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博弈視角下對美人文交流有效性探析_風聞
海国图智研究院-海国图智研究院官方账号-海国图智研究院,新型、独立的国际关系社会智库2019-12-2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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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中美關係;人文交流;文化認同
摘要:在中美建交四十年曆程中,作為促進中美雙邊關係發展的“潤滑劑”,人文交流在雙軌外交中對促進兩國人民間理解和認同、兩國關係鞏固發展中成果斐然。然而中美人文交流仍舊如此“不堪一擊”,其效果受限不僅反映了交流方式與過程的侷限性,追根溯源,實質性問題在於“人”“文”交流都未真正落到實處。
美參議院於上月發佈《對美國研究界的威脅:中國的人才招聘計劃》報告:譴責中國以“千人計劃”招募華人學者,非法“滲透”並竊取美國實驗室的“知識產權”高端科研成果;批評聯邦機構在中美博弈中“敵友不分”、浪費公共財政的失察之責;並以14條“反制建議”制定“打擊非法轉移美國智力資本”的全面戰略……又一次在“貿易戰”僵持態勢中考驗了目前對美人文交流機制的有效性。
隨中美“貿易戰”全方位升級,特朗普政府通過“議題聯繫”,對華連擊“組合拳”——日益收緊的移民、留學簽證政策則不啻為美國在人文科技領域對中國進行 “極限施壓”的“新戰場”: 不僅直擊“要害”留學生與尖端研究學者,並將打擊“廣度”從科教領域延展至孔院與影視產業,影響“深度”延續至美國精英中的“親華派”。
誠然,在中美建交四十年曆程中,作為促進中美雙邊關係發展的“潤滑劑”,人文交流在雙軌外交中對促進兩國人民間理解和認同、兩國關係鞏固發展中成果斐然。然而中美人文交流為何如此“不堪一擊”?
11月19日,美國參議院國土安全與政府事務委員會舉辦有關中國人才招募計劃(以“千人計劃”為代表)的聽證會,並在會後發佈《對美國研究界的威脅:中國的人才招聘計劃》(Threats to the U.S. Research Enterprise: China’s Talent Recruitment Plans)報告,強調包括“千人計劃”在內的200多箇中國人才招募計劃已對美國造成巨大威脅, 而美國政府、研究機構和聯邦調查局卻使納税人無意中為中國經濟和軍事的崛起提供資金,並缺乏統一的應對策略,並提出14條應對威脅的建議。
報告概述了中國在過去20年內,通過建立“影子實驗室”和人才“雙聘”等方式招募美國公共和私營部門的研究人員和科學家進行知識與研究成果轉移,並指責包括美國國家科學基金會(NSF)、美國國立衞生研究院(NIH)、美國能源部(DOE)、美國國務院簽證服務部、美國商務部工業和安全局(BIS)、聯邦調查局(FBI)和白宮科學技術政策辦公室(OSTP)七個聯邦機構存在威脅認知不足、招募外國人才標準不一、簽證和出口審查不嚴等問題;並以14條建議制定“打擊非法轉移美國智力資本”的全面戰略。
此外,報告發布兩份附件:一是其蒐集的有關清華大學、中山大學、國家外國專家局等學術機構引進人才的原始合同;二是九例中國人才招聘的具體實例。具體而言,中國政府於2008年啓動的“千人計劃”歷經十載,已經通過該類人才計劃招募超過7千名頂尖專才。今年6月,美國能源部就排查了參與“千人計劃”的中國科學家,藉以保護美國的競爭力和國家安全。
