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連拍42年,九死一生的中國科幻離《星戰》還有多遠?_風聞
酷玩实验室-酷玩实验室官方账号-2019-12-26 08:34
大家好,我是蛋蛋姐。
讓我先喊一聲:《********星戰9》終於上映了!!!
作為《星戰》老粉,坦白説套路和劇情都我在意料之中,但是看完我還激動到想要淚流滿面,滿滿都是情懷啊。
每次《星戰》上映,總會想起來小時候第一次看到《星戰》時的震撼。
對星球、太空、科技一無所知的我,看到巨大的AT-AT步行機在戈壁和冰原上行走,機器人竟然能像R2-D2和C-3PO一樣充滿人性,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
千年隼、艦隊、各式各樣的外星人、絕地武士的光劍、帝國衝鋒隊的機甲…
這部科幻電影完全是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從此以後,每當我抬頭看向夜空,那裏不再是一片漆黑、一無所有,我總會猜想會不會有宇宙艦隊在其中航行?
過去我眼裏只是一個個平凡小光點的星星,開始充滿了蓬勃的生命力,那裏是不是正孕育着神奇的生命,上演着傳奇故事?
我的想象力,隨着《星戰》第一次延伸到了無邊無際的宇宙之中。
作為幾十年的科幻迷,我始終懷念《星戰》當年帶給我的回憶與感動。
對於很多中國科幻迷來説,《星戰》都是一個標杆式的存在,它是我們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標,卻也是一個至今還未抵達的夢。
是的,中國的科幻電影始終在被一部40年前的電影吊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趕上。
雖然,到了2019年,算是稍微好一點:
春節檔,《流浪地球》一舉拿下46.58億票房,位列中國影史第三。這部帶着地球在宇宙流浪的史詩,既帶有我們傳統的故土情懷,又充滿了極致浪漫的想象。
科幻迷終於等來了我們自己的科幻電影元年。********
為了拿出今天的成績,中國的科幻事業也和《星戰》一樣,已經經過了長達40年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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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時間倒回到四十年前。
就在第一部《星戰》上映的同時期,中國的科幻事業,也剛剛迎來一個新的春天。
1978年,剛剛走出文化浩劫的中國,像是剛從大夢中甦醒,帶着還沒醒盹的迷茫。
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的那個時刻,中國人自然萬分激動,但又不太明白自己應當為什麼激動。
美好的中國未來什麼樣?
實現四個現代化後的中國什麼樣?
誰能給答案呢?
圖:改革開放初期的中國
在這個新舊交替的時刻,懷想過去,看到的是一片傷痕。
只有少數人,抬頭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葉永烈就是其中之一。
1978年,38歲的葉永烈剛剛結束了他的“勞動改造”生涯。
作為《十萬個為什麼》的主要撰寫者之一,葉永烈是當時十分受歡迎的科普作家。
不斷有人邀請他去講座,他最常被問到的就是:21世紀的中國會是什麼樣?
葉永烈手邊恰好有一個答案。
那是一大摞已經發黃的書稿,是他1961年就創作完成的一部科幻小説。
小説裏,一個少年記者乘上通往未來的氣墊船,在未來市見識到了一座充滿了現代技術的21世紀未來城市。
面對想要尋找答案的70年代,葉永烈明白:是時候了**。**
很快,葉永烈就出版了他的這部作品:《小靈通漫遊未來》。
這是他從1961年起就醖釀的一個“預言”。
未來城市秩序井然,物質富足,人們從這本書裏看到了機器人下象棋,視頻電話,立體環幕電影,人造蛋白,空中汽車… 無數科技奇觀組成的奇妙未來城市,突然聳立在中國人的眼前。
裏面的很多描寫,在今天已經成為了現實。
而這一切幻想出現在70年代,當時惹人眼紅的“奢侈品”還只是自行車、縫紉機和手錶。
《小靈通漫遊未來》裏卻充滿了精細的描寫,具象的畫面,彷彿21世紀就站在了人們的面前——這給了剛從貧瘠和動亂中走出來的中國人極大的震撼。
