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北“糙漢子”用快手傳唱“家鄉美”
“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這是車爾尼雪夫斯基對藝術的描述,同樣也是杜正強對陝北説書文化的形容,他説:“這是我們陝北的寶,應該被更多人知道。”

陝北説書是一種傳統曲藝説書形式,主要流行於陝西省北部的延安和榆林等地,最初是由窮苦盲人運用陝北的民歌小調演唱一些傳説故事,後來吸收眉户、秦腔及道情和信天游的曲調,逐步形成為説唱表演長篇故事的説書形式。陝北説書的曲調激揚粗獷,優美動聽,富於變化,素有“九腔十八調”之稱。
杜正強是地道的陝北榆林人,小時候便對陝北説書耳濡目染。潛移默化的影響讓他對音樂情有獨鍾,因為覺得酷炫,最早他接觸了吉他,直到4年前吉他店的一次偶遇:“我當時吉他絃斷了,去樂器店買弦,看到一把傳統小三絃,因為是瑕疵品,老闆要賠錢賣,這是我第一次接觸三絃樂器,感覺很親切,就買了下來。拿回去之後,很快就琢磨出了小時候聽到的陝北説書。”

“這個陝北説書,我是越接觸越喜歡,極具陝北地域特色,將陝北文化濃縮於演唱形式,我想讓更多人瞭解陝北説書,也一同瞭解陝北方言、陝北文化。”他在快手中亦是如此,常抱着音色粗獷的三絃,用辨識度極高的陝北唱腔演繹陝北説書。
希望更多人能瞭解這項文化形式的杜正強,抱着嘗試的態度,開通了快手發佈相關作品(快手暱稱:貳強..;快手號:376360890)。視頻中,他留着利落的短髮和精緻的小鬍子,寬鬆的白襯衫是他的最愛。“糙漢子”形象中,又從眼神流露出幹練的細膩感。用他自己的話説,“我們陝北爺們的性格大多比較豪放,表達方式直接利落,不藏東西,不繞彎彎。”
在視頻裏,“貳強”不僅唱傳統唱詞,還創作出很多新作品,包括《懷揣饃饃把狗哄定》、《我大還在後老山》等。萬事俱備後,實行起來卻困難重重。“一開始是有幾千粉絲關注我,但許多老鐵反映有個別詞彙聽不懂,有的完全不知道我在唱嘛,像聽‘天書’。”方言的差異與文化形式的小眾,讓他犯了難。

“這樣可不行!”碰壁的杜正強想方設法做出改變。“陝北話很有韻味,但如果不是本地人,就會有聽不懂的地方,我就想着用韻律、表情和生活元素去綜合表達。先能被聽懂,才能被更多人喜歡,這樣才有機會把我們陝北方言和文化傳出去。”後來的作品中,他的肢體動作與表情更加豐富,難懂的字詞也會特別注意。在後續的快手作品中,他還特意下功夫學會了“加字幕”。
風格和形式改變後,得到了許多粉絲的讚許:“原生態,美!”“純陝北爺們!”也有粉絲表達了頗為專業的看法:“我也學過音樂,二強的演唱絕對是專業級別的,節奏、氣息、音準、音色都無可挑剔,兩個字,完美。”

堅持在快手發作品一段時間後,杜正強也逐漸摸索出了粉絲們的喜好:“老鐵們有時候更喜歡看豐富的,比如在演繹情景中將説書植入進去,這種呈現形式往往更受歡迎。”在林正強後續的作品中,除了純粹的陝北説書形式外,還結合了趣味演繹的元素,近期發佈的作品中便將“怕老婆文化”融入其中,讓老鐵們從劇情中感受説書文化,視頻發佈2天,播放量便超20萬。

從初期的幾百播放量,到如今的上萬、上百萬播放量,收穫粉絲與爆光的背後,更讓林正強興奮的是文化形式的傳遞:“陝北説書在我心中一直是小眾文化,認為其他地域的人很難喜歡,但通過快手的傳播侯,更多天南地北的朋友開始喜歡陝北説書。”視頻下方,有老鐵幽默地表達了愛上陝北説書的心路歷程:“第一次聽:‘這是啥?一句也聽不懂。’第二次聽:‘有點意思,這韻律和腔調聽着還挺舒服。’第三次聽:‘舒坦!我要循環播放!’”
“前幾天又有個南京的用户關注我了,表示對陝北説書很感興趣。”説到粉絲,總能讓林正強讓他興“兩眼放光”。粉絲們除了關注和支持,覺得能更加完善的地方也會直言不諱:“強子,把字幕寫在左面或者上面,更容易看清楚,右邊的話有些遮擋。”果然,後續強子的字幕沒有再從右側出現。希望陝北説書唱得更遠的林正強和粉絲們,像朋友一樣有説有笑、有交流有討論,一同推動着這項文化形式的發展。

陝北説書這一地域文化通過快手一路“披荊斬棘”得到弘揚,得益於快手平台獨佔性的羣眾基礎,在快手,老鐵們上傳的內容並非是對生活的包裝與作秀,而是自信地展現真實生活中的精彩。也正是這一基調,讓每種文化形式有機會被更多人關注、喜歡,進而突破地域的邊界,找到更多的文化認同者。
1966年陝北説書被視為“四舊”遭到禁演,一度銷聲匿跡,1971年後,陝北説書活動相繼復甦。由於陝北説書的流佈範圍較廣,加上地理環境、生活習俗、方言語音、師承關係等等影響,至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陝北説書形成了多種説唱風格。
2017年年底,林正強通過快手為陝北説書“發聲”,總播放量數超千萬。50餘載的發展歷程中,是一代又一代説書人的傳承與堅持,如今新一代的説書人,正通過快手等新興傳播形式讓老技藝老文化散發出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