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觸動努爾哈赤內心痛處的事件，最終導致了代善“太子”夢破碎_風聞

作者|    雍親王府

來源|    史遺

後金天命五年（1620年），努爾哈赤在盛怒之下，當眾宣佈廢黜了代善的“太子”之位。身份地位顯赫，並且戰功卓著的大貝勒，就這樣與後金的汗位無緣，不免讓人感到唏噓。

一直以來，每每談到這個話題，所有的矛盾焦點都會歸結於代善與努爾哈赤的大妃，也就是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的生母烏拉那拉·阿巴亥之間的“緋聞”上。有人説代善與阿巴亥急不可耐的行為舉動讓努爾哈赤對其深感憤怒，也有人説代善缺乏政治經驗，不善於保護自己，才讓人拿住了這麼一個致命的“把柄”，進而為此付出了慘痛的政治代價。

然而從代善與大妃阿巴亥緋聞爆發前後努爾哈赤的所作所為來看，所謂的“緋聞”並不足以撼動代善作為努爾哈赤接班人的地位，如果真的就此將“代善被廢”的原因歸咎於此，那麼太過於小看了努爾哈赤。

代善之所以為努爾哈赤所最終廢黜，是因為發生在代善身上的另外一件事情，直接觸動了努爾哈赤內心最深的痛處，也就此成為了“壓斷駱駝脊背的最後一根稻草”，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這便是“代善虐子事件”。

而之所以説他觸動了努爾哈赤內心中最為痛楚、也是最為敏感的神經，與此前努爾哈赤兩次失敗的“立儲”經歷密切相關。

舒爾哈齊，努爾哈赤曾經最得力的助手，最終以圈禁至死的結局收場。

舒爾哈齊，明朝女真建州左衞指揮使塔克世第三子，努爾哈赤的弟弟。

舒爾哈齊與努爾哈赤一樣，自幼喪母，繼母對其與努爾哈赤是極為刻薄，使得兄弟二人生活窘迫，嚐嚐食不果腹，萬般無奈之下只能結伴進入深山，靠採集山貨售賣為生。最終也是迫於無奈，努爾哈赤帶着舒爾哈齊寄居在了其外祖父王杲門下，之後兄弟二人便一同在李成梁的軍中效力。

明萬曆十一年（1583年），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共同經歷了人生中的重大變故。

由於尼堪外蘭的出賣，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的祖父覺昌安、父親塔克世被明軍誤殺，至此兄弟兩人徹底失去了依靠。而也正是經歷了此次變故，兄弟二人兩人決定為死去的親人報仇，依靠着祖父遺留下來的十三副鎧甲起兵，開始了南征北戰。

此時的舒爾哈齊是努爾哈赤最為得力的助手，也是他最為信任的夥伴，兩人同起兵、共成長，同戰鬥、共患難，幾年時間就打下了自己的一片基業。

而舒爾哈齊也一直是公認的建州女真中的“二號人物”，與努爾哈赤“一字並肩”，平起平坐，同受朝拜，努爾哈赤也將舒爾哈齊作為了自己的接班人。

然而，伴隨着建州女真勢力的不斷壯大，舒爾哈齊對於當前自己的位置有了諸多的不滿，在一些問題上也與努爾哈赤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特別是在萬曆二十三年（1595年）和萬曆二十五年（1597年），舒爾哈齊先後兩次前往北京朝貢，明朝皆以部落首領的禮儀接待了舒爾哈爾，這使得舒爾哈齊體會到了身為部落首領的榮耀，這進一步滋生了舒爾哈齊心中的野心，其與努爾哈赤之間的裂隙愈發明顯，矛盾也是愈發尖鋭。

與此同時，李成梁也對兄弟二人採取了分化瓦解的策略，極力的拉攏舒爾哈齊，不僅對給予舒爾哈齊極大的尊重，繼續增長期野心，更是讓自己的兒子李如柏迎娶了舒爾哈齊的女兒為妾，雙方就此兒女親家。

