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在還會有人嘲笑當年那個放棄港大的狀元劉丁寧嗎?_風聞
大陆男孩看台湾-2019-11-11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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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一個人再次成為了網友們熱議的焦點,那就是遼寧省2013、2014連續兩年的文科狀元劉丁寧。
她正是當年那位入讀香港大學後卻決然放棄,回到本溪高中再次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女生。

網友們回憶起她,與當下的香港局勢不無關係。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2013年10月,當時有媒體曝出劉丁寧放棄港大72萬港幣的獎學金,回到母校復讀準備重新參加高考的消息,一時間引起輿論譁然。
事實上,劉丁寧當年夏天在參加《天天向上》節目錄制時就已經透露了自己是在老師和家長的建議下才接下了港大拋出的橄欖枝,這不是個人意願的選擇。包括她在節目中也直言,“五院老師和同學們,等我來,我一定會回去的。”
劉丁寧口中的五院,就是北京大學中文系。
放在今天,劉丁寧放棄港大並決定重新參加高考,可能只是會引起人們對於填報志願到底是應該遵從個人內心想法,還是多多聽取師長建議的討論。但是在當年,卻引起了一次幾乎是全社會範圍的對於應試教育體制的批判。
大眾之所以會熱議,一部分原因在於擔心劉丁寧是否真的能夠如願考上北大;一部分原因卻很實際:心疼港大開出了72萬港幣的獎學金。
但是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則是,當時的社會上普遍存在着港大優於北大的迷思;所以在大眾看來,劉丁寧是放棄了一個美好的前程。
即使劉丁寧在退學之後,受訪時就表示,自己做了很多年的北大夢,當真正有機會去實現時,自己卻收手了,這讓自己很不甘。而且到了港大之後,發現港大的教學方式、生活習慣等等方面都讓自己很不適應,課堂上教授的內容與自己想象中的中國古典文學也相去甚遠。
央視《新聞1+1》報道稱:
為什麼突然決定放棄香港大學,劉同學的解釋是,主觀上她想追尋更純粹的國學,她覺得可能到北京大學中文系更適合自己對於學業上的追求;客觀上,香港大學網上學習的時間比較長,劉同學的眼睛可能不太適應。
回看當年的輿論場,或者是查詢早年的媒體報道,評論區中對於劉丁寧的決定,表達遺憾和可惜的聲音佔據了主流。
即使在次年,劉丁寧以自己的實力再奪遼寧省文科狀元,回擊了一部分人的疑慮,仍是如此。







現在再去審視,拋開個人因素,劉丁寧的決定似乎變得是非常正確的。
因為在持續數月的騷亂中,香港各所高校中的激進青年正在以他們的行動擊碎內地網民的迷思,這其中也包括香港大學的本地學生。現在的香港大學,被人們稱之為“暴徒大學”,以致於無法放下一張安靜學習的書桌。
可是這一切,亂港分子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都説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當年在香港高校中就讀的內地學生可能要比很多人都能理解劉丁寧的決定。
據上海觀察2014年報道,當時一位在港大就讀了三年的內地學生告訴記者,他由衷欽佩劉丁寧離開港大的魄力和勇氣。
在天涯社區的帖子《香港內地生:理解狀元不選港大,香港大學都有民主神經病》中,這位分別在北大和港大就讀過的內地生着重談到了兩地的文化差異。如香港大學的舍堂制度常常讓自己陷入到各種無意義的社團活動之中,這種活動卻又與各種評比掛鈎,不參加就等着接受本地學生的“洗腦教育”吧。
即使是最樂於參加社團活動的內地學生,到了後面都會疲於奔命。
因為各類社團組織最喜歡做的事情,是通宵開會。會議的主題包括學生會換屆中如何發起動議來維護香港社會的民主、迎新營上要增加哪些項目整蠱新人等等,甚至有的時候還要把每個人的感情隱私拿出來講,美其名曰是“兄弟會”分享。
久而久之,內地學生就能夠體會到這些會議中冗長的發言和爭辯,其實是非常無聊和沒有意義的。
放棄社團活動,專注於學習、爭取高績點,這條路又是否可行呢?也不是不行,只是會被排擠攻擊,會被扣上“不合羣”的帽子。這些文化和社會氛圍的差異,能適應的話,適應就好了;不能適應的話,熬個幾年也就畢業了,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但是讓這位內地學生最為痛苦的是,交際往來不免還是會接觸本地學生,無形中能感受到他們潛意識裏是有種救世主傾向的,他們會覺得不熱衷政治活動的內地學生被政府“洗腦”,是失去了自我意識、等待拯救的迷途羔羊。甚至,他們還會愚昧地認為內地學生之前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
可以説,校園中到處瀰漫着的“泛民主”氣息,根植在本地學生腦海中為了反對而反對的政治正確,是限制香港高校進一步發展的最大障礙。
今天走上街頭的香港暴徒,為什麼會以各所高校中的學生為主要羣體,這其實是長年累積的結果。
在可預見的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內地學生做出劉丁寧當年的決定,放棄香港高校,不再為高額的獎學金所動;一些優秀的老師也會流失,其他地區的高校會拒絕香港學生的交換計劃,很多的企業在招聘香港本地學生時會慎之又慎……
最後面就是,香港整體的教育競爭力走下坡路,這就是下一步的結果。

回到劉丁寧身上,她在港大和北大之間選擇了後者,這個決定也許是很純粹的。
劉丁寧在確定自己被北京大學中文系錄取後,通過媒體發表了一封公開信《這是一篇童話》。在信中,劉丁寧談了教育、責任與夢想三個話題。她説,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經歷會成為大眾的談資。她希望人們能夠把自己遺忘。
從信中可以讀出,劉丁寧並非不知道自己的經歷會成為大眾談資的原因,她只是希望自己做出的決定不要與特別宏大的社會議題聯繫在一起,如教育體制,如兩地差異等等。
白巖松當時是這樣評價劉丁寧的這封信的:經過一年的復讀和錘鍊後,劉丁寧變得更為成熟和穩重,也像個大人了;而我們整個社會卻仍然像個浮躁的小孩。劉丁寧希望人們遺忘她,我想説的是,這恐怕很難,因為她的經歷足夠傳奇。
是的,想要遺忘劉丁寧真的很難。
儘管她的經歷只是歷史洪流中的一束浪花,但是卻牽扯到了很多東西。現今的香港局勢會讓人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下一次再提及她或許也會是因為同樣的話題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