欠發達鄉村該如何振興呢?
我們以貴州的道真縣為例解析。
鄉村振興之路
人與地:鄉村科學化振興之路
道真是一個以農業為主導產業的縣城。
從道真政府發佈的2019第一季度經濟運行數據來看,農業產值7.47億,佔全縣第一季度總產值的約50%。
道真自推行“菜縣菇鄉”戰略後,在全縣引領建設了食用菌和蔬菜示範基地,並引進先進技術,冷鏈物流,進行農超對接,讓有機蔬菜走進大城市。
左圖為香菇基地,右圖為蔬菜基地
然而,團隊在這次調研期間發現,道真山形地貌佔全縣的80%,再加上土地石漠化的問題,適宜耕作的土地十分有限。
從這一點來看,道真似乎在農業發展上,缺少了天時的優勢。
而推行的“菜縣菇鄉”戰略由於土地條件的限制,在產量和擴大市場規模方面也有着很大的阻力。
此外,當地一些百姓對於“菜縣菇鄉”戰略,從觀念上來看,仍處於被動狀態。有不少百姓對於“為什麼要種?”和“怎麼去種?”這兩個問題仍得不到有效的解答,這也就導致了原本適宜耕作的土地得不到有效的利用。而“菜縣菇鄉”這一戰略也得不到持續有效地推進。
團隊考察圖:翻山越嶺是常態
對於道真來説,振興第一步應該是解決人與土地的關係。
如何加強人員的主動性、積極性,如何協調與平衡人與有限土地資源之間的關係,如何將有限耕地的價值最大化是道真不得不解決的問題。
筆者認為,作為一個以農業為主導的縣城,所依託的不僅僅是“天時”,更有“人和”的因素。
所謂“人和”即對於百姓的觀念重塑,對於道真來説,加強對農民的教育,讓農民朝着職業化、專業化的道路行進,不失為一種振興方式。
▼案例解讀:推行科學用地的法國鄉村振興模式
提起法國,映入腦海的首先是浪漫的巴黎,迷人的地中海風情,以及紫色薰衣草花海的普羅旺斯小鎮。
然而法國不僅僅是一個旅遊大國,更是一個農業大國,其糧食產量常年佔全歐洲糧食產量的三分之一,農副產品出口居全世界第一,佔全球市場11%。
然而,在1945年以前,法國的農產品主要依靠從殖民地進口。事實上,法國在二戰之後進入了快速的城市化進程。法國著名經濟學家讓•富拉斯蒂耶將法國1945-1975稱為“光輝三十年”。
在這段時間,法國的城市化率從1946年的53.2%迅速增長至1975年的72.9%。法國也因此躋身西方七大工業發達國家之列。
法國鄉村風光
然而,伴隨着城市化的瘋狂擴張,大量農民外遷,農村空心化,城鄉人口失衡的問題越來越嚴峻。
自此,法國走向了鄉村振興之路。
法國的鄉村振興始於上世紀90年代的鄉村人口迴流,從1990-1999年間,鄉村人口增長近十倍。
然而真正讓鄉村振興的策略還是源自於政府“領土整治”“生態農業”等一系列干預措施,以此構建起來的一種內生、長效的鄉村復興機制。
**·領土政治:**法國政府為縮小貧富差距,實施了以“均衡化”為目標的領土整治活動,即通過國家相關法律政策規定支持經濟欠發達地區的鄉村發展,以優化農村社會資源配置、及生態環境及治理。
**·生態農業:**上世紀八十年代,“生態農業”一詞正式出現在法國法律中,法國政府制定了生態農業的長期發展及規劃。此外,還設立了生態農業未來發展基金,大力宣傳、普及有機農業,推廣生態農業及“農業+”經濟。
最為成功的就是法國的生態旅遊,農民通過大規模的種植,形成了天然景觀,遊客可以免費參觀這些原生態農場,也可以和農場主學習農業知識,這些都大大促進了當地的“農業+”經濟的發展。
然而,筆者認為,基於法國的國情及土地所有制,法國政府可以完善領土整治,而酒莊文化為“生態農業”及“農業+”經濟也提供了良好的發展土壤。