其中的對策建議部分第三條着重強調了“……保護研究和知識產權的同時,美國國會和行政部門應重申在美外籍學生/研究人員的【極端】重要性……並支持【旨在將科學家及其成果留在美國】的項目……第九條則提出“……對國家安全至關重要的新興技術和基礎技術的跨部門審查程序的有效(包括對基礎研究的審查)……商務部應在適當和必要的時候在其出口管制清單中增加基礎技術和基礎研究領域……”
在近期中美經貿談判艱苦“拉鋸戰”中浮現階段性共識協議的轉機下,此舉再次激發對中美人文交流“規模化脱鈎”的探討。而隨之而來的則是美國執法和情報機構加劇了無端質疑阻礙中美教育交流與科技合作,無故監控騷擾中國留美學生與華裔學者的做法又一次在中美人文界激起千層浪,引發恐慌憂慮。
自2018年中美戰略競爭激化以來,美國採取日益收緊的移民、留學簽證政策,尤其是敏感研究領域(航空、工程、高技術製造業)專業學習的中國留學生進行簽證有效期限制等手段; 中美人文交流活動被看成是中國政府主導或推動的旨在“強制、腐化和滲透”美國政治與社會的惡意行動,即中國針對西方民主國家使用所謂的“鋭實力”擴大政治影響。
美國政府接連惡意針對華裔科學家和中國留學生的“排華行動”,挑起全社會反華思潮,“新麥卡錫主義”的回潮之勢暗流洶湧。例如,將中美教育交流合作活動政治化,打壓監控中國學生學者,對其無端滋擾:被迫中斷研究,受到知識產權保護和敏感技術出口的嚴苛審查等加劇了華人知識界對“紅色恐慌”的擔憂。而日益收緊的簽證移民政策、層出不窮的校園槍擊暴力事件以及中美經貿摩擦等風險憂慮導致近年導致中國學生赴美意願下降。據中國教育部統計,2003至2013年留美學生回國就業率僅佔14%;****而目前則攀升至85%。
值得強調的是,反華衝擊波同時不留餘地震盪在美國政界學界。目前美國對華政策中“鷹鴿之辯”已經逐漸轉為強硬派的一言堂;“熊貓擁抱者”為免受排擠,對華態度保持低調或者轉為懷疑,導致美國學界、政界“鴿派”聯合沉默、無人敢發聲的尷尬現狀。(見前篇《戰略博弈視角下中美人文交流現狀性分析》)
“潤滑劑”失效?
中美關係中做出重大貢獻的“潤滑劑”為何如此輕易被“凍結”?對美人文交流的效果受限不僅反映了交流方式與過程的侷限性,追根溯源,實質性問題在於“人”“文”交流都未真正落到實處。
首先,總體交流方式不“精”不“尖”:
1. 缺乏“精準投放”:對美人文交流的主體與領域侷限性:未能適應多元化的美國社會特徵、忽略美國民眾在社會治理的較高參與程度,從而將受眾分層進行“精準交流”:例如將重點集中於學生、學者羣體與漢語教學、國產片發行等領域——不僅受眾狹窄、難以使美國社會普通公眾產生參與感,過於集中也容易被“蛇打七寸”,難以為繼。反而容易被美國文化反向輸出:大量尖端人才留美就業而非回國發展(brain drain)。
2. 缺乏“尖端定位”:長期以來,對美人文交流一直沿襲“官民並舉”平行軌道中,長期發揮政府外交與官方交流“打前站”與“打補丁”的功效。然而國內多數從事人文交流工作者並不詳細瞭解美國政治體制運作模式,對於其“旋轉門”、遊説集團等相關政治勢力的交流工作較為空白。例如對於能影響政府決策層的政治人物以及知名學者、智庫等精英人羣的尖端人文交流活動較為缺乏。目前美國學政界“鴿派”聯合沉默、無人敢發聲的尷尬現狀顯示出工作不到位的弊端。
以孔院為例,具體分析中美人文交流合作對雙方增信釋疑的功效的不足之處,在主體與領域範圍中就體現了“精準對接”與“尖端定位”存在雙重侷限。除跨文化教材編譯質量堪憂、當地師資的招募培訓不足等傳統普遍問題之外,孔院的“教學質量”也亟待提升:由於以漢語教學為主、學科設置單一的專業方向與當地熱點產業脱節,使熟知雙方文化的“通才資本”孔院學生難以滿足當地人才市場需求;而中方教師的選任則更重視語言技能而對了解美國社會多元化特質的公共外交人才培養不足。
