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印象（一）：哈瓦那_風聞

幾年前，妻子教書的學校放春假，那年冬天特別冷，雪特別多，想出去換換環境。正好古巴旅遊有折扣，就是它了。

70年代過來的人，大概沒有不知道《美麗的哈瓦那》的。好玩的是，幾乎人人知道《美麗的哈瓦那》，但真要哼一個調來，又哼不出來了。不過這不要緊，古巴，哈瓦那，這是兒時就種下夢想的一個神奇的遠方，那裏有奇花異草，還有雪茄、古巴砂糖。還有朗姆酒則是後來才知道的。

古巴是加勒比海里最大的島國，哈瓦那離佛羅里達的基韋斯特（Key West）只有130公里。卡斯特羅鬧革命後，美國對古巴全面禁運禁行，這是世界上少有的美國人不能訪問的地方，除非有特別許可。當然，美國人真要去，從第三國繞道還是可以的。古巴也很配合，入境簽證只是一張紙，不敲章，避免美國人回國後遇到麻煩。不過這不改變一個事實：如今在古巴的美國旅遊者比在關塔那摩的恐怖分子還少。啊，扯遠了。

古巴旅遊者有一半來自加拿大，他們大多集中在海灘的幾個度假村，如Varadero、Cayo Coco、Cayo Largo等。有的會到哈瓦那一日遊，有的索性就免了這個俗，不如在加勒比海翡翠一樣的海水裏多泡泡，反正度假村是吃喝全包的，連啤酒、雞尾酒、紅酒、白酒都敞開喝。對了，古巴人不講究，海灘上也可以喝，喝醉了淹死是你的事；大街上也可以喝，喝醉了摔死同樣是你的事。

另一半旅遊者主要來自歐洲，包括東歐和俄羅斯，但西歐為多，主要是法國、德國、北歐、英國。此外還有南非和少量亞洲的旅遊者。

我們對海灘興趣不大，敞開喝酒更沒有吸引力，所以直接到了哈瓦那。不過飛機是到Varadero的，回去也要從那裏走。Sunwing主打假日包機，飛機只到Varadero；正規航空公司Air Canada到哈瓦那，但來回都要在多倫多中轉過一夜。兩害相較取其輕，就Sunwing了。

Varadero到哈瓦那130公里，但開車要2小時。古巴高速公路的路面不好，車也有問題，像國內或者北美高速這樣開是要顛散架的。回去的飛機上早上7點的，加上提前3小時辦理登機，還要沿途在別的旅館裝人一起走，凌晨1點半就得離開。索性提前一天轉到Varadero，也算見識過加勒比海和度假村了。

古巴是一個好地方。對於見識過文革後百廢待興的中國的人們更是一個好地方。今天的古巴的經濟發展程度大體相當於70後期到80初期的中國，但還是有非常多的差異。古巴經濟改革的起點遠遠比中國高，但是能否20年後初步翻身，現在還十分難以斷言。

三言兩語説不清，看片片吧。

Havana Liber（意為自由哈瓦那）原為Havana Hilton，建成一年就碰上古巴革命，曾短時間作為革命軍總部。這是哈瓦那最現代化但也是最沒有個性的大飯店

Hotel National是1930年建成的，這依然是哈瓦那最高級的飯店。飯店在高台上與世隔絕，坐在這裏高高在上，可以對腳下的古巴人視而不見，儘管欣賞海景和遠處的Castillo del Morr，一座西班牙殖民地時代建造的海防城堡。如今，外國人在這裏做同樣的事

新古典主義的Capitolio在革命前就是議會大廈。現在可以進去參觀，但有固定的時間，每週只有一天，我們正好錯過了，沒去成

哈瓦那大學，古巴的最高學府

何塞·馬蒂紀念碑，這也是檢閲和遊行是古巴領導人的主席台

牆上的格瓦拉和卡斯特羅與何塞·馬蒂隔廣場相望

海邊大道叫Malecon，大浪拍岸和日落是哈瓦那一景

緬因號紀念碑也在這裏。緬因號停泊在哈瓦那港灣的時候，發生爆炸，美國以此為由，發動美西戰爭，八西班牙勢力逐出美洲，把菲律賓變為美國殖民地，古巴也變成事實上的美國殖民地

