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通談與FTC糾紛：有信心贏得上訴

日前，在高通總部舉辦的一場媒體溝通會上，高通高級副總裁、專利法律顧問馬克·斯奈德（Mark Snyder）介紹了高通的技術許可業務、與蘋果專利糾紛案的始末以及FTC案的最近進展。

馬克·斯奈德表示，高通並不是一家消費者產品公司，而是一家專注於技術研發和分享的公司。自1985年創始以來，高通的企業宗旨就是致力於進行最基礎的技術研發以解決無線數字通信中的系統問題。這也決定了高通的商業模式必然與一般的公司不同。

據高通技術許可業務（QTL）工程高級副總裁、法律顧問陳立人介紹，高通擁有兩大業務，一個是技術許可業務，另一個是芯片業務。作為一家解決系統級問題的技術開發企業，高通通過技術許可業務將研發的專利技術分享到整個生態系統中。到現在為止，高通已經在全球簽署了超過300份技術許可協議。至今獲得高通技術許可的設備數量已經超過110億部，這些許可的設備數量幾乎快到全球總人口（近70億）的2倍。高通的技術許可業務收入為研發工作提供了有力支持。據悉，截至目前，高通所投入的超過580億美元的研發費用中很大一部分是來源於技術許可業務所提供的支持。

在無線通信領域，無論是在3G、4G，還是如今的5G時代，高通一直都是行業的領軍者。依託持續的基礎研發投入和技術的領先優勢，高通擁有着覆蓋3G/4G/5G移動通信技術的強大專利組合，包含超過14萬項專利和專利申請。也正因為如此，高通在技術許可業務的協商談判中，一直處於比較有利的位置。

馬克·斯奈德表示，高通通過“發明-分享-協作”的商業模式與業界分享技術。“幸運的是，在過去的很多年中，比如從2008—2015年，基本上沒有由高通主動發起的訴訟。”但馬克·斯奈德也分享了最近一些與技術許可業務相關的重要訴訟案。

馬克·斯奈德為記者介紹了與蘋果的專利糾紛，以及FTC案的情況。他表示，這兩個案子本質上並不相同。FTC案是政府部門對高通的反壟斷調查，而高通與蘋果的案件是企業之間的訴訟。

據馬克·斯奈德介紹，2017年1月，FTC對高通提出訴訟。三天後，蘋果也對高通提出訴訟。通過起訴內容，高通發現兩個案件在很大程度上存在重疊，因此高通認為，FTC與蘋果私下有着緊密的合作。蘋果不僅在美國本土對高通提起訴訟，還在中國、日本和英國發起訴訟。蘋果認為給高通施加各種壓力，高通只能被動挨打。“但這並不是高通的風格，我們選擇通過專利侵權訴訟予以反擊。”馬克·斯奈德表示，在高通對蘋果的訴訟策略中，中國處於核心地位。

為應對蘋果的訴訟，高通在中國發起了24個專利侵權訴訟，另外在德國和美國也發起了多起對蘋果的專利侵權訴訟。在中國，高通獲得了針對特定型號iPhone的訴中禁令，這也是高通曆史上第一次在中國獲得禁令。隨後，高通在德國也拿到了禁令。蘋果公司在美國被判侵犯高通三項專利，且每部終端需向高通賠償1.41美元。最後，在聖迭戈聯邦法院開庭審理案件的幾天後，高通與蘋果達成了和解。

這起糾紛中，蘋果公司最終選擇了與高通和解，這既符合蘋果公司的利益，也符合高通的利益。在馬克·斯奈德看來，這場訴訟為高通留下的寶貴經驗是，中國將會繼續成為高通解決全球性專利糾紛問題的一個重要法域。

談及FTC案，馬克·斯奈德介紹稱，FTC案的訴訟於2019年1月4日開始審理，由高蘭惠法官 (Lucy Koh) 負責審理。在此案做出最終判決前，高通已同蘋果達成和解。馬克·斯奈德表示，此案已經超出了《反壟斷法》適用的範圍，FTC沒有證據證明高通的商業模式給市場帶來了損害。恰恰相反，經濟學證據表明，高通的技術許可模式使得行業得以實現充分競爭。在馬克·斯奈德看來，在這起案子中，高通處於有利位置。

在上訴進展方面，FTC需在2019年11月22日之前提交對高通的答辯狀的答覆，高通可以在2019年12月13日前對FTC的答覆做出進一步回應。預計在2020年2月，美國第九巡迴法院會完成口頭審理。第九巡迴法院會根據口頭審理的結果，結合接其收到的書面材料做出判決。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三個月，也有可能會需要最長一年的時間。目前，第九巡迴法院已宣佈中止執行一審法院的反壟斷判決，這其中傳達的信息對高通是有利的。馬克·斯奈德表示：“這讓我們非常有信心會贏得此次上訴。”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司法部在此案的不同階段，都向法院提交過文件，表明支持高通的立場。“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美國司法部與商業公司一同反對另外一個政府機構的先例。” 馬克·斯奈德説。此外，曾任美國聯邦上訴法院首席大法官的保羅·米歇爾、以及許多著名的法學教授、經濟學家等學者都是高通的支持者。

談及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馬克·斯奈德表示，中國政府一直非常重視知識產權的保護，近年來，在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方面取得了巨大的進步。馬克·斯奈德認為，中國近年發佈了眾多與創新驅動發展戰略有關的措施和政策非常值得讚賞，正是得益於這樣的政策，中國的創新和經濟發展取得了長足進步。中國《知識產權法》提供的積極保護，對激勵創新而言非常重要，它可以保護髮明人的研發投入，進而保護創新。

近年來，中國專利數量不斷增加，已成為名副其實的專利大國。2016年中國國內發明專利擁有量首次突破100萬件，成為世界上第三個該項數據超百萬件的國家，2018年中國國內發明專利數量更是達到160萬件。在馬克·斯奈德看來，這種發展速度令人歎為觀止，體現出中國在知識產權方面取得的巨大成績。

知識產權保護體系中，司法保護是非常重要的。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不僅體現在政策方面，也體現在司法保護方面。中國不僅有專門的知識產權法院，還成立了知識產權上訴法院。這些法院每年要處理數以萬計的知識產權糾紛案件，在世界上名列前茅。“中國的知識產權保護體系非常完整，這就是為什麼高通會選擇在中國對侵犯了我們知識產權的公司進行訴訟。” 馬克·斯奈德表示，“這也體現出我們對中國知識產權保護司法體系的信任。”