此外值得強調的是,孔院外方院長的選任與其在當地孔院辦學中的主動性仍有不足:因此,缺乏主體性與主動性的孔院難以獲得社會“草根”公眾的認同感。此外,儘管近日米爾斯海默、約瑟夫·奈等知名學者頻繁訪問、中美智庫交流活動、學術研討會等活動在數量上並未減少,卻未開展對高層非政府機構的對口交流的常態機制活動。因此對兩國高校學者作為“智慧和平鴿”在學政界的影響力發揮不足。
其次,具體交流過程不“深”不“實”:
1. 表面化與形式化程度高:文化的濡化作用決定人文交流關係需要長期維護才能得見實效;然而目前表面化“有名無實”的交流過程造成許多合作項目難以為繼。例如貌似如火如荼蓬勃開展的中美人文交流夏令營等活動,頻繁而短促的文化交流究竟能收效幾何?再以友城合作為例,儘管數量眾多,但為數不少的友城關係行政層級較低、影響力較小;許多地方合作項目由於美國地方政府的自主性較大,政策連續性較低,導致許多共建合作項目由於行政原因失去下文或缺乏資金支持難以為繼,成為“爛尾工程”。此外,由於忽視了雙方國內地方省區市的資源稟賦差異、地域分佈不均等具體發展條件,導致與美國友城在合作的能力、動力方面存在對接困難。據學者分析,美國各州在對華貨物貿易、服務貿易中存在受益不均問題;而總體上由於兩國國情與發展階段不同,人文交流實踐當中也存在着“不對等”的傾向。
2. 市場化與商業化水平低:“文化”與“產業”脱節、匹配度低的結構性矛盾亟待解決。中國豐厚的文化資源缺乏整合,難以與經濟合作發揮聯動效益。目前,中美地方人文交流與經濟合作很大程度上是單向關係,人文交流活動與經濟合作項目匹配度低,效率不佳;學者潘亞玲通過分析中美地方人文交流的經濟基礎,從貿易、投資角度評估中美地方經濟合作現狀,強調中美貿易戰對於人文交流的“雙刃劍”作用:從積極的角度看,由於貿易戰可能對地方利益產生實際影響,因此中美地方省州開展人文交流的積極性可能因保障民眾切實利益而上升。並通過分析美國地方州及國會選區在中美投資中的結構,指出中國對美直接投資,對人文交流有着比貿易更為重要的影響。
此外,中國文化產業“走出去”的過程中,其自身“有產業無文化”的結構性矛盾使得我國文化產品的國際競爭力較低。以教育產業為例,體現為“有文化而無產業”:比如孔子學院非盈利模式、侷限於經營漢語教學,反被美國社會認為是以“低價營銷”進行“文化滲透”;此外,對於中國的崛起以及“一帶一路”倡議指導下的中美合作,美國社會也不無憂慮與懷疑。而孔子學院作為政府投資的非營利性教育機構,其自身性質更加“坐實”了“文化滲透”的“歷史類比”。
而在影視產業則恰好相反,為“有產業而無文化”:在國內熱映、取得47億票房的《哪吒之魔童降世》,在北美首周僅獲得134萬美元的慘淡票房,反映了文化產業“走出去”質量亟待提升:究其原因,除海外發行、宣傳不足的等戰術原因外,缺乏整合中國深厚的文化資源,而使其淪為單純商業行為,難以發揮人文交流應有作用也是重要因素。此外,“以規模換質量、以空間換時間”的發展模式也明顯被美國成熟商業文明的社會所排異,更導致了美國商界企業難以產生真實利益的獲得感,從而缺乏切實的“利益攸關方”的支持。
凡此種種,中美人文交流不僅沒有起到消弭分歧的作用,反而“暴露”了兩國間的根本差異。追根究底,未能深入理解兩國在國家核心利益與民族核心文化的實質的差異,才是 “人”“文”交流都未真正落到實處,導致中美人文交流機制“岌岌可危”的本質原因。
