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3.2億,扔進了垃圾堆裏……_風聞
最人物-最人物官方账号-记录最真实的人物,品味最温暖的人间2019-11-29 13:20
來源| 最人物
倡導垃圾分類的背後,折射的是一代人的思考:在當下豐富的物質環境中,人類應該如何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如何與自然相處?
今天最人物描述的這羣人,似乎給出了一個近乎完美的方案。
2019年11月27日,北京市政府通過了關於修改《北京市生活垃圾管理條例》的決定。修改後,這一條例對於垃圾分類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其中最引發關注的是,自明年5月1日起,超薄塑料袋、一次性用品在北京的使用將受限,同時單位和居民不執行垃圾分類政策,也將面臨50-200元不等的罰款。
條例一經發布,公眾對於關於“垃圾分類”的熱情,再次高漲起來。
無論城市和農村,如何面對垃圾已經成為了當下人們生活的一部分。
據媒體報道,僅僅在北京,這座城市一天的轟鳴,可以產生超過2.6萬噸垃圾,平均每人產生1.1公斤的垃圾。
這些垃圾不僅對環境造成了巨大的污染,同時會每年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去處理,甚至有頗多無法處理的垃圾,嚴重危害了人們的生活。
↑菲律賓馬尼拉,國際海灘清潔日當天,政府僱員和學生組成志願者隊前往馬尼拉灣海岸線清理垃圾。
毫無疑問,從每一個人出發的“垃圾分類”已經迫在眉睫。
如何解決人與環境的問題,如何面對遍地垃圾的囧境,是需要所有人一起動手去解決的共同難題。

而遠在浙江良渚文化村的一羣人,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勞的汗水,澆灌一片土地生長的同時,似乎給出了更為可行的“垃圾分類方案”。
這其中,不僅僅關乎一個企業的責任,一個城市的尊嚴,幾千萬的花銷,更關乎生活在那裏的每一個善良的村民。

胥國成第一次來到浙江良渚文化村時,發現這裏和全國數千萬的村莊沒有什麼區別。背靠羣山,前面有河流,依山傍水的風景格外秀麗。
短短不到幾年的時間,因為優越的地理位置,這裏如今已經成為了全國房地產市場的“四大神盤”之一,擁有足足16個小區,是迄今為止萬科最大的開發項目。
胥國成的身份,是一名物業總監。那時他大部分的時間,是用在瞭如何服務小區業主身上。
但從2010年開始,他和他所在的團隊想要在良渚文化村完成一項重要、艱難而又“虧錢”的事情——垃圾分類。
胥國成是一個忠實的環保主義者,垃圾分類恰好是萬科自上而下特別重視的事業。和團隊一起接手良渚文化村項目之後,他想要在“環保方面”做出點成績來。
但他首先感覺到的是巨大的壓力。良渚文化村擁有近萬户業主,接近2萬的人口。
想要讓他們改掉十幾年的習慣,開始費時費力地將又臭又髒的垃圾一一分類打包處理,難度可想而知。
為解決良渚文化垃圾分類問題,他和團隊一起前往日本、韓國、中國台灣等地考察,學習了很多海外優秀的經驗。
但過程中他卻發現,這些地區的垃圾分類方式可以參考,但完全無法複製——要麼斥資巨大,要麼完全不符合中國國情。
回到良渚文化村之後,他仍舊一籌莫展。正好趕上過年,他每日冥思苦想,找不到解決方案。
轉過年之後,他似乎從曾經身為記者的經歷中找到了答案——“真聽、真看、真感受”,讓業主參與到垃圾分類中,去感受垃圾帶來的危害,或許是唯一的方案。
“這個事情,一定是你感同身受,真心誠意,才能推動的,你自己相信,業主才能相信。”
於是他向公司提出,建設一個“垃圾分類推廣中心”的方案。讓業主能夠真切感受到垃圾分類帶來的益處,打動業主,將項目進行下去。
但當他在會議上提出項目需要900萬資金的時候,當場沒有領導敢表態。涉及如此大的資金,項目差點被領導一票否決。
會議陷入短暫尷尬之後,一位副總説了句,她在別處見到過胥國成的這種宣教中心,覺得可以做。胥國成才最終得到認可。
隨後他和團隊連夜繪製草圖,一筆一筆畫出最初建設方案。然後推動建設。
與此同時,他和團隊也開展了更具體驗感的垃圾分類行動。用回收垃圾製成的筆記本、小玩具,來換取業主家裏的可回收垃圾。
利用廢棄食用油製作成的肥皂,換取業主家中廚餘垃圾。同時還用廚餘垃圾製作成的肥料,在良渚文化村種出了蔬菜。
他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業主能夠感受到“變廢為寶”的奇蹟,來贏取業主對“垃圾分類”的認同感。
一點點死磕,一點點用真心換真心,他和團隊推行的“垃圾分類”行動,在良渚文化村,慢慢開展了起來。

