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試圖去改造一隻狼,只能從改變環境入手_風聞
最后的莫希干人-2019-11-08 11:12
一零年,孩子畢業去了南方,臨行前我給孩子畫了一幅金字塔的圖案,告訴他,從憲法上看,我們是以工農為基礎的國家政權,工農作為國家的基礎,就像這金字塔最下面的兩層,我們承載了所有的負擔,我們誠實,我們忠誠,我們勒奮,我們節儉,我們因為誠實所以被欺騙;因為忠誠所以被唾棄;因為勒奮所以被奴役;因為節儉所以被榨乾。
普通人辛辛苦苦賺了些錢,不投資要貶值,投資了要被坑死,一個“精心培育”的股票市場,就那麼一點企業,經專家層層審核,資料光鮮,前景無限,一上市就變臉,是專家不專還是企業太壞呢?層層審核的企業尚如此,未經審核的企業會怎樣呢?
普通人手裏多餘的錢怎麼辦呢?所謂的“理財”居然連在銀行大廳辦理的都有坑,政府做為大股東,在政府任命的行長的管理下,在政府機構的監控下尚且如此,其它的會怎樣呢? 一個為實體服務的融資平台,居然做成了暴利產業,變成了吸血家族,各行各業無不身受其苦,辛苦賺來的錢大多都送給了銀行,白髮蒼蒼的老人的“棺材本”,舊時代艱苦奮鬥,無私奉獻,勒儉節約,從牙縫裏摳出來的一點錢,要麼給孩子買房讓房地產利益鏈給吸乾,要麼給各種理財騙走,要麼存銀行讓貶值給消融,如果能僥倖剩下一點,醫療產業化的血盆大囗正等着呢。
政府投資雖然也拉動了經濟,卻帶來了嚴重的通脹,為了確保血汗錢不被冰釋,巨量的民間存量資金,卻沒有安全的投資環境,保守的去買房,激進的去“炒作”,按下葫蘆起來瓢,根本問題不解決,一番番,一次次的無用功。
人類進化的根本原因是適應環境,孩子們從父輩的一生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明白了不能像父母那樣去任人宰割,唯一的辦法是適應環境,要麼吃人,要麼被吃,還能怎麼辦呢?
我要求他不要像我們一樣堅持做一個真正的人,要去適應環境,我不希望他去吃人,但一定不能被人吃。之所以支持他學技算機相關專業,一是新技術相對機會大,二是新技術行業內相對乾淨一些,如果必須適應環境,那麼就進入相對乾淨一些的小環境,畢竟吃相會好看一點,還能怎麼辦呢?積極適應環境的猴子進化成 人了,被動適應環境的猴子還在樹上蕩悠呢!
做生意的為賺錢,賺到的錢不是用來支持企業原有的贏利點,為更快地賺取更多的錢去追逐其它的熱點,這樣的企業做不久,一旦投資失誤,又捨不得放棄,只能持續投入,拖累主業,從而全盤皆輸。 這些年有多少私企不是死在這方面呢?
做企業的會把賺到的錢用來支持企業的贏利點,集中人力物力去加強,做大做強了,做得長久了,錢才能長久的賺下去。
領導者的素質,決定了企業的品質,真正做大做強的,大多是出身國企的人,或有國企背景的企業,國企內外的各種問題,束縛了其無法發揮,但培育了他們做企業的思維,一旦擺脱束縛,抓住機遇,終會成為行業的領頭羊。
中國的私營經濟,起始於江淅及沿海地區的坑蒙拐騙,在故意的縱容之下,以假冒偽劣為手段,以行賄為先鋒,正所謂“世路難行錢作馬,愁城欲破酒為軍”,這可是當年公然貼在門兩邊的對聯。賺得了第一桶金,有資本卻不合法經營,與權利勾結,與專家苟合,把投機取巧,假冒偽劣,偷逃債務做到了極致,對投資者的過度保護,使官員偷利,老闆無畏,專家胡扯,守法艱難,經濟如何振興?
坑挖歪了,樹只能斜着種,不矯正,樹越大越容易垮掉的。
並不是我們的孩子壞,而是受環境影響了。“桔生淮南則為桔,生於淮北則為枳,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水土之異在自然,生存環境之惡劣則是我們多年造就的,“入楚則盜”,不盜又如何呢?
假冒偽劣滿天飛,美其名為發展經濟,實際上卻以低價格搶奪了市場,迫使守法經營的無法存活,無力開發,無力提升,只能苟延殘喘的在維持。
死一些不法企業又如何?所有的產品與服務都有相對應的市場需求量,一億雙鞋子,自會由一定量的工人來生產,死掉一些非法的,少了兩千萬雙的產量,難道其它企業就不會多生產了?多生產就不需要多用人麼?死了張屠夫,就一定要吃帶毛豬?
不守法的企業垮掉了,並不意味着社會財富消失了,現金被重新分配,固定資產擺在那裏,即便被人一塊錢買去用於再生產,難道其社會價值就只有一塊錢麼?
不能試圖去改造一隻狼,即便是改造成功了,在狼的世界裏,早晚會成為晚餐的。只能從改變環境入手,迫使所有的狼不得不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都不吃肉了,這狼也就不再是狼了。
真正的人老去了,這環境卻將我們的孩子們逼迫進化成一羣狼,把我們對未來的希望寄託在狼身上,讓他們相互撕咬殘殺,還怎樣一致對外呢?
我堅信中華民族可以實現復興,我堅信我們黨帶領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我對這屆領導我充滿信心,我知道地凍三尺非一日可以釋緩,可當前的重心應該是治理環境,為適應這樣的環境,孩子們會如何改變?難道讓所有人都不得不依靠吃人才可以生存麼?
中國社會長期處於農業文明頂端,只是由於封建制度的束縛,野蠻文明的組撓,才使得這臨門的一腳長久無法踢出去。
農業文明便意味着大封建背景下的小農意識佔據主導,而工業文明則必須以消滅小農經濟為基礎,這就使得不合時宜的小農意識,面臨絕境而不得不逐漸瘋狂起來,而這種瘋狂進城後與日漸消亡的小市民意識充分野合,雜交產後產生了一個怪胎,當這怪胎被注入學識,所有的一切都會企圖變得光冕堂皇了。
這是社會發展所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即無法跨越,也繞不過去,可也不是無法治理的,不能以不幹撓市場為藉口放棄了監管,仰八叉尿尿,隨便流麼?即然不願管,要你們有何用?即食其俸,當行其事。法律難道沒有瀆職罪?各種違法經為什麼沒有相關人員來擔法律責任?必須出人命才會管麼?
所有的奇葩後面,都有這怪胎的身影,當所有的奇葩在這奇葩的環境裏不再成為奇葩之後,這社會也就必須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