(1)“人”之不足:未能真正觸及“美國民眾”,未能真正深入美國社會特質、理解不同階層美國人的需求與對華態度,因此無法做到對受眾的“精準”定位,有效溝通。
中美人文交流降至冰點背後,是日漸喪失包容性與自信心的美國。由冷戰後“民主和平論”折射出“美國領導的全球化”理想,在人文交流領域體現為簽證便利、移民“大熔爐”(melting
pot)政策的開放包容態度。9•11事件引發國內孤立主義湧動;08年金融次貸危機不僅引發反移民、白人優先的排外情緒上升;在拉大貧富差距的同時引發社會分裂。事實上,西方自由民主制度雙重失序正是“認同政治”、“民主失靈”的鮮明體現:比如特朗普當選總統並執政,很大程度上反映出美國社會結構轉型趨勢:如人口比例、社區結構及社會不平等加劇等問題。
這主要由於以拉美洲少數族裔人口增長導致白人比例失調結合以社羣主義為根源的社區結構轉型,導致美國政治制度中國會選區制的“選舉地理”對美國政治生態的影響巨大;而源於其國內系統性、結構性體制困境,造成了社會不平等加劇:這直接表現為美國國內不平等程度的惡化,中下層民眾經濟水平持續倒退:據托馬斯•皮凱蒂《21世紀資本論》中的“世界精英聯盟”理論反映出美國社會貧富懸殊的現狀。傳統工業區(鏽帶),吸毒和藥物濫用問題(止痛藥芬太尼)突出,折射出舊工業、製造業中心的中下層人羣無法實現有效就業,勞工養老金以及醫療教育等社會福利保障危機。
以上種種激化了民粹主義的回潮:美國的民粹主義浪潮興起,實則並非全球產業鏈中擠佔美國製造業的就業機會,而是美國國內的財富分配出現了嚴重問題;導致美式貧富差距懸殊主要原因是去工業化、信貸福利主義以及政治遊説(lobby)的負面影響。美國大選促使貿易保護主義強化,關税打擊加劇“滾雪球效應”、導致“自我實現的預言”進一步惡化國內經濟形勢;此外,美國施加關税對供應鏈的打擊是全球性的,對全球經濟負面影響,也不斷對美國經濟產生“迴旋鏢效應”。
總而言之,在國內層面,隨美國社會結構轉型,難以改革的結構性體制困境引發了全社會憂慮:WASP為主的白人精英對人口比例失衡、政治壟斷打破產生的危機感;以傳統工業區(鏽帶)為代表的中下層人羣對社會不平等加劇與失業、福利保障危機的恐懼感。上述社會性問題直擊逐漸衰落的社會現實,加劇了決策層對美國霸權地位衰落、中美實力此消彼長的挫敗感。尤其在缺乏戰略定力與遠見的民粹派政治勢力的鼓吹下,反移民、白人優先的排外情緒上升,國內孤立主義色彩濃厚。
在世界層面,美國國內無法消弭的“負能量”在“認同政治”的催化下顯露出為失去“大熔爐”特性、不再開放包容的你美國對外政策,並打破美國與世界傳統的政治互動生態。中美“貿易戰”就深刻體現了美國對中美貿易逆差缺乏寬容的態度。特朗普政府近年則乘此勢頭,加快“退羣”腳步,利用“冷戰思維”製造外敵,進行零和博弈:操縱分裂社會下的民粹極化傾向以製造外敵推諉責任,轉嫁國內政治經濟危機;以“中國威脅論”動員整合國內反華共識,強化國家認同。
(2)“文”之不足:未能真正觸及“美國文化”,未能真正站在總體外交戰略高度、掌握美國核心文化深度視角下開展對美人文交流活動,難以起到增進理解認同與戰略互信的功效。
據米爾斯海默(John J. Mearsheimer)的進攻性結構現實主義理論、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修斯底德陷阱”預測,中美矛盾是綜合國力之爭,而非外交政策的對峙;即崛起大國和守成大國的地緣戰略競爭:中國國力的迅速崛起迫使美國對華戰略由“接觸戰略”(engagement)至“全面脱鈎”的轉型,並深刻體現在明暗兩條線索中。明線指經濟領域的“零和衝突”: 隨中國經濟的騰飛,中美間經濟互補性縮小而利益爭奪點增多,尤其是在高科技市場領域的利益爭奪點增多導致矛盾激化。