那麼**對於欠發達鄉村來説****,筆者認為,**更值得借鑑的是法國的“農業專業化”。
**·農業專業化:**區域專業化、農場專業化和作業專業化。
**·區域專業化:**就是充分利用自然條件優勢,把不同的農作物、畜禽集中到最適宜的地區,形成專業化商品生產基地。政府對耕地進行整合出售,並通過為符合條件的農户提供低息貸款方式、鼓勵土地集中和聯合經營。
**·農場專業化:**即農工商一體化,將農場的部分工序,如耕收、運輸和供應等交給農場外的專業企業完成,使農場從自給性生產轉變為商品化生產。
**·作業專業化:**指的是過去由一個農場完成的全部工作,分別由農場和農場以外的各個專業化企業承擔,每個企業只負責一個環節,從而大大簡化了農機配置。
與此同時,法國政府要求農民必須接受職業教育,這為科技興農做了很好的鋪墊。農民只有通過職業教育,取得合格證書,才能享受國家補貼和優惠貸款,和經營農業的資格。
團隊(微信公眾號:智綱智庫)在調研期間發現,道真是一個十分注重教育的縣城,這一點,在法國鄉村振興的過程中也有體現,即推行“農民高學歷”計劃,法國政府為了打造可持續發展的農業生產,力圖通過農業生產專業化把本國農業做大做強。
我們可以看到,加強農民的職業教育,不僅僅是在意識層面上,讓農民對於這片土地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同時帶動農民的積極性,提升有限耕地的利用價值。
政府又通過農民職業化,頒發經營資格等一系列措施,可以加強土地集約化管理,而農民的專業化又為“內生型”鄉村振興做了良好的鋪墊。
人與業:以資本為紐帶的產業合作模式
團隊在這次調研期間發現,道真目前還沒有產業集羣,其社會資本累積也較少。但是,團隊在走訪期間發現,道真的一產二產已具有聯動意識,本土企業已經開始與當地百姓合作,但這種合作還不夠密切。
在考察期間,有這樣一個故事。在調研當地知名的食品加工企業時,負責人和智庫團隊(微信公眾號:智綱智庫)説灰豆腐是道真最出名的特色美食,作為道真本地最大的灰豆腐製造商一直嚴格把控品質,並且致力於灰豆腐的研發與推廣。
然而,一些民間小作坊的介入,使得灰豆腐這個道真的美食名片遭到了口碑的衝擊。
惡性競爭,市場監管的缺失,以及缺乏統一的管理,制約着灰豆腐行業的進一步發展。
道真某食品加工廠
道真所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黑心小販對於市場的惡性衝擊,這裏面所隱藏着更大的問題是當地百姓如何“認知”產業發展的問題。大多數欠發達鄉村人與產業的關係是缺乏產業集羣和協作意識。
作為一個可持續的鄉村振興模式一定是基於人與業之間和諧的關係,從而產生內生型、主動型的振興模式。
對於像道真這樣的欠發達地區來説,要加強民眾、企業、政府相互協作的思維模式。這不僅可以激發民眾的主動性、提升本地企業的經濟表現,也彌補市場功能缺失及制度上的不足,例如自我監督、風險共擔、資源共享等。
▼案例解讀:引入社會資本的瑞典奧勒村振興模式
從上世紀50年代以來,瑞典在快速工業化、城鎮化進程中出現了鄉村人口減少,崗位缺失,農村過疏等問題,進行了鄉村振興戰略,在瑞典政府大力推進鄉村公共服務建設之後,一定程度減緩了鄉村衰退的趨勢。然而80年代知識經濟的興起,除了城郊鄉村外,瑞典廣大鄉村地區衰退問題再度顯現。
