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憂外患，流利説何時離場_風聞

達內已收退市警告，下一個會是誰？

撰 文丨祁 青

1月27日，兩大港股教育公司成實外教育、首控集團開盤即暴跌。截止中午11點，成實外教育報0.53港元/股，跌幅達75.23%；首控集團暴跌74.47%，報0.46港元/股。按彼時股價計算，成實外蒸發30億市值，首控集團蒸發近60億市值，相繼成為仙股。

在美股，股價若長期低於1美元，等待上市公司的處境更加令人堪憂。據納斯達克市場退市規則，連續30日股價低於1美元發佈警告，警告後連續90日低於1美元將被強制退市。縱觀已被摘牌的上市教育公司，多因負面纏身、甚至財務造假而走向末路。

2002年，雙威教育於新加坡上市。2006年退市後，通過併購Great Wall，次年在美國上市。原董事長陳子昂利用包括湖北工業大學商貿學院、廣西師範大學灕江學院、重慶師範大學涉外商貿學院這三個學校的核心資產，依靠複雜的關聯交易和向董事會瞞報的手段，捲走超5億元現金。美國證監會最終對其進行了起訴和強制退市。

提供在線學習資料及職業、家庭教育培訓等服務的中國教育集團，2004年在美國OTCBB借殼上市，5年後轉板紐交所。2010年遭遇做空，有投資者起訴財報造假，且股價長期徘徊在1美元以下被強制退市。

上市起負面不斷，流利説已囚於危局

如今，上市教育公司被訴財務造假已鮮有耳聞，然負面纏身、囚於危局者仍存。回溯上市以來的相關報道，流利説即可謂負面纏身。

2018年9月27日晚，AI教育第一股流利説(LAIX.NYSE)正式登陸紐交所，成為當年繼尚德機構、精鋭教育、樸新教育、安博教育後的第5家美股上市教育企業。不過相較於前幾家底藴深厚的老牌機構，2012年創立的流利説，稱得上後起之秀。

上市前，流利説已完成4筆融資：2013年3月1日，獲得摯信資本數百萬元人民幣的天使輪投資；同年10月，GGV和IDG入局，完成數百萬美元A輪投資；2015年3月，赫斯特資本領投，GGV和IDG繼續加註，B輪數千萬美金投資完成；2017年7月，流利説宣佈完成1億美金C輪融資，由華人文化、雙湖資本領投，摯信資本、IDG、GGV、心元資本、赫斯特資本等早期機構投資者全部跟投。

視線轉回去年9月27日，流利説上市發行價定為中間價12.5美元，開盤曾暴漲27%。隨後直線跳水，一發不可收拾。在上市後4個交易日裏，相比發行價合計下跌6%。從路透數據來看，其股價呈直線下滑趨勢。

然而除了股價下跌，流利説業績也差強人意。在流利説上市後發佈的截至2018年9月30日的三季報中，淨收入1.8億元，同比增長265%；總流水為2.81億元，同比增長180.5%。2017年Q3淨虧損0.65億元；2018年Q3淨虧損擴大超一倍，達1.42億元；至此，2018年前三季度，流利説共虧3.24億元。

揹着巨大虧損上市的流利説，業績慘淡的處境並沒有因上市而緩解。2019年8月27日，流利説盤前發佈2019Q2財報：淨收入2.76億元，同比增長104%；毛利潤2.12億元，同比增長103.2%。虧損佔收入比從去年同期約66.3%，大幅下降至約31.8%。

相比之前的業績，每個指標似乎都有了明顯改善，然而開盤僅十分鐘即暴跌31.46%，大筆資金外逃。截至當天收盤，流利説也沒能改變股價暴跌的情況。最終報6.25元/股，下跌21.97%。

流利説2019年Q2財報宣佈後，CFO餘斌提出因個人原因辭去公司首席財務官一職。這一重大人事變更對流利説在資本市場的表現，無疑是雪上加霜。屋漏偏逢連夜雨，近期發佈的2019年Q3財報，從數據看已成流利説表現最差的一期。

虧損方面，流利説2019年Q3淨虧損為2.14億元，去年同期為1.42億元，同比再度擴大近一倍。與此同時營收大幅上漲，Q3淨收入為2.62億元，同比增長45.2%。“幹得越多賠得越多”，虧損全面擴大、新用户增長停滯，內憂外患的流利説已進退維谷。

達內已收退市警告，下一個會是誰？

另一個囚於業績困局，已愈陷愈深的在美教育股代表，要數達內科技(TEDU：NASDAQ)。本月初，達內科技宣佈了其董事會獨立審計委員會委託第三方調查的財務報表審計結果，及納斯達克上市合規的最新情況。

結果相當不樂觀。管理團隊預期，2014-2018財政年度的收入錯報總額將在7-9億元左右，約佔公司此前報告期總收入的8.5-11.5%。實際的收入錯誤金額將會更高。

10月29日，達內收到納斯達克上市資格部門通知：由於持續拖欠截至2018年12月31日的財政年度(“ 2018年度報告”)，除非公司及時在納斯達克聽證會上進行聽證，否則公司的美國存托股份將被退市。截至目前，達內連續兩個季度未披露財報。

11月26日，達內科技收到納斯達克上市資格部門的書面通知。因其股價連續30個交易日低於1美元/股，已不符合納斯達克上市要求。重新獲得交易的寬限時間是180天，即到2020年5月25日。如果在寬限期內至少連續10個交易日股票收盤價高於1美元/股，則可解決這一問題。截至2019年12月1日午間休市，達內科技報0.88美元，總市值僅4670.96萬美元。

另外，還有一家A股教育概念公司最近也被退市風險纏身。近日，文化長城宣佈，若2019年度財務會計報告繼續被出具“否定或者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文化長城股票將於公司披露2019年年度報告之日起停牌，或將因此面臨退市。

自從與翡翠教育聯姻破裂，文化長城元氣大傷。剝離翡翠教育後，文化長城2019年前三季度營收僅為2.79億元，同比縮減63.79%;淨虧損1298.63萬元，同比減少109.50%；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後淨虧損1737.93萬元，同比減少112.94%。

有上述兩家公司的前車之鑑，業績連虧的流利説是否也有離場的可能？

今年5月，微信官方發佈《關於利誘分享朋友圈打卡的處理公告》。再次明確禁止在微信中通過利益誘導用户進行內容分享，違規的平台賬號和個人賬號或將遭到永久封禁。對以微信朋友圈為主要營銷策略的流利説而言，這一規定可謂是當頭一棒。

付費用户這一指標，在“微信新規”發佈後被“打回原形”。2019年Q3，流利説的付費用户數報90萬，對比Q2數值三個月的時間裏，流利説的付費用户增長几乎停滯。更加嚴峻的是，流利説2018年Q3付費用户就已約為90萬——時隔一年重歸原點。流利説的資本化之路將何去何從，是否存在退市的可能？藍鯨教育將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