暗線則是社會文化的“文明衝突”:在政治領域體現為在意識形態與國家發展道路層面的認知差異。在全球化4.0時代,權力的內涵流變下,文化“軟實力”作用不可小視;中美建交四十年也是改革開放四十年“中國奇蹟”的歷程:中國的崛起得益於“中國模式”成功的發展思路,並對世界各國有借鑑意義。因此這也成為美國對華辯論的“隱含核心”議題:中國是否要在全球推廣中國的價值觀念、爭奪國際體系的領導權?2019年7月,美國《華盛頓郵報》刊登了一篇由100位研究中國問題的知名學者和前政府官員聯名簽署的公開信。由“百人簽名信”引發的新一輪“美國對華‘大辯論’”反映出人文領域對此探討。
在現實主義國際關係理論看來,由於國際無政府狀態、國家間爭奪權力的鬥爭和“自助”的不可避免,中國的崛起客觀上確實會引起美國的懷疑和警惕,進而引起局勢的誤判並在其戰略和政策上表現出來;中美雙方是否能成功化解危機、及時止損乃至化解危機,在長遠實現新型“大國協調”則要以戰略互信為支撐;因此,中美在民間層面形成人文交流、磋商協調製度化和機制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中美兩國價值觀分歧體現為“硬核”文化差異對認同理解的挑戰:美國“天定命運”(exceptionalism)的不容挑戰的民族自豪感,以及美國價值觀的“普世性”;塞繆爾•亨廷頓(Samuel Huntington)在《我們是誰?》中提及“文明衝突論”(Clash of Civilization),強調以是——盎格魯-撒克遜(Anglo-Saxon)文化為核心的“American Creed”作為美國的國家以及國民身份認同(national identity)。這種“硬核”文化是根深蒂固難以改變的;體現在政治制度層面更增添意識形態色彩而激化國家利益的衝突。據跨文化交流“冰山”與“洋葱”理論可知,跨越文化鴻溝,觸及不同文化“硬核”的過程就如同觀測海面下冰山底部,層層撥開洋葱表皮一般,需要以人文交流長期發揮文化濡化作用。簡而言之,美國“天定命運”不容挑戰的民族自豪感及“普世價值觀”是一種根植在國民基因中的“硬核”文化;這也深刻體現在政治制度層面,中美兩國的意識形態差異進一步激化國家核心利益的衝突。
因此,以人文交流機制加強兩國在價值觀問題上的交流和對話,求同存異,使分歧不致成為建立互信的不可逾越的障礙,利於建立“新型大國關係”的外交理念和“新型大國協調”的務實合作相結合,真正全局性把握中美關係的長遠發展。而在“學術合作”的尖端領域“脱鈎”不應被“貿易往來”的經濟利益領域的“脱鈎”所“連坐”——知識文化的所獨具的共享性、包容性,才是真正切實的合作“發展紅利”。
在全球化4.0時代,中美間戰略競爭“合則兩利,鬥則兩傷”,尤其在中美經貿關係“壓艙石”失靈之時,中美人文交流應成為中美博弈的“潤滑劑”以抵償經貿領域的“利益分歧”,而非貿易戰的“談判砝碼”。中美兩國應相向而行,以人文交流超越“修昔底德陷阱”的結構性戰略競爭;拓展利益交集,實現全球層面合作和互利共贏的“新增量”;使人文交流成為將中美關係的新挑戰轉化為新機遇的“催化劑”。
文章作者:崔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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