**這個時候的舒爾哈齊自覺背後有明朝的重視以及李成梁的支持，也想着和努爾哈赤扳一扳手腕了。**於是乎，舒爾哈齊選擇了鋌而走險，帶着自己的兩個兒子阿爾通阿和扎薩克圖自立門户，與努爾哈赤分庭抗爭。

面對舒爾哈齊企圖分裂建州女真的行為，努爾哈赤隨即採取了報復性的行動。憤怒的努爾哈赤先是殺掉了阿爾通阿和扎薩克圖，隨後也準備殺掉阿敏，幸得代善與皇太極等人的極力勸諫，才保全了性命。

最終在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的舒爾哈齊回到了努爾哈赤的營帳，選擇了向他的兄長低頭，而努爾哈赤也選擇了最為決絕的方式來懲罰他的兄弟。他將舒爾哈齊關在了不見天日的牢籠之中，僅留兩個小口遞送水和食物，更是在鎖眼之中灌滿了鐵水，以示“永不開啓”決心。

就這樣，歷經了一年多的囚禁，舒爾哈齊於明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在獄中去世了。

努爾哈赤囚殺舒爾哈齊，是因為兄弟二人之間的政見不合，他為的是維護建州女真的內部統一，避免政權的分裂，可以説是無奈而為之。畢竟兩人從小相伴長大，共同經歷了黑暗與苦難，只是沒有逃過“共患難易，共享樂難”的宿命，這才有了兄弟間自相殘殺的結局。

而正是出於對舒爾哈齊功勳的感念以及對於殺掉舒爾哈齊的愧疚，努爾哈赤對於舒爾哈齊的幾個兒子是非常的好。

這其中就包括後來在後金朝堂上頗有聲望地位的舒爾哈齊的次子阿敏和六子濟爾哈朗。

阿敏是“四大貝勒”中的大貝勒，統領八旗中勢力排名第二的鑲藍旗，史書上記載説努爾哈赤對阿敏是“與己三子無異”，非常的信任與青睞。對於濟爾哈朗，努爾哈赤則是直接將其接進宮中撫養，讓他隨同皇太極相伴長大。

努爾哈赤正在努力慰藉“殺弟”帶來的內心苦楚，然而僅僅數年之後，他就要面對的是更加沉重的痛苦。

誅殺褚英，成為了努爾哈赤心中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褚英，努爾哈赤的長子，生母是努爾哈赤的結髮妻子佟佳哈哈納扎青，所以按照傳統，褚英更是努爾哈赤絕對的嫡長子。

由於其生母早逝，褚英自幼便被努爾哈赤帶在身邊，跟隨其南征北戰。特別是在努爾哈赤起兵早年，經常遭遇仇家的追殺，褚英與他同父同母的姐姐東果格格以及弟弟代善是東躲西藏，可謂是經歷了九死一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造就了褚英果敢而剛烈的性格。

隨着年齡的增長，褚英在戰場上的表現愈發突出，其作戰勇猛，指揮得當，深得努爾哈赤喜愛，被授予了“洪巴圖魯”和“廣略貝勒”的稱號。在舒爾哈齊被圈禁致死後，他的地位更是與日俱增。

就這樣，在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褚英憑藉嫡長子身份，以及多年積累的戰功，被努爾哈赤正式確立為自己的接班人。

**然而，褚英在“太子”之位上，僅僅只呆了三個月的時間。**這其中，有褚英自身心胸狹隘、生性殘暴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後來的“四大貝勒”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畢竟，褚英的功勳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年齡較大，跟隨努爾哈赤征戰較早，從而立功的表現與機會更多，除此之外，褚英的優勢並不明顯，假以時日，努爾哈赤的其他子侄所積累的軍功也將會迎頭趕上。

在這樣的情況下，褚英作為努爾哈赤的接班人，必然是難以服眾。而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這四位後來的“四大貝勒”已經在反對褚英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意見，建立了利益共同體，褚英所處的境地也是愈發的不利。

