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再文藝,比不過一個寫小黃文的50多歲老頭_風聞
历史教师王汉周-历史教师王汉周官方账号-对历史不感兴趣的人,都关注了2019-11-22 07:30
作者| 黑蛋兒
來源| 歷史教師王漢周
01
北宋,帝都汴梁。
染布匠王寅的老婆死了,王寅很傷心。
王寅的老婆給他留下了一個女兒,王寅很疼愛這個女兒,每當看到女兒他就彷彿看到他死去的妻子笑意吟吟的臉。
女兒三歲的時候,為了能讓她一生都健康快樂,王寅把她送進寺裏拜了師父,期盼佛祖能保佑她。
很可惜,佛祖要操心的事兒太多了,並沒有滿足王寅的心願——在女兒四歲的時候,王寅惹上了一場官司被關進了大牢弄死了。
可憐啊,剛剛四歲的小女孩就成了孤兒,因為父親官司的牽連,寺廟也不敢再留她,茫茫天地好像一下子沒有了這個小女孩的容身之所。
為了生存,她將自己的臉上糊滿了爛泥,四處流浪,經常是餓的頭暈眼花。
這時候一個姓李的女人收留了她,只不過這個女人是一家妓院的老鴇,可是年幼的小姑娘只想結束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吃一口飽飯,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老鴇給這個小女孩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李師師。
不得不説,老鴇子很有眼光,透過滿臉的泥巴居然發現了一個美人坯子,老鴇子的心裏樂壞了:後半生算是有指望了。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吹拉彈唱,老鴇子也是下了血本,把自己所有的功夫都傳給了這個叫李師師的小姑娘。
李師師是個聰明的姑娘,老鴇子教她的東西沒有費太大勁兒就學的像模像樣。
以至於到後來李師師要唱歌的時候,琴師都是直接把琴塞給她:算了,你自彈自唱吧,讓我也偷懶抽個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李師師在這青樓裏無憂無慮的長大,漸漸地長成一個驚豔的美人。
並沒有一家媒體為她打廣告,但是李師師的名氣卻傳遍了整個汴梁城,無數的王孫貴族慕名前來想要見她一面。
很多人都表示只要能得一見芳容,穿雲箭遊艇那都不是事兒,可是李師師只是淡淡一笑:我沒想做網紅。
在李師師的心裏,這些人都俗不可耐,她在等一個她心儀的良人,她想象着自己心目中的王子會踩着五彩祥雲為她穿上鳳冠霞帔帶她走遍天涯海角。
拒絕過多少男人,李師師自己也不知道,所有人都在心裏忿忿不平:麻蛋,又當又立,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人?
誰也沒想到,那麼多年少多金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被李師師拉進黑名單,她卻找了一個老頭。
02
這個老頭叫周邦彥。
周邦彥是一個暢銷書作家,擅長寫小黃文,在帝都相當有名氣,雖然已經五六十歲了,但是聽説了李師師的芳名也忍耐不住體內騷動的荷爾蒙,悄默默的溜到了李師師的單位準備偷窺一下。
可是一見到李師師,周邦彥便驚呆了:這是神仙姐姐嗎?這是老天爺派下來拯救我的天使吧?
周邦彥的心怦怦亂跳,但是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拍着胸脯要給李師師豪宅豪車,只是寫了一首詩:
鉛華淡佇新妝束,好風韻,天然異俗。
彼此知名,雖然初見,情分先熟。
爐煙淡淡雲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
賴得相逢,若還虛度,生世不足?
秦觀那樣的風流才子誇李師師也只是【看遍潁川花,不似師師好。】,周邦彥這濃的化不開的甜言蜜語有幾個懷春的少女能抵擋得了?
