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鴻銘訓斥毛姆、怒懟伊藤博文的話,香港暴徒應該好好看看!_風聞
已注销用户-2019-11-24 08:42
看着網絡上香港“廢青”的醜惡行徑與愚昧表演,不由想起一個人來,他名叫“辜鴻銘”。
辜鴻銘是100多年前的人物了,很多人已不再知道他,略微知道他的,也多是些可笑的印象,比如他在民國還留着辮子、用茶壺茶杯的比喻為納妾辯護,以及牙尖嘴利,什麼人都懟都罵等等。他的形象,貼着“迂腐”、“守舊”的標籤。
但是,我們真正瞭解辜鴻銘嗎?這些標籤,又如何能夠解釋:一箇中西混血兒,在中國國運衰微的年代,為何卻對中華文化擁有那麼堅定的自信?
文 | 關山遠
編輯 | 李浩然 瞭望智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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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10種語言、坐擁13個博士學位的曠世奇才
辜鴻銘是個混血兒,1857年7月18日生於南洋英屬馬來西亞檳榔嶼,他的父親辜紫雲是祖籍福建泉州惠安的華人,母親是葡萄牙人,養父母是英國人。著名作家唐浩明在長篇歷史小説《張之洞》中濃墨重彩地寫過辜鴻銘,時任兩廣總督的張之洞大搞洋務,要招募一些懂洋務的人才,有個幕僚隆重介紹了辜鴻銘,他繪聲繪色地給張之洞講述了在輪船上親眼目睹的一幕:辜鴻銘遇到不同國家的洋人,都能用那個國家的語言與對方交流。張之洞聞之,大感興趣,就讓手下人帶他來總督衙門見見,於是,辜鴻銘應約而來,書上這麼描寫他的第一次亮相:
“辜鴻銘踏進簽押房門的時候,張之洞抬起頭來,將他仔細地審視一番。此人黃膚黑髮,一副華夷混合外表。高挑的身材,穿一套筆挺的細呢藍底條紋西裝,腳上是一雙發亮的黑皮鞋,頭上留的是西式分縫短髮,渾身流露出一股英挺峻拔的氣概。辜鴻銘的這種氣概更接近洋人,加上他的高鼻子灰藍眼珠,真可以稱得上三分中國模樣,七成外國味道……”
來拜訪張之洞前,辜鴻銘確實是“三分中國模樣,七成外國味道”:他是辜氏在馬來西亞的第五代,父親辜紫雲在英國人經營的橡膠園任總管,操流利的閩南話,能講英語、馬來語。金髮碧眼的母親,講英語和葡萄牙語。沒有子女的橡膠園主、英國人布朗夫婦非常喜歡他,將他收為義子。1867年,布朗夫婦返回英國時,把10歲的辜鴻銘帶到了當時最強大的西方帝國學習。1870年,14歲的辜鴻銘被送往德國學習科學,後回到英國,以優異的成績被著名的愛丁堡大學錄取。1877年,辜鴻銘獲得文學碩士學位後,又赴德國萊比錫大學等著名學府研究文學、哲學……歐洲的學習經歷,讓辜鴻銘獲得文、哲、理、神等13個博士學位,加上漢語,他掌握了英文、德文、法文、拉丁文、希臘文共計10種語言。
張之洞很欣賞辜鴻銘,1885年將其納入麾下,委任為“洋文案”(即外文秘書)。辜鴻銘從此為張之洞服務了24年,直到張之洞病逝。尤其是在張之洞任湖廣總督時,致力於洋務建設,用西方技術在武漢三鎮建起了鋼鐵廠、紡織廠、槍炮廠(中國軍隊抗戰初期的主力步槍“漢陽造”即源於此),辜鴻銘出力甚多。這是辜鴻銘人生的一個重要階段,1924年,他在日本刊物發表的講稿中,曾提及這段經歷:
“我在少年時代就被送到英國留學,在西方呆了十多年,我的青年時代基本上在那裏度過。在那期間,我學習了歐洲各主要國家的古代語言及現代語言。通過對其語言的學習,我對西洋文明的本質做過一些初步探究。由於我青年時代基本上在歐洲度過,因此我剛回國時對中國的瞭解反不如對歐洲的瞭解,但非常幸運的是,我回國後不久,就進入了當時中國的偉人、湖廣總督張之洞的幕府,我在那兒呆了多年。張之洞是一個很有名氣的學者,同時也是一個目光遠大的政治家。曲於這種契機,使得我能夠同中國最有修養的人在一起朝夕相處,從他們那兒,我才對中國文明以及東方文明的本質稍有解悟。”