圖:改革開放初期的深圳
《小靈通漫遊未來》成為了對中國影響最大的科幻小説之一,他創造的銷售記錄——兩週內售罄160萬冊,加印賣到300萬冊,直到現在也只被《三體》一部小説超過。
而《三體》的作者劉慈欣當時還在讀初中,《小靈通漫遊未來》引起的轟動,也“震”到了他的世界,從此沉浸在了科幻小説的海洋之中。
不僅僅是劉慈欣,後來成為科幻四大天王之一的韓松,也痴戀過《小靈通漫遊未來》裏那個五光十色的未來城市。
韓松在公開演講中,曾多次提到《小靈通漫遊未來》
這部作品的影響力如此之大。20年後,一家名叫UT斯達康的公司找上門來,請求以小靈通命名自己的通訊業務,這也就是後來很多人都用過的那個小靈通手機。
小靈通手機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而《小靈通漫遊未來》給中國科幻打開了一扇窗户,永遠在歷史上留下了它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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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通漫遊未來》引發的這股科幻狂潮,突然在1983年戛然而止。
科幻事業的這次停滯,讓無數的科幻迷引為憾事。
如果沒有經過1983年的寒冬,中國的“科幻元年”或許可以提前很多年到來。
因為在1978年之後,中國科幻界曾經出現過短暫但炫目的繁榮景象。
1979年,兒童文學創作會議召開,會議上和《小靈通漫遊未來》共同獲得了一等獎的,還有一部鄭文光的《飛向人馬座》。
70年代末,科幻文學逐漸甦醒,就連《人民日報》上也可以刊登科幻文學了,這是一個可喜的信號。
接着,葉永烈的《小靈通漫遊未來》賣得一片火熱,在這熱烈的氣氛感染下,許多封筆的科幻作家都重新開始了創作。
鄭文光僅用三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飛向人馬座》。
三名中學生被一艘由間諜啓動的宇宙飛船帶走,不斷向宇宙深處飛去。他們沒有放棄希望,通過數年的艱苦鬥爭,最終成功返航地球。這被稱作是一部人與生存環境鬥爭的史詩。
中國的第一部科幻電影也孕育於此時。
童恩正在1978年出版了他的科幻小説《珊瑚島上的死光》,兩年後它被改編成了電影。愛國的華裔科學家和邪惡的跨國資本爭奪高新技術,既充滿了神奇的技術幻想,又充斥着愛國情懷,讓每一箇中國人都看得心胸激盪、熱血沸騰。
圖:《珊瑚島上的死光》劇照
接下來,劉興詩寫出了《美洲來的哥倫布》,蕭建亨寫出了《密林虎蹤》,金濤創作了《月光島》,這些作品遠遠超越兒童文學和科普作品的範疇,把中國的科幻小説推向現實的高峯。
一同攀上高峯的,還有中國科幻空前旺盛的創造力。
當時,幾乎所有的出版社都對科幻小説敞開大門。
《智慧樹》、《科學時代》、《科幻譯林》、《中國科幻小説報》,琳琅滿目的科幻報刊在兩三年的時間裏噴湧而出。
在出版行業的積極鼓勵下,科幻成了一個創作的大熱點。1981年,全中國一年就發表了300篇科幻小説,這樣的創作熱情,至今也沒能再複製。
最令人矚目的就是葉永烈、鄭文光、童恩正等人聯合一批科幻作家,在1979創辦的一份科幻雜誌《科學文藝》,售價0.5元一本。
創刊第二年,《科學文藝》的銷量就達到了20萬冊。
對於後代的每一位科幻迷而言,這份雜誌都具有極為崇高的地位。
這本雜誌陪伴着中國科幻文學的發展。在不久以後的艱難時期,是它啓發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們對科幻心懷嚮往,保存下了中國科幻事業細微的火種。
而那時候的科幻人正在享受他們的春天,對寒冬的逼近尚無察覺。
3
1982年4月24日,《中國青年報》刊登了一篇名為《不是科學,也不是文學》的文章,聲稱科學幻想是“搞精神污染”,科幻小説是”鬼魂附體”。
眾多科幻作家的聯名反對也沒能挽救危局。
一場轟轟烈烈的 “清除精神污染“運動正式開始了,科幻小説遭受了全社會的批判。
其實,這一場風波,從1979年就開始了。
那一年,英國科幻作家布里安·阿爾迪斯訪華。現場有人向他提問:英國科幻小説是如何向青少年做科普的。阿爾迪斯卻直接否定了他的問題:科幻小説的目的不是科普,也不是預言,它是一種文藝形式。它應當立足現實,反映的是現實的問題。
回應阿爾迪斯的,只有滿座驚愕的表情。
科幻小説到底該算是文學,還是科普?