但是瑞典奧勒村以社會資本助推,企業抱團式發展,為鄉村振興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強有力的支撐。
奧勒村位於瑞典西北部耶姆特蘭省的奧勒市,屬於瑞典北部山區普通的鄉村,因其天然的雪場資源,奧勒村成為了北歐著名的滑雪旅遊地之一,以此帶動了賓館、休閒、購物等產業的發展。
奧勒村的索道、纜車與賓館建設得到了政府支持,也吸引了大量外來私營企業主進行投資。然而,由於缺乏統一管理,惡性競爭、服務水平低、運營不規範等問題,上世紀90年代初瑞典旅遊經濟的蕭條,致使奧勒地區大量投資瀕臨破產。
在此背景下,當地百姓及私營企業家發起了“目的地支撐戰略”(destination-embracing strategy)作為一種積極響應。該戰略包括以下幾方面內容:
(1)當地百姓與企業主聯合制定奧勒村發展規劃與願景;
(2)企業主間摒棄惡性競爭,成立滑雪產業協會並制定行業規範,協調與管理各行業企業的服務與運營方式;
(3)協會為瀕臨破產的企業提供資金支持,免費開展業務培訓,企業間共享行業信息;
(4)共同籌措募集資金用於旅遊區的基礎設施建設、環境整治及對外宣傳;
(5)與省、市、地方政府對接,推動其為奧勒村的旅遊業發展在公共服務、資金等方面提供支持。
瑞典奧勒村風光
“目的地支撐戰略”的實施使奧勒村當地百姓與私營企業主之間形成了以實現奧勒村振興為目的的共同願景、責任感及增進交流與合作的意識,即社會資本。
在20世紀90年代末期及21世紀初期,隨着對外宣傳的深入、服務品質的提升以及遊客的認可,奧勒村逐漸由瑞典國內的滑雪勝地向國際著名滑雪勝地轉型升級。
在此過程中,大量擁有雄厚實力的國際財團進駐奧勒,帶來了新的發展理念、運營方式及國際資源。
原有的“目的地支撐戰略”進而演化為涵蓋當地百姓、私營企業主、各級政府部門、國際大公司在內的多主體共同參與的地方發展戰略,強化了主體間的共同責任、擔當、信任及合作發展的理念與行動,為奧勒村的發展提供了強有力支撐,使其在瑞典北部地區脱穎而出。
我們可以看到,**實業能不能發展起來,關鍵的問題還是在於“人”。**人與業要和諧共生,即人主動投資、發展產業,反過來產業的發展又能吸引來更多的人。
對於欠發達地區來説,瑞典奧勒村最具借鑑的模式就在於“引入社會資本”,這是一種高度的“人與業”的和諧關係,產業的發展吸引來更多的社會資本投入,從而形成一個和諧的合作模式,進一步促進產業的發展。
人與人:生境復興與精神振興
幾乎所有欠發達鄉村都有過為了振興而振興的階段,大搞形象工程,興建公園、廣場、甚至是洋房,導致鄉村原本的面貌已經不復存在,而鄉村的資金有限無法支撐大規模形象工程修建,最後導致一些爛尾項目、與洋房公園不配套的基礎設施、留下一個面目全非的鄉村。
鄉村不再是人們心中温暖恬靜的故鄉,而變成了一座座爛尾樓的“工業半成品”。
團隊在這次調研期間發現,道真縣人口老齡化問題突出的同時,夜伴隨着嚴重的人才流失問題。
道真的教育可以説是道真引以為豪的特色,每年都會培養一批清華北大的優秀學子,然而這些優秀人才,一旦離開大山,卻很難再回來。從而導致道真人才流失,社會中堅力量的空心化等問題日益加劇。
道真風光
在前文,筆者提到,其實每一箇中國人心中都有一座鄉村,然而現實卻是一座回不去的鄉村。
要想發展可持續的鄉村振興戰略,關鍵是要解決人的問題,對於像道真這樣的欠發達鄉村,應該打造成一個“留的住鄉愁,回得去的故鄉”。