確實如此,張之洞與傳統的科舉出身的中國古代官員如曾國藩等一樣,無論官做到多大,都特別在乎自己官員之外的另一個身份:學者。他們的最高價值追求,是所謂“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張之洞對辜鴻銘練好中國傳統文化尤其是儒學的“童子功”,起了很大作用。當然,辜鴻銘對於塑造張之洞的“洋務”形象,也起了巨大作用。
(圖為張之洞正在處理公文 圖源:荊楚網)
史載,1891年,俄皇儲尼古拉和其表弟、希臘世子由納來華,訪問武漢時,辜鴻銘先是以熟練的俄語與尼古拉交流,後來跟由納世子説起了希臘語,歐洲二位皇族驚歎不已,尼古拉特地贈給辜鴻銘一隻刻有皇冠的金錶。張之洞也感覺大有面子。
作為封疆大吏,張之洞以桀驁著稱,下級官員見他,兩股瑟瑟,唯恐語出不慎而得罪。但張之洞對心直口快的辜鴻銘一直很寬容,也可以説,一直抱着欣賞的眼光。這種欣賞,不僅僅只是辜鴻銘的語言天分,更多得是辜鴻銘對於中華文化正統的自信與堅守。
2
當面訓斥英國大文豪
1921年,英國大文豪毛姆來華訪問,慕名登門拜訪辜鴻銘。毛姆以《人生的枷鎖》、《月亮和六便士》等作品至今著稱於世,仍為包括中國文學青年在內的讀者津津樂道,但當年,他老老實實洗耳恭聽辜鴻銘的教訓。毛姆拜訪辜鴻銘的故事,收錄在他的訪華遊記《中國剪影》中,題為《辜鴻銘訪問記》。
毛姆寫道,他來中國時,提出想見辜鴻銘,於是相關人士給辜鴻銘寫了個條子,約辜鴻銘出來見毛姆,但如石沉大海,辜鴻銘根本不睬。毛姆只好親自寫信,要求登門拜訪,獲許後,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辜鴻銘才出來,出來就訓毛姆:“你們英國人以為中國人就是苦力或者買辦?只消招招手,我們就得來?”
此時的辜鴻銘已經64歲了,在毛姆的筆下,他是這樣的形象:“他是一個老人,身材高大,有一條灰色的小辮子,和一對亮而大的眼睛,眼下有重疊下垂的皺皮。他的牙齒折斷而變色。他身材極瘦,他那細而小的手,已經枯萎而像爪了。他的裝束很隨便,身穿黑長衫,頭戴一頂黑色的小鴨舌帽,衣帽都是很不宜於穿戴了的,深灰色的褲子在腳踝的地方以襪帶繫住。”但這樣一個貌似與時代脱節的老頭兒,一番話下來,卻讓毛姆畢恭畢敬。《辜鴻銘訪問記》中寫道,辜鴻銘這麼教育毛姆:
“你們憑什麼理由説你們比我們好呢?你們藝術或文字比我們的優美嗎?我們的思想家不及你們的深奧嗎?我們的文化不及你們的精巧,不及你們的繁複、不及你們的細微嗎?呶,當你們穴居野處茹毛飲血的時候,我們已經是進化的人類了。你可曉得我們試過一個在世界的歷史上是唯我獨尊的實驗?****我們從來不以武力管理世界,而用智慧……”
毛姆不是受虐狂,他拜訪辜鴻銘,不是為了挨這頓訓斥,而是因為彼時辜鴻銘大大有名,當年西方流傳:“到中國可以不看三大殿,不可不看辜鴻銘。”辜鴻銘當時在國外多有名?其一,俄羅斯文豪托爾斯泰給他寫信,探討如何在物質主義大舉侵蝕的背景下,堅守中國文化所説的“道”;其二,1913年,辜鴻銘和泰戈爾一起獲諾貝爾文學獎提名,他倆當時被譽為在西方最有名的兩位東方人;其三,林語堂來到著名的德國萊比錫大學留學時,他讀的學校必讀書目,就有辜鴻銘的作品。
(圖為1924年,泰戈爾到訪北京,與辜鴻銘<右二>等人的合影)
