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松50歲生日:如果有來生…_風聞
ins生活-ins生活官方账号-生活的理想,就是理想的生活2019-11-14 22:29
文| 無盡夏
出處|ins生活原創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看到這句話,想必很多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高曉松的面容——一張用美顏相機都無法拯救的臉。
已經消失在大眾視野許久的他前幾天出現了,在微博曬出照片稱自己介紹馬雲和泰勒·斯威夫特見面。
在人高馬大的黴黴身旁,他宛如追星成功的少年一般,顯得格外嬌羞,很難想象這是一個50歲老男人的姿態。
今天,是老男人高曉松50歲的生日。
這個曾用認真又開玩笑的口氣説“本人年輕時長得帥,是個萬人迷”的有趣靈魂,儼然步入“知天命”的年紀。
如果把人生比做一座山,50歲這個年紀已經矗立在高山之巔,登山之路遭受的崎嶇之苦早已煙消雲散,下山之路即便充滿豺狼虎豹,想必也坦然於胸。
前幾年,隨着《曉説》、《曉松奇談》、《奇葩説》等節目熱播,高曉松憑藉在節目中展現出的幽默和學識,令無數人欣賞,收穫大批粉絲,半生履歷的積澱造就了他在熒屏中對多個知識領域談笑風生的氣派。
但我始終記得,這個男人最初吸引我的,是他身上的“瘋子氣”,是雖紮根在骨子裏卻藏也藏不住的“瘋狂”。
時間回到1969年11月14日,高曉松在北京清華園一個高知家庭呱呱墜地,出身於書香世家的高曉松,從小就和“學霸”二字產生了不解之緣。
13歲時在北京最頂尖四中就讀,19歲時以超線60多分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
20歲之前,他似乎是在按照父母給他制定好的藍圖一步步前進着,先讀完清華,再到國外留學,最後成為科學家。
只是看似百依百順的高曉松卻隱藏着一顆逆來順受的心,他放下了手中的課本,拿起了吉他低唱淺吟**,決心開啓追逐音樂夢想的道路。**
這條路自然遭到了他媽媽的強烈反對,一家子高知人士,怎麼能培養出一個不務正業的人呢?
可堅定的高曉松不惜和媽媽打賭:如果自己能在天津堅持一週,媽媽就要給支持他做音樂。於是高曉松拿着車票和吉他,身無分文的前往天津。
他用睡袋在火車站睡了一宿,在市區彈琴一天只掙到5毛錢,去天津大學賣唱結果被學校保安抓了起來。
最終,在天津碰得一鼻子灰的高曉松,被表哥接回了家,只好回清華老老實實唸書。
即便如此,他依然不願放下攥在手裏的吉他。
後來高曉松東拉西湊,和蔣濤、戴濤、趙偉、老狼等人組建“青銅器樂隊”。
就這樣,在21歲那年,高曉鬆開啓了“為樂痴狂”的追夢生活。
他在海南的歌廳賣過唱、在地下通道感受寒夜的陰冷、在廈門大學“校中村”東邊社流浪……
結果就是這樣一個在別人眼中不學無術、暴殄天物的人,卻在那段顛沛流離的歲月裏,為中國民謠音樂留下了不朽的篇章。
25歲那年,高曉松製作的《同桌的你》一經推出風靡全國,簡單的旋律、淺白的歌詞、配上老狼深情的嗓音,唱出了幾代人的青春之傷。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很少有人知道,在這首《同桌的你》的背後,隱藏着高曉松的初戀故事。
那時他才21歲,在廈門時與一廈大女孩相戀,倆人合租了一間民房。
一天清早,高曉松為女孩梳頭時靈感迸發,大喊一聲“有了”,在一本書的封底上,記下了這轉瞬即逝的靈感,那段文字便是《同桌的你》初稿。
他曾和初戀女友拉着手在夜涼如水的東邊社幽深小巷裏,接了10分鐘41攝氏度的吻;也曾和第一任妻子相識5天決心閃婚、不惜用煙頭燙傷自己示愛;也曾在過山車旋轉時,向第二任妻子大聲求婚。
在愛情裏,他一直都是一根筋,邂逅愛情時全身心,曲終人散時不留戀,滿載勇氣,不留後路,更不問結局。
愛情這東西,只要投入過、真誠過,就已經不枉此情。
就像高曉松説的那般:一百個“我愛你”難換一句“我愛過你”。前者讓人笑,但不一定真;後者讓人哭,但是真情。
在《同桌的你》發行前,發生了一個小插曲,24歲的高曉松在朋友推薦下加入大地,並以很低的價格,把《同桌的你》等歌賣給了大地。
他的條件是:錢我不跟你聊,但是歌一定要讓老狼唱。
而那時的老狼,早已放棄了音樂,忙着去各地給人安裝機櫃,若不是高曉松,他或許要做一輩子工程師,可以説,高曉松扭轉了他的人生軌跡。
當時憑藉《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鋪的兄弟》等歌曲,高曉松在音樂圈已經備受矚目。
而與此同時的朴樹,不過是從學校退學、在家寫歌的無業遊民,他找到高曉松想要把歌賣給他,賺錢自己做專輯。
高曉松聽朴樹開口的那一刻,便被深深地吸引了,動人的旋律、直擊靈魂深處的歌喉,讓他下定決心幫助朴樹,甚至不惜從家裏拿錢,自費開始幫他。
不僅如此,他還拉着宋柯成立麥田音樂,簽約的第一個歌手,就是朴樹。
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有的能看到煙火,有的能感受到温度。
但總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看清並穿過漫天硝煙之下的熊熊烈火,堅定地陪着你。