這個故鄉不再是道真人民的原生故鄉,而是嚮往鄉村生活的每一箇中國人的故鄉。
▼案例解讀:基礎先行,復興生境的日本鄉村振興模式
為解決日本“農村過疏”的問題,從20世紀70年代至今,日本政府規劃並實施了旨在改善農村生活環境,縮小城鄉差別的“村鎮綜合建設示範工程”,鄉村公共設施建設的首要任務。
該工程是一項長效機制,與時代和地區特徵需求緊密對接,其適用對象可以是單個村落,也可以是多個村落組成的集羣。施工主體主要由項目所在地政府承擔,投資費用的50%由中央支付,其他由各級政府分擔。
除了硬件配套以外,日本還從軟件環境方面下足了功夫,即“新農人計劃”,日本後來的“U-Turn”計劃和“I-Turn”計劃是在自上而下的主導失敗後,由返鄉青年推動實現。
宮崎縣,位於日本九州島東南部,是一個典型的幅員遼闊的農業縣。
這裏過去數十年來,曾經受到青年勞動力不斷往外走的困擾。而“青年返鄉計劃”就是針對這個困境的一劑良藥。
一些在宮崎本地長大的農家子弟,通過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外面的大學,在城市上班就業開闊了自己的視野,由於熱愛家鄉,他們中的一些精英毅然回鄉以實現改變自己家鄉的夢想,將自己所學到的產業經驗在鄉村就地,成為日本鄉村轉型的中堅力量。
日本新農人
而媒體在這一返鄉過程起到了關鍵作用。
從2003年開始,東京電視台的每個週日都會有一檔在黃金時間段播出的節目《來,去鄉下住一晚》。這個通過本土的大牌明星下鄉生活的各種特寫,讓人們重拾了故鄉的美好記憶,也堅定了更多人想要改變的念頭。
另外隨着時代的不斷開放,鄉村人也更能接納外來的人。
最後形成的大好結局就是:返鄉的目的地不再只是原生故鄉,可以是你所喜歡的某個鄉村,再後來地方政府的強力促進,也讓返鄉的這把火越燒越旺。
後續日本政府還通過《城市人工作創生法》來保障城市人返鄉的合法權益,並設置了“地方創生本部”的專門單位,協助地方企業與民眾自主管理,以方便讓更多的人口迴流鄉村。
我們發現,鄉村振興雖然是“基建先行”,但絕不是工業化、冷冰冰的鄉村,鄉村振興更重要是的要有温度,打造一個具有“人情味”的鄉村。
尤其對於欠發達鄉村,想要吸引人才,一方面是靠政策引領,但想要留住人才,更多的是依靠鄉村的“温度”,即鄉村的自身魅力,筆者認為,這種魅力是源自於鄉村的人情味。
鄉村振興最早有西方發達國家推進,然而我國的農村發展問題與發達國家相比,有很大的不同,無論是社會經濟條件的差異,還是土地產權的問題,發達國家在經濟發展中的短期戰略,對於我國來講是不可學的。
但從長期來看,從自然發展規律上來講,任何一個國家的發展方法對於我國來説都具備借鑑意義,鄉村振興應當由“被動振興”走向一種“主動振興”、“內生型振興”,才是長久之道。
對於欠發達鄉村來説,尤其是貴州這樣在大山裏的鄉村來説,想要解決青壯年在外務工,農村主體過於老弱化、村莊用地空廢化,土地資源低效利用、發展內生力不足等問題,首先,需要站在全球視野,借鑑發達國家鄉村振興的發展思路,再回歸本縣縣情,做好頂層設計;此外,還需整合各個鄉鎮資源,整體性制定發展策略,重構農村“生產、生活、生態”空間格局,協調鄉村“人地業”的關係,增加鄉村應對外界環境變化的能力,打造一個科技化,現代化卻又具有温度和人情味的美麗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