辜鴻銘在西方的名氣,遠不只是他學貫中西,也不僅僅是他擅長用西方人接受的方式來普及中國文化,譬如他常常能夠熟練引用德國文豪歌德的名言,向德國人闡釋孔子的思想。辜鴻銘在西方的影響力,在於他通過中西文化的比較研究,告訴了西方:**西方文明的缺陷,以及中華文明的生命力。**尤其是在歐洲遭受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巨大浩劫之後,西方人普遍反思他們曾經引以為榮的物質文明和科學技術的時候,辜鴻銘的“中華文化救西論”,在歐洲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在他的代表作《中國人的精神》(又名《春秋大義》)中,辜鴻銘寫道:托爾斯泰就像中國的老子一樣,看到了現代文明的弊病後,認為所有的社會制度與文明均有根本性的錯誤,就想拋棄文明,去當一個隱士,但是,“同樣是看到了社會與文明造成的苦難和犧牲,孔子卻認為錯誤不在於社會與文明本身,而在於這個社會與文明的發展方向上,在於人們為這個社會與文明打下了錯誤的基礎。孔子告訴中國人不要拋棄他們的文明——在一個有着真實基礎的社會與文明中,人們同樣能夠過上真正的生活、過着心靈的生活。實際上孔子畢生都致力於為社會和文明規定一個正確的發展方向,給它一個真實的基礎,並阻止文明的毀滅。”
(圖為辜鴻銘在1920年籤贈尼爾·格雷的《中國人的精神》初版)
在孔子的時代,禮崩樂壞,辜鴻銘形容説,當中國文明這個建築即將毀於大火時,孔子搶救出了這個建築的圖紙,將其保存在中國的“四書五經”之中,並按照文明的藍圖做了新的綜合與闡發,影響了中國人兩千年。辜鴻銘認為,中國跟西方不一樣,沒有西方意義上的宗教,但儒學能代替宗教感化人,“在歐洲,政治成為了一門科學,而在中國自有儒學以來,政治則成為一種宗教。”
他的一些觀點,放在今天,仍然不過時。
3
日本首相被他懟得啞口無言
在電影《建黨偉業》中,由劉佩琦飾演的辜鴻銘雖然只亮相三次,但讓人印象深刻,比如,當北大教授們辯論中國應學哪個國家的制度,認為中華傳統儒家思想盡是糟粕時,辜鴻銘怒道:三三得九,在兩千年前是三三得九,在兩千年後,仍然是三三得九,而不是三三得八,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沒有錯,只是子孫後代沒有學精,就怪老祖宗的東西不好。
(圖為電影《建黨偉業》中,劉佩琦飾演的辜鴻銘)
這一段精彩台詞的出處,是在中日甲午戰爭後,日本權臣伊藤博文到中國漫遊,在武昌時,辜鴻銘作為張之洞的幕僚,送給伊藤一本剛出版的《論語》英譯本。伊藤嘲諷説:“聽説你精通西洋學術,難道還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於兩千多年前,卻不能行於二十世紀的今天嗎?”辜鴻銘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數學家的加減乘除,在數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紀,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並不會三三得八。”伊藤一時語塞。
在很多人看來,辜鴻銘是個特別矛盾的人,所謂“精通西學卻極端保守”,貌似一個悖論,尤其是在辜鴻銘所處的年代——中國國運式微,淪落到了歷史的最低谷,任人輪番欺侮,奮起反抗則被欺侮得更厲害,漸漸開始不敢反抗,很多國人的心理也從“自大”過山車般地墜落為“自卑”。其實百餘年來,都有這種現象:有些出過國喝了點洋墨水的,回國後,把自己的文化踩到腳底下;有些沒有出過國的,也往往一廂情願地陷入對西方的美好想象。簡而言之,中文底子沒打好,對西方又一知半解的,最容易文化不自信。但是,辜鴻銘,一個精通西學的人,一個有着一半西洋血統的人,卻偏偏倔強地認為:中化文化從來不低人一等!
