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產前董事長申請保釋終於成功，但能逃過東京檢方“人質司法”？

【文/觀察者網 李東堯】

在司法制度被歐美媒體斥為“人質司法”的日本，法國籍的日產汽車前董事長戈恩（64歲）去年11月被捕時，就註定了要與日本檢察機關展開一場無限期的“法律戰”（legal battle）。

從去年11月至今（3月5日），戈恩已在東京看守所度過了107天。當地時間3月5日，此案似乎發生了對戈恩有利的轉折。據日本廣播協會（NHK）報道，東京地方法院當天決定批准戈恩的保釋申請，保釋保證金為10億日元（約合人民幣5988萬元）。

但東京地檢今天已經對此結果表示不服，提出抗告。戈恩這回能否最終”出獄“，還要經歷一次考驗。

今年1月，戈恩的律師團隊曾兩次提出保釋申請就未獲通過。此後，戈恩請來了多次以無罪打贏官司的名律師弘中惇一郎。2月28日，新律師團隊第3次向東京地方法院提交保釋申請，並獲通過。按照法院的説法，戈恩將最早於5日交保後獲釋。

法院此前認為戈恩有逃跑風險且可能篡改證據，繼續拘留他是合理的。如今，戈恩的新律師似乎提交了一份“令人信服”的保釋申請。律師提出，戈恩可以戴上追蹤手銬，允許僱警衞監視其行蹤，同時承諾留在日本國內。

不過法院5日做出決定後，這並不意味着戈恩就能夠順利出獄，且出獄後不會被再次逮捕。從戈恩此前申請保釋均被東京檢方以新罪名攔下的例子來看，後續不排除檢方繼續對戈恩提出更多指控，以阻止他離開拘留所。

《日本時報》稱，預計東京檢方將對法院這一決定提出上訴。日本共同社則稱，檢方將討論進行申訴。法新社也認為，雖然法院做出了保釋決定，但檢察官仍然能有效地通過提出新指控，繼續拘留戈恩。

根據日本法律，檢察官在調查一項指控時，最多可以拘留嫌疑人22天，然後可以為此後確定的每項指控來申請1個月的審前拘留。

這名出生於巴西、現年64歲的法國汽車業高管被控偽造財務報告與違反信託。對於這些指控，戈恩一直否認。

東京檢方此前已連續多次逮捕戈恩，延長其拘留期。去年12月底，戈恩第3次被捕時，東京檢方給出的新罪名是：涉嫌在2008年將私人投資產生的損失轉嫁給日產公司，觸犯《公司法》的“特別瀆職”罪。

戈恩被捕至今，東京地方法院一直沒有表現出結束對戈恩漫長的審前拘押的意願，這一做法此前已招致國際與人權組織的批評，日本被斥為“人質司法”的刑事司法制度再次引發外界關注。

觀察者網此前援引日本經濟新聞的説法介紹，通過長期限制人身自由迫使嫌疑人坦白的調查方法被歐美國家斥為“人質司法”，尤其在東京地方檢察廳特搜部着手調查的案件中，如果嫌疑人否認，經常會演變成長期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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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因涉嫌受賄被捕和起訴的日本前眾議院議員鈴木宗男的拘留期就曾長達437天。

戈恩代理律師弘中惇一郎3月4日透露，被拘留的100天時間裏，戈恩的健康狀況 “良好”。

據法新社報道，4日當天，戈恩的家人則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他們將向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提出上訴。戈恩妻子的代理律師當天宣讀了這份聲明，聲明譴責日本的“中世紀規則”（mediaeval rules）。

戈恩此前在拘留所接受法國媒體採訪時也曾公開質疑日本的司法制度，他説，“為什麼我在被判有罪之前要受到懲罰？”他稱，拒絕他的保釋“在其他任何民主國家都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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