然而，褚英在這個時候，不僅不去緩和同兄弟之間的關係，平復其情緒，爭取更多的支持，反而是廣泛樹敵，讓自己更加孤立。

他先是強迫代善等人發誓效忠於自己，招致眾人的極度反感。同時，對於努爾哈赤“信用恩養、同甘共苦”的“五大臣”，即費英東、額爾都、何和裏、安費揚古、扈爾漢的人，也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敬。

之後，褚英更是狂悖的宣稱：

“吾即位後，將誅殺與吾為惡之諸弟、諸大臣。”

於是，在“四大貝勒”和“五大臣”的聯名參劾下，努爾哈赤還是限制褚英的行為，並且有計劃的剝奪褚英的權力。

然而此時的褚英依然是喪心病狂。他在努爾哈赤出征之時，竟公然詛咒努爾哈赤兵敗而歸，而他自己也在密謀叛亂，奪取都城控制權，將努爾哈赤的敗軍困於城外，自己則是提前登基。

得知此事後，努爾哈赤認為褚英已經無藥可救了，於是下令將其圈禁在高牆之內，並安排代善、皇太極等人輪流看管。

兩年之後的明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不知悔改的褚英被努爾哈赤下令處死，年僅36歲，就這樣褚英死在了後金政權建立的“前夜”，沒有機會一睹後金的雄風。

《滿文老檔》中，關於褚英的死記載如下：

“聰睿恭敬汗以其長子阿爾哈圖圖們，心術不善，不認己錯，深恐日後敗壞治生之道，故令將其囚居於高牆內。經過二年多之深思，慮及長子若生存，必會敗壞國家。倘憐惜一子，則將危及眾子侄、諸大臣和國民。遂於乙卯年聰睿恭敬汗五十七歲，長子三十六歲，八月二十二日，始下決斷，處死長子。”

從這段史料中，我們不難發現，努爾哈赤殺褚英，有着諸多的無奈與不忍，但卻是不得不做出的痛苦決定。

一方面，褚英自己的問題太大，樹敵太多，如果偏向褚英，必然會招致“四大貝勒”和“五大臣”的不服，而當時努爾哈赤的實力有非常有限，為了爭取到絕大多數人的支持，只能殺掉褚英。

另一方面，褚英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建州女真內部的統治與團結，努爾哈赤征戰數十年，太在意自己辛辛苦苦的創下的這一番基業，更害怕的是他一生的付出葬送在不稱職的繼位者手中。於是為了自己的事業以及正在蓬勃向上發展的政權，也只能痛殺愛子。

然而，褚英的死就此在努爾哈赤的心中留下了永遠無法抹平的傷疤，令他遺恨終生。

“虐子事件”爆發， 代善“太子”夢碎。

兩次失敗的“立儲”經歷，兩位至親被自己處死，努爾哈赤在確立接班人的問題上也就此變得格外謹慎。

於是在1616年，努爾哈赤正是建立後金政權的時候，他並沒有急於立儲，而是隻冊封了“四大貝勒”，即大貝勒代善、二貝勒阿敏、三貝勒莽古爾泰和四貝勒皇太極，同時確立了“共議國政，各置官屬”的制度，頗有圈定自己的接班候選人範圍，並且加以觀察考核的意味。

只不過，此時的努爾哈赤對於代善還是另眼相看的。

一來，代善同褚英一樣，都是努爾哈赤的結髮妻子佟家哈哈納扎青所生，算是努爾哈赤的嫡子；

二來，代善作戰勇猛，戰功卓著，聲望頗高，並享有“古英巴圖魯”稱號；

三來，就是代善的性格好，待人寬和，在兄弟和大臣中，也非常有人緣。

**最終，努爾哈赤還是明確了代善作為自己接班人的地位，並且留下話説在他百年之後，“諸位幼子和大福晉交給大阿哥代善收養”。**可以説，此時的代善是深得努爾哈赤信任的。

可是如此一手好牌，竟讓被代善硬生生的打壞。

後金天命五年（1620年）九月，代善的次子碩託以及阿敏同父異母的弟弟寨桑古突然失蹤，有謠言稱二人將要叛逃明朝。

得知這一消息的努爾哈赤在將碩託和寨桑古二人找回後，展開了深入的調查。就在這個時候，早已按捺不住的代善和阿敏，在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就開始極力的勸諫努爾哈赤殺掉二人，並且是懇求要親自將其處死。