在辜鴻銘“精通西學”的背景下,不能忘了他的另外一個背景:他同樣精通中學。
在學習方面,辜鴻銘堪稱一個不世出的天才,遊學歐洲苦學西學後,他花費了大量的心血精力來學習中國的典籍,中西學融匯貫通,兩種文明互相比較,辜鴻銘的視野,要遠超當時只懂西學或只懂中學的人。他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熱愛,不是投機,不是“半桶水”,更不是標新立異,他認為每一種文明都有其核心生命力,都是這個民族的根,不能丟。
1924年,辜鴻銘受邀訪問日本,他在日本刊物上撰文寫道:“這養育滋潤我們的東方文明,即便不優越於西方文明,至少也不比他們低劣。我敢説這個結論的得出,其意義是非常重大的,因為現代中國人,尤其是年輕人,有着貶低中國文明,而言過其實地誇大西方文明的傾向,我想在日本大概也是這樣。實際上,中日兩國的青年都是通過望遠鏡來觀察西方文明的,因而使得歐洲的一切都變得比實體偉大、卓越。而他們在觀察自身時,卻將望遠鏡倒過來,這當然就把一切都看小了……”
辜鴻銘認為,日本從明治維新後迅速崛起,不是因為放棄了傳統文化,恰恰相反,是堅持了日本文化中的根本:
“日本是一個自然資源極其貧乏的小小島國,但是明治維新以來不過五十年的時間,就如蛟龍出水,迅速升騰為世界五大強國之一,整個世界都為之震驚和讚歎。然而,日本是怎樣取得上述奇蹟的呢?這是很容易回答的,那就是日本人依託在東方文明優越之處的基礎上,而這種文明的精神一直為日本人如同血肉一般代代相傳。不錯,日本是採用了西方的物質文明,但是,像鐵路、飛機、軍艦等西洋諸物,充其量不過是沒有生命的機器而已。如果日本人沒有一個偉大的靈魂,那麼又怎麼能夠極其有效地操縱這些無生命的東西呢?換言之,日本所以能有今天的強大,其原因不在於採用了鐵路、飛機、軍艦等西洋物質文明,而在於日本民族固有的偉大精神的甦醒和發揚,這偉大精神,就來源於古老的東方文明。説實話,如果日本人丟棄了東方文明的寶貴的神髓,那麼,日本就成不了強國。”
“器”與“道”的關係,是理解中國傳統文化的一個密碼。《易經》中説:“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道,是抽象的法則規律;而器,是具體可感的物體。辜鴻銘一向認為,**中國的困境,只是“器”的層面落後,中國的“道”,並不落後,中國文化推崇的“義”“禮”並重,甚至能拯救深陷於物質實利主義的西方。**他在《中國人的精神》的序言中,分析了一戰期間德國軍國主義的來源:對強權的迷信和崇拜。他還預言:如果不消除這種強權崇拜,就會給德國帶來滅頂之災。
果然言中。
4
怎能如此肆意糟蹋中國人!
1867年,10歲的辜鴻銘跟着英國養父母去英國讀書,臨行前,他的父親在祖先牌位前焚香,告誡他説:“不論你走到哪裏,不論你身邊是英國人,德國人還是法國人,都不要忘了,你是中國人。”
這個場景,屢屢被提起,成年之後的辜鴻銘成為中華文化堅定的捍衞者,其實不僅僅是父親的告誡,更不是自我心理暗示“中華文化就是好”,而是中華文化自身的感染力。
從歐洲學成回到馬來西亞後,辜鴻銘一度在新加坡殖民地政府工作,對中華文化了解並不多,直到他碰到了一個關鍵人物:馬建忠。馬建忠也是一個學貫中西的高人,留學法國期間,曾借鑑拉丁文的語法研究古代漢語,寫出了中國第一部較系統的語法《馬氏文通》,他還是韓國國旗的設計者。馬建忠的哥哥馬相伯,是復旦大學的創辦人。
馬建忠在新加坡初遇辜鴻銘時,給他講中國的“四大發明”,講兩千年前的“百家爭鳴”,告訴他:中華文化博大精深,要想學習瞭解,就得到中國去。辜鴻銘因此放棄了政府工作來到了中國,學習中國文化,而後傳播中國文化。
當時中國的大門不是主動打開,而是被西方列強野蠻粗暴地踢開。對於中國來説,外面是一個難以理解的世界;對於西方來説,這是一個神秘的國度,他們的眼光,是獵奇與歧視的。美國傳教士明恩溥(阿瑟·史密斯)在中國多年,曾推動將清王朝支付給美國的“庚子賠款”用來在中國興學、資助中國學生到美國留學,他也寫過介紹中國的《中國人的特性》一書,書中談到中國人“缺乏精確習慣”“好面子”“不誠實”等20餘條“特性”,大部分內容是貶低中國人的,但這本書對西方認識中國人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這就是當時民族孱弱的悲哀。誠如馬克思所言:“他們無法表述自己,他們必須被別人表述。”
