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木:玻利維亞,男性都成香餑餑
作者:劳木
訪問玻利維亞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但對該國的兩大“難解之謎”仍時有念記。
印第安人是中國人的後裔?
玻利維亞首都拉巴斯市區海拔3632米,有“外交官墳墓”之稱,市郊機場更高,4200多米。去那裏訪問的外國人成行前就會聽到諸如外交官在此殉職和來訪者有來無回的嚇人故事。台灣籍作家三毛就曾生動描述飛機降落拉巴斯機場時外國乘客的緊張慌亂: “坐在我後面的歐洲人嚇癱在座位上,向空中小姐要氧氣” “坐在前面的一個日本人也開始不對勁,喘了口長氣便不出聲了,兩個空姐捧着氧氣瓶給他吸,弄得全機的旅客都有些惶惶然。”
走下飛機,除了有些氣短胸悶,頭有些脹,我倒沒有特別難受的感覺,但還是遵從主人的安排,在候機大廳慢慢喝下一杯“馬袋茶”,一種由製毒原料可柯葉做成的的飲料,説是可以減輕高山反應,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實際上,將拉巴斯比喻為“拉美的拉薩”更為貼切,二者可比之處不少:拉薩海拔3650米,僅高出拉巴斯18米;地理環境相似,都被終年積雪的大山環抱;當地印第安人同西藏人在長相、衣着打扮方面有很多雷同:皮膚黝黑,男女都喜歡戴氈帽,女的愛穿多層裙袍。更神的是,他們初次見面能搭話問好,吃飯時能找到可溝通的餐桌用語。十世班憚來此訪問時説,他在拉巴斯有在家的感覺。
在玻利維亞,一直有印第安人是中國人後裔的説法,並有例證。比如,每年二三月的狂歡節,表演“魔鬼舞”是保留節目。表演者所戴面具“鬼臉”,其實是“獅臉”,此地的魔鬼舞與中國的獅子舞似乎有種內在的傳承關係;在慶賀重大節日遊行時,很多人穿繡着龍圖案的衣服,龍是他們部族崇拜的圖騰。
由以上可見,説印第安人是中國人的後裔,雖是一家之言,但也不是無根據的猜想。不過,人們很想知道:中國同美洲相距何止萬里,中國人(當時可能還沒有中國,權且這麼説)是怎麼到達那裏的?美洲其時地廣人稀,好地方多的是,來者為何選擇象玻利維亞這這等高寒之地?為什麼印第安人酷似西藏人?這些,迄今仍是待解的“難解之謎”。
男女比例真是1:4 ?
在拉巴斯停留一天一夜後,我們乘車前往海拔只有437米的聖克魯斯。一路下坡,扺達該市時,高山反應症狀一掃而光。按照使館的意見,我們在聖市期間,由此地的華僑社團負責接待。但該市兩個主要社團不團結,爭奪“接待權”,相持不下。為息事寧人,不給他們添亂,我們分別拜會兩派僑領,向他們表示感謝和婉拒接待之意。這使我們有機會結識張、田二位先生,對玻利維亞男少女多的奇特現象有了感性認識。
對男女比例失調程度,有1:3和1:4之説。當然,這僅是民間傳聞,並非官方正式説法。但從張田兩人的經歷可以看出,玻利維亞男女比例失調嚴重、“男以稀為貴”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兩人都是想以玻利維亞為跳板移民美國,在此滯留幾個月仍看不到希望。老張是北京一家報社的美術編輯,出來時沒帶多少錢,不想坐吃山空,便在一條繁華街道租了一個烤雞攤。這種小本買賣投入不多,也無須太專門的技術,因而從業者眾多,市場嚴重供大於求。據老張講,扣除成本,每賣出一隻烤雞可賺1美元,但一天賣不出幾隻,有時純屬賠本賺吆喝。閒得無聊,他便義務教幾個孩子學畫畫,其中有個8歲男童,聰明伶俐,學得認真,還請老張去家裏作客,認識了他媽媽。不久老張就搬進這家,白吃白住,女方的唯一要求是他們能住在一起。
有一天老張特意在一家小飯館裏讓我們見見他的女友。她祖籍哥倫比亞,白人,中學老師,文靜而有教養,對老張總是含情脈脈。我們打趣老張豔福不淺,他卻搖頭嘆息,訴説自已的苦惱:他把這裏的情況如實告訴了在北京的夫人,原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對丈夫的處境表示很理解,願意等他回家,一直等。這更使老張撓心:不回北京,對不住老婆,跟眼前的準夫人分手吧,也着實辦不到。我們給他支招:那就兩個家輪流住。老張苦笑:“關山萬里,談何容易?”
老田的情況跟老張差不多,也是租了個不賺錢的烤雞攤,也認識了個當地婦女,同樣在女方家裏白住白吃。老田是山東人,人豪爽,講話直, “靠女人養着還叫男人嗎!”他坦言對這位婦女談不上有感情,但很感激,很想掙錢幫她養那三個孩子,但苦於無能為力,心裏實在難受,便在“離開”還是“留下”之間掙扎。後來我們沒有聯繫,不知他做出怎樣的決擇。
玻利維亞為何男少女多到如此地步?就此我問過有關專家和兩位中國駐拉美國家大使,原因主要歸納為以下3點:一,從1925年獨立以來,玻利維亞同鄰國打過幾仗,每戰必敗,由此失去近半數國土,傷亡的自然多是男人;二,國家窮,很多男性青年去國外闖蕩,一去不返;三,有些地方男女出生比例天生失衡,原因不明,玻利維亞大概就屬這種情況。(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