如高曉松之於老狼,亦如高曉松之於朴樹。
鄭鈞曾對高曉松説過這樣一段話:
有些藝術家被抓進精神病院,成了精神病;
有些精神病人從精神病院逃出來,成為藝術家;
你就是那後者。
確實如此,很多時候,天才在左,瘋子在右,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他可以酒後駕車導致四輛車追尾,也可以放棄減刑接受半年牢獄之刑,更可以坦然面對過錯不逃避。
那半年的牢獄生活被他描述成“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在銅牆鐵壁中,41歲的高曉松將生活放慢了腳步,用束縛珍惜自由、用發呆感悟人生。
他感悟到人不能一直奮鬥,會失掉很多有趣的東西;也明白了幸福不需要太多物質,有理想才是真美。
與其把思緒總是放在虛無縹緲的遠方,不如建立在當下,即便每一分每一秒發生的小事,也可能會成為感動自己的存在。
後來我們可以看到,他安下心來做一個知識分子,隨之誕生的便是《曉説》、《曉松奇談》、《奇葩説》這般充滿意義的節目。
對此他只是淡然説道:“你沒空讀閒書,我來替大家讀書;你沒空聊天,我來替大家聊天;我讓大家工作之餘過得更有趣一點。”
在線上他和觀眾分享着自己的學識和見解,在線下他親力親為地帶動更多人去感悟屬於自己的詩和遠方。
所開的兩所書館,“雜書館”和“曉書館”都是免費的,幾乎每一本書都是他精心挑選。
這是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時代,他想通過自己的一份力、一份行動,為這個世界再增添一份愜意,以夢為馬,詩酒趁年華。
他還愛上了自拍,把經過美顏、磨皮、修圖後的照片發到微博上供網友“欣賞”。
面對網友犀利的吐槽聲,他沒有絲毫生氣,反倒是樂此不疲地互動着,不是在刻意自嘲,更不是在立什麼人設,只是純粹的覺得好玩。
你看,高曉松出走半生後,“瘋子”氣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不是老氣,而是朝氣蓬勃的少年氣。
去年生日當天,談及自己即將進入50歲的時候,他對自己許下期許:希望有一天,自己對周圍的人、對這個世界不再有期許,可以“靜觀眾妙”。
他經常説給自己這樣一句話:50歲以前過一種人生,50歲之後過另外一種人生。
50歲以前要奮鬥,要尋找一條前進的道路,要到力所能及的地方去看看,只是到後來才發現,自己可能一開始就沒有明確的目標,不曾真的到達遠方,無法真的越過山丘,50歲以後要從容地退到一個讓自己更遼闊的地方。
所以我們能看到,他停辦節目、陸續從綜藝隱退、也不再活躍在微博熱搜之上,只是在一個剛剛好的距離,若隱若現地消失了。
回望過去的這50年歲月,高曉松是這樣評價自己的:想做的事都一一實現了,心裏的洞也一一補上了。
如果有來生,來生年紀輕輕又回來,我還是想回到這個江湖;
我活到了50歲,看過了許多行業,也親身參與不少,我覺得可能這世上沒有比我們這個江湖更好的地方,儘管很多人不喜歡,但我來生還會再來。
“如果有來生,我還會再來”,大概沒有比這更了不起的人生感悟了吧。
到了知天命的年紀,走過了傷痛悲涼的記憶,明白了活着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仍然能釋懷面對,甚至願意來生再來一遍。
還記得他寫的《如果有來生》嗎?
我們去大草原的湖邊
等候鳥飛回來
等我們都長大了就生一個娃娃
或許這首歌唱的也是高曉松的心聲吧,盡人事,聽天命,不管有來生與否,過去的都讓它過去,未來足夠令人期待。
高曉松説過:“能活得讓人喜歡,就別活得讓人嫉妒。”很顯然他做到了。
也許你喜歡的是曾經的他,可以無所顧忌的追尋夢想、不問結果的投入愛河、不求回報的哥們義氣,隨心所欲地活着。
也許你喜歡的是現在的他,用順其自然的態度,去享受隨遇而安的人生。
他一直是個“瘋子”,因為他永遠不被世俗所牽絆,勇敢無畏的經歷讓人熱血沸騰。
他從來也不是“瘋子”,因為他的每一個前進的步伐,都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
很喜歡他在《如喪》中寫的那段話:迄今為止,我把自己喜歡的事情全都做了,並且除了戀愛和旅行全都換成了錢,雖不多,夠生活,感謝所有衣食父母,感謝我父母,包括你們,所有人都老了,再沒有人死於心碎,我數着日子和錢,等着永逝降臨。
這何嘗不是我們每個人的寫照?
窮極一生去追逐夢想和財富,成功也好失敗也罷,到頭來都不過是看着日期、摸着口袋,安然與這一世做了了斷。
既然如此,對待生命,不妨大膽一點,畢竟終究要失去它。
一輩子很短,生活也很苦,我們總得逆流而上,去追尋內心的快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自己喜歡的人。
高曉松有屬於他的詩和遠方,我們每個人也可以有自己的詩和遠方。
好比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享受在羅馬的旅途,我們已然成為不了前者,但至少我們可以成為後者。
歲月長,衣衫薄,願每個人都能不負期待、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