況且周邦彥雖然是個大叔,但是眉目之間的那種滄桑正是初解風情的少女們躲不過的毒藥,李師師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就算她隨便起來也還是個女人,就這樣她無可救藥的墮入了周邦彥的情網,開始了一段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傳奇。
只是這樣一個大美女卻被周邦彥這樣一個老頭子刷了個榜一,很多人不服氣啊,於是汴梁城裏大大小小的媒體上出現了各種關於她倆的緋聞,雖然這些緋聞不管怎麼傳都能聞到一股吃不到葡萄嫌狐狸臊的味兒,但是卻有更多的人知道了李師師。
終於,有一天他也知道了。
他就是宋徽宗。
宋徽宗雖然是皇帝,但是他不喜歡當皇帝,他最想當的其實是一個文藝青年,以夢為馬,仗劍天涯。
但是很無奈,他生在了帝王家,他只能很不情願的幹着這份在他認為很無趣的工作,只能在閒暇的時候一個人躲起來寫字畫畫。
很偶然的機會,宋徽宗在一個公眾號上看到了李師師的照片和關於她和周邦彥的八卦,宋徽宗沒心情瞭解這些八卦,因為他已經被驚住了:卧槽,為啥這麼水靈的一棵大白菜沒有被選到後宮裏,卻被周邦彥這個老梆子給拱了呢?
不行,我得去見她,我必須得見到她。
可是,他是皇帝,他是全天下人的偶像,怎麼能到青樓去逛窯子?這要穿出去後宮裏那些小母雞該怎麼看他?朝堂上那些伸着脖子的大鵝們該怎麼看他?
周邦彥是一個無恥文人,他可以不要臉的去逛窯子,皇上怎麼幹這種事?
宋徽宗糾結壞了,又想爬上李師師的牀,又不想被人指着鼻子罵,這時候有人看出了他的心思。
這個人就是你們熟悉的中國足球界的第一人,高俅——也有一種説法是張迪的主意,但不管是誰,能想出來這樣主意的都不是好傢伙。
高俅説:老闆,咱明着去肯定是不行的,要不咱挖一條地道?
宋徽宗興奮的拍了拍高俅的肩膀:還是你小子壞。
從此,李師師的命運被改變了,在很多人的眼中,她成了徽宗趙佶的女人。
03
趙佶當然不可能説他是皇帝,高俅給他安排了一個身份:山西的煤老闆。
李師師當然也明白這個男人絕不會是一個粗俗的煤老闆,但是他究竟是誰,李師師並沒有興趣知道,現在她的心裏只有周邦彥。
高俅也當然明白李師師不會輕易就讓老闆得手的,他只是意味深長的跟她説:我們老闆可不是一般人,很有些關係的,日後定能保你榮華富貴。
李師師笑了:小女子只賣藝,不用日後,只要我點點頭,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高俅也笑了:姑娘,江湖的水很深的,既入江湖內,你該知道有些人你是不該拒絕的。
李師師知道,這是一句實話,不要説是一個煤老闆,就算是汴梁城裏一個小混混可能讓她重新浪跡天涯。
那一夜,窗外微風盪漾,屋內燭光搖曳,遠處傳來一陣銷魂的歌聲:不要問不要説,一切盡在不言中。
東方將曉,趙佶看了看身旁的李師師,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你要是經常能陪在我的身邊多好。
李師師也醒了,看着這個神秘的男人,什麼都沒説,趙佶俯下去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眼,輕輕的説:我是趙佶,我還會來找你的。
李師師一震:怎麼可能?
高俅走了進來,腳步輕的像一隻貓,低聲喚着:老闆,該上班了。
臨走的時候,扭過頭來對李師師説: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李師師明白了,這真的是當今的皇上,不過她的心裏並沒有多少高興:
他是皇帝又怎樣?
