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死了!_風聞
谭吉坷德-2019-11-25 21:32
@譚吉坷德
流沙河的出名,是因為他是"偉大領袖"點名的右派。這就使他在右派排行榜上位置大幅靠前,成為了知名的"摩登詩人"。有人用他的作品入選中學課本來證明他的文學造詣,這其實並不可靠。踢出魯迅換來流沙河進入的中學課本不過是不同旗幟下的不同選擇而已。今日台灣、香港都在指着鼻子告訴我們,課本之中,大有玄機。
眾所周知,話語權一直都是稀缺資源,流沙河的真正出名正是充分地利用了這種權力。他有兩句最出名的話遠遠的超越了他的詩作,也是他作為“公知”的巔峯之作。
第一句:99%的壯丁是自願去的,《抓壯丁》這個戲絕對不真實,是誹謗舊社會。
否認抓壯丁的不僅是流沙河一個人,但是沒有人能夠搶得過他的風頭。事實真的像流沙河説的那樣嗎。僅僅靠當時國府的記錄,國民黨的政府和軍隊不但強拉壯丁,而且殘酷虐待壯丁,導致僅僅在1939年到1943年就有近千萬的壯丁開小差或非戰鬥死亡。他們不但抓壯丁,而且創造了一個人間地獄。僅憑網上的資料,這一點已經不需要爭論。
流沙河為什麼故意的迴避這些事實,利用他掌握的話語權埋頭苦幹的製造知識假幣,原因也很簡單。流沙河的父親餘營成不但是大地主、幫會首領,而且還是四川金堂縣專職抓壯丁的兵役科長。餘營成解放後被人民政府依法鎮壓,其罪名之一就是強拉壯丁,侵佔壯丁錢糧,逼死人命等。作為孝子,流沙河的憤怒有其可以理解之處。畢竟,階級仇恨從來都是雙向的。
第二句:中國人在全世界唯一最好的朋友是美國人。
這方面流沙河很有些不遺餘力。他講到了美國政府和美國軍人的善良,講了很多美國善良的細節。但他偏偏就是不講美國早期工業化的資本積累大多來自對中國的鴉片貿易,羅斯福總統的爺爺和美國的頂級豪門大都是當年的鴉片販子。他沒有講正是美英法對德日在二戰前的縱容和支持,是二戰爆發也是日本不斷擴大侵華戰爭的重要原因。他沒有講1941年12月8日美國對日宣戰前維持日本侵華戰爭機器運轉的85%的原油,97%的鋁,99%的錫都來自美國。他更不會講,美國對蔣介石最大的軍援不是發生在抗日戰爭時期,而是國共戰爭時期。流沙河的這種選擇性失明經典的印證了富蘭克林講的那句話,“真話説一半常常就是彌天大謊。“歷史是一門常記常新的學問,但永遠不會是造假的學問。
一個人無法用舊模式的思維來理解一個新模式,這是能夠被人理解的。懷念舊社會的流沙河,從骨子裏仍然是一箇舊知識分子,這是那個年代很多知識分子真正的心理表徵。這使他對新文明即社會主義充滿着理所應當地排斥和仇恨。畢竟階級屬性的基因是需要通過革命才能夠更改的,而在流沙河平反昭雪的同時,革命就已經孤獨地遠去。馬克思講過的一句話很適合用在這裏,“革命失敗!在這些失敗中滅亡的並不是革命,而是革命前傳統的殘餘。”
有人大叫詩歌與政治無關,流沙河這位詩人卻從來沒有離開過政治。他自己回憶在57年前非常“左”,他當年的同事也控訴他落井下石,檢舉揭發並把別人送入監獄。我們不應該對流沙河過分苛責,因為那時知識分子之間的瘋狂出賣與背叛是最典型的羣體特徵。無論是吃人還是被吃,毛骨悚然之中,帶頭的都是知識分子。這一點,魯迅先生在《狂人日記》中關於“吃人”的科學發現已經做了完美的闡述。
當這個羣體再次掌握甚至控制話語權的時候,他們不但沒有任何靈魂深處的拷問,反而理直氣壯地佔據了道德和輿論高地,毫無顧忌地發泄鬱悶併為自己攫取利益。這一點同300多年前崇禎皇帝平反冤假錯案的東林黨人如出一轍。崇禎皇帝原本要尋找一個自己執政的助力者,沒想到到來的卻是掘墓人。
