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榮教授一戰成名的演講視頻,十年前對世界的發展預測竟如此準確!(建議收藏)_風聞
人大教授金灿荣-中国人民大学 教授-2019-11-06 08:36
首發自@政委燦榮 微信公眾號
**1-**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將在世界上佔更大的份額,在政治上發言權將會更大;
**2-**美國為首的西方,與俄羅斯和伊斯蘭世界的矛盾,是長期化的;
**3-**美國西方內部的凝聚力遲早會出現問題;
******4-******民主浪潮
金燦榮:我覺得,未來十年會逐漸地實現。
一個就是新興市場經濟國家,將在世界上佔更大的份額,在政治上發言權將會更大。
2003年,美國有一個很有名的投資公司叫Goldman Sachs,高盛公司,現在很慘,股票跌得很慘。
但是,高盛創造了一個詞,現在大家還在用,叫“BRICs”, 分別指巴西、俄羅斯、印度和中國,我們中文把它翻成叫金磚四國。
2年以後,2005年,日本野村綜合經濟研究院模仿BRICs的思路,又發明了另外一個詞:“展望五國”,包括越南、印度尼西亞、南非、土耳其、阿根廷。我們翻成中文叫展望五國,英文就叫VISTA。
2005年12月,高盛又創造了另外一個詞,叫“新鑽石11國”,包括巴基斯坦、埃及、印度尼西亞、伊朗、韓國、菲律賓、墨西哥、孟加拉國、尼日利亞、土耳其、越南,僅次於金磚四國。
後來,新鑽石11國被韓國抗議了。因為它把韓國列到新興市場經濟國家,韓國很生氣,不幹。韓國説,我都已經2萬美元了,我是發達國家了,你還把我跟那些國家歸在一起?韓國覺得很委屈,然後就不同意,後來人家就不這麼説了。
但不管名詞怎麼樣,這一些名詞是指的一類國家,大概有二十多個,佔世界人口一半以上。
這些國家原來基本上都是搞計劃經濟的,國家起的作用很大;這些國家基本也比較封閉,跟世界經濟來往不多,印度、中國、越南、巴西,都是這樣的。
但是,現在都有點變化,都加大了市場化的份量,加大了和世界經濟的融合。它們帶來了90年代世界經濟的繁榮,自己的經濟也有實質性的提高,是一個雙贏的事情,很好的事情。
但是,從東西方關係來講不一樣。
它們在世界經濟的比例大大擴展了,像BRICs這些國家,現在加起來已經佔世界經濟百分之十幾了。中國去年就是世界經濟的6.9%,今年佔世界經濟比重,我估計肯定過7。
日本的比例最高是17點多,現在降到9.8,10以內了。所以中日現在的比例是在縮小的(請注意,這是2009年的事情)。
那麼,世界經濟上的份量上升導致的政治後果,就是他們在世界政治舞台上發言權的提高。提高的一個標誌——現在每年的八國集團會議,一定會請五個國家參加,所以就出現了一個叫G8 plus 5,這麼一個機制,八大國再加五國。
這反映了一種經濟力量的變化,導致政治上的政治影響力變化。未來這個趨勢,我覺得是隻能上升,不會下降。
八國集團早先是七國集團,七國集團影響力最大的時候,是90年代。
那個時候,基本上世界上的大事情,都是七國領導人先談。他們確定,英文叫Setting Agenda ,翻成中文就確定議程。今年哪幾件事我們來處理一下,然後它們再交給聯合國安理會去投票,把它合法化。
所以,90年代的時候,當時的七國集團就是標準的政治局。
國內的人應該知道,就是最重要的決策地方是在政治局。政治局通過決議交給人大常委會去投票,是這樣一個關係吧!
現在,最新的變化是這樣的:政治局還是很重要,還在確定議程。但是光是政治局這些人開會不行了,因為有幾個諸侯根本不聽它的;通過的決議沒人執行,這個不行。於是,現在必須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擴大會議就是加上這五國。
這就是新興市場經濟國家興起帶來的政治影響,出現了這個東西,8+5會議。過去主要是八國集團開會,五家在旁邊叫“觀察員”旁聽。但是從今年(2009年)開始,大家注意看,在日本洞爺湖八國開會的時候,五國也開會。
起因是去年一件事。去年在德國開八國集團會議,五家都去了。去了以後,第一天正式會議不讓它們參加,第二天把它們招來,開彙報會,嘿嘿。
所以去年結束以後,巴西總統盧拉很生氣,説如果再這麼開,我明年不來了。
後來,濤哥看他很生氣,就請他們幾個人吃飯,説不要生氣,沒有必要!明年它們開,我們也開,輪流做東。未來會不會這五家,在八國集團以外搞一些東西,也有可能。
而且據我瞭解,當時現場的情況是這樣:濤哥提議我們也開會以後,墨西哥、南非都特別興奮。因為如果我們五家能搞出一個機制來,墨西哥和南非就跟中國、印度和巴西同等規格了,他們覺得很興奮。
於是,當時的南非總統穆加貝提議説:“我正式邀請大家到北京去開會。”嘿嘿嘿,按照我們外長楊潔篪的説法,就是他非常不把自己不當外人,嘿嘿嘿。
後來,主要是印度有點生氣,説”憑什麼第一次要到中國開?第一次到我們印度開!“印度老是這毛病,它什麼都要跟中國比。
據説在會議結束的時候,自己開會的事因為印度反對,不了了之。直到分別前,穆加貝總統實在忍不住,又提了一句,“我再次提議大家到北京開會!“這是去年的小插曲。
總歸我講的這一串,其實是指一個東西。未來一個趨勢,就是這二十幾個國家,它們的國家數量跟原來組成西方陣營的22個國家差不多;但是人口要多得多,未來的前途也還是更看好一點。