代善和阿敏之所以表現的如此積極，實際上他們兩位才是這場“叛逃”事件的始作俑者。

先來説説阿敏。二貝勒阿敏是自始至終都看不上自己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寨桑古，於是藉着自己“四大貝勒”的身份，經常對寨桑古進行打壓和迫害，寨桑古可以説是不堪其辱。

而代善這面則是更加的過分。

代善的長子嶽託和次子碩託，是代善的前妻李佳氏所生，然而這兩個兒子卻不招代善的後妻葉赫那拉氏的待見，而代善對於後妻又是言聽計從，於是對於這兩個兒子是非常的不好。在此之前，代善就曾想着打壓嶽託，霸佔其府邸，這次又是對後妻的話偏聽偏信，肆意虐待自己的兒子碩託，直接導致了碩託的失蹤出走。

**之後，真相查明，有的只有“虐待”，至於“叛逃”，更是純屬子虛烏有之事。**於是努爾哈赤果斷放人，並且對代善和阿敏是一頓臭罵，同時還將被代善及其後妻虐待的碩託留在了自己身邊。

如果代善就此收手，他的接班人地位可能還會就此保留，然而其後妻誣告碩託與其小妾有染，代善聽後勃然大怒，不加任何調查就再次跑到努爾哈赤處，繼續懇請努爾哈赤處死碩託。

這一次努爾哈赤是徹底的憤怒了，並且對於代善這一年多來的“罪行”做了一個大的清算。

一年之前的後金天命四年（1619年），代善在攻佔葉赫東城的過程中，未經努爾哈赤的許可，擅自立誓，稱保全其妻弟、葉赫貝勒布揚古與布爾杭古的性命，並接受其投降。然而布揚古在努爾哈赤面前拒不下跪，更是與努爾哈赤針鋒相對，讓努爾哈赤很是下不來台，最終將其處死，只留下了布爾杭古。事後，努爾哈赤對於代善進行了嚴厲的斥責。

之後便是發生了“德因澤告發代善與大妃阿巴亥有染事件”，努爾哈赤本着“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以自己此前留下遺言將大妃託付給代善為由替代善圓場，之後也只是以阿巴亥以私藏宮中首飾、器物為名，將其進行了驅逐，並沒有處置代善。只不過，沒有處置代善並不代表努爾哈赤不會因此事埋怨和記恨代善。

這一次，又發生了“代善虐子事件”，代善更是極力的勸諫努爾哈赤殺掉自己的兒子碩託，讓努爾哈赤感到的是震驚與憤怒。

努爾哈赤殺掉自己的親弟弟舒爾哈齊，為的是維護建州女真部眾的統一；殺掉長子褚英為的是維護統治階層內部的團結，為的是政權未來的發展。可以説這都是努爾哈赤為的是女真族全族的未來而處死了自己的至親。

反觀代善，僅僅是因為後妻的不悦，就對其是偏聽偏信，不僅肆意虐待前妻之子，更是想要將其置於死地，這種近乎於“草菅人命”的做法，無疑是在努爾哈赤對於舒爾哈齊以及褚英“愧疚”的傷口上，撒上了一把鹽，觸動了努爾哈赤內心的敏感神經。

而代善的兒子，也是努爾哈赤的孫子，同樣是努爾哈赤的至親骨肉，他此前下令殺掉了弟弟，殺掉了自己的兒子，這次又要殺孫子，不僅是於心不忍，其憤怒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於是努爾哈赤對代善進行了非常嚴厲的斥責，並且當眾宣佈：

“先前襲父之國，故曾立為太子，現廢除太子，將其專主之僚友、部眾，盡行奪取。”