辜鴻銘極為厭惡明恩溥此人此書,曾在多個場合批評:怎能如此肆意糟蹋中國人!他努力向世界表述真實的中國人,通過《中國人的精神》一書,揭示中國人的精神生活,闡發中國傳統文化的永恆價值。
辜鴻銘認為,要評價一種文明,必須看它“能夠生產什麼樣子的人,什麼樣的男人和女人”。他批評那些“被稱作中國文明研究權威”的傳教士和漢學家們,“實際上並不真正懂得中國人和中國語言”。辜鴻銘指出:中國人的性格及其背後的中國文明有三大特徵——“深沉、博大和純樸”,還要加上“靈敏”。
他認為:**美國人博大純樸不深沉,英國人深沉淳樸不博大,德國人博大深沉不淳樸,法國人不博大不深沉不淳樸但靈敏,只有中國人全部具備。**因此,中國人給人留下的總體印象是“那種難以言表的温良”,中國人身上的“獸性”,要比西方人少得多。
他曾用毛筆來形象比喻中國心靈生活與精神文化的智慧:“中國的毛筆或許可以被視為中國人的精神象徵。用毛筆書寫繪畫非常困難,好像也不容易精確,但一旦掌握了它,就能得心應手,作出美妙優雅的書畫來,而用西方堅硬的鋼筆是無法獲得這種效果的。”
《中國人的精神》1915年在北京首次出版,並很快由德國學者奧斯卡·A·H·施密茨譯成德文,一時轟動西方。用今天的話來説,辜鴻銘是個傑出的“外宣專家”,他致力溝通中西文化並訴諸於翻譯事業,將中國經典古籍《論語》、《中庸》、《大學》等譯成英文,同時將自己的思考,寫成一本又一本著作,且多用流利的英文寫成,使西方人瞭解中國的孔孟哲學、精神道義,瞭解中華文化,進而尊重中華文化。在《論語》的譯序中,辜鴻銘聲稱:
“我們只想在此表達一個願望,希望那些有教養有思想的英國人在耐心讀過我們的譯作之後,能夠反思一下他們對中國人已有的成見,並能因此修正謬見,改變他們對於中英兩國人民與人民、國與國之間關係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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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辜負了辜鴻銘
辜鴻銘是研究清末與民國初年思想學術不可繞過的一個人物,學者黃興濤在《中國人的精神》一書中文版序言中寫道:“可以毫不誇張地説,在近代西方,特別是二十世紀前20餘年間,論名頭之響,聲譽之隆,都沒有一箇中國學人可與辜鴻銘相提並論。”辜鴻銘的意義,還在於他身處那個“全盤西化”之聲甚囂塵上之時代,他發出了另一種吶喊。學者鍾兆雲給辜鴻銘作傳,書名是《辜鴻銘全傳:改變崇洋媚外的中國》。
但是,辜鴻銘又是孤獨的,清朝早已亡了,他還留着辮子,這是他的“行為藝術”,也是一個老人對於時間最後的倔強。他曾對毛姆説過:“你看我留着髮辮,那是一個標記,我是老大中華的末了的一個代表。”
(圖為老年辜鴻銘)
在今天,揣摩辜鴻銘的心理,應該是孤傲、蒼涼與逆反的,他因為孤獨,甚至走向了一個極端,顯示出時人難以理解的怪異來,例如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一些糟粕,他也叫好。辜鴻銘有他的各種侷限,今人也無法超越歷史來苛求辜鴻銘,但無法否定的是:在中華民族近代最恥辱的那段歷史上,辜鴻銘是一個對中華文化充滿強烈自信的愛國者。
今天的中國,早已不是辜鴻銘那個年代的中國。**中華文化在世界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數典忘祖的香港“廢青”們,跳樑小醜而已,最終只會淪為歷史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