5000年前,在距離良渚文化村不足2公里的地方,誕生了璀璨的“良渚文化”。
勤勞的良渚人在這裏繁衍生息,在玉石製作、竹器編織、絲麻紡織等方面,擁有了較高的成就。甚至良渚文化中,也出現了一些接近商周時期的文字。
5000年後,良渚文化村的村民,將這裏打造成了一個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村,同時秀麗的風景也吸引了從杭州和周邊城市遠道而來的遊客。
在良渚文化村的村口,至今仍然佇立着一塊石頭,上面寫着多年前,良渚文化村村民制定了“村志”。呼籲文化村居住的村民共同努力,實現自律自治。
當開發建設成小區之後,新入住的業主遵循了前人的傳統,在2011年提出制定“村民公約”,共同約束在此地居住的居民,得到了大家廣泛的認同。
王穎是當時萬科杭州地產的一名客户經理。作為當事人之一,她和其他工作人員以及村民一起,共同推動了整個“村民公約”的制定。
在通過徵求廣大業主意見之後,大家最後總結出了32條村民公約。
為了更加貼近業主,王穎和其他工作人員拿着這32條公約,一户户的上門,感受業主對“村民公約”的看法。
當時的良渚文化村入住率並不高,還有頗多的投資客。王穎所在的團隊要求不管業主在哪裏,一定要將“村民公約”100%送達。“即便人在國外,你也要通過各種形式找到他,甚至飛過去。”
2011年3月,經過廣泛徵詢,《村民公約》最終修改為26條,其中第20條是:生活垃圾分類處理。
原本工作組認為,這一條例或許被業主認為太難做而否決。
但出於對良渚文化村的認同感,和自身環保意識的提高。當年“村民公約”,被超過93%的業主認同,並嚴格遵守。
其中涉及“垃圾分類”的條款,也推動了垃圾分類工作的進行。
甚至有業主開始充當志願者,加入到宣傳垃圾分類,倡導垃圾分類的行動中來。
而王穎也連同其他諸多業主,在後來共同成立了公益機構“同心園”,增強業主歸屬感的同時,也推動了整個良渚文化村更好的發展。

如今,良渚文化村已經成為國內典型的“垃圾分類”示範村。
但一件事情的成功推動,不只是依靠良渚文化村內的管理人員和相關公益機構,更為關鍵的是居民在其中對現狀的認識和自我教育。
吳雯,則是良渚文化村頗為典型的一個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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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渚自然學堂
吳雯原本在成都建立了一個環境保護和自然教育的非盈利機構,三年前,她和丈夫選擇安家在良渚文化村。
2017年,隨着孩子的到來,她希望把自己的專業知識帶給社區裏一起長大的孩子。
於是2017年,她在村裏發起了“良渚自然學堂”的公益籌款,號召親子家庭一起參與,在良渚的自然和文化傳承中共同養育下一代。
2019年,在萬科公益基金會資助下,吳雯和同事一起,將公園的一處荒地改造成了一個綠色創意生態園。
她們和村民一起用廚餘垃圾製作的有機肥料,來改善被石子和建築垃圾填埋的土地。讓已經板結的土地,重新煥發生機。
同時,她們也開啓免費的公益課程,在小小的樂園裏,和廣大業主一起開墾土地,種植農作物。
也在這片生態種植的土地上開展了豐富多樣的自然教育活動。觀察昆蟲、鳥類;繪製自然筆記等,重建與傳統智慧和自然萬物的連接。
每到週末,業主家庭們會來到這裏,從事公益活動。同時,吳雯也根據24節氣,製作相應的公益課程,來培養成年人和孩子對自然的重新認知。
不到一年的時間,曾經被垃圾填滿的土地,開始煥發了勃勃生機,最讓吳雯欣喜的是,這裏竟然發現了螢火蟲。
“螢火蟲對生態環境的要求非常高,只有沒有水污染、光污染和食物充足的環境下,螢火蟲才會在這裏繁衍生息。”
在接受最人物的採訪時,吳雯講到:
“我們用遊戲和體驗的方式,把自然生態和環境保護的知識傳遞給參與的家庭,在這樣的親身體驗和實踐中,孩子們會自然地產生對自然的情感和環境的愛護。”

在當下國家大力倡導“垃圾分類”的政策下,萬科公益基金會也針對青少年“環保意識的培養”,開啓了自己新的征程。
在微博上,他們發起了“一千個分的理由”為垃圾分類造勢。
他們在全國各地開展“手抄報活動”,希望教導下一代,從小養成垃圾分類的行為,為建設美好家園盡一份力。
從青少年抓起的“垃圾分類”意識培養,也是萬科公益基金,從成立以來一直推動發展的一份事業。
同時,近日,“社會協同解決垃圾分類難題”的專題研討會,也在北京成功舉辦。
來自地方政府、行業協會、知名企業和公益機構的代表,以及諸多專家學者,為垃圾分類提供了諸多前瞻性的理念。也大大推動了垃圾分類在全國實行。
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在萬科基金會的大力推動,和諸多公益組織的參與下,村民感受到了自然的魅力,便再不忍心用垃圾來破壞自己生存的環境。
如今,良渚文化村已經成為萬科全國所有小區內業主、公益組織和慈善基金會、企業共同合作的最好表現形式。
而11年來,萬科公益基金會累計投入超過3.2億元,用來打造更加環保宜居的新型小區。


人和垃圾如何相處,人應該如何正確認識自己周圍的環境,這是一個在當下,對於人類越來越嚴重的問題。
曾經有這樣一個預言性的説法:“如果當下人們再次無止境的製造垃圾,在未來的100年裏,人類或許只能生活在廢墟里。”
其實遠遠不用100年,當你在一個在垃圾廠周圍的小區居住時,那些飄散到房間裏的臭味是真真實實的鑽進了你的鼻子。
當你有一天發現自己再也聽不到鳥鳴、看不到清澈的溪水和葱綠的山林時,那種悲傷會真真實實地擊中你的心。

沒有人希望我們的下一代,只是居住在鋼筋水泥的樓房裏;沒人希望下一代再也不會認識到水稻等植物如何生長;再也見不到什麼叫做“瓜熟蒂落”。
如果現在不行動起來。當下一代不再對“昆蟲如何變成蝴蝶”感興趣時;
再也見不到一個五彩斑斕、花蝶成羣、鶯歌燕舞、草長鶯飛的世界時。
那才是真正悲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