至此，代善的“太子”之位被徹底廢黜，並且成為了“光桿司令”。

為了避免日後家族內部兄弟子侄們之間的自相殘殺，努爾哈赤也在不斷的做着努力。

就在代善被廢黜了“太子”之位後，終於開始痛定思痛的反省自己的過錯。於是他先是手刃自己的後妻葉赫那拉氏，隨後又在努爾哈赤面前“負荊請罪”，請求努爾哈赤原諒。

見到代善的認錯態度非常誠懇，並且代善的行為並未對後金政權帶來實質性的傷害，於是努爾哈赤原諒的代善，但要其對天起誓，今後不準再行“虐待”之事，更不能徇私報復。

“誤聽妻言，喪失汗父交付之大權”，故手刃惡妻，今後如再為非，懷抱怨恨，甘願受天地譴責，不得善終。“

之後，努爾哈赤宣佈：

“立阿敏台吉、莽古爾泰台吉、皇太極、德格類、嶽託、濟爾哈朗、阿濟格阿哥、多爾袞、多鐸為和碩額真。”

並且規定**“不得恣意橫行”**，不能出於一己私怨而貶革勤理政務的和碩額真，如果和碩額真犯錯，要對其罪行進行公議，達成一致意見後方可處理。

而代善，雖然被廢除了接班人資格，但仍居“四大貝勒”之首，繼續統領正紅旗與鑲紅旗，佐理國政，統軍出征。

至此，“代善虐子事件”算是正式宣告終結。

轉年後的後金天命六年（1621年）正月，努爾哈赤又一次帶領“四大貝勒”對天盟誓：

“同心同德，不準誅殺兄弟子侄，違者必遭天譴。”

這是努爾哈赤對於自己多年前誅殺弟弟舒爾哈爾和長子褚英的深刻反省，也是對於前一年險些殺掉碩託和寨桑古的後怕，努爾哈赤希望用這樣的方式來避免政權內部的自相殘殺，以此來撫慰自己內心深處的傷痛。

而經過此，後金統治階層的內部，可以説實現了空前的穩定和團結，在隨後的到來的遼瀋之戰中，這份向心力也幫助努爾哈赤取得了最終的勝利，接連佔領了瀋陽和遼陽，並奪取了遼河以東的全部領土，後金勢力也得到了進一步壯大。

代善，作為努爾哈赤的嫡次子，功勳卓著，深得努爾哈赤的器重，並且在褚英被殺後，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努爾哈赤接班人的不二人選。

**然而，代善自身的問題也是非常的明顯，如果説在“德因澤告發事件”中，他與阿巴亥的“緋聞”是因為他缺乏政治經驗，不懂得韜光養晦保護自己，進而被人抓住了把柄，為努爾哈赤所記恨，那麼代善對於後妻的偏聽偏信，肆意虐待前妻之子嶽託和碩託，則是充分暴露了其“愚昧”和“無知”。**而他想要殺掉碩託的行為，更是讓努爾哈赤聯想到被自己殺死的舒爾哈齊和長子褚英，觸動了努爾哈赤內心中埋藏最深的痛處，最終導致了代善被廢黜了“太子”之位。

而“太子夢碎”的代善，並沒有挾私報復努爾哈赤，也沒有藉由手中兩紅旗的實力，參與未來的汗位以及皇位的爭奪，他只是盡心盡力的輔佐君主，確保了後金以及後來大清王朝的政局穩定，實屬難能可貴。

**儘管代善一生無緣皇位，但是其個人以及整個家族在大清王朝建立與一統天下過程中所建立的功勳卻得到了褒獎和銘記。**清初的八位“鐵帽子王”，代善居於首位，同時他們家在這八席中佔了三席，分別是代善、其長子嶽託、三子薩哈廉，以及其家族後裔，並且由此開創了和碩禮親王、多羅克勤郡王、多羅順承郡王三大“鐵帽子王”的家族傳承世系，在大清王朝的歷史上是獨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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