儘管鄭文光、童恩正等人始終在撰文呼籲,把科幻小説歸於文學,擺脱科普的框架。但是社會上對科幻文學的批評卻越來越多,越來越惡意,逐漸有人攻擊它是一個既不文學也不科普的怪物。
1983年,《科幻海洋》突然停刊,鄭文光原本已經預定作為頭條發表的長篇小説《戰神的後裔》,突然被編輯通知無法刊登。收到通知的第二天早上,鄭文光突發腦溢血。此後,他只能歪歪斜斜地走路,右手也動不了了。一代科幻大師,只能帶着遺憾永遠停下了筆。
那年他才54歲。
一場疾風驟雨過後,葉永烈轉型做了紀實文學作家,童恩正和蕭建亨先後出了國,劉興詩也只得無奈停下了科幻小説的創作。
那一代的作家們,紛紛凋零在這個寒夜裏。
1985年,《智慧樹》還聯合《科學文藝》共同籌辦銀河獎,原因是缺乏稿源,想要鼓勵創作,結果還沒到頒獎的時候,《智慧樹》也匆匆停辦了。
《科幻譯林》、《科學時代》、《中國科幻小説報》等着雜誌相繼停刊,最終只有《科學文藝》一本活了下來。
接下來的80年代,科幻世界裏幾乎是一片沉寂的。
《科學文藝》的銷量從20萬跌到了600,只能靠着賣教輔材料艱難地求存;
主編楊瀟等人最終獨立組織了第一屆的銀河獎,在成都不聲不響地召開;
圖:《科學文藝》前主編楊瀟
他們還去爭取世界科幻協會(WSF)的年會主辦權,不僅沒人支持,甚至連機票都買不起。
在當時看來,這些科幻人的折騰像是在沉默的大海上翻起一個小小泡沫,轉瞬即逝,大海依然死寂。
要在很多年後,人們才會明白,這艱難時期裏堅持着的科幻人,是給中國科幻保存了可貴的火種。
星星之火,在寒冬裏靜靜閃爍,等待着燎原的那一刻。
**圖:**銀河獎30週年,劉慈欣、王晉康為《科學文藝》主編楊瀟、譚楷頒發終身成就獎
4
時間來到90年代。
《科學文藝》搞出了一件大事情:清洗科幻身上的污名。
早前,在他們爭取到世界科幻協會的年會主辦權的時候,就被CCTV報道過,引起了很多人的討論。
成功舉辦這場國際性的科幻會議,可以從很大程度上改變中國人對科幻的偏見。
1991年,《科學文藝》改名《科學世界》,在成都舉辦了WSF的年會。為了年會效果,編劇部簡直是拼了。在外國科幻作家們參觀卧龍保護區時,工作人員還專門弄來了一隻大熊貓讓大家近距離接觸。
這場年會,鄭文光、葉永烈,還有年輕一代的科幻作家韓松都來了——將近十年的沉默之後,中國的科幻文學界又被這個消息激活了。
**圖:**WSF成都年會合影,坐輪椅的就是鄭文光。
後來,曾經猛烈批判的科幻小説的錢學森,也在公開談話中承認:科幻小説可以任由作家想象。
批判者開始反省,科幻的凍土終於解封。
《科幻世界》隨即吸引了大批的年輕人來投稿。逐漸地,四位年輕作者開始在科幻文壇上嶄露頭角,組成了“四大天王”:韓松,何夕,王晉康,劉慈欣,每個名字在科幻迷心中都是如雷貫耳,中國科幻進入了公認的黃金時代。
在這個黃金時代裏,最閃耀的一年,當數1999年。
1999年7月,《科幻世界》該期卷首刊登的是當時的主編阿來的文章,討論了人類是否可以通過記憶移植實現長生不老的夢想。
巧合的是,就在幾天之後的高考語文,作文題目赫然便是:“假如記憶可以移植”。
《流浪地球》的導演郭帆就坐在那個考場上。翻到試卷的最後一頁,提筆寫下了一個結局帶有反轉的愛情故事。
圖:導演郭帆
《科幻世界》在無意之間“押”中了高考作文題,一時間滿城風雨,《科幻世界》名聲大噪。
科幻終於被徹底“正名”,閲讀科小説不再是大逆不道,而是一項有益的學習——父母們迫不及待地把科幻文學塞進孩子的書包裏。
轉瞬之間,一股新的熱潮開始了。
第二年《科幻世界》的訂閲量就達到38萬,一躍成為世界最大銷量的科幻雜誌。