“形勢大好,人心大壞”。幾十年來,知識分子人格的墮落,良知的泯滅,超過中國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堪稱史無前例。與權貴合流,向西方勢力投降成為了他們的再一次瘋狂。表現為今日精英知識階層精神癱瘓,集團性的精神人格沉淪。他們既是幾十年來各種亂象的始作俑者,也是推波助瀾者,更是受益者。他們霸佔了主流價值觀和意識形態解釋權,讓謊言穿着真相的外衣四處遊蕩。這方面流沙河是一個標誌性的代表。流沙河死了,這種幽靈仍然還在四處飄蕩。
對於一個社會來講,知識分子的墮落才是最後的墮落,也是最絕望的墮落。魯迅先生講過。“真的知識階級是不顧利害的,如果想到種種厲害就是假的,冒充的知識階級。” 充斥着假的知識階級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這個道理並不深奧,這是常識。
當貶低中國成為唯一的“政治正確”。當知識階層集體流沙河化,集體的與權貴合流,與西方勢力合流,唯資本馬首行事,完全不顧及窮人的死活,通過預設性的邏輯目的引導社會走入歧途,這個階層就站在懸崖邊上,宣告了自己的末日。知識階層的徹底走狗化、流氓化,整個民族也就不再有知識的未來,只有知識的墳墓。沒有道義與良知的知識階層本來就是個屁。
精英知識階層的危害到底有多大,最清楚的應該是他們自己。最大的後果就是他們正在消滅自己,消滅知識階級。“公知”在老百姓眼裏已經成為不如婊子流氓的代名詞。“磚家”“叫獸”是他們的集體職稱。面對着把“公知”帶走吧,路費我出的吶喊,誰敢説這不是主流民意。
毫無良知,厚顏無恥,無懼千夫所指,甘當利益集團的代言人,毫無顧忌的做西方勢力的走狗。這不是流沙河一個人在戰鬥,這是當代知識精英們共同共同努力的結果。在他們眼裏,現代化就是西方化,就是美國化。在這方面他們擁有着邪惡的心理優勢,絲毫沒有任何理想、人格、民族的內在壓力。
還記得當年中國知識界關於砸爛“鐵飯碗”的喧囂吧。幾十年過去了,人們才發現大鍋飯吃的最爽的原來就是他們。老百姓才知道,他們的改革,原本只不過是為了砸掉大多數的飯碗。普羅大眾不但要承受苦難,還要蒙受知識階層的調侃和強姦。
最討厭中國知識界思想解放的主張。幾十年來可除了一堆外星人都很難破譯的概念,除了解放男人和女人的褲腰帶,尼瑪又解放了什麼呢。
從人類歷史上來看,知識階層應當是曠野中的路標,無論是黑夜還是風雨雪霧,人們將憑藉這一路標,尋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園和靈魂歸宿。用這一標尺來面對中國知識界幾十年來的羣魔亂舞,人們不僅要問,你們配嗎?
長夜漫漫,風雨如晦,才能更加凸顯出社會守夜人敲響警鐘的悲壯和品格,很遺憾,在這個行列中沒有流沙河的身影,也沒有當今中國知識精英的身影。除了道德與操守的卑劣,人們看不到這個羣體有另外的標記。
猶豫是否使用“流沙河死了”這樣一個標題,也猶豫面對一個去世的人是否有些不厚道。再一次看了魯迅老師痛打落水狗的教誨方才明悟,為了最寶貴的民族精神操守,在無數狂犬吠日的今天,面對知識階層酒色過度、靈魂沉淪的墮落,打落水狗,打死狗也是一件功德。
其實最想説的是,歸根結底還是文化的問題。一個驕傲了5000年的民族,為什麼我們的文化不再強勢,為什麼我們丟失了文化的“發言權”,為什麼歷史虛無主義與西方中心論仍然被很多人奉為圭臬,為什麼“西化”的極度崇拜和極度自卑成為中國知識界的主流,這個問題不爭論,我們這個民族就沒有方向。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們這個民族就沒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