他又不能讓她這樣一個女人到後宮去,而自己從此以後只能想一隻老鼠一樣小心翼翼的服侍他,最重要的是,自己以後想要再見周邦彥可就難了。
哈哈,先用這張圖頂着吧
果然,在以後的日子裏,趙佶經常會突然的出現在李師師的面前,跟着他來的,有時候是高俅,有時候是王黼。
每一次都是悄悄地來然後悄悄地走,李師師很無奈,他有自己喜歡的人,然而她卻不能也不敢見他,只能把深深的思念埋在心裏。
04
終於,有一天李師師再也忍受不了對周邦彥的思念,給周邦彥發了一個微信:他不在,速來。
周邦彥當然知道自己的老闆給自己染了頭髮,可是他又不能發脾氣,自己要是稍微有一點不滿,估計不是在帝都混不下去,恐怕腦袋都要被人家拽下來送給高俅當球踢。
現在女朋友召喚,周邦彥跑的像兔子一樣,他必須跟時間賽跑,因為他不知道他的老闆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會微服私訪他的女朋友。
兩個人見面顧不上訴説衷腸,正準備要深入研究人體藝術這一重要課題的時候,周邦彥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老闆趙佶突然來敲門,不過對於周邦彥來説,這敲門聲一點都不幸福,相反簡直是要命。
周邦彥渾身瑟瑟發抖:咋整?這回死翹翹了。
李師師還是比較鎮定的,一指牀下:鑽進去。
宋徽宗特地給李師師帶來了江南新進貢的鮮橙,李師師親手剝了鮮橙餵給趙佶。
上面燕語鶯聲炮火翻飛,牀下的周邦彥心都在滴血:我應該在牀上不應該在牀底,看到你們有多甜蜜,老闆也太特麼不像話了,插隊就算了,居然直接就在我頭頂植樹造林?
三更時分,趙佶要回宮了,李師師還叮囑他説“已經三更了,馬滑霜濃,你要小心了。”這一切,都被躲在牀下的周邦彥看見聽到了。
趙佶當然不知道在他衝上巔峯的時候牀下居然還有一個人,不過沒多久他就知道了。
起因是被憤怒燒壞了腦子的周邦彥寫了一首歌: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幄初温。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問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彥是死心了,沒辦法,老闆橫刀奪愛,自己能怎樣?
只不過這首歌很快傳到了趙佶的耳朵裏,趙佶吃了一驚:卧槽,這不是我上次來辦事兒的場景嗎?難道這屋裏裝了攝像頭?
是誰?到底是誰在整自己的黑材料?
不想活了嗎?看老子不打死他個鱉孫?
師師,你説,到底咋回事?
李師師只好一五一十把情況都説了:其實我跟周邦彥才是真愛。
趙佶已經出離憤怒了:
艹。弄了半天我才是小三?
周邦彥啊周邦彥你小子也太放肆了吧?
天下都是勞資的,你都是給勞資打工的,勞資插個隊咋了?
你還有意見?
你特麼有意見憋肚裏不行嗎?
還要説出來?
老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周邦彥被開除公職立馬滾出京城,不過理由卻是:這小子不守規矩,進太樂府的時候先邁的左腳。
李師師一看事情鬧大了,就跟趙佶求情:我以後不再跟周邦彥聯繫了,你饒了他吧,他那麼大歲數了,又不會幹別的,你把他開除了會餓死的,再説別人也會説你小心眼的。
趙佶一聽也有道理哈,畢竟不管什麼事兒都有個先來後到,自己插隊本身都不守規矩,再跟自己的員工爭風吃醋確實不太好聽,於是就又讓周邦彥回來,還重新安排了個大晟樂正的工作。
05
結局很多版本,這裏放一個來看看。
後來,北方的金兵不斷的騷擾大宋,早就不想幹了的趙佶乾脆把皇帝傳給了自己的兒子,自己專心致志的風花雪月。
沒多久,金兵大舉南下,河北告急,李師師聽説後把之前自己送給她的金銀玉器全部捐了出去,幫助軍隊抗金。
錢也沒了,靠山也沒了,李師師一想這亂世裏也許深山古剎還比較安全吧,於是出家當了女道士,成了閒雲野鶴。
只可惜,亂世中的人連螻蟻都比不上,李師師連《道德經》都還沒讀完就被大漢奸張邦昌抓住了,獻給了金兵的主帥。
被抓的李師師神色自若,拔下了頭上的髮簪朝着金兵的主帥反手就是一鏢,只可惜一個柔弱女子能有多少力氣?
髮簪飛了一半就落了下來,李師師明白,自己絕不能落在這羣虎狼手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她又拔下一根髮簪刺向了自己的喉嚨,血,像花一樣綻放。
在倒地的那一瞬間,李師師的眼前彷彿閃過了周邦彥的影子。
只不過李師師不知道,早在四年前,周邦彥已經先他而去了。
也許,在另一個世界裏,她們兩個人才能真正的在一起,也許在那個世界裏,再也不會有人插隊,不會有人截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