同樣是1999年,已經蟬聯了6屆銀河獎一等獎或特等獎的王晉康,宣佈自己不再參選,把機會留給年輕人。
圖:90年代的科幻天王****王晉康
那一年,的確也出現了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年輕人:他首次在《科幻世界》上發表了《鯨歌》和《微觀盡頭》兩篇小説。
他在自我介紹裏提到:自己是太行山裏一座發電廠的計算機工程師。
他叫劉慈欣。
1978年,還在讀中學的劉慈欣,看完《珊瑚島上的死光》之後,寫下了自己的第一個科幻故事:外星人拿出一個小球,膨脹成一座恢弘的城市,向人類介紹外星技術。
1985年,劉慈欣重新開始提筆創作,卻找不到可以發表的平台。直到多年後他才意外發現,中國還有一本《科幻世界》存活着。
2006年,劉慈欣開始連載《三體》,9年後他憑藉這部小説獲得“雨果獎”。這項世界科幻的最高獎項,他是整個亞洲的首位得主。
龐大精深的宇宙社會學,冰冷殘酷的“黑暗森林”體系,令人震撼的“古箏計劃”,充滿奇幻想象力的二向箔、水滴,每一個概念單拎出來都足以寫出一部驚豔的小説,卻被劉慈欣全都填充進了他的三體宇宙之中。
一個外星人入侵地球的“老套”故事,硬是寫成了一部新的史詩。
復旦大學教授嚴鋒在《三體》的序言中説,它“憑一己之力將中國科幻提升到了世界高度”。
幾代人的文脈傳承,中國科幻終於等來了這位科幻第一人。
2019年就要結束了。
今年10月,劉慈欣在接受採訪時説:“美國活躍的科幻作家有近2000人,而中國經常發表作品的科幻作家只有30人左右,差距顯而易見。”
歷經起伏的中國科幻之路才剛剛起步。
對於我這樣的科幻迷,我對中國的科幻作品滿懷熱切的希望,希望它能不斷滿足我的科幻情懷,更希望它能燃起一代一代人的熱情,啓發孩子們永遠胸懷星空,永遠充滿理想。
是科幻教會我們仰望星空。
是科幻讓我們永遠想象、憧憬、嚮往。
是科幻讓我們持續對這個世界保有好奇與驚喜。
就像我第一次看到《星戰》時的驚豔,希望科幻世界能永遠給孩子提供這樣富於趣味和想象力的空間。
給孩子們的驚喜,這一點其實麥當勞也已經做了40年。
麥當勞自1979年推出第一款開心樂園餐,就堅持讓孩子們每次打開紅色餐盒的瞬間,都能收穫不同的驚喜。
現在,為了致敬經典,啓發孩子們的科幻熱情,麥當勞推出了全新聖誕節活動:購買開心樂園餐免費送星球大戰系列玩具一個。
從聖誕節當日起,只要購買麥當勞開心樂園餐(魚排堡開心樂園餐,漢堡開心樂園餐和麥樂雞開心樂園餐),即可免費贈送星球大戰玩具一款。
這些玩具是根據《星戰》系列9大經典人物進行設計的。
分別是萊婭公主
盧克·天行者
尤達大師
丘巴卡
漢·索羅
達斯·維達
帝國衝鋒隊
R2-D2
C-3PO
這9款星球大戰玩具,都具有可伸縮的功能,可以變換大頭和全身兩種形態。
而且在拉伸之後通過長按按鈕,可在玩具透明小空間內投射出《星球大戰》電影多位人物原型,具有獨特的光影投射效果。

在每款玩具的最頂端還設置有掛鈎,還可以直接掛在包包和衣物上出街,搭配起來時髦又有範。
這不僅是送給孩子們的聖誕活動,更是麥當勞#給星戰迷的免費聖誕禮物#哦。
每一款玩具都情懷滿滿,讓我一瞬間就穿越到了《星戰》的世界裏。蛋蛋姐作為《星戰》的忠實老粉,已經恨不得要收集一整套了!
《星戰》終結了,但科幻不會終結,我們對科幻的熱愛不會終結。
所有的科幻粉絲們都期待,中國能產生更多更好的科幻作品,去點燃下一代孩子們的想象力。
科幻不會隨着經典而完結,只會誕生於創新。
我們相信,科幻的接力棒一定在下一代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