——除非這些國家集體犯毛病,説我不搞市場經濟了。除非他們就是集體非理性,集體犯毛病。
基本上,我覺得只要他們堅持市場化路線,這些國家的未來10年、20年,它的經濟發展速度大概是比西方陣營永遠要快一點。所以這個趨勢,應該是拉近、縮小的,這是第一個未來趨勢。
第二個,我個人判斷,我覺得美國為首的西方,與俄羅斯和伊斯蘭世界的矛盾,是長期化的。
俄國和美國,坦率來講,在1991年有一個很好的機會,緩解它們的百年緊張關係。但是呢,美國人沒有抓住這個機會,美國在1991年犯了一個歷史性的錯誤。
當冷戰結束,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它們幾個領導人分解蘇聯的時候,美國人就只是感到很happy,很高興,覺得我是冷戰的贏家。
這也沒錯。但是再往後走,它就錯了。
我們往後看,可以發現冷戰結束的原因,不是美國人擊敗了蘇聯人,而是蘇聯人自己放棄了冷戰!所以,蘇聯的放棄是冷戰結束的原因,美國人的獲勝是冷戰的結果,而且是一個非常幸運的結果。
我覺得,美國人應該是心懷感激。哇,一覺醒來,就成了冷戰的贏家了!它應該這麼想,真是天上掉一餡餅。它應該感謝上帝,活着的我們感謝人家俄國人。所以,它應該在經濟上,真誠地幫俄國人度過轉型期的危機。
按常理,你原來的體系不管運作怎麼樣,只要你的體系一斷,一定會經歷危機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幫助俄國人。然後在政治上,當時的美國人應該三顧茅廬,請俄國人出山跟它共治天下!
如果當初給俄國人充分的面子,經濟上幫它,政治上幫它。這個時候坦率地講,今天的俄美矛盾就沒有了。
現在看起來,美國那幫戰略家也是就是一幫普通人。當時整個美國就是很happy,然後出了一個非常荒謬的書和一個理論,叫“歷史終結論”。
未來的世界還會進行,但是觀念創新已經不可能了,這是一個很滑稽的日裔美國人弗朗西斯·福山提出來。這個老兄,還是美國國務院政策研究司的司長呢!
其實,在美國曆史上,這種神經兮兮的知識分子非常多,每天都有,講一些怪里怪氣的話。問題是,這個話能夠得到社會的擁護和鼓掌,説明當時社會的集體心態出毛病了。
總歸當時美國的一個戰略錯誤,就是把冷戰結束的原因和結果搞混了。由於原因、結果搞混了以後,美國在整個十幾年裏,對俄國就像對待戰敗國一樣,導致了俄國今天的憤怒。
所以,我認為俄美矛盾不是一個短期的,它是很長期的。另外,就是美國與伊斯蘭世界的矛盾,也是非常長期化的。
OK,再下面一個,也就是第三個,是西方內部的凝聚力,我覺得會有問題,金融危機以後就更是如此了。
西方人口年齡的老化問題很棘手,還有主要是歐美之間,會越來越不同調。
歐美原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蘇聯),第三方敵人的時候,他們是很團結的。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回到冷戰時期的團結狀態,不管雙方的領導人如何做秀。
比如説,小布什總統去年四次訪問歐洲,賴斯國務卿11次訪問歐洲。現在對歐洲是很尊敬的,這是沒有問題的。
歐洲所有的領導人一上台,都要對美國表態。
比如説現在英國首相戈登·布朗多次説過:”如果沒有美國,我們人類文明達不到今天這個高度!美國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國家!“他講的一些話,美國人都感到比較臉紅。
薩科齊,個子矮小、精力充沛的法國總統,也是非常親美的。
所以,現在雙方領導人很友好,這沒得説。但是,美歐兩個社會對利益認同的差距,已越來越大。所以,我是很懷疑西方內部長期的凝聚力。
最後一個,就是民主浪潮。
我覺得從2006年開始有點低落,低落的起源是美國內部。
2006年,美國當時經歷了一個外交上的難題。什麼難題呢?就是巴勒斯坦地區搞了一次選舉。
那個時候,還有美國的”觀察員“在那,帶頭人就是前總統吉米·卡特,帶了15000人:歐洲的、美國的,還有其他國家的,去觀察。
最終,他們都簽字了,説這次選舉基本上是很公平的;但是選舉的結果,是通過美國的方法,美式民主,選出了專門反美,而且致力於消滅以色列的哈馬斯政權!
這就搞糊塗了!大家覺得民主應該很理性,後來覺得這個結果怎麼就不對。
然後,美國有一個雜誌的主編叫Fareed Zakaria(法裏德·扎卡利亞),寫了一篇著名的文章,叫《Illiberal Democracy》(非自由的民主)。
他説從1975年,西班牙放棄弗朗哥法西斯政權,進入了非自由民主。
大家要知道,西班牙在75年以前是法西斯統治的國家,葡萄牙也差不多,希臘是軍人政權。現在這些國家,都對我們中國很傲慢,説你們不民主,其實它自己屁股還沒擦乾淨!嘿嘿。
從那個時候為標誌,1975年西班牙、葡萄牙放棄法西斯統治到現在,我們人類進入了一個階段,叫第三波民主,一共有120個國家進入了這個過程。
但坦率來講,大部分國家它的結果,是叫《Illiberal Democracy》,非自由的民主。
因此,坦率來講,現在這種思潮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