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論語》中的一章看香港的問題與出路_風聞

香港騷亂持續數月，隨着形勢加劇，真相也漸漸明朗。但香港問題非常複雜，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由多股內外勢力參與的暴亂活動。經過長期的關注和思考，本文立足目前所瞭解的信息談一點想法。

       首先，中央政府“一國兩制”的方針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堅持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原則。中央僅負責香港的國防和外交，掌握特區政府主要官員任命等少部分但似乎最核心的幾項管治權力。但這次暴亂卻剛好出在中央管治以外的香港的教育、司法、輿論等“軟實力”領域。暴亂數月，香港特區政府可以説在這些領域陷入全面被動，而中央政府雖然有基本法與駐軍等“硬實力”，卻受多方掣肘。境外佔領了輿論高地的媒體或明或暗地偏向暴亂示威者的不公報道和肆意造謠，導致是非淆亂，黑白顛倒。這不禁讓我想起了《論語·顏淵》第七章孔子與子貢間的一個對話。其原文是：

     “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貢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

       孔子説有足夠的糧食讓民眾吃飽，有足夠的軍事力量保護民眾，人民會對政府建立信任。從前面這部分可以看出孔子認為“食”、“兵”都是政府保障民眾生命安全的物質基礎，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建基於此。這看似是在強調物質基礎的重要性，實際上孔子真正想要表達的是“足食”、“足兵”並非最終的目的，而讓民眾信任政府才是政府所應該追求目標。因為在後半部分，當子貢問如果萬不得已，可以捨棄哪一項時，其實就是把三者放在一起讓孔子選出其認為最不可或缺的選項。孔子先後把“兵”、“食”去掉而留下了“信”，似乎是否定了前提而談結果，但實際上孔子前面所言“足食”“足兵”是民眾信任政府的前提，但並未説民眾信任只是因為“足食”“足兵”。也就是説“足食”“足兵”是民眾信任政府的充分不必要條件，所以孔子當然可以表達出“民眾的信任”對於一個政府是一種比“兵”、“食”等條件更為核心、更為基礎的條件。故而朱熹有言：“以人情而言，則兵食足而後吾之信可以孚於民。以民德而言，則信本人之所固有，非兵食所得而先也。”（《四書章句集註》）這裏簡單説下“民無信不立”。“信”本身是作為儒家哲學觀念中內在於人的本質屬性之一，而“民眾的信任”一直作為儒家政治話語中理想君民關係的核心。民與政府之間，有信而無欺，則不僅能讓民眾安身立命，又能讓政府得到民心擁戴。

       討論《論語》中的這段對話的現實意義在於中央政府在香港有駐軍，這對應着《論語》此章中所謂“足兵”；而為應對97年索羅斯妄圖做空港股的計劃，中央動用外匯儲備作香港的後盾，以及向香港供水、開放港澳遊等等舉措可理解為“足食”。我們在經濟、軍事、外交等領域對香港可説是高度負責且有所作為，似乎只要這些底線在，香港就可控。但是，這次暴亂恰恰説明我們在教育、輿論、司法等領域的管治缺位或乏力，對經濟民生、國家安全的危害也是極為巨大且有着深遠影響的。

       在輿論上，除了中國大陸，全世界的媒體大部分跟着西方論調走，正義之聲即使聲嘶力竭，也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謠言和抹黑聲中，這體現出我們的話語建構相對西方仍然弱勢，更何談話語權的爭奪；教育上，西方殖民勢力對教育領域滲透極為強勢的時候，國民教育（國民意識與國家認同）卻停滯不前；司法改革也在強大的殖民殘留勢力與西方意識形態思維面前收效甚微。香港高級法院、終審法院中包括首席法官在內的絕大多數法官擁有外國國籍且大法官均為終身制，司法權過大且人員構成不合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幾個領域其實是建立民眾對政府信任的最關鍵領域，而國民教育又是最關鍵中的最核心。教育直接塑造人的思維方式與世界觀、價值觀。不要迷信所謂的價值觀的“理性、客觀、中立”。人從出生，他周圍的一切都在不停地塑造他的三觀。不掌握全方位國民教育的主導權，則很難建立民眾的信任，畢竟如果人沒有接受好的國家認同和國民意識方面的教育，民眾對國家與政府的認知就會是偏頗而有隔閡的，他們對政府所做的一切所基於的價值觀和思維方式都是不能理解的，那麼信任便無從談起？國民教育搞好了，即使輿論不在你一邊，人民也不易被輿論裹挾。建立一個既符合香港區情，又符合“一國兩制”初衷的國民教育機制，迫在眉睫。

       綜上，我以《論語·顏淵》第七章分析為主對香港問題和未來出路作了簡單討論。意在説明香港的未來改革不應捨本逐末，民心的基礎不只是強大的物質和軍事實力。更在於民眾與政府能建立互信。因此掃除外國勢力對香港思想與心靈的控制與干涉便顯得尤為重要。我們只做掃除，並不強加自己的意識形態和制度，也不算破壞一國兩制。然後在香港加強中華民族認同、文化認同、國家認同，尤其是對中華上下五千年歷史文化的瞭解。扣其關鍵一點，其他的均可以不干涉。總之，在有“硬實力”的保障下，不能輕視“軟實力”領域的作用，而後者才是長久之計，無論一邦還是一國，概莫能外。筆者並非香港問題專家，只作孔孟“誠不我欺”的感慨，望方家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