沿Malecon有很多老房子嚴重失修，古巴政府在努力修復其中的一部分，一般把房子掏空了，只留正立面，然後背後重建，這是正在修復的一個建築，看着像羅馬廢墟一樣

哈瓦那老城隔着海灣就是Castillo del Morr，西班牙殖民時代建造的城堡，號稱加勒比海第一城堡，不過從來沒有放過一炮

從城堡隔海看哈瓦那老城

這是學歐洲城市的樣子，虛張聲勢弄一個不知道什麼人的騎馬像放在這裏

像很多歐洲老城一樣，哈瓦那老城裏沒有樹。靠近赤道的哈瓦那的太陽好像永遠在頭頂一樣，人們總是貼着建築走，儘量利用一點蔭涼

哈瓦那最不缺的就是富於歷史感的老建築

她在看什麼呢？

古巴政府在努力修復老城，一點一點，愚公移山，這一段接近老廣場，是修復過的

老廣場（Plaza Vieja）曾經是哈瓦那最主要的中心，但另一個廣場（Plaza de Almar）建成後，這裏就衰落了，這還是殖民地後期的事情，大概19世紀的事情。革命後，這裏曾經作為停車場，現在修復了，很漂亮

哈瓦那老城是殖民地時代的產物，建築風格主要融合了安達盧西亞風格，涼快，這樣的涼廊又是19世紀南方殖民地流行的（法國殖民地建築也常用這樣的涼廊），所以古巴很多這樣的建築。

這裏有一家19世紀開張的老資格飯店，不錯。還是在老廣場旁邊。遠處是Capitolio，共和國時代的國會，模仿美國國會大廈

老城裏很多這樣曲徑通幽的去處

看到一隻很神氣的孔雀，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家養的

古巴華人獨立戰爭紀念碑，刻有“沒有一箇中國人是逃兵，沒有一箇中國人是叛徒”

古巴革命實際上是一場小知識分子革命，卡斯特羅是律師，格瓦拉是醫生，所以藝術是革命的重要成分。Callejon de Hammal是一個畫家的豪舉，他把這一整個地方變成他的畫布。其實這個地方很是ghetto。Hammal外面是一個破舊的街區。有意思的是，破舊，但不垃圾遍地。想起來，古巴人和30年前的中國人一樣，沒有紙片、塑料、鋁罐等現代垃圾可扔。不過生活垃圾也不亂堆，和街區的破舊程度相比，還算乾淨的

蘇聯大使館是這樣一個奇怪的建築，現在是俄羅斯大使館

Malecon附近的很純正的Art Deco建築，在哈瓦那不多見

街區

大劇院裏芭蕾舞演出的中場休息時

Prado是哈瓦那中區最有人氣的林蔭大道，中間是人行道

兩邊是車行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唐人街，這或許有點誇張，但也差不多了。離Capitolio不遠，就是唐人街的大門

有唐人街自然就有中國飯店

但要往裏走一段才到真正的唐人街。這些古巴人帶位小姐很有趣，不會講中文。在這裏還遇到一夥來自中國的醫學留學生，才知道哈瓦那竟然有2000多中國留學生學醫。有説法在古巴南方，另有4000多人在學西班牙文

這位女士有名字，但哈瓦那人都叫她La Miragrosa，意為“奇蹟之人”。她出身名門，但愛上一個下層男子。懷孕生產時，難產而死。悲痛欲絕的丈夫拒絕相信這個事實，每天來墓地看望她，和她説話，而且永遠是面向她，倒退着離去，以示愛情和尊敬。幾年後，人們打開棺槨的時候，發現葬在她腳下的死嬰竟然在她懷裏。從此古巴婦女到這裏來求子，據説很靈。除了中央的小教堂（葬禮場所），這裏是哈瓦那公墓裏來訪者最多的地方

中央教堂的位置原來是留給哥倫布的墓的，結果美西戰爭後，西班牙勢力退出古巴，哥倫布的墓遷回西班牙了，現在塞維利亞大教堂內

公墓裏充滿各種精美的雕刻

也有這樣的Art Deco風格的墓碑

遠望哈瓦那

裏哈瓦那不遠的地方，發現了石油，中國公司在提供技術援助

這個不需要解釋了

警察和他的摩托車，這裏是外交使領館區，估計這些警察還是裝備較體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